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鹌鹑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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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杨剪说,虎口从膝窝捋到腿根,挤得那半边臀肉高高隆起,“别对我说谎。”

“你不想,操进来吗?”李白却自顾自地拱起了屁股,把那正在吐水的小口微微撑开,露出里面的嫩红、白沫,都给他看,“你刚才,都那么硬了,突然停掉很难受的……”

杨剪并不搭腔,只是插进去一根手指,直接摸准了腺体往下按,把人按得直打哆嗦,刚刚停下的高潮又要开始了,就像在说,停掉难受的也不是我。

李白嗓子都哑了,“我也不想和你,说谎……!”他死死抱住那个被自己弄脏的枕头,把脸埋在里面。

“可你说了,不是吗?”杨剪淡淡地笑,“你对工作上的‘朋友’,比对我坦诚。”

“我没有朋友……”李白明明是想躲的委屈模样,屁股却抬得更高了些。

“哦,对啊,”杨剪拍了他一巴掌,臀肉颤颤地,留下一个鲜明的印子,“你和我也做不了朋友。”

不止是屁股,被打这么一下,又被玩味似的抓揉着,李白全身上下都泛起了红,比方才浅浅的粉要明显得多,两手就撑在身前,竟然那么乖,蒙眼的布都没有扯上一下,“刚才,我是开心的……我也,很难过,但是,我都喜欢,我都想要……!”他越说越急了,梗着脖子回头,看不到他也要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是这样。”

杨剪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具体是多久,李白两眼一黑,也就更没了概念。他只知道自己那个刚吃饱没多久的小洞又开始紧缩,贪吃地吮人手指了,他连心尖儿都开始痒痒,只能听见自己下流的声响,扭了扭腰,他又难耐,又焦急,怕自己刚刚说的让杨剪不舒服了,有悲有喜,这不正常吗?和谁在一起不是这样?不正常的大概是他自己。

“哥……哥你怎么了。”李白张开了嘴,开始小声询问,这种又爽又渴却又怕得不行的状态实在太惹人害臊,他别过胳膊,在自己臀后乱摸,想去找杨剪的手,却也在这时感觉到背后一热,是杨剪压了回来,“想哭的时候,不用躲着我。”只有这么一句,杨剪撤出了手,和他十指相握地从腰际推到耳边,阴茎也破开他黏肿的穴肉,又一次插到了最深。

手握得更紧了,李白完完全全地趴平,两条腿也紧紧并着,只有屁股缝被勉勉强强地打开。相较方才,他感觉那根大家伙稍微软了一点,然而在他里面捣了几下又重新充回了血,硬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刚想拱一拱腰去迎合,杨剪忽然支起上身,不再把重量压在他身上,只是捡起他另一只手,和左边一样扣在他耳边,双臂撑着自己的重心,每往里钉一下,就是整副身体往下撞。

“啊……嘶,哥,哥哥!”李白的手被攥麻了,而最麻的显然不是这里,他觉得自己快被磨出了火,“你……你这样……”

“怎么了?”杨剪吻他的肩膀,轻柔,珍惜,文质彬彬。

“像,嗯,像俯卧撑……”李白不争气地缩了缩脖子。

“那就帮我数吧。”杨剪轻声地笑,咬起他的肩带,把他软绵绵的身子提溜起来一点,又去含他的耳朵。李白话都说不清了,愣了一小会儿,却还是听明白了,咽下那些抽泣,挂着重重的鼻音,一个接着一个地数下去,一个数连着一声啪,要是他数慢了,下一次就会撞得特别深,连屁股肉都快麻得遭不住了。李白真的努力了,明明他是趴着的,闷头做俯卧撑的都没说什么,他却连床单都快抓个稀巴烂,从骨盆到指尖都是密不透风的又酥又酸,宛如没完没了的牙疼,他坚持着数到了四十六,越哼哼越黏糊,真的一个也数不下去了,“我,完了,哥我完了……”他哽咽着说,也不知道完的是什么,杨剪却真的一听就放缓了操弄,立起腰杆,折起他左边的膝盖,抓住他的脚踝,压在自己大腿侧面。

