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购废丹
林泉来到坊市东南一角，花费一块灵石，租下一处三个时辰的临时摊位。
寻一角落，吞下隐雾丹，林泉开始摆摊。
与其他摊位不同，林泉只站在原地，没有摆放任何物件，摊位前写了“收购各类废丹”几个大字。
做完这一切，林泉也不吆喝，闭目等待过路客。
摊位附近闲逛的修士不多，这些人看到林泉这种奇怪的摊位，却没有停留接触的想法，只扫一眼，就继续向前走。
林泉一点也不意外！他自然知道废丹这种东西，无法服用，估计坊市内还从未有人专门摆摊收购过。
不过，他坚信炼丹者手中，定然有废丹存留。坊市内有这么多人，随便收购一些，足够他用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片刻后，终于有生意上门。
“你这里真是废丹都收吗？我手上有二十八颗废品浮云丹和十颗废品开元丹，能换多少灵石？”
摊位前，站着一位白衣青年，年纪不大，可修为要比林泉高出一层，正四下打量着他，神色中满是狐疑。
林泉心中一喜，第一笔生意就来这么多量的，可得好好把握。
遮掩心中情绪，林泉压低嗓子，回复道，“在我这，十颗废丹等于一颗成品丹，道友手中的废丹凑个整，就算你八块灵石吧！”
“八块灵石？”青年讶然。
不是他嫌少，相反，他觉得对方给的太多了。
这些废丹是他数月前炼丹所剩，后来被别的事情打扰，这才忘记丢掉，遗忘在储物袋都过了好久。若不是今日偶然间路过，看到林泉的摊位想起，还不知会放到什么时候丢掉呢。
毕竟，废丹里超量的杂质，与药材的精华早已融为一体，除了能给新手解剖分析一番，没有丝毫用处。
林泉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报价低了。犹豫一下，正打算稍微加价至十块灵石，没想到对方先他一步，从储物袋内掏出三四个瓷瓶，一股脑地推到他面前。
愣了一下，林泉沉默中将几个瓷瓶内的废丹稍一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已经是丹药的最次品质，瓷瓶一开，只闻那股焦煳怪味，就知道是废丹无疑。
确定两种丹药数量无误后，林泉点了点头，从储物袋内摸出八块灵石，完成交易。
原本，他以为对方会讨价几句，没成想，白衣青年一把抓过灵石，眉宇间喜色浓郁，“道友稍等片刻，在下好友手中还有不少废丹，等我取来再与道友交易！”说罢，急匆匆地奔向远处。
林泉摸了摸鼻子，这才知道，是自己给多了...
白衣青年交易的一幕，也被附近闲逛修士察觉。
见没用的废丹真能换取灵石，当下手中有货的人按捺不住，与林泉交易起来。
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林泉收获颇丰。
手中两百块灵石，此刻也转换成了大量废丹。
说是大丰收也不为过，早已超出林泉的预期。
可收获也伴随着风险，林泉注意到，原本稀松的人流，都聚拢到他这附近，围观者窃窃私语。
一种被窥视感浮现心头，他猜测，不少看似在附近闲逛修士，都对他收购废丹的目的起了异样心思。
只是受限于坊市内的规矩，不敢上来挑事。
林泉内心冷笑，对此早有准备，反正有隐雾丹在身，这些人看不穿他的实际身份，稍后如交易会一般脱身，事后又有谁能找到他？
见废丹收的差不多了，林泉收拾一番，打算离开。
这时，又有两人在摊位前站定，这两人面容相似，都长着三角眼，鹰钩鼻，看样子是一对兄弟。
“抱歉！废丹暂时收购完了，本人准备收摊了！”
见对方来意不善，且修为都已达到聚气六层，在坊市内属于中上层次。林泉虽不愿得罪这两人，可手中没几块灵石，只得回绝。
“啧！这不是邓氏双煞，邓忠、邓虎么！前年还听说被某个聚气后期修士追杀，两年不见，修为反倒提高不少！”
“哦？这两位就是曾截杀十余位修士，与周氏修仙家族结下死仇的邓氏双煞？”
一旁围观者，揭开了两人的身份。
一听这些字眼，林泉叹了口气，知道凭两人的名气，不是光说两句话就能轻易打发走的。
闻言，邓氏双煞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似笑非笑中，面容古怪。
“先别忙着拒绝，在下邓忠，道友收购废丹应该另有用处吧，我兄弟二人手中刚好有不少废丹，若道友告知用途，这些废丹我可以低价卖给你。”
说话的是站在左手边瘦高些的一位。
“不错，我兄弟二人虽然在外名声不怎么样，可说话算话，只要你说清楚用途，这些废丹你开个价，全部拿走！”邓虎也开口了。说着，从储物袋内取出几个丹瓶，随意倒出几粒，摆在林泉面前。
说实话林泉心动了。虽然他已经收获不少废丹，可一下看到如此数量，不免起了贪念。
“此言当真？”
“绝无戏言！”
“那好，我出一块灵石收购废丹。”林泉一点也没客气。
