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天鹅绒之夜凉蝉小说TXT百度云资源 > 天鹅绒之夜 第3节

天鹅绒之夜 第3节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她等待梁晓昌安慰的话,也在心里斟酌着如何跟梁晓昌说明自己现在的困境。

梁晓昌亮出手机:“这个是你吗?”

手机正播放一段视频,地铁站门口拎着塑料袋的疯狂妇人,还有被她乱打乱挠、不敢还手的路楠。

路楠没有眨眼,静静看完。她抬起眼皮瞧梁晓昌,等他下一句话。

“我妈发给我的。”梁晓昌把她拉到角落,压着声音,“我听说,你把一个学生害死了?”

没有死。不是我害的。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我是无辜的。这不是我应该承受的。路楠心中一时间翻涌无数句话,但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梁晓昌。

梁晓昌语气重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路楠在这瞬间想起的是去年发生在梁晓昌身上的另一件事。他公司的密库泄露,追查源头,最后查到梁晓昌身上。梁晓昌被这件事弄得十分烦恼,既担心被公司炒鱿鱼,也为自己的人格品行遭受怀疑而难过。他醉醺醺地在路楠怀里痛哭:“我没有做过那种事。”。

路楠那时候抱着他、安慰他,心里没有哪怕一个刹那,想过“是他做的”。她不想跟梁晓昌吵架,前一刻的倾诉欲望流水般散失了,最后只是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梁晓昌拉着她:“你总是这样,有什么问题永远只会逃避。你不说明白,我怎么可能懂?”

路楠只得说明:“我跟这个学生没有任何来往。”

梁晓昌:“那她为什么会……总是有原因的吧?”

路楠摇头:“我不知道。”

梁晓昌:“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在你的办公室。小楠,你要说真话。我家里人都在议论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路楠疲倦地摆摆手,转身离开。她仍穿着果冻的拖鞋,坐上出租车时,司机问:“小姐,你没事吧?穿拖鞋上班?”

她低头看浅蓝色的拖鞋。梁晓昌看到了吗?或许没有吧,他不问,也不关心。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路楠坐直了。她沮丧、失望,但并不打算在陌生人面前哭。

小区已经恢复平静。保安见路楠经过,这回也不打招呼了。路楠乐得安静,穿过只有晨跑者的小路,回到自己的小家。

开门的时候她敏锐地感到门内有一种尖锐的东西,正预备着刺伤她。

客厅里,周喜英端坐着,面色阴沉。

路楠心想,母亲开口第一句话,肯定是“你怎么又闯祸了”。

见她不搭理自己,周喜英出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好准!路楠背对她换鞋子,忍不住笑了笑。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周喜英敲着桌面,她常年坐办公室,自有一股训人的做派,“要不是你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祸!他昨晚来找你,你去哪里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不在家出去乱晃什么?搬出来住,就什么都不跟我说了是吧?我是你妈!我……”

对付周喜英的唠叨,路楠很有一套。她从小到大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周喜英说完“我是你妈”之后,总要提一提当年生路楠多么不容易。这段大概要讲两分钟。

讲完这段,便是丈夫病逝后她拉扯两个孩子多么艰难,这段大概时长三分钟,辅以一些表情和眼泪。

当然,周喜英是收放自如的。虽然不知师从何处,但周喜英的哭和怒总能在半秒钟内切换成功,让你还没因她的眼泪愧疚够,又被狂风骤雨般的恶骂打得颤抖。

路楠知道,此时不宜打断。她坐在饭桌边,把客厅的舞台空间留给周喜英。

手机叮地一响。周喜英从沉浸中惊醒,才刚讲到风雨之夜送路楠去医院,她不满地啧啧嘴巴:“我跟你说话,你听不听?”

“听着呢。”路楠温温柔柔回答。

面对母亲,她那长久以来习练纯熟的“温柔”又回到了身上。

她“温柔”惯了,已不记得多久没有放肆生气。昨晚对那小孩,对小猫,还有对陌生的宋沧,在酒精加持下她完全忘记维持表象。

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路楠点开,是一张三花猫的照片。小脑袋小身子小尾巴,戴着伊丽莎白圈,后足缠了绷带,一双眼睛溜圆。

路楠预感到一种略微过界的亲近。女性的直觉让她警惕起来。

照片还在源源不断发来,每“叮”一声,就打断周喜英的滔滔不绝一次。

只有照片,没有一句话。宋沧举着小猫自拍,小猫抓住他一缕头发狂咬,照片里只能看到宋沧的下巴和漂亮的下颌线。

他显然太知道如何吸引人。

第四章 宋沧被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鼓舞……

路楠不讨厌宋沧的亲近。这跟是否忠诚无关:没有人会抗拒宋沧。

有人生来就拥有这样的才能,讨人喜欢,亲切无害。她回忆起宋沧,先想到路灯下的石栏杆,又想到深夜里的共享单车,最后是道别时靠在门边的男人。长腿窄腰,因为太懂得自己的诱人,他随随便便往哪里一靠,自成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风景。

路楠没遇过宋沧这种人。像兔子看见了狼的足印,她心头有一种隐约的畏怯。

思索中,周喜英已经夺过她的手机。

“还给我。”路楠开始不客气,“我家里的钥匙只给路皓然,没有给你。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进来,难道你还要我站在外面?”周喜英怒道,但声调立刻降低,“你以为自己做的是光荣的事情?一个学生,你的学生,你竟然骂到她跳楼!”