含着阴茎的缝隙完全暴露在外了。

“现在你就是开心地哭。”杨剪说,判断得相当笃定,又把空出的手掌用力按在他腰上,让他贴紧床面,节奏再度提了起来,撞一下,床就跟着他们狠狠颠上一下,简直波涛汹涌。不用再数数了,可对于李白来说,这刺激半点也没有变小,他的叫声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沙哑,在腰后力度的覆压之下,在一次次的贯穿之间,他就要变成一摊水。绒带滑落了,他还急慌慌地给自己系了回去,既然是后入,他就什么都不想看见……感官都放在后面就好了!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俯下身来吻他的头发,那几下操得特别重,好像都有水在往外迸……接着杨剪从背后紧紧搂着他,鼻梁抵在他颈后,粗重地喘气,半晌都没有再动。

“……我都快射第三次了,”李白扭脸啄他,一只手探入两人的拥抱之间,顺着杨剪的腹肌和自己的脊沟,摸到交合的地方,接又把手放回唇边,吃掉沾在上面的白浊,“这么凶,我哭给你看。”

“哭吧。”杨剪舔他脸上的泪痕,又快把黑布弄掉了。

李白却哈哈地笑了出来,痒痒似的,他在杨剪身下打挺,屁股也跟着晃,“又不想哭了,我脑子有问题嘛!”

“你是小狗吗?”杨剪也笑,没有声响,笑意只藏在话语里,“这儿要长出尾巴了。”他去摸李白刚刚碰过的地方,好像真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一摇一摆,他用指根掐它,翻开吸在茎根外面的嫩肉,用指尖刮挠里面的褶皱,“……小狗,小狗比我坚强,我一下子,就会傻,就会碎,自己也没办法,”李白被摸得又开始抽气了,高举起手臂,让灯光照着自己小指根上那圈闪光,“杨剪,我说真的,杨剪!如果你把我,操成了植物人,就要照顾我一辈子。”

“行啊,试试吧。”杨剪还是笑着,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们都知道,只凭做爱这件事是不够把一个人变成植物人的,那枚小环也只是心血来潮的结果,大小正合适而已,不能代表什么,这也是李白敢于大胆说出“一辈子”的原因。但他仍然因为那句“试试”而感到快活,他捧着这两个字,在床上被杨剪翻来覆去地操,撇开所有骨头,摆出那人想要的任何姿势。杨剪几乎把他压了个对折,吻他格外柔软的嘴唇,也舔他依旧尖利的牙,嘴唇经过他无聊自残的痕迹,他陈旧的老伤,也经过他柳叶刀下无可奈何的新疤,乳头隔着绸布被掐揉,一肿起来又时而被吊带擦过,大概已经磨得破皮了,那条裙子想必早就乱得不像样子……

第三次高潮,他和杨剪面对面,却仍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李白自己抱着两条腿,箍在膝窝下面,摸到自己滑腻腻的屁股,害羞地想捂住,捂不上,那根大家伙老是把他的手撞开,他就抵着腿缝往上摸了摸,死死扒拉住自己的阴茎。

“不想射?”杨剪看出了他在干什么。

“射不出来了……”李白为自己辩解。

而杨剪拿开他的手,只是配合着抽插捋了几下,他就全射在杨剪手里。三次高潮其实不算什么,更多的以前当然有,别说射不出来了,硬不起来都不妨碍他被面前这个男人干得胡言乱语。但也说不清原因,就是这一晚,浓烈得就像是把他的魂抽了出来,装进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被杨剪拿在手里把玩,抛起,再落下,在地上,或者在手心里。他打开双臂,抬手要抱,他预感杨剪也快射了,他想亲亲杨剪最怕人亲的耳根。那人果真心领神会地弯腰任他环住,却没等他亲上,双手搂到他背后,一手扶后腰,一手托屁股,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下床了,是在往哪儿走,李白晕头转向。他只觉得再往上顶他几下,自己就真要坏掉了。杨剪对此也并无解释,他能听到的只有推拉门轨略有刺耳的声响,背后忽然一凉,是秋风混着噪声吹了上来,忽然又很粗糙,抵在他上肋下面,后腰上方,细细的像几根棍子,栅栏,铁栅栏,那些扎人的大概是油漆涂不均匀形成的小刺。

