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轻功是怎样练成的
“今天的晚课完成了吗？”
“这样私自下来不知道会让师叔担心吗？”
“还专门下来吃肉，难道山上的伙食不好吗？”
前面两个问题，小妮子都像是小天鹅将小脑袋藏在颈子里，直到第三个问题，赶紧伸出来不住点头。
见此，原本苏婵儿绷着的俏脸也是猛然展开，再也不能保持住严肃的表情，瞪了小丫头一眼，嘴角憋着笑，走过来，坐在火堆边卫城先前的位置上。
“那家伙呢？”苏婵儿看也不看架子上香的流油的狸子肉，看到搬着小木凳加到自己身前挨着坐下的小妮子。
“啊，”小妮子一愣，靠在师姐身上的小脑袋窜起来，恍然道，“你说卫大哥啊，他去取火把了，待会送我上山呢，”
说着小家伙，指着架子上的烤肉，神秘兮兮道，“师姐，要不要尝点，香的很呢！”
说着就拿起竹签准备撕下一块来，却被苏婵儿一把抓住，“不要！”
“可是很好吃的呢，卫大哥手艺厉害的紧呢！”小妮子皱了皱小鼻子，一脸不解。
“哼，他能有多厉害？连个轻功都琢磨不明白，”苏婵儿白了小丫头一眼，眼光不着痕迹的从烤肉上划过。
“那有什么，当初师姐你轻功到现在的境界不也是花了很长时间吗？”小丫头毫不在意的戳穿苏婵儿。
“你个死丫头！”苏婵儿顿觉脸色发红，也不知道里面那家伙听到没有，抓住苏婵儿按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轻轻来了一下，见小丫头没脸没皮的笑着，顿时轻喝道，“时间不早了，走，师姐送你回去!”
“可是师姐你刚过来啊，这么快就走了，”小丫头表现出很不解的样子，心想师姐还真是奇怪的紧，这刚过来，就要带着自己走，难不成就是过来转转找自己的？真费劲！不过看着师姐严厉的目光，她可不敢再顶嘴，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双手在嘴边围着，朝着里面喊道，“卫大哥，我跟师姐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
“这就走了啊，”卫城身子出现在洞口，手里还拿着大火把，看到苏婵儿，“哟，蝉儿师傅也在啊？”
苏婵儿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还装的这般客气，肯定之前的对话被听到了，说不定就缩在洞口听呢，想到这里，俏脸又是一红，不禁有些埋怨着没心没肺的婴宁了，但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傲，拉住婴宁，说道，“我带她回去，你该干嘛干嘛，”
卫城一愣，这女人语气还是这样冷冰冰的，每隔几天下来自己这边，要不就是顺便扔点东西给自己，要不就是过来埋汰自己两句。想到放在洞里的千层底，卫城走过来，说道，“谢谢你的鞋了，挺合脚的，”
“不用，”苏婵儿看也不看卫城，站起身来，“反正剩了些料子，正好凑了双鞋子，”拉着婴宁就要走，婴宁却对卫城问道，“卫大哥，这个我可以带走吗？给师姐们带上去，”
小妮子指着架着的烤肉，一脸希翼的看着卫城。
苏婵儿这回倒没有阻止了，山上姐妹们没有在饮食上需要克制的戒律，能改善一点就改善一点吧，她是打算跟着师父清修的，已经和卫城发生关系了，无可挽回，不过这荤诫自然是忍着不能破，能守住多少就守多少。
“当然啊，我给你包起来，”卫城笑了笑，进洞里拿出两张黄纸，从架子上取下狸子肉来，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油擦拭掉，然后递给婴宁，“拿好哟，”
小姑娘笑嘻嘻的闻了闻，和卫城打个招呼，就被苏婵儿拉着走了。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卫城这才开始收拾地上的余烬和柴火，收拾好之后，进屋拿了个喝水大竹筒，向远处的瀑布走去。
这是他最近一直都在忙活的事情。
修练轻功。
这种超脱物理科学定理的存在，卫城原本并未抱有多大希望，不过稍稍试了下，就让他涌起难以遏制的冲动。在通过一系列先前准备工作，他的跳跃能力竟然超过三米！这是个什么概念，在现代社会，不说是世界纪录，但至少也是超过一般的牛人很多了，按照科学估计，这也应该是人体极限产不多的点了，但卫城仅仅是稍稍练习了几天助跑跳而已。
