第34章 痴顽公子受挟入教 白首前辈无力回天
梁无伤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苏公子，你年纪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你现在想象不到，将来当你练成了白莲圣法之后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将来，如果你练成了圣法，那就好像一个人拥有了一座金山，普天下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与你相比，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也就能得到什么，你想想看，那将会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啊！苏公子，为了这个无比美妙的前景，难道你不愿意付出辛苦去修炼圣法吗？”
苏立雪想了想，说道：“我要先回家，我要先见我奶奶，见我爸爸妈妈。”
梁无伤说道：“想当武林第一高手，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的。你不仅要吃苦练功，而且这父母亲情也要忍痛割舍才行。眼下你这个要求嘛，实在是办不到。不过，假如一两年后，你在练功上小有成就，练成了圣法的第一重，那我就可以让你给家里写一封信，报个平安，这个我保证做到。”
苏立雪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他已经明白和这伙人说什么都是多余。
梁无伤看了看苏立雪，脸色忽然又是一变，说道：“苏公子，或许此时你还想到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故意不好好练功，一年甚至几年后都毫无成就。你可能以为这样的话我们就会放弃你，让你回家，对吧？但是，我告诉你，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凶恶起来：“你和我们相处日久，知道我们很多秘密，我们会放你出去，让三省堂捡个便宜吗？不会的，如果我们对你心灰意冷，觉得你没用了，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听明白了吗？”
苏立雪蓦地想起，龙格格曾经对自己说过，那些练功不成的小孩都被杀了，看来这是真的，看着梁无伤那阴冷的眼神，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梁无伤用手一指连体兄弟：“他们两个当初就是我们选来练习圣法的。当时也是病急乱投医，我和神医巴合八有一次出外办事，发现了襁褓之中的他们两个被人遗弃于荒野。当时我们觉得这连体人构造奇特，或许经脉会与常人有所不同，于是就把他们捡了回来，精心调养，希望他们能练成圣法。谁知他俩长大后，根本就不是练圣法的材料，不过好在他们俩另辟蹊径，练成了一套独特的功夫，成了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而且也诚心地为神教效命，所以他们才活到了现在。捡回来的孩子中，长大成人的就只有他们哥俩，此外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苏立雪看了看连体兄弟，低下头不再做声了。
看到苏立雪这副样子，梁无伤的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苏立雪已经彻底屈服了，于是他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现在你想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好。你愿意听我们的话吗？愿意修炼圣法，将来光复神教吗？（苏立雪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现在你就对着神教历代教主的灵位正式入教吧！”
这时，徐半娘将一个拜垫放在了苏立雪的面前，苏立雪默默地跪在了拜垫上，脸冲着桌子上的那张灵牌。
梁无伤叹了口气：“我神教自创教至今已有二十一位教主，可惜这里实在太过简陋，没法把各位教主的英名一一写出，各自供奉，只能请列位先主恕罪了。”说着，他也拿了一个拜垫，跪在了苏立雪身边，双手抱在胸前，闭上眼睛，用一种苏立雪听不懂的语言念叨了起来，好像是在念经。其余的几个人也都跟着他在那里哼哼了起来。
这段经念完了，接下来又是上香，又是祈祷，还往苏立雪的身上洒了不少的水，折腾了半晌，梁无伤终于说了句：“现在苏立雪兄弟正式入教——”
