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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美媳妇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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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出宫门的时候,嘴角如常挂着笑容,和以往一样,和每个遇见的人都微笑打招呼。

“李相午安。”

“姚太尉您这是下晚班了啊?”

“单司空最近大好了?”

老臣们抽抽嘴角——这丫头问候态度是没问题的,怎么词儿有点不大对劲?眼神也有点飘?

最近在宫里比较多的单一令呵呵一声,“许是欢喜疯了。”

欢喜疯了的文臻出了宫门,门口照例有来接她的宜王府车子,今天来赶车的居然是工于心计,他向来对文臻横眉冷对,上次还因为她的事受了罚,而且那回他觉得自己受罚得莫名其妙,也没发生什么事,凭什么就罚他这个忠心耿耿的人儿?因此对文臻态度更加不好,从来不沾这种事儿。

文臻今天有点浑浑噩噩的,脑子一直在思考,虽然有点诧异,但也没多想,便上了车,甚至忘记自己先前和燕绥冷战的事儿了。

工于心计看她上车,嘴角一撇,扬鞭策马。

文臻忽然道:“劳烦你,送我到闻家老宅。”

她现在不想回宜王府,要怎么面对呢?而且陛下也说了,稍后要给她下指婚旨意,再住在宜王府就不大妥当了,让她先去别处居住,然后会给她赐府邸,让她在自己府中接旨,最好府邸中有长辈亲人在。

天京能算得上她的长辈亲人的,也就闻老太太一家子和闻近檀了,她直接搬去闻家老宅便可。

但她此刻也不是为了接旨而去,只是突然逢上这样决定终身的大事,便想找个老人依靠一下。

工于心计又撇撇嘴,懒洋洋应了一声。

马鞭一甩,向着一个陌生的方向。

宜王府他不去,让这女人再去扰乱殿下的生活吗?

昨天他没去,等其余人回来听说后脸都靑了。

猛鬼坑啊,千人坑啊。

这贱人想要害死殿下吗?

当年封家那事件,偌大家族血流成河,灭门绝户,殿下含怒出手,一夜连斩百人,不顾满朝劝阻,亲自下令,最后丧者千余人,都葬进了定州郧县郊外的寒风沟。

自从寒风沟当真日日寒风,阴风阵阵,传说里一到午夜鬼哭魂啸,扰得是四周山民纷纷搬离。

是否有鬼魂作祟他不知道,但作为殿下的贴身护卫,他始终记得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也记得那夜那个老妇人被砍下头颅前那双怨毒的眼睛,记得那薄薄嘴唇里飞快地吐出的咒语,以及事后那颅腔里冲天而出的血,将当夜的月染成一片污浊的红。

她说,殿下必将永生束缚,无福早夭,父母缘浅,子孙缘薄,不得天外之力,则不能解脱。

她说,愿以魂祭,猛鬼成阵,但入一步,身化飞灰。

千人坑,猛鬼坑,百年大巫以毕生修为和最后的鲜血留下诅咒,别人过不过一场惊吓,殿下踏入那石牌坊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他越想越恼恨,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是殿下的劫。清心寡欲,不爱人间,淡薄漠然的殿下,自从遇上她,就破了太多例,沾染了太多烟火气,这也罢了,如今却因为她遇见更多危险,这女人还毫不自知毫不领情。殿下树敌无数,身边怎么能留下这样一个巨大的破绽?那会害死殿下的。

工于心计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哪怕被殿下给再次关禁闭呢,也得把这个祸害给解决了。

他一路赶着马车疾驰,向天京城郊的一个码头进发。因为文臻提议皇帝派人出海去寻找优质的粮食种子,为此东堂特地修葺了最近的一个码头,前几个月就派官船出海了,从这里一路向西走上几天,就能走到出海口,可以换大船直接出海。因为这是一条贯通南北的运河,这些年一直在治理清淤,东堂开始慢慢发展商业以后,运河变得日渐忙碌,每日里各种船只来往不绝。

文臻一直在车里发呆,想着这事该如何解决,忽然觉得怎么这路途这么漫长,掀开车帘一看河水汤汤,船只来往,不由一怔。

工于心计板着脸,指着河上一条不大不小的船道:“殿下在那条船上等你。”

文臻现在听见“殿下”两个字就觉得心绪复杂,至于别的她倒是没有多想,因为工于心计是燕绥的德容言工四大队长之一,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平日里对她虽然没有其余人热情,但在她看来,不过是继承他主子的傲娇脾气,为人有点死心眼罢了。

