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谁的女人
翁翁进来，见到上官岩傻笑的样子像一个热恋中的少年，不由在心里叹息：皇上真是被这个希公子完全拿捏住了。“皇上，您喊老奴有何吩咐？”
上官岩正了下神色道，“翁翁，你去把库房负责采买的管事、主办都叫来！对了，还有忠义也一齐叫来。”
“皇上，您这么兴师动众的是跟公子有关系吗？”翁翁见顾希突然来御书房找皇上，就知道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顾希想跟采办们去南方采买丝绸。”
翁翁担忧地道，“啊？皇上您答应了？公子会不会……”
上官岩摇头笑笑，“会不会跑了是吗？应该不会。宫里还有他新得的小媳妇在等他呢。他今天主动过来求朕，朕推脱不了。朕想着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说不定回来那个病就好了。太医不总说他是心病吗？朕更担心他的安全，所以才想让忠义跟着。一会儿你把那些人都叫来，朕要好好嘱咐他们一下，不能让顾希有一点儿闪失。”
库房管采买的几个头头和御林军统领崔忠义诚惶诚恐地听着上官岩训话：
“你们要形影不离的跟着他！如果把人跟丢了，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朕！你们就算以死谢罪也没有用，你们的家小，朕也不会放过！”上官岩横眉立目道。
几个主管出来了，一脸惊恐疑惑。他们交换了下眼色，然后窃窃私语地议论，“这位公子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次简单的采买，弄得跟皇上微服私访似的。”
“是呀。这可如何是好？”
御林军统领崔忠义，是皇上非常倚重的一位将军。他执行过很多任务，但这次任务却让他忧心忡忡。皇上跟希公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他深知皇上说出祸及家人的话，不是耸人听闻。要知道希公子可是有腿有脚的活物呀？他很可能有逃跑的打算，十几天时间要保证他毫发无损的回来，谈何容易？崔忠义有些恨这个希公子，净给自己找麻烦，上次他的妻儿被他的属下跟丢了，他还跟着挨了一顿骂。崔忠义摇摇头，把心一横，决定回去挑几个精明能干的属下，几个人轮流着，不眠不休地贴身跟着这位希公子……
顾希走后，上官岩心里空落落的，整日里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茶饭不思，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第几天了？”上官岩突然问翁翁，“顾希是不是该回来了？”
“皇上，公子刚走了五天，至少还有十几日才能回来呢！”
“怎么才过了五天？感觉过了好长时间呀！之前虽然跟他也不是天天见面，但知道他就在宫里，想见就能见。不像现在离得远，心里总是不踏实。”
“皇上，您这是太想公子了。您放心吧！有崔将军跟着公子，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公子这会应该玩得正开心呢！”
“是啊，朕这边对他牵肠挂肚的，他天天在外面野，应该早把朕抛到脑后去了。”
顾希也不是没想过逃跑，首先是御林军形影不离地跟着自己。另外想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又找不到梅姐他们，自己能逃到哪里去？还有就是苏锦。他们两个人都是苦命的人，既然她已经跟了自己，他就没有自己逃走，弃她不顾的道理。他决定放松心情，就把这次外出当做出来散心……
顾希想起出发前夜的情形：
顾希因为可以出宫而兴奋不已。苏锦一边给他打包行李，一边眼巴巴地瞅着他，“顾希，你不会不回来了吧？”
“怎么会？想逃跑哪有那么容易？再说，我怎么舍得我的小娇妻呀？”
“可是你出去后，如果跑了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我跑不掉的，你要相信我！等我回来！”
顾希从南方一回来，便兴冲冲地赶回‘别苑’。一进院子他就欢快地喊道，“苏锦，我回来了！”
苏锦从里屋出来，没有迎上去，而是倚着门哀怨地看着他。
顾希搂着她一起进了屋子，他没有注意到苏锦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苏锦，我出去给你带了很多小玩意。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宫里很少见，倒也稀奇。”顾希拿出一个会动的草编蚂蚱。“看看这个好玩吗？”
苏锦突然给顾希跪下，“公子，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
顾希吓了一跳，“苏锦！你干吗？快起来！”
“我没有脸见你了！”说着，苏锦泪如雨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哽咽道，“你走后的一天晚上，皇上突然来了。他跟我说了会儿话，突然就强行将我按到了床上……”
顾希怔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
