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三愿大人 > 第2节

第2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只消个把月的残酷弱肉强食,就足以让她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认清事实。

除了阿史那虞逻,她无人可依。

她咬着牙,颤着臂,最终解下罗裙,入了胡帐。

然而命运再和她开了一次玩笑,二十岁,大表哥战死雁门,惨死在乌蛮箭下,她为了报仇,当着虞逻的面将匕首推进乌蛮胸腔。

那天的风很大,虞逻在她面前半蹲下,抬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问:“这是你想要的?”

她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点头说“是”。

人死不能复生,破镜不能重圆,就像时光不能倒流,这是一场无人能解的死局。

少时的一幕幕飞快地划过,最终定格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舒明悦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牵挂的人了,也再也不会有牵挂她的人。

原来孤家寡人是这个滋味。

这样也好……舒明悦倦倦地垂下眼皮,赤条条地来,干干净净地去,她若走得快一些,大表哥或许还在黄泉路上等她。

可是等待死亡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了,她陷在柔软的床榻里,清晰感知到五感在飞快流逝,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阿苏善还在哭,扑上来摇她肩膀,“可敦,你醒醒,千万别睡啊!”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橐橐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却在某一个瞬间,戛然而止。

冷风呼啸着卷了近来。

舒明悦的眼皮越来越重,原本乌黑清凉的杏眼儿渐渐灰败下来,纤细枯白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上了尚且平坦的小腹,划过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

人生多难,何苦来哉。

第2章 茫然(修)  周遭惊呼,顿时乱成一团。……

啪——

一耳光重重抽在脸上,舒明悦被打得晕头转向,身子不稳往地上跌倒。阿婵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

周围阒寂无声,宫人纷纷低下头。

太后胸口猛烈起伏着,怒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如今都敢害人性命了!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舒明悦很久没被人打过了,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登时怒火中烧,抬着一双乌黑杏眼儿朝说话之人瞪去,却在看清她面容的一瞬间愣住——

太后?

她和亲关外三年,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后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当真是要反了天了!”太后气得捂着胸口后退两步,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徐贵妃快步上前,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劝道:“母后莫要动怒,嘉仪还小呢,一时糊涂罢了,别生气了。”

“还小?十五岁还小吗!?”太后听不得这样的话。

这里似乎不是北狄王城。

舒明悦茫然挪开视线,入目的屋室宽敞,朱红漆柱,天青色纱幔,细碎阳光斜斜洒进屋里,不远处五足莲花银香炉缓缓吞吐香雾,檀木案上摆着一对梅子青描金花瓶,斜插三只娇嫩承露的水仙。

目光落在左侧那扇紫檀木金丝琉璃屏风时,微微一定。

这是庆和六年初大朝贺时,扬州总管进贡之物。他一共进贡了三扇,皇舅舅把八面的那扇送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剩下两扇六面屏风,一扇送去了皇后宫中,另外一扇送去了她的凤阳阁。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扇六面紫檀木金丝琉璃屏风,一直陪伴她到和亲草原,后来阿史那虞逻吃多了酒,把那扇琉璃屏风撞碎了。她冷着小脸扭头不理人,很不高兴,虞逻抱着她好生低声哄,又从西域给她弄了一面来,这才作罢。

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揽月楼,死在了漫长的病痛中。

徐贵妃看向舒明悦,叹了口气道:“嘉仪,澜心是你嫡亲表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澜心自小吃了不少苦,身子也弱,你怎可因为一两句口头争执,就命人下狠手打她?”

澜心?杜澜心?

正在茫然低头抚摸小腹的舒明悦倏地回头,眼睛一瞪,竟然还有人敢提那庶婢的名字!

“混账东西!”瞧见她没有丝毫悔意,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嘉仪,平素皇帝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便罢了,哀家这里,断不能如此没规矩!你现在就去澜心榻前跪着,她若不醒,你就不能起身!”

舒明悦冷笑一声,脱口而出,“凭什么?”

凭什么杜澜心惹下的祸端却要叫她去受!凭什么和亲草原的人是她!?

一身银红罗裙的小姑娘俏生生立下下首,圆润白皙的下巴微抬,一双乌黑杏眼愤怒含光,太后被她这副不知所谓的骄纵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挥袖将茶盏狠狠砸落在地。

“啪嗒咔擦——”

周遭霎时跪了一片,宫女们颤声道:“太后息怒!”

碎裂的茶盏飞溅到舒明悦手背,划出一道血痕,她疼得嘶了一声,低头看去,有人更快地握住了她手。

舒明悦蹙起长眉,抬眼,瞧见了一张熟悉的微胖圆脸。

阿婵!?

舒明悦僵立在原地。

阿婵捏着她手心小心擦去血珠,忧心朝她轻摇头,嘴唇蠕动——不可以。

“好啊。哀家是说不动你了!”太后抬着一双凤眸阴沉定定看向主仆二人,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孽障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关去静室面壁!”

