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世上是有天意的
素辛真想狠狠呼她一巴掌。
是,她承认,或许有时候别人对自己过多的付出的确会成为一种负担。
但素辛的理解是,既然你觉得别人对你的付出和爱是一种“负担”,那你就把这个“负担”还给对方啊。
只能说明,有信仰和懂得感恩的人不管什么样的环境都能为自己找到人生突破口。
而没有信仰的人,总能为自己的放纵和自私找借口。
素辛身边一个真实例子:男孩的母亲是一间工厂里的油漆工,每天跟油漆打交道,一个月才一千多块。
父亲是工地上小工,搬砖之类,因为没有任何技术和关系,一个月顶天也就两千多点。
家中还有两位老人。生活非常拮据。
男孩从来没穿过一件超过一百的衣服,从来没有平板,手表手机之类的高级玩意儿,也从来没去报过任何兴趣班,补习班,培训班之类。
承受的嘲讽不比杨少。
男孩读的是县里最差的中学,被人称为“垃圾场”。家里但凡还想让孩子有个好前程的,都不会把孩子送到那里去。
因为即便是上课期间,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就穿吊带抹口红染头发在大街上招摇而过,男孩则三五成群的吸烟酗酒打架,甚至嗑药。
但是男孩家里实在没办法,根本交不起其他学校动辄几千上万的学费,以及各种资料费补习费,只能送到这所公立学校。
可就是这样一个环境,男孩却每次考试在全线年级排名前茅,中考更是考出全县年级第五的成绩。
县重点高中的领导亲自到他家去作思想工作:只要你家娃到我们学校读书,所有费用全免…后来,男孩果真没辜负期望。
而杨小丽就属于后者。
素辛把这个故事传给她,说道:“同样是一个充满诋毁和攀比的环境,为什么你就会把别人的嘲笑变成自卑,再转化为愤怒回馈给真正养你护你的母亲和姐姐?”
她把别人对她的嘲笑变为深深的怨恨转嫁到母亲和姐姐身上,表面看起来乖顺隐忍和懂事让母亲和姐姐都格外的心疼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这样的保护,逐渐让她迷失自我。
母亲说补偿她缺失的父爱,她就真把母亲和姐姐对她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
青春期总是很容易让人躁动和迷失,她也不例外,可是她发现当自己搬出“父亲”,两人就都偃旗息鼓。
她就像找到让两人服软的杀手锏一样,只要两人管教自己,她就搬出“父亲”说事。
她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成就里,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母亲的血汗钱。
她从没想过,自己每一次用“父亲”这个话题对母亲的顶撞,都是在一次次撕裂母亲好不容易合拢的伤口,甚至还要撒上盐践踏——何其残忍!
……素辛终于找到杨小丽为何对她姐姐那么深的恨意了。
是因为姐姐放弃读高中,去读技校,以成全她的学业。
她觉得是姐姐虚伪,是她自己不想读书,却要装成是为了成全她才放弃学业的样子。
而且外面的人看见她都会说“懂事”之类的话,最后淤积在心,变成深深的怨恨。
关于跟傅军的婚礼,其实她打心里瞧不起那种“泥巴脚杆”的土包子,每天身上又脏又臭,哪能跟男朋友坐拥别墅,还有八位数存款相比。
但是她又想报复姐姐,于是便给傅军下药,等两人把傅军扶进房间后,又把姐姐打晕…事后还说,如果张然去告诉傅军那天是自己,那就是故意要破坏她们。
所以张然一直没说,傅军也一直认为那天跟自己“那啥”的是杨小丽。
他骨子里是一个非常传统且专一的人,虽然婚前x行为并不在他的预期,但是身为男人自然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不管杨小丽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曾放弃。
素辛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图书馆,看过不少书,她记得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男女之情始发于性、终结于性。
所以素辛的理解是,或许傅军真正爱上的是跟自己*爱的人。
素辛也觉得傅军跟张然更般配,不管是性格还是人品。
素辛想着想着,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一抹笑意。
杨小丽的魂魄刚刚在阴属空间稍微强大了一些,而后又经过无属性的轮流摧残,再次变得和先前一样羸弱了。
素辛摸清灵砚的用途和使用方法后,并没有把杨小丽再送进阴属空间的想法。
素辛感应到她仍旧充满抱怨和不甘,意念一动。
索性炼化掉她的一部分记忆,再抹去一魄。即便以后魂魄归体,也是个脑袋木讷,身体虚弱之人,只有这样她才蹦达不起来,才不会继续给她母亲姐姐找麻烦。
就在素辛觉得已经把砚台摸索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感应到在原来阳属区域内除了杨小丽外,还有一个微弱的能量波动。
事实上所有被吸进阳属区域的魂魄都会自动被削弱,以增强主体魂魄。
与砚台使用者相连的魂魄就是主体魂魄,就是杨小丽。
若不然以她那么弱鸡的魂魄又能支撑多久的消耗呢。
素辛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个微弱的能量,一是因为杨小丽占据她视线,二是开始摸索砚台的功能用途。
此时静下心,才稍稍感应到一丝丝。
素辛连忙用意念控制砚台,将其送到阴属区域,可以自动增强它的魂魄。
片刻,素辛发出一声长笑,果真,这世上是有天意的。
……
两个小时后,杨素娟汗流浃背地赶来,激动的就要扑上来给两人磕头,嘴里直念“恩人”。
“只要能救活我女儿,多少钱我都愿意,就是把我这把老骨头……”
石峰止住对方继续说下去,“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也明白你们现在的处境,不过……说实在的,我们为了这个案子也下了很多功夫,所以……”
“石先生,不管多少,我都会凑够,只要能救回我女儿——”杨素娟习惯性地紧抓着身前布包,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