苏锦抹了把眼泪，异常冷静地说，“顾希，我是你的人，没有守护好我的清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不想活了，就是想等你回来，跟你道个别。”
顾希上前扶起她，把她揽在怀里，“苏锦，你说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又不是你的错！要死也应该那些施暴的人去死吧！”顾希越说越激愤，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懂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是非黑白不分吗？我小时候同村的一个姐姐，以前带着我们一帮小孩还一起玩过。后来她嫁到了本村。婚后一个晚上，他相公不在家。她被一个无赖玷污了。本来她是受害者呀！可是她婆家人连同自己的相公都逼她，把她休了，赶回娘家。她回娘家第一天晚上就上吊自尽了。我当时特别难受。现在想起来也非常懊悔，那会儿太小没能力救下她。她是一个说话很温柔，还很爱笑的姐姐，就这样被人逼死了。可是她什么也没做错呀！苏锦，咱们不做那么愚昧的人！你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不许你做傻事！”
“顾希……”苏锦使劲搂着他，痛哭起来。
“倒是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不能为你出头！我太无能了！”顾希有些愧疚地说。
苏锦摇头，“你不要这么说。”
上官岩一抬头见顾希，正从殿外走来。他的惊喜溢于言表，连忙起身走出案台，迎了上去，“顾希，你回来了！快让朕看看瘦了没？”
上官岩去扶顾希的肩膀，被他侧身闪开。他一脸冰霜地瞪着上官岩，“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好久没碰过，也不会再碰任何女人了。那你和苏锦怎么回事儿？”
“你说这个……”上官岩有些不好意思，“那天我太想你了，喝了点酒就去了‘别苑’，我闻到她身上有你的味道，我就没控制住。我真的没再碰过其他人，这是唯一的一次。而且也是因为你。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顾希吼道，“可是你已经把她赐给我了！他现在是我的女人！”
“原来你不是在吃我的醋？而是在怪我睡了你的女人？”上官岩明白过来，顿时火冒三丈，“我告诉你，顾希！你们俩都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顾希怒视着他，眼睛都红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上官岩开始服软道，“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那样了。别生我气了！你今晚留下陪我吧，我想你了。”
顾希语气冰冷地说，“不行！我要陪苏锦。她现在需要我安慰。”顾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岩就被顾希这么无情又干脆地拒绝了。他可是君主呀！他愣了一会儿，随即怒火中烧。他大声地喊，“翁翁！你进来！
翁翁躬身进来，“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朕要喝酒！给朕倒酒！”
翁翁一边给上官岩斟了一杯酒，一边担忧地道，“皇上，你一个人喝闷酒怎么行？要不然找人来陪你？”
“谁？后宫那些女人？还是顾希？他要陪他的女人！朕想他想得心每天都揪扯得疼。终于他盼回来了，他竟然一见面就跟朕兴师问罪！他跟谁说话都轻声细语，温柔得不行，就是对着朕，从来没有个好脸色！”几杯酒下肚，上官岩愈加感伤气愤，“朕已经变成这样了，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却依然换不来他的一个笑脸！”
翁翁又是心疼又是意难平，“皇上，您最近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于公子太过纵容！他犯了那么大的错，您不罚他，还把苏贵人赏给他，还派给他差事，让他出宫玩……可如今公子脾气越来越大，越来越过分！”
上官岩喃喃地道，“朕只是想让他能活下来，他活不活成还不一定，朕却先死了。朕好久都没有抱着他睡觉了，这么大的床只有朕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呀！朕小心翼翼地希望他能留下陪我，却被他冰冷地拒绝了。当时朕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真的快受不了了！”
“皇上，您不要这样。老奴看着难受……”翁翁流着眼泪道。
“我好恨那个软弱的自己！翁翁，你让公子明天过来陪朕，如果再找借口，他宫里的差事就不用去做了！如果还不听话……就说朕会让苏贵人过来侍寝！”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