第一意识是想溜。原来是自己有理的,但答应了唐羡之求亲,好像之前的理也就不存在了,见了面是发怒还是解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即又想燕绥那个狗性子,真要避而不见只怕还惹出大麻烦,那就说清楚吧。他不介意,最好。他介意,也该给他个明白态度。

不然就太婊了。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船上等我?”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殿下说了,你脑子不太清醒,需要海风多吹吹,或许就能通透一些。”

这话倒切中了文臻此刻的心虚,当下就不再问了。

她心里现在整个盘桓着先前皇帝的话,和恍恍惚惚里定下的亲事,几乎没有多余的脑容量来思考现在的一切,想好了便下了车,那船停过来,船上艄公个子很矮,仔细看竟然是个侏儒,面容并不难看,只是眼神阴冷。

文臻记得在宜王府看到过这些侏儒的影子,也听燕绥说过他有另外一队侏儒护卫,当下更放了心,毕竟全是侏儒的护卫如此特殊,整个东堂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上了船,船几乎就立即开动了,工于心计则回到岸上,道:“我还有事,等会来接你们。”

文臻正要走进船舱,就听得工于心计喊住了她,她回头,工于心计忽然认真地道:“你想想清楚你自己,别总是为难殿下了。”

文臻勾勾唇角,心想以后我想为难他都难了,希望他别为难我就行。

船上好几个人全是侏儒,没人说话,两个侏儒开船,这船行得也非常快捷,几乎瞬间便超越了其余船只,远远地一船在前。

文臻便进船舱,一眼却没看见人,看舱下还有一层,便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楼梯的时候她心中有些奇怪的感受,觉得脚下的楼梯非金非木的,材质好像有点奇怪。

底下黑沉沉的,一眼也看不清楚,但她直觉燕绥不会呆在这种狭窄气闷的地方,心知不好,赶紧往上走,但是已经迟了。

楼梯忽然不见了。

是真的不见了,忽然收回到舱壁里,她脚下一空,瞬间跌落,也亏她及时警醒,往回走的时候便扶住了舱壁,怕的就是脚下容易出问题。此时并没有掉落,她手指插入木质的舱壁中,正要使力爬上去——她靴子尖装有铁片,是可以在壁上铲出痕迹的。

然而手指还没用力,舱壁里一阵轧轧之声,似乎有机关启动,随即她手指被弹出,指尖生疼,指甲裂开,她再也没办法抓住东西,同时她感觉到脚下的舱壁也有内部弹动,顿时缩回了脚——脚上铁片如果被弹回,能把她脚劈成两半!

这样便再也没机会爬上去,她落地,好在底下并不坚硬,也就像是木头的,她翻身想起,四面舱壁却在合拢,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是要活活挤死自己吗?

好在舱壁在她面前一臂之地停住,随即哗啦一声,一道横板闪电般飞过来,严丝合缝地盖住了她的头顶。

在合拢前一瞬,她看见了一张侏儒的脸颊短小的脸。

那眼神无喜无怒,如见土牛木马一般的漠然。

横板完全合拢,黑暗降临,只留一个小孔,射进光线和空气。她刚想起身摸索一下四周,头顶夺夺夺夺之声连响,似乎什么东西从舱壁里射了出来,她顿时不敢再动,怕引动什么自己直接成了串串。

过了一会,机关声音停息,她才慢慢维持着坐姿,伸手向上摸了摸,头顶都是交叉的钢条,这样就完全限制了她的活动。她只能坐在这个四面坚硬的笼子里。不敢触动任何机关——宜王府的机关她早就领教过,不敢这么冤枉地死在这里。

敲了敲笼壁,声音沉闷,很明显传不出去,材质一定不是铁,否则立刻就沉了,但她现在还感觉这笼子浮在水面上。她取出身上带的小匕首试着挖了挖,自然也是挖不动的。

笼子在动,似乎在有轨迹的顺水漂流,文臻怀疑他们是要把自己运到哪里去。这种手段微微让她放了心——看来还是宜王府的人做的,所有的手段都只是想禁锢,而没有伤害。

至于是不是燕绥做的……她摇摇头,有点猜不着。某人愤怒之下是可能给她来点硬的,但问题是她刚刚才答应皇帝,工于心计就在门外接,消息没可能传这么快。

那就是工于心计自作主张?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前阵子好像他已经态度平和了不少,这是为什么忽然又变脸?