路楠一怔:“这是谁说的?许思文不是我的学生。”

“到处都在传!”周喜英抓起手机,不停上翻,“哪个群里没有?微博抖音,你不看吗?”

路楠的照片,身份年纪,住址,工作与经历,无论真的假的虚的实的,做成详尽长图,正在四处转发。

上面说的许多事情,别说做过,路楠听都没听过。她起初脑袋嗡响,看得仔细了,渐渐像看一个陌生人的生平。这人不过是与她同名、同长相、同经历罢了,什么和主任、家长勾搭,什么收受贿赂,什么打骂学生,什么虐待猫狗……好拙劣的堆砌,有人要把一切糟糕的事情全往她身上倒,像丢垃圾一样。

“怎么这么丢人呐!”周喜英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生怕恼怒会引来邻居的窃听,令自己更下不来台,“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的乖,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

这话一出,母女俩都怔住了。

周喜英立刻知道自己说了禁语,却撑着面子,不想道歉,支吾着打算岔开话题。她甚至已经准备好迎接路楠的失控了。

但路楠没有。她被长图上说的事儿逗乐了,笑个不停。

“妈,这些事,你信吗?”她问。

周喜英踟蹰。路楠还没停下笑声,但已经渐渐笑不动了。她看着母亲,笑的惯性和突如其来的伤心,让她突然落下泪来。

路楠抓起桌上挎包,不慎扫落一只水杯。啪的脆响,周喜英往后躲了一躲。路楠冲进房间,狠狠关上门。良久,周喜英在门外开始了她一贯的埋怨:以前你都不这样,从来不跟我发脾气,是不是跟梁晓昌学坏了,是不是搬出来住,交了坏朋友……云云。

路楠扑在自己的床上,用枕头压住耳朵。周喜英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她紧紧闭上双眼,恍惚中听见一个稚嫩声音——“姐姐”。

睁开眼时外头已经安静。周喜英走了,地上的碎玻璃扫得一干二净,厨房里垃圾也无影无踪。锅里一个蒸排骨一个炒青菜,已经凉了。

路楠全都倒掉,她一口也不想吃。

屋内静得惊人,楼上楼下左邻右里,都是烧菜做饭的声音。路楠拿出冰镇的酒,裸露的肩膀在冷气里微微一颤。

这饱足的一觉让她前所未有的清明。谁都无法依赖,她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只有依靠自己。她在阳台上一口口喝酒,从许思文敲开办公室门开始,一点点地回溯整个事件的过程。

而谁爆出了她的个人信息,是路楠现在最想知道的。

同样的问题正困扰着宋沧。他刚刚走出果冻医院的大门,手机终于接通,宋渝的声音传来:“十八,怎么了?”

许思文没有醒,但情况已经稳定了一些。宋渝的声音极为疲惫,宋沧问她路楠信息被暴露的事情,不料宋渝也吃惊:“这事儿我不知道。”很快又恶狠狠地笑,“恶有恶报!”

宋沧问:“是姐夫吗?”

宋渝发出尖锐笑声,仿佛他讲了一个天大笑话:“许常风收了学校三十万,他说不追究学校责任了。你以为他愿意找人搞这种事?”这事情挑起宋渝无边愤怒,她连珠炮般说话,一个字黏着一个字,用刀子都切不开的紧密。宋沧攥着手机,听得很耐心,他知道姐姐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

回到故我堂门口,宋沧解下背后的太空舱猫包。三花猫蜷在里头,眼睛滴溜溜看他。

新猫果然引起店内三位原住民恐慌,双方各自戒备。三花猫最先适应环境,开始巡逻自己的新地盘。黑猫胆子大,和花猫联合起来冲它呵声,试探地伸爪要打它。三花竖起尾巴脑袋一晃,黑猫花猫掉头就跑。

宋沧拿起了手机。

同一时间,路楠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短信的声音。她从阳台折了两枝花放进酒瓶。残余酒浆浸着枝条切口,冒出细细气泡。