巴合八把苏立雪从地上搀了起来，连体兄弟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出去。梁无伤站到苏立雪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颜色变得温和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好，立雪，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同教的兄弟了。咱们圣火神教内人人平等，与江湖其他帮派不同，没有什么师徒之分、长幼之别，我们虽然教授你内功武艺，你也不必叫我们师傅，听明白了吗？”
苏立雪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梁无伤把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正式帮助立雪兄弟来修炼白莲圣法了。这白莲圣法乃是我圣火神教的镇教之宝。二百年前，神教第十五代教主司徒镇天乃是五百年一遇的奇才，他老人家四十八岁开始创立内功新法，到九十二岁时，终于练就了九重白莲圣法——二百年来，只有他老人家一人练到第九重而已。此后，这白莲圣法便代代相传，尤其是神教的每一代教主都要修炼它，而且圣法修炼的程度如何，也成了是否能做教主的重要依据。当年，第十八代教主洪紫垣到五十岁时也只修炼到第五重，而当时的神教右护法风羲和虽然只有三十七岁但却已修炼到了第六重，于是洪教主便主动让贤，将教主之位禅让给了风羲和。”
这时，淳于安在一旁插言道：“从那时起就形成了惯例，在任的教主选择下一代教主的时候都会选择圣法练的最好的人，夏侯教主当初接掌全教时，他就已经练成了五重圣法了。”
徐半娘说道：“我神教的白莲圣法乃是天下第一神功，从历代前辈的表现看来，如果只是练成第一重，那只是相当于江湖上的三流人物；如果练到了第三重，那便可以与第一流的高手比肩；如果练到第五重，那就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顶尖人物了；如果继续往上练，那……那就不可想象了。”
淳于安说：“半娘妹子说的不错，只是令人扼腕可叹的是，夏侯教主练成了第八重圣法，最后居然还是败在了张玄龄这个老贼手中，我到今天都感到不可思议啊！”
巴合八在一旁笑道：“淳于大哥，咱们多年不见，有些事你不清楚。这些年来，我和梁护法等人反复琢磨其中的缘由，我根据当时教主的一些表现反复推敲，最后得出了结论，那就是教主当年肯定没有达到第八重，而是依旧停留在第七重。夏侯教主乃是天纵奇才，他能修炼到第七重，已经是自从司徒镇天教主以来的第一人。他有感于自己年齿已长，修炼却迟迟没有进展，所以决定闭关不出，全心修炼，争取尽快突破第八重。不过，他闭关的事被奸细泄露，张玄龄乘机携众到密火崖偷袭，夏侯教主被迫破关而出，从他与张玄龄对敌时的表现来看，他肯定没有突破第八重。如果真的突破了，张玄龄肯定不是教主的对手。”
淳于安叹口气说：“夏侯教主练成了第七重神功，已经是百年第一人了，按理应该武林无敌，独霸天下，可惜却遇上了张玄龄。他居然在比试内功时，硬生生打败了夏侯教主，如此看来，他的内力之深差不多也要有第八重圣法那么高了。如此看来，要想胜过这个老贼，那必须练到第九重不可。”
徐半娘说：“那老贼今年都八十岁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等到立雪练成了圣法，他早就去见阎王了，所以，是不是练到第九重倒也不是最要紧的，只要立雪能够练到六七重，那便足以使咱们神教重振了。”
巴合八说：“武林高人能活百龄也并不稀奇。另外，张玄龄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内功，我到如今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邪魔歪道，否则不会有如此成就。因此，将来就算他死了，说不定他的邪术还会有传人，还会像他的武功一样高，所以，立雪的修炼是越高越好。”
梁无伤咳嗽一声说道：“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还是先让立雪练起来，到底能怎么样，还得以后看。如果立雪两年之内真的能把第一重练成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徐半娘转过头对巴合八说：“神医，真能这么快吗？咱们找了这么多小孩，结果都一无所成，只有龙格格那个小姑娘用了十年的光景练到了第一重，结果还要兴师动众为她采药。立雪这孩子真的能这么快吗？”
巴合八笑道：“立雪天赋异禀，我这蒙古大夫不会看错的。对了，你说到龙格格，我到想起来了，亏了这孩子，要不然咱们还遇不到立雪呢。立雪，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大队人马跑到江西无极峰附近去吗？告诉你，那是为了给龙格格那个小姑娘配药。唉，当时，龙格格是我们唯一的一点希望，因为只有她练成了第一重圣法。我们都觉着她的进境实在是太慢了，梁护法催着我想个好办法。于是，我就想到了用药物助她练功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