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失败就再告白一次 很困难吗-6

「太近了!」

看着何香瑶将会长的脸推到一边,我叹口气

这是第几次了阿…

「我说你们玩不腻阿?我们是来念书的吧?」

「谁叫学姊总是离洵这么近!」何香瑶不满的说着

「不近一点就没法知道洵哪里不懂了吶~」会长也不甘示弱地推回去

「够了啦,难得在期中考前抢到会议室,你们可不可以安静念书?」

我们学校会在期中考前两个星期,开放所有教室,包括会议室,供所有学生自习念书,到晚上八点

「对嘛、对嘛,香瑶同学,难得我用了会长的权利抢到会议室,我们就善加利用吧?」

「…学姊,权力那是怎么回事啊?」

「阿哈哈,念书吧念书吧」发觉自己说漏嘴,会长乖乖地坐下来

真是的…

「洵你这里不懂吗?」何香瑶突然把脸凑近

「没、没有」我吓得赶紧伸手抓住不小心掉下去的笔

「你一直停在这一页呢」

「稍微发呆了一下」

「是累了吗?还是不舒服?」何香瑶撩起我和她的刘海,将额头碰在一起

好近!?

「没有发烧,洵你还可以吗?」当我还在震惊中,何香瑶已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什么嘛,好羡慕喔,洵~我也要」会长将自己的瀏海撩起

「谁准你这样啊!」

何香瑶又再继续跟会长大战

两个白痴…

手中的笔再次转起,也慢慢将思绪转回昨天晚上

当何香瑶说完那句话时,我的确当下想紧紧抱住她,但是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她拒绝我的事实

她又何必要待在我身边?

难道她真的想当一辈子的朋友?

让我一直卡在不上不下的位子?

所以我没做出任何反应,也没开口说话,背向香瑶

正当我打算继续铺睡垫时,突然手臂被拉过,我重心不稳的倒在床上

何香瑶将头发勾在耳边,纤细的手指抵在我的下唇

…真的好美

撩人的双眼皮,小巧可爱的耳朵,不挺不塌的鼻子,还有那薄薄的嘴唇,不知看了多少次,却每次都让我着迷,每回都让我看得出神

何香瑶勾起好看的唇形,俯下身,我与她的唇碰在一起,非常的轻微,可以说没有感觉

但是我的心脏几乎快炸裂了

「洵…」在极近的距离下,何香瑶用气音唤着我的名字,气息抚过我的双唇

我完全忘记要保持距离这件事,当下我空白的脑袋

错愕?讶异?还是…?

「叫我的名字…」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何香瑶的语气添了分…妖嬈?

「香、香瑶…何…香瑶、瑶」根本是鬼迷心窍,颤抖的声音,破碎的言语

「在这喔」何香瑶开心的笑着,感觉连眼神都在笑

「香瑶…」

「很好」何香瑶摸摸我的头「今天就跟我睡床上吧?」

「恩…好」本该要拒绝才对......

可是…我!我…

就今天吧…让我沉迷到早上吧,我无法抗拒…这短暂的时间是允许的吧?

『在香瑶去国外前,我希望能先将她的终生大事定下来』

我倒抽一口气,回神的看着何香瑶

何香瑶会被我不认识的男人带走?跟他结婚生子?

不要…但是如果那就是香瑶的幸福的话,我必须接受

「洵?你确定还好吗?」何香瑶将手覆盖在我紧握的拳头上

「没事、没事」我抽开手「学姊我这里有问题」

藉故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哦哦,可爱的洵哪里有问题呢?」会长放下笔,开心的移到我身旁

「洵问我就可以了阿!」何香瑶气鼓鼓的说着

「我跟你复习科目不同,你也有你要念的,就不打扰你了」我浅浅一笑

「会长也有自己要念的阿!你不是也打扰到她?」

「才不会呢~帮洵解答,我也可以复习二年级的东西啊」

「那我帮洵解答也可以复习啊!」何香瑶不满的反驳

看到那张不断表示抗议的脸蛋,我也慢慢松懈下来

大概这就是我不能一直坚持的原因吧,不断的心软,然后放纵自己

只能这样嘲笑自己的无能

是阿,她以后一定会和她喜爱的人,结婚生子,而我只要默默在她身旁守着她就好…毕竟这是我的本分啊,根本不需要去执着什么,就算她答应我,又能怎样,也许拒绝我也是件好事吧…