联想到前日千人坑前德容言工们的脸色,她心里隐隐觉得,那个猛鬼坑可能才是关键。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她就舒舒服服靠在笼壁上,想着工于心计来这一遭也行,多得罪一点她,燕绥兴师问罪的气焰就弱一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能感觉到铁笼子顺水漂流,并没有上岸的意思,倒向往水深处去,一时也有点懵,不知道工于心计要干嘛。

后来又想,可能工于心计要把她拖远一点,远离他家殿下,说不定拖出海?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好久没旅游了。

她向来随遇而安,不和自己过不去。干脆舒舒服服躺了,准备睡一觉。

铁罐子忽然一震,似乎撞上了什么,随即便失去了先前的稳定,忽然疯狂旋转起来。

文臻给转得在里头东倒西歪,头晕眼花,站又站不起来,也不敢随便乱动引得罐子横倒自己更麻烦,好几次给那钢条撞到头。

感觉罐子运动的速度在加快,此处水流应该很急,然后头顶上开始漏水。之前罐子巨大,被东西小心拖着,一直维持着气孔在水面之上的状态,现在牵引的绳子断了,自然无法维持平衡,便有水从气孔里进来了。

文臻心里怒骂一声,卧槽。

这是要闷罐子里淹死她的节奏啊!

上头是上不去的,有钢条横着,她回想之前自己抠住罐子壁的感觉,机关似乎是埋在罐子壁里的,遇见外力启动,她踮起脚,伸手上去摸索,但是这东倒西歪,头顶不住有水哗哗灌下,四面还有钢条阻挡,手臂都无法伸直,这要怎么去寻找机关?

她摸了一会只能放弃,此时水已经及膝,她又蹲下来摸罐底,这东西如果还能有一个开口,就应该在罐子底部,但是正常情况下,这个罐子底部开口的机关肯定不会在底下伸手可及的地方,只会在罐顶。

这么一蹲,水到了她胸口。

快速地摸了一遍,果然也是摸不着,她身上本有几种腐蚀的药,但是她第一时间就掏出来想办法顺着那小孔的水流给弄了出去——万一在水里被冲开了瓶子,她自己首先得被腐蚀干净。

她试着击打那些钢条,然而她的拳力擅长黏附转移和吸引,本身力道达不到高段,只能将钢条击弯,就这样手背也破了皮。

她的随身武器,她体内能抽出来的针,乃至穿越一来学过的所有技能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而真的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自救。

宜王府的机关,该死的独步天下!

水流无声上涨,眼看到了她的嘴巴,文臻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

死就死吧,就当是负心人的报应好了。

而且还不用报仇,她的死讯就是给燕绥最大的教训。

只是终究有些不甘……

三个死党如果知道她是这么个死法,一定会笑她笑到下辈子吧?

希望能有下辈子……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三个死党,但是燕绥神马的……还是不要再彼此祸害了吧……

微微迷糊的意识,将要沉入永恒的黑暗,她的耳垂忽然一痛。

这一痛痛得凌厉,她霍然睁眼,脑海中宛如神助,飘了某夜某人的一句话。

“它也不全是毒物。遇水则活,可引水兽……”

这是燕绥在送给她那对豆子样的鲸眼之后,又得知她被齐云深坑了不能生育,说的几句话。他说得含糊,她也没在意,但是便从此打了副耳环,将那鲸眼镶嵌了进去,正巧这几日都戴着。

她伸手一摸,右耳耳环还在,左耳里面那个豆子已经不见,手边触及一团滑溜溜的物体,比原先大了许多,黑暗里看不清,她拈着那团物体,拼命往记忆中那小孔方向扔去。

感觉到那东西破水而去,竟似有凌厉尖啸,随即四面水流涌动,罐子外面水波簇簇,涌动拍打,似乎来了很多水族,文臻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这玩意有这个功用,应该早点拿出来钓海鲜吃,随即又想召唤水族又怎么样呢?鱼又不长手,能帮她打开这盖子吗?到头来不还是个死?

这么一想便有些心灰意冷,水已经过了口鼻,她努力憋气,也憋不了多久,现在已经觉得肺都要炸了。

忽然罐子一震,似乎被什么巨大之物拱住,有什么东西啪啪甩在罐身上,将罐子推得更快前行,罐身也略微抬高了一些,倾斜角度居然有些妙,有一部分的水倾了出去,水位退到文臻口鼻以下,文臻顿时松一口气,劫后余生般赶紧长吸一口气。

这一口气还没吸完,又是一阵啪啪乱响,罐子猛地一歪,哗啦啦水流又灌了进来,文臻还没来得及骂娘,转眼水又到了口鼻。

文臻的怒骂只好咽在了肚皮里。

娘希匹!

这算啥!

还不如一次性死个痛快呢!