话一入耳，邓忠还能沉住气，可邓虎忍不住了，当即喝骂，“什么？一块灵石？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二弟慎言！”没等邓虎说完，邓忠一下将其打断，同时不断用眼神暗示。
轻哼一声，邓虎扭过头，强行忍下怒火。
“道友见笑了！先前的话还算数，一块灵石，废丹给你，收购的用途告诉我。”
邓忠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没有因为灵石的数目太少，有丝毫改变。
林泉目光闪动，包裹在黑雾中的身形向前走了一小步，来到对方身侧。
沙哑的嗓音缓缓作出回答，“在下收购废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古籍中有一办法，可以废丹为原料，添加数种常见药材，制作一种喂养妖兽的饲料，此法不太常见，因家族所需，故来此收购。”
这番话，是林泉结合宗门藏书阁，某本典籍记载的异事，而临时想到的应对方案。故而内容三分真七分假，听起来或觉有点道理，可仔细想想，又有漏洞。
不过林泉知道，这两人不是真心与他交易，所以，答案的本身并不重要。
“原来如此！多谢道友解惑，这几瓶废丹就交易给阁下！”
这时的邓忠，在听完林泉的解释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上去就像信了他的话。
惹得围观的不少修士，纷纷好奇地交流起来。
接过丹药，林泉用神念仔细一扫，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在下告辞！”交易完毕，林泉象征意义地拱了拱手，摊位一收，朝着远处走去。
隐雾丹的时间快到了，林泉不打算留在这里虚与委蛇。
“大哥，就这么让这小子跑了？”邓虎有点着急。
“无妨，他跑不了。刚才丹瓶内有几枚丹药，被我沾了一点化灵丝，莫说他，就算后期修士轻易也察觉不到。相比于他储物袋内的东西，我倒是更好奇此人收购废丹的用意。先观察几天，了解清楚了再决定。”
邓忠单手捏起几个怪异法诀，随着他的动作，林泉身上闪出一道肉眼难辨的灵光。
望着林泉远去的背影，他脸上的笑意转变，双眼微眯，嘴角掀起一抹狞笑。
不同于邓氏双煞站在原地，几名围观者悄悄尾随林泉。
许是心有顾忌，这些人略微遮掩面目。
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站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面面相觑。
地上，还留着一套衣衫，看样式，似乎是先前收购废丹那人的...
另一处拐角，换了一身装扮的林泉，从容走在坊市街道上。
眼下，他来坊市的第一个目的已达成，接下来他打算提炼其中一部分。
交付十块灵石，林泉在坊市租了一间客房。
面积不大，房间内仅有一桌一椅一张木床。
林泉满意的是，客房外有一个小型阵法，能隔绝神念扫视。
这一天下来，腹中粒米未进，他早就饿了。
林泉也没亏待自己，招呼店小二烧几样拿手菜端到房内。
很快，饭菜端上。一阵风卷残云间，林泉将饭菜一扫而光。
酒足饭饱，林泉在原地休息片刻，又起身将门窗关好，神念扫视，见阵法起了效果，转身坐到木床上，检查起今日的收获。
废丹的量很多，不过其中以浮云丹与开元丹居多，分别有七八百颗与百余颗。剩下补气丹、养元丹、驱毒丹，以及聚气丹这些，加起来也有数十粒。
驱毒丹也是一种一品中阶丹药，能解天下间不少种剧毒，同时，服下一颗，一般的瘴气能视之无物，是修士必备的丹药之一。
至于聚气丹，则是适合聚气后期修士服用的一品高阶丹药，价格昂贵，店铺内，光一粒就卖十二三块灵石。
林泉时间有限，他知道这么多丹药提炼完，没个把月都来不及。思索过后，他打算先提炼其中一部分。
取出小鼎，将丹药放入，林泉开始了重复提炼。
坊市客栈，某个房间内。
邓忠忽然睁开双目，轻咦一声，好似察觉到了某件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了，大哥？”邓虎见状，连忙问道。
闭目细细感受一番，邓忠摇了摇头，目露奇异，“丹药上的化灵丝被破解了，过程还不到一息！”
“怎么会？难倒这小子身旁另有高人？”
“高人？呵，那倒未必，应该是凑巧，不过我这化灵丝只要碰到一点，就会粘染在身，他既已经碰过那枚丹药，我就不怕他逃脱。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丹药沾上我这化灵丝，即便被碾成粉末，也不可能在一息内消失。看来这小子当真没说实话！事情好像更有意思了！”
房间内，邓忠笑意更浓，口中呢喃着阵阵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