李白这才想起,自己选的这间行政套房有阳台,在十六层。

他被顶在护栏上,只能护到他的腰,两脚悬空,不想掉下去就要紧紧搂住杨剪的脖子。离得这么远,马路还是很吵啊……他适应了风,渐渐能听清了,才发觉自己的睡裙已经断了一条肩带,那么松松垮垮的,没太往下滑,是被两个人的体液黏在了皮肤上。杨剪抱着他,抱得特别紧,操得也特别用力,那些黏嗒嗒的液体胶在那儿,风给吹凉了,人又给疯狂地磨热了。真是搞不懂啊,如果担心害怕的话,不该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吗……但也正是这样矛盾的杨剪让他无法自拔。他们好像都不是喜欢放过自己的人。如果,现在,我掉下去,会怎么样?他又忍不住想,双臂勾在杨剪颈后,他往后仰躺,躺在空气中,那人就不得不在他背后捧着,俯下身子,贴得更近。

这样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一起掉下去了。

那样好吗?

这一定是杨剪在和他同时思考的问题。

李白的眼布被扯掉,去哪儿了?好像随风飘落了。

他无需适应月光,一眼就看到杨剪长睫低垂的双眸。

“我是需要你的。”杨剪哑声说,“虽然有时候这需求很痛苦,痛苦得让我想停止这所有。”

李白怔忪着,微微张开嘴,呻吟又挡不住了,杨剪说他很会叫,可事实上是他永远也忍不住而已。为什么要突然说这种话……他不想流泪,可他忍得住吗?他又感觉到左手小指的细环了,一直在那儿,它其实让他痛苦,他承认了,因为它好像待错了位置,却又让他完全无法下定决心摘下。更痛苦的是这对于杨剪来说就像是无心之举。无论他自己愚蠢又冲动地,刻意做过什么,杨剪都从没刻意让他难过。那么,他们同时痛苦的话,那种痛苦可能是共通的吗。爱,他又想到这个字,他爱杨剪……他爱的人,一瞬间的脆弱,真比朝露还要稍纵即逝,对他来说,竟像是洪水。

“你会碎吗?”杨剪还在问呢,手指嵌入李白的后背。

“其他地方,全都无所谓……”李白昂起脑袋,用额头轻轻蹭他的眼睛,那一定是有些湿润的,他的手指也嵌入杨剪的,到底谁更用力,谁又更深呢?至少他们都不觉得疼,“只是不要,让我心碎。”

“如果我避免不了,怎么办?”杨剪嘴唇开合,在他的鼻息下。

“那就……慢一点,”李白觉得自己的确变成了流体,就要倾倒,全洒在这副怀抱里,他捋过杨剪颈后的碎发,插入他的飞扬发丝,“别让它,还没长好,就碎回去。”

杨剪没有答话,但李白知道,他听见了,也记住了……或许也会拼尽所能去做到。看似摇摇欲坠的,杨剪却把他抱得很稳,帮他在秋风中平躺,把他最娇嫩的地方射得泥泞,像个委屈了好多好多年的男孩,终于回到了故乡似的,什么也不愿再多虑,埋头吮吻他的心口。

城市灯火上空,浮动的是他闪烁的心跳。

大概四点躺下,杨剪抱着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人,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十点,前台打来电话,提醒退房。

李白已经走了,没什么好惊讶的,那人夜里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念叨自己花光了钱,排好了工作,必须出去赚了,好像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早上还要回家收拾行李。临走前窗帘透进来些许天光,李白就站在那片青灰之中,有点模糊,好像亲了他的眼睛,好像念念有词地在和他说,“阳光照你的时候,我老是觉得你像块玻璃。”