阿婵趁着周围混乱,借机俯在舒明悦耳边低道:“奴婢已经命人去请陛下了,殿下朝太后服个软,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太后毕竟是陛下的嫡母,一个孝字压在头上,谁人都越不过去。”

她们殿下虽然娇纵,性情却是一顶一的通透,小脑袋瓜聪明着呢。不料这一次舒明悦却没搭茬,蓦地红了眼眶,呜呜地越哭越凶,雪白脸蛋像小花猫。

阿婵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哄她。

太后愈发气急,她还没罚她呢!她做出这样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陛下驾到——”

门外忽然响起内侍的通传声。

徐贵妃一惊,连忙理好衣裙,从太后身侧上前两步,屈膝福礼,“陛下万安。”

偌大的宫殿里跪了一片,“陛下万安。”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大步入内,淡笑道:“儿臣见过母后,请母后安。”

舒明悦抹了把泪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神色愈发愕然,舅舅!?

旁边的宫女眼睛利,端着椅子上前,皇帝袍子一撩,神色从容地坐下来,仿佛才意识到周围气氛紧绷似的。

“母后这里好热闹,怎么了?”

皇帝淡声问,视线划过舒明悦脸颊上的手指印和哭红的眼睛时,瞳孔微微一缩,一丝阴霾隐没。

太后冷哼一声,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首,不动如山。

瞧瞧、瞧瞧!她还没把舒明悦怎么样,皇帝就颠颠跑过来护短了!着急得连朝服都没脱下!不知道还以为她这个老太婆有多苛待外孙女!

周遭寂静无声,无人敢答。

徐贵妃硬着头皮上前,斟酌着低声道:“澜心丫头被嘉仪命人打了,现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母后叫嘉仪过来,去给澜心认个错……”

话未说完,一道银红色身影从面前跑了过去,正是舒明悦。

舒明悦跪地,拉住皇帝的手,泪雨如下,哽咽道:“舅舅……”

徐贵妃和太后睁大了眼:“??”

皇帝眉头一跳,连忙扶着她站起来,抬手揩去她眼角泪花,“怎么了,别哭,和舅舅说,发生了什么。”

话音入耳,埋在心底数年的思念和委屈一下子决堤而出,舒明悦崩溃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寿康宫阒寂无声,一时间,只能听到哭泣抽噎声,好生哀绝。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她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哭成这样给谁看?!

皇帝心中一揪,搂着小姑娘轻声安慰,抬眼扫视众人,震怒问:“到底怎么回事?”

徐贵妃吓得身体一抖,不敢说话。

皇帝兵阀起家,素来脾性桀骜狂悖,开国六年来,虽然龙袍加身,修身养性许多,但这骨子里的本性难改。

这一声怒吼,直到殿内哗啦啦跪了一地,。

太后坐在上首,脸色青白交加。

不对,不对,舒明悦哭声一止,抽噎地抬起头,舅舅的容貌和神情如此清晰,所有的一切如此真实。

她眸光呆滞地看了一会儿,心中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然后扭过头,视线慢慢划过殿内诸人。

太后锦衣华服,神情不善地看着她,徐贵妃面上惶恐,不安地站在一旁,四下的宫女内侍们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舒明悦神色一阵恍惚,忽然想起来了,这是太后的寿康宫。

而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是庆和六年的事情。

那一年春日,她路过御花园,听见杜澜心身边的丫鬟说起她和母亲,说到她娘亲曾被敌掳走一月,言语间多有鄙夷不敬。

她顿时动怒,命人去教训杜澜心身边那两个丫鬟。

杜澜心跪地求情,潸然泪下,说她身为主上,约束下人不利,不要责罚她的丫鬟,她愿意代替下人受过。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杜澜心是太后嫡亲外孙女,刚刚接入宫里,岂能真打她?

可舒明悦却不吃这一套,她自幼娇宠,身份尊贵无比,一丁点儿委屈都不肯受。

敢编排她和娘亲,绝对不能轻饶!

十五岁的小姑娘坐在着藤萝椅子上,小脑袋懒洋洋一托,启唇冷笑——既然澜心表妹愿意替丫鬟受过,那就打你好了。

结果三板子下去,还没听个响,身体虚弱的杜澜心竟直接昏厥了过去。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与杜澜心一生的恩怨,便是结于那时,以至于后来皇舅舅驾崩,三皇子登基为帝,杜澜心借着新帝的势,对她狠狠折辱。

“我……”

舒明悦声音发颤,僵硬地垂下眼眸,袖口下露出一双白嫩双手,手指还不是后来的纤细秀美,也没有消瘦干枯,而是稍稍丰腴稚嫩。

她身体里的血液温暖流动,不是濒死时的僵冷,更不是病重时的虚弱无力。

舒明悦的瞳孔忽然睁大,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充斥了脑海,因为刺激过于突然猛烈,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悦儿!!”

目录
薄春暮三国猛将集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