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也有春天
十三气也不生了,搂了我在火边坐下,握了我的手捂着,笑容从嘴边一路延伸到眼底,闭不住他心底的春光四射,宠溺而狡黠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在逡巡,嘿嘿自得的笑着靠近我一番耳语,说出一番话来,让我恨不得让昨日重来一遍,我改邪归正,好抹去那些羞人的记忆。我现在都后悔死了,我,你说我怎么想起干那事呢?真是让人羞愧的活不下去了。
那三十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之前我怀小石头的时候,因为身子亏了,脉搏细弱,母子命悬一线,他整天的提心吊胆,只注意呵护照顾我,没那花花心思,怀心怡时他也有些不老实,喜欢毛手毛脚的,可是也还能忍,这次我是自作作孽不可活,让那家伙知道了即可夫妻恩爱也不伤害肚子的方法来,便隔三差五的不老实,有时候我抱着这个熊枕睡得正舒服呢,那家伙又忙活上了。
咳咳,我是自作孽不可说!
忙活到后来我肚子现了型,那家伙才找回阿玛的责任,变得老实了。
小石头小心怡在最初惊见阿玛的喜悦之后,发现了他的阿玛侵占了他们权利,以前小石头于心怡虽然与我分房分床,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想来跟我挤就什么时候来,母子三人夏天一张床上躺着互相讲故事说笑话度过炎炎夏夜,冬天楼在一起取暖做伴。
现在不行了,十三在被他们挤了几次之后觉得他们忒碍事儿,于是拒绝他们两个再来寄宿,小石头还好,到底是男孩子,加上之前受过正规的教导,对十三的规定虽然颇有不满还是乐于接受。小心怡可就不干了,时时要来插一下足,十三撵她撵的急了,她便无畏的与她阿玛理论,“阿玛,你不公平,我们先跟妈妈一起睡得,阿玛后来的,凭什么阿玛一来就撵我与哥哥走?”
十三跟他闺女讲道理,“不是先来后来的道理,你们跟妈妈睡会挤着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怡怡不是喜欢弟弟吗?挤坏了弟弟可不好!”心怡想着阿玛的话似乎觉得有道理,可她骨子里继承了她阿玛一族的精华,不是盏能省油的灯,很快抓住了他阿玛话里的毛病,“可是阿玛的个子更大,你跟妈妈一起睡岂不是更要挤着弟弟?阿玛你不公平。”
十三只好对他闺女继续谆谆教诲,“小孩子要勇敢不能一辈子跟着妈妈,要妈妈保护。要学习独立,你看那小鸡小鸭小狗长大了谁还跟着妈妈,都是自己去找吃食,自己单独歇息。”
从小受我平等观念熏陶长大的心怡,就是一个难缠的小人精,岂会轻易被人唬弄了,继续与他阿玛纠结不清,“可是阿玛你比我与哥哥都大,你为什么还没学会独立?也不去学习独立,成天粘着妈妈,而只让我与哥哥学习独立?阿玛你这样不公平,怡怡不依嘛。”
十三摸着鼻子对着他闺女纯洁的眼睛、花蕊似的面容、无可奈何的闭嘴认输,面对委屈无比,泫泣欲滴的心怡,十三吃了闺女的排头还要搂了他闺女安慰赔礼,“怡怡别哭,阿玛错了,今天怡怡跟阿玛妈妈一起睡好不好?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十三已经低声下气了,小心怡还不领情,跟我怀里猫咪似猫着生气不理她阿玛。觉得她委屈大发了。
十三从小开始与他那些兄弟斗嘴就从没输过,长大了更是雄辩滔滔无人能敌,可是遇到他闺女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倒是小石头在十三来后,似乎成长得非常迅速,精神头越来越足,耍起棍来是龙腾虎跃,舞起剑来翩若惊鸿,十三常常惊叹于小石头的领悟力与毅力,声声赞叹小石头聪慧敏锐。也会搂了我谢意绵绵,“都是我们盈盈的功劳,有妻子如此,我老十三此生无憾矣!”
这年的春节让我一生难忘,没有以往的繁忙客套应酬,只有我们一家子乐呵呵的忙年。虽然跟我现代时候的差别很大,不用我亲手劳作,可好我与十三亲手他题写全家里里外外春联福字,我帮忙磨墨,小心怡牵纸,小石头摆放晾干。然后十三亲自爬梯子上亲自张贴对联,我与小石头小心怡在下面给他提点,
“阿玛往上点,左边的矮了些!”