「你好好复习完公民,等下换教我公民可以吧?」我做出妥协的让步,心境上也比较平静些「你们少吵一些啊…」

虽然还有些不服,但何香瑶也只能认份接受,拼命念着公民

我轻轻笑了一下,回过头示意会长继续

读书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当回过头注意时间时,才意识到我们都还没吃晚餐

「洵~我好饿,背我」何香瑶一边嚷嚷着,一边企图要爬到我背上

「给我忍着」我从包包翻出糖果塞住何香瑶的嘴

「洵~人家也要~」会长勾住我的胳膊不断撒娇

「刚刚那是最后一颗了,不好意思啊学姊」

「洵偏心啊!人家会哭喔」会长就蹲在一旁做事哭了起来

「闹哪齣啊」我受不了的皱起眉头「时间不早了,找间店一起吃个饭,可以吧?」

「我就知道洵不会随便丢下人家~」一个转身,会长轻易的又揽在我身上

「洵,你干麻对她这么好啦!」何香瑶又生气的拉住我另一边

被美女争宠我应该是很高兴啦,但是一直来真的好烦啊…和平相处很难吗?

「学姊今天也是为了我才搞这么晚,随便丢下也不好吧」我轻哂「还是我先送你回去?」

「我要去!」

「那可以乖乖的吗?」

「恩!」何香瑶用力点着头

我笑着摸摸何香瑶的头,何香瑶也不是一直拉住我,带点些许的犹豫,一些试探,先是碰了一下我的小指,发现我没反应,慢慢勾住我的小指,紧跟在我身后

快把持不住了啊!这反映什么也太可爱了吧!犯规犯规!裁判有人犯规啊!

努力保持表面平静就花了我大部分的力气,到麵摊前几乎快饿得虚脱

「等等等!你们也点太多了吧!你们是多有钱啊…」说出这句话,我真想狠狠打自己两巴掌

何家大小姐就不用说了,会长可是近几年进驻到这边的财阀大小姐

我操…我还是点乾麵就好

「洵你要多吃一点啊,看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会长不断将她点的小菜夹道我碗里

「学姊你吃就好」我笑着拒绝,即便如此,碗里的食物却越堆越高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洵要帮忙吃」何香瑶红着脸,拼命将食物堆到我碗里

「真的不用管我啊,你们吃就好」

「只吃乾麵怎么够撑身体呢?」

「对啊,洵要多吃点」

原来…刚刚她们是为了我点菜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喉咙像被什么哽住般,说不出任何驳回的话

「…谢谢」我挤出两个字后,便头也不抬的吃那些菜

其实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看到别人为了我而做什么,这是我想像不到的,因为打从出生,我必须是个任劳任怨的服侍者,没有想过会有人替我做些什么

吃完饭,刚好又在会长家附近,就顺道先送会长后,才回家

「你要气到什么时候啊大小姐」除了我自己的包包,手上还多提了一个包包

「哼」何香瑶依然对我的话不理睬

「就说那真的没什么啊」

在会长进家门前,很自然地在我侧脸轻啄一下,我也任由她去,但是我完全忘记何家大小姐就在我身后,当我意识到时,何香瑶的书包早就不偏不倚的砸在我脸上

「之前也是这样啦,就算是个道别的礼仪」

「之前!?」何香瑶回过头,感觉怒气又加深了…

我这嘴巴怎么这么贱啊……

「我下次不会再让她这样了,真的,我发誓!」高举双手,我投降还不行吗?

「下次!?你还有下次啊!」

我怎么好像讲什么都不对欸…言多必失吗?

「听着洵!」何香瑶跨了一大步,离我非常近,戳住我的鼻子「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我笑了,听到这句话,我并不是真的为了开心或高兴而笑,是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会一直都注视着大小姐,无时无刻的想着你,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但是」我慢慢牵起何香瑶的手,在手背上用唇轻碰

「并不代表以后,我能继续待在小姐身边」

我终究还是哭了,但是意外的平静,像是情绪这东西根本不存在一样

但是很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眼泪是无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