一开始他他也被自己的表现震惊。仔细琢磨之后，觉得还是这世界的空气比现代社会实在是好了很多，甚至那些武功高手呼吸吐纳的气息会不会就是灵气？前世自然是看过不少玄幻小说的，这空气中都是氤氲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这样一想，卫城刀真觉得很有可能。
所以，这轻功的念头就扎根了，而且越发强烈。
苏婵儿有回下来见他在周围跑跑跳跳，问其缘由，卫城说是想练轻功。当时苏婵儿也只扔下一句，要持之以恒才行。
卫城从婴宁那里弄到些基本练习方式。
轻功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还是很神奇的。要是配合内功，高深之处甚至有人能够滞空滑行，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的先天境界才能有的凌空虚渡。一般的武者，在没有配合高深内功的时候，最厉害的差不多就是武当派梯云纵那种层级，当然即便如此，真正能够到那种层级的还是不多的。
苏婵儿倒是可以做到。
有一次苏婵儿下来给卫城送灯油，在瀑布给卫城演示过，梯云纵，身子直直跃起三丈多高瀑布。
完全挑战了卫城脑中还存有的科学物理定律，这完全是不科学的。卫城吃惊之余，还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苏婵儿身子一月之后上升速度是由急到缓，上升大概一丈多的时候卫城明显感觉到她已经中力不足，可这时之间苏婵儿双脚并错，然后一上一下，相互对踢两下，原本感觉降下的速度骤然再升起！
燕子三抄水！
这明显就是卫城在现代看过的电影里面的一种轻功接力法门，在物理学上，能够以自身为传递力道的媒介和反弹平台，这是行不通，因为能量守恒和能量转换效率，卫城好歹也是高材生毕业，可到了这里，难道空气的摩擦就那么小？
卫城不明所以，仔细琢磨之后才明白，和苏婵儿有意无意的交流过，练武之人丹田聚气，一旦养气成功，体内聚气，便能形成一个个小气团，这在卫城的理解中其实就是一个个小型的爆炸系统，通过内力产生爆炸而散发到外界，从体内产生的能量这时候算是额外的能量，这样以来，倒也算没有违背能量守恒。
卫城正为自己找到合理解释窃喜不已时，经过尝试，他沮丧的发现，苏婵儿使用梯云纵时压根就没用内力，这他娘的压根就不合理！管他呢，反正只要我自己能够练成就行？
他这样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想要练习轻功，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脚力足够。
所以，每天他联系的基本内容，就是跑和跳。
跑是快慢跑，跳是石阶跳。
瀑布下有一块被水落势冲刷出来的积石群，大小不一，范围很广，周围还有几块巨石以及再远点的古木林。这完全成了卫城的练习场。
卫城的联系内容里面有一项是快速奔跑然后借着基石脚上发力弹起，窜上越是两米多的一棵大树的中上段。
不过现阶段他的进程是，每一次他只能奋力的从石头上跃起，然后落到树根子前，摔个狗吃屎。
噗！今天也没例外，还好，这周围的土质疏松，和地面撞击之后倒不至于巨疼，不过这样多次之后，卫城哪怕年轻，也着实有些疼得难忍。
噗通，果不其然，这次又落到树根子之前，痛的龇牙咧嘴，伸出手准备量一下距离，视野里出现一双灰白色的棉鞋，再往上看就是裹在棉裙里面的大长腿了。
卫城垮着脸往上看去，在夜色下同样显出玲珑婀娜的身形，他一愣，“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是苏婵儿，卫城赶紧一屁股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灰草屑，问道。
“这东西给你，”苏婵儿见他一脸泥灰，见到自己和之前每次见面一样激动，心中好笑，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拿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递给卫城，“这是我从藏经阁抄录的一些吐纳法的记录，你要练轻功话，应该有些用，”
“那谢了啊，”卫城伸手，赶紧又在身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郑重的收在怀里，又问道，“小丫头回去了？没有碰见他师傅吧？”
