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惨案4
毕竟海耀辉被正室养大的,从小到大的教导都是以嫡为尊,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辅佐哥哥把海家发扬光大而已,一切都要以哥哥为主。
所以对哥哥是非常的顺从尊敬,尊卑有序,否则就是乱了纲常,对身为妾室的生母非常的鄙夷,从内心觉得那就是低贱的。
相反,他们对海清辉的教导则不一样:一定要防着这个庶出的弟弟,而且对方的身体比你好,若是让对方一旦得势,以后可能整个海家都是那个庶子的了……
海清辉想到,自己娘死了,就没了最大的靠山,而且自己身体又这么差,可是这海耀辉,就算被暗中整了那么多,身体仍旧比自己好很多,万一以后……
想到这些时他们正好经过一片荷花池,海清辉恶向胆边生,趁海耀辉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推了一把。
恰好海耀辉本能地反手一拉,竟是把海清辉也拖下了水。
双双落水,海耀辉因为身上已经有那力量庇护,被救起来只昏睡了两天,而海清辉则是再没有醒过来。
另一边,付璇瑛已经慢慢接近海晟沅,但是每次只能控制一会儿的时间。
于是她逐渐给外人一种假象,就是海家老爷越来越宠爱她这个小妾了。
也顺理成章让海耀辉到她身边生活……只可惜刺死海耀辉已经完全不记得曾经那些人对他的陷害,只记得他们的教导。
对她这个生命充满强烈的抵触和厌恶。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生母的份上,他会毫不犹豫把这个“贱奴”给发卖掉。
付璇瑛只以为是孩子没有生活在身边,还不太适应,仍旧一心为海耀辉谋取在家中的地位。
……眼看着一切都将做成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亲生儿子突然插手,把那些都破坏了。
当时真一师徒在烧阁楼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大势已去。
索性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全部加到海晟沅身上……所以她们便甘愿在阁楼里,被活生生地烧死。
……
付璇瑛主仆的故事讲完了许久,素辛和真一都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这世上竟然还真有那样的人。
想着海晟沅身上的气势和力量,即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也不是普通人能够靠近和驾驭的。
因为他杀的人太多了,而且本身的意志非常的强大,那些血煞无法伤害到他,反而成为他自身的一种气势和防御。
就像是战场上,所谓的杀神,便是这样得来的。
不过这样的人,一旦死了,灵魂是绝不会安息,而且他们自己强大的求生欲也绝不想死。
真一没想到一件看起来非常简单的恶灵作祟的案子,背后竟然扯出如此惊天大案,涉及到两户人家的灭门惨案!
素辛并不怀疑两人说的事情真实性,因为她们身上的力量,只是反弹在妙君身上就那么厉害,绝不是普通的鬼魂能够做到的。
两个弱质女流,为了为两个家族报仇,为了保下唯一血脉,在仇人的魔窟中忍辱负重十几年。
眼看着终于要大仇得报,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被自己唯一的儿子搅黄了,功亏一篑。
还真是讽刺啊。
素辛神情凝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女鬼,问道:“那你们现在想要我做什么?”
两女鬼相视一眼,付璇瑛说道:“我……我想请你救救我的儿子,他,他身上的庇护没有了,他正被那些恶鬼纠缠,求求大师了……”
素辛道:“你当知道,只有自己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某种东西。这么说吧,他现在不管是从身体还是思想已经彻底认为自己是海家的子嗣,当他最后做出弑母的举动后,就算是与生恩断绝了,你就算是一厢情愿想要救下他,他也不可能回到曾经在襁褓中的样子了。”
素辛顿了顿,继续道:“最为关键的是,我若是出手解决掉那些纠缠他的东西,那些报应就会落到我的身上。我只是一个修炼者,我没有那等舍己为人的宽宏胸怀,所以,要想用我自己的造化去救那样的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两鬼眼中流下两行黑色的眼泪,付璇瑛哭着道:“……这,这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们的……”
素辛端坐在凳子上,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
哭?哭如果就能解决所有事情的话,她是不是哭两声那些灵石银子金子就能自动钻到自己腰包里了?
所以,不管再怎么可怜,哭,在素辛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真一听完整个故事,此时也禁不住老泪纵横的。
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母亲失望,那种眼睁睁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慢慢失去生机,要死去的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恨不得自己代替孩子受所有的苦痛,甚至代替孩子去死都心甘情愿。
真一眼中不由得浮起一层泪光,望着素辛:“素辛……我我知道你的修为高深精妙,而且……你……”
他说这些的时候,视线不由得朝身后的床上的天机之力的防御罩上瞟去。
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你有这等堪比天道的神通,救人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
看在这个母亲这么可怜的份上,多么伟大的母爱。
虽说这孩子对于自己生母的确太凉薄了点,可可……从根本上来讲,他也只是个孩子啊,一个被那些人教导坏了的孩子而已。
海耀辉的本性并不坏,也没有做什么恶事,至于放火烧房子的事情……
当时他也亲眼看到那孩子让人去叫了,确认房间里没人才点火的……
所以……
素辛偏头,冷冷地扫了真一一眼,淡淡地说道:“看真一大师如此悲悯胸怀,既然自己不忍心相救那就去救就是了,自己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你不没必要用那样的眼光来看着我。”
真一被素辛毫不留情面地怼了一句,有些难堪,不过仍旧充满一丝希望,觉得对方不可能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