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我去哪，你就去哪，懂吗？」

「嗯。」

皇甫龙渲摸着夏冰的头，不吝嗇的讚赏道：「真乖。」

「九王爷，您要不要放开奴婢了？」

皇甫龙渲没有回答夏冰的问题，充满兴味地凝视夏冰小巧的脸蛋：「叫我龙渲就好了。」

「龙渲大人，可以请您放开奴婢了吗？」

面对夏冰对他的称呼，皇甫龙渲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放开她。

「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皇甫龙渲的命令，夏冰松了一口气：「知道了。」

深邃的黑眸勾着夏冰纤细的倩影，那个女人的身上带着冰冷的疏离感。

夏冰离开之后，皇甫龙渲唤总管进来：「老福！」

老福走进书房，看向眼眸慵懒却锐利的男人：「少爷。」

「我想知道在我离开之后，瑠花发生什么事情。」

总管提心吊胆地问道：「请问瑠花小姐又给您添了什么麻烦吗？」

皇甫龙渲不像总管如此小题大作，说道：「我觉得可疑罢了。」

「老夫马上去查。」

皇甫龙渲想知道，短短一个上午，怎么会有人改变这么多？

回到寝房的夏冰，根本没心思想皇甫龙渲的事情，她凝视铜镜中瑠花的面容，发现瑠花和她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伸手触摸映在铜镜的上的自己，怔忡地说道：「可是，夏冰，我回不去了。」

......

都已经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间情逸致搞笑，这叫作苦中作乐吗？

当夏冰无奈时，听到小晴慌张地进门：「姊姊、姊姊！」

「怎么了？」

「总管正在盘问关于你的事情呢！」

夏冰不以为意，凝视铜镜中的自己，淡淡地说道：「你都告诉总管了吧？」

小晴道歉，生怕被瑠花责骂：「对、对不起，姊姊。」

夏冰安慰她：「没关係。」

「咦？」

小晴早就有被瑠花责骂的决心了，没想到她居然连一句责备也没有。

夏冰看到小晴一脸呆滞的脸孔，问道：「怎么了？」

「姊姊，你不生气？」

夏冰不以为意地道：「我告诉九王爷这件事情了，可能九王爷不相信吧！」

小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对，别看九王爷这样，他的性子没有人摸得透，但是总是瀟洒俊逸，举手投足都充满皇室的气质，不知道勾了多少女人的魂......」

夏冰打断小晴的话，问道：「小晴，你喜欢九王爷吗？」

这句话宛若是禁忌般，小晴吓得直摇头。

「不喜欢、不喜欢！」

「哦，是吗？」

小晴再怎么迟钝也听得出这句话隐含浓浓的失落。

她嘟着嘴巴说道：「姊姊，别拿我开玩笑，九王爷是我没有资格喜欢上的人。」

夏冰轻笑了一声，看到完全没有娇气的她，让小晴无法习惯。

「姊姊，假如九王爷有了未婚妻，你会怎么办？」

「干我屁事。」

小晴无语道：「姊、姊姊......」

她的姊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

夏冰挑眉，换句话说：「恭喜他，祝福他。」

看到夏冰不在意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小晴苦涩地笑：「姊姊真是好肚量。」

噗！

小晴的一句话让她华丽地喷了。

「姊姊，你没事吧？」

夏冰瞪了小晴一眼：「我说你啊，自然是因为对方在你的心中不再那么重要，才能恭喜他、祝福他。」

小晴似乎不太明白：「那么，假如姊姊还喜欢九王爷呢？」

「自然是独自一人走得远远的，省得触景生情。」

小晴似乎很努力地记下夏冰的话：「原来如此。」

「小晴，这些话是谁叫你问我的？」

「九王爷。」

夏冰凝视小晴一脸单纯的样子：「你啊，真藏不住心思。」

小晴一脸茫然，只是想起以前的瑠花：「姊姊不会生气吧。」

「不会。」

「姊姊真的变好多。」

「那么你喜欢吗？」

小晴没有任何心思地说道：「不管是怎样的姊姊，只要对小晴好，小晴就喜欢。」

夏冰笑了出来：「那你还真好收买。」

知道夏冰在开她的玩笑，她嗔道：「姊姊！」

「好了，好了，我逗着你玩的。」

小晴恼羞成怒的离开寝房：「不理你了！」

夏冰微笑地看着小晴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她很可爱有趣，性子天真单纯，一点心机都没有。

离开寝房的小晴，来到皇甫龙渲的书房，将所有事情告诉他。

皇甫龙渲黑眸充满笑意地凝视小晴：「是吗？她这么回答啊。」

面对九王爷，小晴总是特别紧张：「是的。」

明明九王爷笑意迷人，总让女人忍不住怦然心动，而那张俊容足以勾走许多女人的魂魄，而且无法直逼那炯炯有神且深邃眸子，看似如此和善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到一丝惶恐和紧张。