“没有，”苏婵儿往一边的石块走过去，卫城赶紧跟过去，这节奏应该是又要数落自己说事了。果然，苏婵儿坐下后，瞥了眼卫城，道，“有点事给你说下，”
“什么事？”今天明显不对，和之前几次的顺序不一样，卫城看得出来苏婵儿神色欲言又止，心想，难不成是什么有求于人的事？可自己能有什么让她求的？平时冷言冷语惯了，卫城也习惯了，谁叫自己占了别人的大便宜呢，每每想到这，卫城就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胸怀。
苏婵儿见他看自己的奇怪眼神，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顿时就要冷嘲热讽几句，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又强自忍住，慢声道，“那个，年关将近，门派开销加大，所以，你的，你的工钱就，”
“额？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卫城知道她什么意思，没等她说完，伸手打断道，“没事没事，我在这白吃白喝白住，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工钱，不用的，”
当初说好的，卫城在这山上伙食房帮忙的工钱是和在山下客栈差不多，少了点，卫城也不在意，不管怎么讲，这姑娘是解决自己在这世界第一个重要问题，住处。再说这女人和自己的关系也有点复杂，谈钱的话，未免庸俗了些。
“那怎么行？”卫城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苏婵儿就越过意不去，这家伙怎么说也都是被自己强拉上来的，一句怨言没说，还整天被自己冷嘲热讽，他可是个男人!这可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男女地位一生下来就不对等，可这家伙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还对自己这般容忍，想到这，苏婵儿就告诉自己以后尽量不要过于嘲讽他了，至少要克制一点。
“没什么不行的，我在这又不需要用钱，东西都是你们给的，没事，”卫城笑了笑，看得出来苏婵儿过意不去，他尽量表现的大方点。
“嗯，那，那等段时间我再下山收租，争取收齐，以后是会发给你的，”苏婵儿再次强调，卫城见此，摇了摇头，“没事，我有用不着，放你那就行，”
说着卫城就往山洞那边走去，往回叫道，“要不要尝点烧烤？”
苏婵儿被卫城一句“放你那儿”弄得有点晕乎乎的，这年代，出于两人已成事实的关系，这种对话，怎么样都像是男主外，女主内一样的感觉，想到这，她不觉有些羞恼，看着卫城高大的背影，说道，“不用了，我先走了，”
“嗯，”卫城拿起竹筒在瀑布下接水喝了口，就看到苏婵儿身子在树林间消失。
“用不用每次都晒下你的轻功了得啊？”
收拾下身上的泥灰，卫城带着竹筒水进了降龙洞，躺在石床上，翘着二郎腿，卫想着苏婵儿今天神色还有之前的突然下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难不成这股奶奶良心发现接受我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是太可能，苏婵儿外貌和武功这种条件，要看上自己这种不会武功的废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想了想觉得很烦，卫城下床将苏婵儿弄得那双千层底布鞋穿上，布鞋穿上还是比较舒适的，手倒是窍得很啊，人也长得美，娶回家还是很划算的，就是不知道暖床做不做得来？点燃了灯，坐在床边愣着，卫城荡荡的想着。
微黄的灯盏泛着摇曳的火光，将下面等着台座衬托的更为黯然，卫城喝了口清水，将竹筒重新放下，一不小心竹筒打翻在地，周围湿了一大片。
“这手气！”卫城一恼，自言自语着，下床准备清扫下。
蹲下身子捡起竹筒时，动作一顿，卫城愣住了，眼神呆滞，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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