“不对,阿玛,应该往下一点,怡一怡你不要瞎指挥。”
“你才瞎指挥,臭石头,阿玛你往上点点。”
十三无奈停住,“到底往上还是往下?上来那个好了再说!”
这两个小家伙走哪儿都哪儿,我只好亲自出马,“十三再稍稍往右边摆摆,歪了点点!”
两个小人精不但看他阿玛的怀表,不停的嘀咕,“怎么还没到时间?今天时间过得忒慢了!”
最终还没等到凌晨,小石头小心怡已经在偷放鞭炮,听着砰砰啵啵的响声,十三乐的合不拢嘴,“爷小时候最听话了,也不敢投完鞭炮,害怕炸了手脚,一般让太监燃放,我之远远的观看,不知这两个小萝卜头像谁了,这般顽皮胆大!”
我心里明白这是得了我的真传,怕十三找上我的不是,嘴上也跟着十三感叹,“是呀,是呀,我小时候也忒胆小,听见放鞭炮就会吓得哇哇乱叫唤,真不知这兄妹两个像谁呢!”
十三忽然间目光深邃,幽幽一叹,“估计是隔传了老祖宗太皇太后的坚毅与皇阿玛的睿智,不然他们兄妹如何会的皇阿玛青眼?谢谢盈盈,这都是你的功劳。给我生了一对聪明的儿女。”
吃团圆饭了,我又一次感动的一塌糊涂,桌上的菜只扬州大餐是水根嫂的手笔,其他都是大家联合的杰作,烤全羊是十三亲手所做,桌上那盘年年有余的鱼,竟然是小石头到河边刨冰钓到了两条手掌大肥白条。小心怡与托娅合作了团圆饽饽,自己的菜自己介绍,从十三到水根嫂家小丫头个个有份准备,只我是干看不干白吃白喝的人。
可是十三却说,我们大家之所以能够其乐融融的据在一起,都是我功劳,这些菜代表他们的谢意!
他们奉上的菜肴我每盘一口已经饱了,爱意融融让我陶然欲醉了。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子过下去。
正月初十日,二丫头母子带了两个婆子一个丫头由李卫的一队亲兵护送而来,他们的儿子狗娃长的细皮白肉十分俊俏,胖乎乎的也不怕人,瞪了李卫一样精明的眼睛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据二丫头所说,那家伙白长一副好皮囊,不爱读书专爱捉弄人,二丫头为了让他不落李卫的后尘,已经给他请了正式的师父,可是一月之间换了三师父,他设计让第一个师傅掉到厕所里,往第二个师傅被窝里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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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_-~,第三个师傅被他剃了人半拉胡子眉毛,小小年纪,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祸害王,李卫洋洋自得,二丫头愁得什么似的,害怕小狗娃跟他老子一般变成白字大王。
我看那家伙粉粉嫩嫩的水灵灵的眼睛透着无辜,怎么会如此刁钻?有点怀疑二丫头说话过头了。
正月十五小满婚礼,十四要两个男孩子压床,我们选了小石头与小狗娃两个,结果一早小石头就嚷起来了,原来小狗娃昨个玩疯了,半夜里发了大水,他昨天睡觉怕冷,不脱衣服就上床,结果把自己打湿透了,诶,他小子不好意思了,今天起个大早,抢先穿跑了小石头的面袍棉裤,还趁着小石头没醒把被子掉了头。幸亏两人衣服不一样,不然我看他会诬赖我们小石头发了大水。
小石头自此把它列为拒绝往来户,白天也不愿意与他一道,第二天压轿小满也不敢要他了,怕他尿了轿子,更怕自己儿子成了他的德行。强行拉了小石头给他压轿,小石头郁闷的不行,他与小满两辈子的交情,前辈子他啊占尽风光,这辈子不但要喊小满舅舅,还要他给比自己小两岁的下满当压轿童子,搁谁谁郁闷。可是他还不能反抗,小满一句话把他的退路堵死了,“国舅没有母舅大,不尊母舅是为不孝,你想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
小石头压轿回来,脸黑的像锅铁,黢黑黢黑,脸臭臭的,问过托娅才知道,托娅的弟弟保音毕力格,小石头从前的伴读,今天趁着姐姐出嫁,闭门不出,非得压轿童子喊了舅舅才开门,这般舅舅求着,那边舅舅逼着,他觉得今天被两个小孩子耍了,所以极不痛快。
小满大喜的日子,他老臭着脸也不是个事情,我趁空都逗他,“小石头是不是也觉得喊我妈妈,喊十三阿哥阿玛亏大发了?你喊我盈盈姐也可以呀,我没意见。估计十三阿哥有点问题,你若喊他十三哥,他会觉得屈辱!”