皇甫龙渲的薄唇邪魅地扬起笑痕：「那么，你觉得瑠花摔进古井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与其说不一样，还不如说姊姊像是换个人似的。」

皇甫龙渲充满浑厚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兴味：「连小晴也这么想啊。」

「是的。」

「你没问瑠花吗？」

「姊姊只说撞坏了脑子，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不只是他，连陪伴在瑠花身边的小晴也说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皇甫龙渲收起笑容，陷入沉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夏冰在书房侍候皇甫龙渲，只是她不明白怎么只剩下她。

皇甫龙渲看到夏冰不知道在张望什么：「怎么了？」

「另外一个婢女呢？」

只见皇甫龙渲笑得极为迷人，夏冰的背后顿时窜起阵阵寒意。

「我把她调到其他地方做事了，今后，只有你负责服侍我。」

闻言，她的脸垮下。

这，是不是在压榨劳工？

「其实，待在我的身边不用做什么事情，只要安安静静地待着就行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夏冰没有多问：「好的。」

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删减人事成本？

皇甫龙渲继续说道：「假如瑠花嫌无聊的话，可以拿那边的书册看。」

「好的。」

夏冰间来无事，听从皇甫龙渲的建议，走到书架上看着排列整齐的书册，随手抽了一本翻阅。

才翻第一页，夏冰手上的书便「砰！」地掉落地板。

这一声引起皇甫龙渲的注意，他抬眸瞟了地上的书本一眼。

「哎呀。」这一声无辜且带着浓浓的恶趣味，促狭的黑眸染上强烈的笑意，凝视夏冰僵硬的身躯上：「倒是翻到不该翻到的书了。」

地上摊开的书，活生生画着春宫图。

「我原本随意放在书架的某个角落，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被瑠花找到了呢。」

夏冰故做镇定，以迅速的速度将春宫图闔上：「那么，九王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皇甫龙渲打断她：「我记得要你改口了。」

夏冰凝视眼前俊魅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很龟毛。

叫什么不都一样吗？

「龙渲大人，您要看吗？」

「不了，拿去烧了吧。」

皇甫龙渲垂眸，龙心大悦地继续看着书。

「......」她严重的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在整她！

皇甫龙渲可以察觉夏冰的视线，戏謔道：「瑠花，你在这样看着本王，本王会怀疑你是不是又重新爱上我了。」

「不，您想太多了。」

皇甫龙渲的话失落中带着浓浓的戏謔之意：「真可惜呢。」

夏冰有种想要揍扁他的衝动，皇甫龙渲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很喜欢看夏冰嗔怒的模样。

他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瑠花，可惜的是，他从不认为眼前的她是瑠花本人。

皇甫龙渲一手支着头，慵懒邪魅地唤道：「瑠花。」

「嗯？」

「什么时候，你才肯对我坦白呢？」

夏冰愣了，凝视那双看透一切，却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底的男人，她的心有种被看穿的失措。

「恕瑠花才疏学浅，不明白龙渲大人的意思。」

皇甫龙渲微蹙眉宇，似乎不太喜欢夏冰用如此冰冷疏离的话语。

皇甫龙渲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着那双冰冷清澈的眼瞳，扬起一抹轻浮笑痕：「瑠花，这么聪明想必了解我的意思才对。」

夏冰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凝视他。

「还有，以后不用多礼。」

夏冰越来越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瑠花只是奴婢。」

皇甫龙渲微蹙眉宇：「小晴没跟你说吗？」

「嗯？」突然，她升起不好的预感。

「其实你是瑠家千金，你的爹娘将你委託在我的府邸，他们游山玩水去了。」

夏冰愣住：「什么？」

看到夏冰错愕的样子，皇甫龙渲突然觉得挺有趣的，继续说道：「因此你根本不是奴婢，而是鼎鼎有名的瑠家千金。」

夏冰的嘴巴已经掉下来。

「对了、对了，你常常说，我和你的家世门当户对。」

皇甫龙渲像是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似的语气，眼底划过一丝恶劣，恶趣味越来越浓重。

「还有一点，是你亲口对我说，想要当奴婢。」

夏冰简直快晕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家人和还没失去记忆的你很有趣，对吧？」

「......」

她已经欲哭无泪了，她知道，她侵占一个荒唐女人的身体，而这份荒唐基因似乎是遗传下来的。

「所以，瑠花的语气用不着这么生疏。」

「我知道了。」

夏冰偷偷地瞪了皇甫龙渲一眼。

所以，皇甫龙渲的地位虽然高于她，但是她根本不用这么低声下气，是吧？

她悄悄地握紧拳头。

她被这具身子的主人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