说了很多,他只能记住这一句了。

为什么会这么困啊。大概是有太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吧,睡眠障碍一直以来都是困扰他的大问题,李白走后,那条裙子被放在他枕边,他才又连着做了几个短梦。

杨剪从床沿站了起来,捏着鼻梁往浴室走。那人是怎么走的,怎么惶惶然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穿上衣服,又是怎么把那些小东西如数家珍地塞回自己身上一个个小·洞里,他当时半梦半醒,闭上眼却大概能够看见。他走到水池前洗漱,用那条被李白抖开了的毛巾,接着又从阳台取来自己的线衫和牛仔裤。

先前沾了潮,李白把它们挂在外面吹风,现在已经足够干燥了。倒是外套没了踪影,一件薄夹克,比较暗的孔雀蓝色,杨剪本来把它搭在化妆椅背上,现在却在椅子腿底下找到一张被压着的牛皮纸小信封。

“生日快乐!”粗马克笔,一笔一划,写得有种中学生作文的严肃工整。

杨剪默念:谢谢。

“早上好冷,外套我穿走了:)”背面这句是用酒店的蓝圆珠笔写的,又恢复了那人平时乱写乱画的潦草。

杨剪默念:好吧。

信封沉甸甸的,装的应该不只有一张纸,他用台灯底座的直角边压着,整齐地把它裁开,倒出来一把拴着麦兜挂坠的钥匙。

不对,看那黑白条纹的帽子,这位是麦唛,麦兜他老弟。

因为我属猪吗?你也想当小猪?杨剪忍俊不禁。

钥匙也不像是开门的,莫名有些眼熟。他又把信封捏圆,伸手进去掏了一把,果然还有个小东西掉在信封的角落。杨剪把它倒在手心,只有硬币大小,居然是纸叠出来的,很薄的那种票据纸,展开来看,纸张皱巴巴地蜷着,大小也只够盖住杨剪的手掌,然而写在顶端的三个大字外加一行小字却沉甸甸的,足以夺人眼球:

藏 宝 图

(杨老师专属!)

第60章 新年和新室友

李白在上海待了三个多月,期间还跑去香格里拉等取景圣地忙了几周,谢氏投资的一部都市爱情片,女主是个万草丛中过的时装设计师,热衷扮靓,基本上一场戏一个发型,演员更是谢氏旗下的头牌,港台圈当今最热的小花儿,对自己的形象要求极为苛刻,再加上她那些朋友同事也不能掉链子拉低电影时髦值,妆发组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事实上这并非李白的主场,他最初进组的缘由只是祝炎棠过来友情客串了一下,饰演女主白衣翩翩的校园初恋。几天拍摄就能搞定的事儿,然而祝炎棠尽管初出茅庐,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自己形象的挑剔不亚于那位小红花儿,跟他合作过的,比较放心的造型师,只有李白还在国内,还有空档。叫人救场,祝炎棠亲自打电话给李白,不问他肚子长好了吗,只问他钱花完了没有。

这简直就是往痛处上戳。接到电话时李白正在河北农村的婚礼上端着大白瓷碗吃喜面,耳畔爆竹阵阵,头脑嗡鸣不止。他刚刚买了个大件,手术剩下的存款的确已经空了,这趟赚的也只够维持半个月左右的温饱,治他脑子的各种药片更是快要吃完,得开新的。但当时他一心想着十月五号就要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回到北京——他一心想着杨剪在干什么,“七号就有你的镜头了?”有点敷衍,“我不知道能不能赶过去。”

“那我就只能让他们组里的人给我做咯?一个都没见过,给我做成的士司机的气质我也没有办法,”祝炎棠闷着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忽又话锋一转,倒还挺体贴周到,“小白哥,我还想多给你找点外快呢?”

