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王雅洁
我拐向市区,先换一套行头再说。
把车停在一家商场地下停车场最隐秘的角落,我上去买了两套衣服,一套西服,一套女士运动装,回停车场给郭襄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我看了看她的小腹,拜双鱼玉佩的力量所赐,餐刀割开的伤口已经没有任何疤痕,平坦如丝,顺滑紧致,那小肚脐都够我玩一年的了!
大病初愈,我有点小冲动,但现在不能趁人之危欺负她,更不能耽误时间,我恋恋不舍地帮她穿上裤子,下车,从后备箱的工作箱里拿出钳子和改锥,开始在停车场里踅摸。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该商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周围又多居民区,而且这是个免费停车场,所以,肯定会有常年停放在这里的老旧汽车。
终于,在停车场的另一个角落,我找到了一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丰田佳美(就是凯美瑞的爷爷辈的车),四个轱辘全瘪了,悬挂塌陷,车身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牌照是苏f0198x,很早的牌照号。
我蹲在佳美车前,看看左右无人,便开始撬车牌,刚撬完前面的车牌,进来一台吉普车,慢悠悠地寻找车位,我把撬下来的车牌藏在轮毂后面,倚在旁边一台天籁车上抽烟,假装成功人士。
吉普车走之后,我绕到佳美后面,又把后车牌撬了下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小破车前,重复一遍,把新的车牌换上。车牌的螺丝并不好弄(有防盗设计),安上去之后,比较晃,我又从后备箱找来502胶水,掀起车牌,在背后涂抹胶水,硬贴在车牌架上。
后面车牌,如法炮制。
完事之后,我把自己车牌藏进后备箱备胎的下面,然后开车慢慢出了商场,出了市区,大摇大摆地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北。
连饭都没敢吃,中间只让车在路边休息了几分钟,天黑的时候,已经杀到了山海关,只要出了关,那就是我的底盘了!
期间打进来好几个电话。
一个是郑七杀的,她说已经脱离危险,问我怎么样了,我把击退姐妹花的事情跟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郑七杀倒是没什么表示,说她会想办法尽快到关外与我汇合。
另一个是神舟车行的,不过我没接。
神州电话之后半小时,萌萌的电话进来,我差点把她给忘了。她说神舟车行的人来找她,因为911失踪(应该是报废之后,被叛军给处理掉了),我又不接电话,他们只好用按我质押的房产证找到了正在面馆留守的萌萌。
我告诉她,拖!我会想办法把面馆赎回来的。
萌萌想了想,问襄儿姐姐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我说是,不过我们不在沪市。
萌萌没说什么,让我小心点,好好照顾襄儿姐姐。
另一个电话是宋佳打来的,问我在哪儿,她已经去医院跟妈妈汇合,我说你别问,别人问你,你也说什么都不知道,等郭襄妈妈出院之后,赶紧带她们回东北老家!
而我最期待的一个电话,一直没有进来。
施莺是不是因为走漏风声,被周参谋长的人给抓了呢?
我也没敢打电话过去,怕被跟踪定位什么的,我看电视剧上里的警方都有这个功能!
快到山海关高速口,须得下了高速再上去,因为这里是直隶省和奉天省的交界,每个省都要截留自己境内的高速费,所以你若想开车横穿共和国的话,得上高速、下高速好几趟。
距离高速出口大概五百米的时候,遇到了堵车,可能出关的车太多吧。
我看见路边戳着个大牌子,不禁哑然失笑。
古代劫道的强盗的台词大抵是:此山之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现在换成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前方五百米收费站,请减速慢行。
一点文字美感都没有,古文化语言的缺失让我感觉很心痛!
车龙缓缓蠕行,排了一会儿,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已经看不到尾巴了。
我向右变了一条车道,夹在两台大车之间,这样感觉更安全一些。
夜幕开始降临,前后都只能看见车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该不会是前方在盘查吧,要知道,山海关可是陆路入东北的必经之路。
车队又停止前进,我下了车,征得旁边一台suv车主同意之后,爬上他的车顶架,向收费站外面望去,卧槽!居然瞥见了一抹红蓝灯在闪烁!
还真有盘查的啊!
不行,不能冒这个风险!
我拦下右侧车道的车,右转过去,把车停进应急车道,然后悄悄把郭襄弄出车,抱着她下了高速路基,这里是洼地,车灯找不见,我用钳子剪断铁丝网护栏,逃走!
能看见远处城市的灯火,目测三、四公里左右,我背着郭襄穿过一片坑坑洼洼的荒地,又穿过一片防风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我已经累得双腿发抖,主要是肚子饿的咕咕叫,眼睛都冒金星了!便停下来,利用观气术,找到一个只有两个女人的人家。房子很破旧,可能比较贫困。
我敲开门,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我说跟女朋友出来玩,迷路了,走了好久,女朋友晕倒,想在您这儿休息一会儿,当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手里捏着两张人民币。
老太太让我们进来,家里还有个小姑凉,大概十四、五岁,长得挺漂亮,正在写作业。
老太太问我们吃饭没有,要不要找大夫给姑娘看病,我说不用,她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就行,又问她有没有吃的,老太太要给我们做饭,我说不用,煮点挂面就行!
吃了两碗挂面,体力终于恢复了一点,我看到她家窗台前停着一台三轮摩托车,就是普通的摩托车,后面改装,加了两个轮子的小斗,就问这车能开么,老太太说可以开,这是她儿子去年新买的,买了不久之后,她儿子就出去打工了,车放在家里,没人用。
原来是留守老人和儿童,谈话中得知,她儿子自己一个人,孩子他妈嫌家里穷,剩下孩子不久之后就跟人跑了。
我从钱包里把最后的三千多块现金拿了出来,问老太太够不够买这台车。
老太太皱皱眉,说买的时候一万多呢,我只好放弃,另想办法。
“小伙子,你想去哪儿啊?”老太太问我。
“我想回东北,去福兴。”我故意隐瞒了老太,福兴是我老家,肯定会被敌人重点盯防,我才不会自投罗网呢!
“啊!那太好了!我儿子就在福兴打工,这小王八犊子,都半年没回来了,就知道往家里寄钱,小洁都想他了,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回来!我七老八十的,走不动道了,不敢带小洁出门,你们要能把小洁带福兴去,送到她爸身边,这车就送给你们了!”老太太兴高采烈地说。
嗯?这不合常理啊,才跟我认识多一会儿,就敢把孙女交给我?
我捏起指诀,看了看老头头顶的气,顿时明白了!
她活不了多久了,可能太爱孙女,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死,那不争气的儿子又不回家,老太要是死了的话,小洁(叫王雅洁)一个人在家,非但不能处理,心里肯定还会留下巨大的阴影。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把小洁亲手送到她爹手里!您……一路走好!”我握住老奶奶粗糙的手,认真地说。
老太太愣了一下,笑了,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大夫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对了,奶奶,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话,您最好说什么都不知道,好吗?其实我们是私奔出关,去投奔福兴的同学的,我女朋友她爸爸家很有钱,而我很穷,她家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临走的时候,我骗老奶奶说。
老奶奶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帮小洁把书包里装了好多吃的和钱,又嘱托她半天,到了那边要听爸爸的话之类。
我开着摩托车,载着沉默寡言的小雪和郭襄再度上路,凭借手机导航往福兴方向星夜疾驰。刚进入葫芦岛境内,小洁从后面拽了拽我的衣服,我停车,摘下头盔,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想撒尿?
小洁摇头,指了指蜷在被子里的郭襄,我借着星光低头看去,只见襄儿正睁着眼睛,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