他一愣,沉默半晌,脸色慢慢缓和,既而有些微羞赫,笑得跟十三一个德行,柔柔软软,温暖的如三春初升的阳光,“小石头没那意思,我很喜欢阿玛妈妈。”
小石头笑盈盈的去婚礼上凑热闹,也不跟宝音毕力格玩了,见面就弯腰一揖,“舅舅安好,外甥这厢有礼了。”
过了两天,两人又和好如初,宝音毕力格处处以小石头马首是瞻,也不见小石头舅舅长舅舅短了。问了小心怡才知道,两人结了安达了,小石头拜了宝音毕力格为大哥。这个宝音毕力格舅舅变成了大哥,辈分矮了还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还决定开年不回盛京了,留下给小石头当伴读。
小满成家,我们一起回岳家老屋拜了祖宗,在请了工匠在小满妻位添加了托娅的名字,在二丫头的名讳前加个李子变成了李岳氏小弦,我侧变成了石岳氏思盈,外甥添加了石京生,李忠义,岳心怡。十三原本要写我为金岳氏,我说喜欢姓石,不嘻哈姓金,他便作罢。
开了年,大地回春,遍山的桃花吐蕊,衣服穿得少了,我身子愈发显了,十三在家里设馆做起了私塾先生。上午十三开馆授课,下午四大侍卫及刘青山为他们上武术课,特别是小石头,一切学科按照上书房一样开设,我还给他增加了自然科学课程。
下午十三则带了我与心怡到河边去钓桃花瓣。(一种银白色条子鱼,身上有粉白相间的条纹,如同粉色的斑马纹,因为粉色条纹颇像桃花,当地人叫他桃花瓣。)
心怡不耐寂寞,拖了大大的网子去捉蜻蜓蝴蝶。到了傍晚,小石头小鱼会下河来接我们回家。小心怡每每会撒娇喊叫脚疼,想叫哥哥辈自己回去,小石头只比心怡大一岁,虽然个子大些,可是心怡也不轻了,因为我家的房子坐落的半坡之上,小石头往往走了一半就喘得不行,那次我见识了什么叫做父亲情节。小鱼跟我久了,心里等级观念渐渐淡薄了,与我们处得亲人一般,见小石头力乏,伸手要接了小心怡背着,他以前总是这样子帮小石头摆平小心怡。这次被十三搅黄了。
十三原本搀着我在后面慢慢爬着,见状身形快如闪电,一把捞了心怡抱在怀里,唤了小石头来帮忙搀扶我,小鱼见他又要抱心怡又要搀扶我,怕他累着,准备上来帮忙搀扶我,也被他不动声色隔开。
小鱼呆愣了半天,我们回家很久了还不见他回来。我又好笑又好气,埋怨十三,“小鱼不过是想帮你,你反应太大了,他当年义无反顾跟我们母子漂泊江湖,是个忠义之人,我拿他当弟弟看待,你这样子轻贱他,他也是心气很高的人,这会子肯定躲着伤心呢。”
一贯为人豪爽的十三这会子婆妈唠叨顽固起来,“我没说他不忠义,也没轻贱他的意思。我只是喜欢自己背着女儿扶着老婆不行吗?”
三月初,十三开始焦躁不安,我想了下子,一切事情并无不妥,景色宜人,儿女上进争气,我的肚子长势喜人,一天似乎大一圈,思来想去,唯有一事,那就是康熙六十九岁生日快到了,想起康熙,我心里陡然一沉,老爷子就在今年了,也不知他们父子有没有缘分再见一面。为了不让十三有所遗憾,我决定了,如果十三想念康熙想进京祝寿我绝不阻拦。
三月三,我提议十三学馆放假一日,带着所有人去河滩野炊,见我挺个大肚子,十三不同意我去,我坚持生命在于运动,孩子需要胎教,需要吸收天地精华,将来才能聪明睿智健康成长,在这方面十三是说不过我的,我一句‘你又没生过,有我清楚?’他便没辙了。
我们在河滩支了鱼竿,春柳带着小心怡去捉蜻蜓蝴蝶,小满托娅带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