忽然罐子又一歪,隐约还听见一点什么声音,外头尾鳍拍打罐身动作更烈,文臻那一口气已经将尽,整个太阳穴都在微微跳动,脑海里的血拼命往上冲,而胸口的窒息则似要将全身都束缚住,她怒气地吸气,体内血流气流狂涌,隐约感觉到肩部和心口正中,前两次入针的地方剧烈疼痛,像什么东西崩碎在其中一般,但很快那种感觉便被濒死的感觉覆盖,意识再一次陷入昏暗……

忽然脚下哗啦一声,随即她的双腿猛地被人抱住,文臻大惊,霍然睁眼,水里哪里看得清什么,只觉得有人把她向下拖,她现在挣扎不得,反正都是个死,也懒得挣扎,任由那人轻轻松松把她拖离罐子,从水底向某处游去。

她在迷茫中睁开眼,隐约看见那罐子底部的盖子已经开了,而在水中,围绕着罐子,有无数的鱼、水蛇、龟……似乎所有的水底生物都已经聚集到了罐子周围,都在拼命地用尾部或者腿爪敲击撞击着罐子。

她又迷迷糊糊地想,幸亏还没到海里,这要是海域,不得来个鲸鱼……

她一离开,那些水族生物有一大半要追过来,文臻这才想起耳朵上还有一个鲸眼,正要伸手解下,救她的人已经伸手过来,熟门熟路一摸,便将那东西扔在了水里。顿时那群水兽便追逐那耳环而去,再也没兽理他们。

“哗啦”一声,她的脑袋终于探出了水面,清凉的空气不要钱地涌入鼻腔,她幸福地连吸三大口。

身体还在移动,刚才那个把她带出罐子的人,现在把她背在背上,往上爬,上头絮絮有人声接着,好像是上了另一艘船。

上了船,那人把她安置在甲板上,她像一条狗一样趴着喘气,也顾不上抬头看看救命恩人,身后那人也没走,蹲在她身边,手按在她后心,她只觉得后心一股暖流缓缓而过,中正平和,潺潺而行,所经之处,除了肩部心口那种的细微刺痛依旧留存外,其余烦恶尽消。

这真力和燕绥完全是两回事,燕绥的真力入体就像飓风,清凉迅捷,转眼便一个周天,这人却是轻的,细的,分花掠叶,不急不忙。

文臻几乎立刻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这纠缠的恩怨啊,要如何来解。

随即她翻个身,冲着上方对自己微笑的男子弯了弯嘴角,“羡之先生,谢了。”

唐羡之收了手,看看她脸色,才笑道:“叫我羡之。”

文臻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有点飘。

实在有点不知道往哪放。

唐羡之在水下这么久,此刻也是一身透湿,衣领还在水中游动的时候被扯开了,有细微的水线顺着线条美好的下颌一路下滑,滑过一线平直锁骨,那锁骨引人目光停留,看一眼便让人想到精致秀骨那样的字眼,再滑过胸口玉色的肌肤,越发显得肌理明亮,力量暗藏。而衣裳薄透,隐隐露腰线流畅,腹肌平滑,纵横经纬,也是分外漂亮的八块,隐约还能感觉到人鱼线那种只在传说中的东西。

文臻又想起那句常用来描述男色的老话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想不到唐羡之这如仙如云的风采,竟然也拥有这般隐藏爆发力又不过分虬结的漂亮肌肉。

其实换成以前,这般难得的美景,看也便看了。但此刻关系已经有了变化,再看反而显得暧昧。

按说她和他现在算是未婚夫妻了,见面应该有点尬,可文臻并没有这种感觉,唐羡之看起来也神情如常。

她还想问什么,唐羡之轻轻一摆手,道:“你先休息一会,去舱里换件衣服,吃点东西喝点水,我们再说话。”顿了顿他又笑道,“还有份惊喜于你。”

这简直正中下怀。文臻立即便跟着船上的人,先去了二层的舱房,这是一艘不小的楼船,足有三层。舱房每层只有一间,因此空间阔大。里头陈设精雅,诸物齐备,无处不显露顶级豪门低调的奢华。舱房内间居然还有浴间,里头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诸般衣服澡豆香油整整齐齐,洗澡水里还撒着月季花瓣,香气沁人。

文臻洗了澡,便有侍女过来给她用雪白布巾擦干净头发,梳个舒服又轻松的发髻。也没给她簪钗戴花,只用一截玉环束住发辫,倒有点像她在现代的装扮,这令文臻感觉分外亲切。

等她洗漱完毕,侍女便道:“老夫人来了。”

文臻受到惊吓,想唐羡之的妈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美媳妇就要这样毫无准备地见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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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追妻,盛婚秘爱一婚又一婚情满四合院之傻柱穿成了反派的老婆另类报复一夜情深:帝少爱撩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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