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姐

李平治看完袈裟，天色已经很晚，烛台上的蜡烛已经见底，眼看便要熄灭，他便索性又灌了几大口酒，然后躺下睡觉。夜里被冻醒了几次，每次醒来就喝两口酒，待到天亮，那酒坛已经空空如野。

半坛烧酒，足有两三斤，要是平时，肯定醉的不省人事，可惜天气太冷，加上下体不时的疼痛刺激，李平治已经清醒了大半，他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出洞外，雪已经停止，只是昨天还隐约可见的脚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他在雪地上走了两步，却突然跌倒，原来他脑子虽然清明，但身子毕竟被被酒精刺激的麻木，加上半尺厚的积雪，根本看不到路劲，只好又退回洞内。

“这下惨了，荒郊野外的，又大雪封山，怎么出去，早知道昨天就忍着疼痛顺着脚印出去，现在脚印也没有了，路也看不出来，一个不小心就踩空坠崖，一命呜呼了。”李平治暗想，他此时身上酒气冲天，不敢向外走，这个山洞也是林平之精心挑选，人迹罕至，估计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好在他下体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此时只是有些麻痒，不再疼痛，“或许是先前的金疮药药力强劲的缘故吧”

无聊之下，他又拿出袈裟观看，他从小背医书，早就练出了强大的记忆能力，虽不说过目不忘，但看个几遍也大致能背的下来，加上袈裟上记录的文字总共也不过千余，他此时已经能一字不落的背诵，只是那些小人图形他一直没有仔细观看，现在无聊也只能打发时间。

他先看那17幅红色的小人图，见小人只是刺剑，从前后左右各个方位刺出，而身体也配合着或蹲或立，或前倾或后仰，手臂有伸直有半屈，和他所知道的剑法大不相同。他以前也见过老人公园里面舞剑，或挑或刺或劈，总不会这么单纯的只有刺击。再去看另一面的图形，隐约能找到前面17幅图的影子，又增加了许多刺剑的方位，以及剑招之间的变化，若按照刺出收回为一组，总共可以分成72组，这或许就是林家的辟邪剑法了吧。

他本想试着练习一下看看，但是下体虽然不再疼痛，但若是剧烈运动话保不准伤口还是会裂开，只好作罢。

此刻外面的太阳已经过了中天，李平治感到非常饥饿，如果雪再不化，他估计会被饿死。他走出山洞，从雪从中扒拉出一团干净的雪团，丢到嘴里，慢慢含化了才吞下去。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叫，隐隐约约是：“小李子”。

李平治立马精神一震，“有人，太好了”，过得片刻声音逐渐清晰，原来是“小林子”。“是来找我的么？这声音不熟悉，但能明显听出是个女子，年纪不大，难道是岳灵珊?”李平治暗自寻思。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吕颂贤版的笑傲江湖时，里面有一段是小师妹寻找林平之，林平之砸断自己的腿假装跌断了，骗过了岳灵珊和岳不群。“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么大的雪”李平治暗自寻思，“还有这个袈裟还没处理，不能被发现”想到这里，他立马回洞，然后掀开茅草铺就的临时床铺，用剑挖了一个洞，把袈裟塞入酒坛连着烛台一起埋入，轻轻踩实，又重新铺上茅草，那些沾了血迹和被酒淋湿的茅草都放在下面，看了看没有遗漏，又走出洞外，此时外面的喊声又渐渐变小了。“我去，别走啊”李平治心里大急，他可不是林平之，完全不记得路，这要是没人带领，迷路倒还是小事，一不留神掉入山崖就出了大事了，于是立马大喊：“救命，我在这里”，连喊数声，终于听到回应，一个声音远远喊道：“是你吗，小师弟”，听到回应李平治大喜，连忙道：“是我是我”。随后又一想，腿还没断，怎么解释，他本是个医生，治病救人可以，要让他伤人他却不在行，特别要伤的人是他自己，但是如果不弄点伤又不好解释。听对方那声音，离自己已经不远，没办法，他只得狠下心来，坐到雪地上，让后揉搓自己的右脚踝，感觉发热之后，用力一按，只听咔一声，便脱臼了，直疼的他眼泪哗哗直淌，他连忙抄起一把雪，在脸上胡乱搓一搓，掩盖掉泪水。就在此时，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只见那人身材纤长，穿一身淡绿色的劲装，披着紫色的披风，待靠近一点，看清脸面，鼻梁高挺，细眉大眼，飞眉入鬓，英气勃勃。