手机又响。路楠扭头看着那个亮着光的无机物。她知道这些勾缠的信息来自什么人。

新的照片里,小猫正与一黑一花两只猫对峙,书架间隙还藏着一只白的。宋沧终于附了一句话:【我把它接回来了。】

钓鱼的时候,鱼饵很重要。当半小时后,路楠出现在故我堂门外时,宋沧没来由地想起这句话。

路楠正要拉开“故我堂”的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宋沧手里举着一根竹竿,很自然地冲她笑笑:“来啦。”

竹竿上勾着一个黑色风铃,几根圆柱状黑色金属。宋沧把风铃挂在屋檐下,风吹过,风铃发出和弦般的快乐乐声。

宋沧为她推开门:“进来吧,它在里面。”

路楠:“……”

一开门,刚才还很怡然的三花瞬间窜上空空的书架顶层。店里其余三只生意猫已经习惯生人,一个个岿然不动,与新房客对比鲜明。

“它有点怕生。”宋沧也不让路楠坐,自顾自弯腰整理书籍,“山猪开了驱虫药……山猪就是果冻的老板,让我先带回来养着。”

从他见到路楠开始,一连串言语、动作都仿佛路楠是他的老朋友而不是新认识的陌生人。三花猫终于认出自己恩人,哧溜跳下,踱到路楠面前。它仰头看路楠,眼睛溜圆,有孩子般的稚拙。路楠搓搓它耳朵,微微一笑。

宋沧:“有茶有咖啡,想喝什么自己泡。”

我和他已经熟稔到这种程度了?路楠一边泡咖啡,一边看宋沧背影。他仍扎着短短一把头发,背脊精瘦,隐隐看出肌肉痕迹。书很多,宋沧戴上了口罩和劳保手套,路楠只看到他还没有被任何事物磨蚀的年轻双眼。那样一双眼睛是可以诱发想象的:想象眼下的鼻梁,鼻梁下的嘴唇,嘴唇与舌头,舌头与齿列,想象他手臂的力气,箍住什么人时多紧多密实。

宋沧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不停响起。路楠扫了一眼,从跳出来的信息提示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宋沧拿着平板清点书籍,平板也叮叮地响。路楠看见宋沧点开了信息。她还看见宋沧看了信息,抬起头,摘下口罩,认真问:“这个就是你吗?”

只有门口风铃自顾自在风里奏乐。

“……你是不是对我很感兴趣?”路楠抱起小猫,另起一个问题,“或者说,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兴趣?”

她满意地看见宋沧的惊愕。

如果宋沧想知道她发生的事情,她可以全部告知,毫无保留。她需要找一个不会带给她痛苦的人倾听原貌。宋沧是最合适的,他明明如此刻意,却又丝毫不让人憎厌,好像什么事摆在他面前,他都可以像擦去灰尘一样简单轻松地化解。用那种略带尾音的说话腔调,用他笑眉笑眼的脸。他出现在路楠身边,好像就是为了此时此刻,等路楠对他敞开。

路楠抚摸小猫的背脊:“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

宋沧被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鼓舞了。

他脱了手套起身,坐在路楠身边,用诚恳表情等待下文。路楠的眼眶边缘是红的,脆弱的海棠般的色泽。两个人都把彼此的激动掩藏得很好,但路楠正被一种强烈的、必须要跟谁倾诉的痛苦冲撞胸口和喉咙,声音微微颤抖。

路楠从不认识许思文,她对许思文的所有印象只停留在“文静的、有画画天赋的少女”,她们甚至没有打过照面,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天下午她结束了自己的课,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陌生的许思文怯怯地敲门:路老师。

那时候路楠无法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见许思文站在门口,犹豫不决欲语还休,便问:“你好,你有什么事?”

学生认得老师,老师认不得学生,这很寻常。路楠丝毫不觉有异,但少女抬起头时眼里噙着泪,抽抽鼻子小声问:“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这让路楠吃惊了。走进办公室的许思文回头想锁门。路楠犹豫一瞬,没有阻止。能让少女哭泣的、和隐私相关的事情,她在这一刹那想到很多。允许许思文关门,等于营造了可以让许思文放心倾诉的地方。

路楠等待许思文开口。

不料许思文只是哭,捂着脸抽泣。那不是假装出来的哭,她边哭边发抖,肩膀震颤。路楠给她递纸,坐在她身边拍肩膀。许思文紧紧抓住路楠的手,她在确凿地害怕。

无论路楠怎么问,她只是哭,不停地哭,并不说一句话。路楠问不出原因,只好陪着她,心想有个可以哭的地方也行,哭够了自然就会说了。许思文抽泣着问她有没有水。路楠起身走向饮水机,她清晰记得自己讲过什么:“我这里有很好喝的花茶……”

目录
看见我的小被子了吗他的执念官路高手都市最强仙医大明星医生拐个相公好致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