“7分给大长腿，要是眉目再柔和一点便能打8分。”李平治暗自评论，这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但凡美女经过，他总是忍不住打分。

“小师弟，你在那嘀咕什么呢？一天不见你人影，坐那发什么楞，你不知道把小师妹急成什么样了么。”来人脸色不快的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细竹筒，点燃引线，只听“啾”的一声，一道烟花飞起，在半空中爆开，显然是一枚通知同门的响箭。

“师姐，我右脚伤了，走路不便”李平治答道，不过心里却暗自诧异，“她叫我小师弟，那小师妹显然不会是她自己，华山派不是只有一个女弟子么岳灵珊么？这人是谁？难道这不是华山，我不是林平之，我去，这罪白受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脚踝，眉头皱成一团，一半是纠结，一半是疼的。

“我看看，”那人蹲下身子，提起李平治的右脚，在脚踝处捏了捏，疼的李平治冷汗直冒，“没事，脱臼了”说着直接一把脱掉他的鞋子，然后一拽一推，“好了，接回去了”说完站起身看向李平治的脸，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李平治一张白嫩嫩的俏脸，现在涨的通红。她们几个姐妹一大早就被小师妹叫起来，满山遍野的找人，原本每天练剑就很累了，好不容易大雪，不用早起，偏偏因为这个小子睡不得懒觉，本来就想着找到人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现在看他那疼得翻白眼的滑稽样火气已经全消了，不由的笑了出来。

此时又有一个人上山，那人也是个女子同样穿着绿色劲装，不过却是披着淡蓝色披风，看到李平治坐在地上，立马跑过来，担心的道：“你怎么了，小林子”见他抱着右脚，鞋子掉在一旁，便关怀的问道：“是脚受伤了么？要不要紧”，言语间关切之情显露无疑。

李平治一听她的声音便觉耳熟，正是之前在洞中听到的呼喊声的主人，现在就在身边听起来更觉如百灵低吟，清脆悦耳，他本疼得翻白眼，此刻仔细看着眼前女子，只见她肤若凝脂，脸颊被冻得通红，两眼含泪，楚楚可伶，忍不住道“9分”。

“什么”蓝色披风的女子问道。

“啊，没事，扭了一下”李平治答道。

那蓝色披风女子听了，放下心来，捡过鞋子，慢慢给他穿上，动作轻柔，和紫色披风女子大不相同。李平治见了心里顿时像化开了一团蜜糖，甜甜蜜蜜，直想紧紧抱住她，呵护她，不想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你这几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昨天一天没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五师兄说你昨天一早就出门了你去哪了”蓝色披风问道。

李平治正要大话，就听紫色披风女子轻咳两声，打趣道：“小师妹，你眼里只有情郎，没见我这师姐已经快冻成冰雕了么。”

蓝色披风女子一听这话，脸更红了，嘴上却道：“秦师姐，灵珊谢谢的大恩大德，一会让四师兄把你放火上烤一烤，一定烤的热乎乎，香喷喷的，抱在怀里保证软软乎乎的。”

秦师姐大羞道：“好你个岳灵珊，有了情郎说话便这般肉麻，不知你的小林子是不是也软乎乎的，要不让师姐抱抱看？”

“咳咳，那个，那啥，两位师姐，我冻了一天，又冷又饿，能不能先回去弄点吃的”李平治听到秦师姐叫蓝色披风的女子为岳灵珊，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华山，眼前的9分女子就是岳灵珊，见她那么关心自己，自己必定是他的情郎林平之了，只是不知那秦师姐又是什么人。

原来李平治从来没有看过笑傲江湖这本小说，对情节的认知都停留在吕颂贤版的笑傲江湖和林青霞演的东方不败上，还有早些天陪妻子一起看的成乔恩演的东方姑娘。从来不知道，小说原著里面宁中则除了岳灵珊外还收了六个女弟子，这秦师姐就是三师姐，名叫秦沛沛。

听到李平治的话，岳灵珊不再和秦师姐笑闹，连忙扶起李平治道：“小林子，你疼不疼，还能走么？我背你吧。”李平治看着才到自己下巴的岳灵珊，心里暗道，我一米八几的壮汉，让你一个娇滴滴的丫头背着，说出去岂不笑死人，看她已经弯下了腰，心里感动，嘴上却道：“不要紧的师姐，只是崴了一下，你扶着我就行。”说着便扶起岳灵珊，然后右手自然的搭起岳灵珊的肩膀。秦师姐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也不说话，接过李平治的剑，当先走去。岳灵珊扶着李平治慢慢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