李白:“……”

十月五号,他还是见到了杨剪。

十月六号的头几个小时他和杨剪在床上度过。

下午一点钟,他就坐上去往上海的飞机了。

祝炎棠说得对,没人会和外快过不去。

白衣翩翩的校园初恋应该是什么样的?李白窝在经济舱头一排,冷气吹得挺凉,对面坐了个空姐。他在舷窗上用手指勾勒。应该是黑发,黑眸,唇红齿白,笑意明朗。这造型在技术上要求不高,就是感觉必须得对味。李白一天学也没上过,但这不妨碍他有初恋,他的初恋可能同时也是很多人的初恋,符合以上一切特征,就只有一点相左——白衣服很少……

杨剪在熙熙攘攘的北大校园里穿一身黑,脖子上挂一条银色的拨片坠子,夹着课本低头快走的模样,他现在还能从记忆里清清楚楚地拎出来,摊开掌心就能看到。

画在指尖下面。

杨剪是黑色的明月、月下的湖山、山峰的暗面。

就是这种感觉吗?

如果非要找出一点岁月带来的变化,杨剪不像当时那样总把头发修得很短,刺挠挠扎手,现在刘海一长,就容易显得散漫;眼下的阴影也不知是因为黑眼圈,还是睫毛长得更密了,总让李白觉得比曾经浓重。

不笑的时候,就凭空多了种心不在此的冷淡阴沉。

但也就只有这些了,快三十岁,杨剪连皱纹都不带长的。早晨天刚亮那会儿李白撑着下巴看了好久,从眼角到鼻翼,真的一道也没有找到。当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大的小的愿望就只剩下一个了,他希望再过五年自己还能趴在这里,看出同样的结果。

然而现在一天还没过去,又有新愿望冒了出来——李白拉高夹克的领子,把脸埋在里面,两手插进口袋,企盼杨剪能找到他留下来的那件东西。

信封压在椅子底下,杨剪是敏锐的,一定能发现,这点李白毫不怀疑。他的愿望是杨剪在把它拆开之后,依然有耐心读那张纸,能够顺着他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路线,穿过偌大的北京城,收到来自他的,重逢后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整整三个月也没敢去问。

李白本以为这就是个短期打工,几天过去送走祝炎棠这尊大佛,自己也能拿钱走人。然而不凑巧,妆发组正缺人手,看李白这人嘴里没话心里有数,好用得很,就有点离不开他。倒也没有多么千方百计地挽留,只是组长一句“杀青了我们一块结账”,以及新合同上从四千翻到四万的工钱,让李白自己就迈不动离开的步子。

反正也没什么其他地方可去,有工作干有盒饭吃,这种日子不是求而不得吗?

每天不是天快亮了也没空睡,就是天不亮就要起,他也没精力去盯着手机等一个消息,抑或是纠结自己是否要主动联系了。

送走祝炎棠的那天剧组简单聚了顿餐,打电话叫了二十几盘麻辣海鲜,二十几盘披萨,一大堆人在片场的草坪上拿汽水碰杯,背后就是女主第二任男友在黄浦区的别墅。

这场聚餐的主角好像也变成了他们两位——金童玉女,卡司表里的两座人气高峰,在电影里也是兜兜转转终成眷属。他们和导演一起,被围绕在最中间。

要走的初恋则在一番客套之后不见人影,此时此刻,正和李白一块,蹲在草坪外缘一堵修剪整洁的绿墙边。

“你说我以后大红大紫了,会变成这样吗?”祝炎棠凝视那团热闹,嚼着口香糖问。

“大红大紫,”李白说话的时候咬着可乐罐口,他觉得这就像在吹海螺,他同样眯着眼睛瞧了过去,只见自己的同事们仍然灰头土脑,挤在一堆帅哥美女间,海鲜也只吃最靠边上的那几盘,“我以为你会问,‘你觉得我以后能不能大红大紫?’”

“这还用问?”祝炎棠撞他肩膀。

“那当然也会变成这样了,”李白说,“所有人都会围着你,所有人都想让你记住他们。”

祝炎棠大笑起来:“明夷哥会很开心吧!”

保姆车开来了,保镖就守在花园外,助理已经帮忙拉开铁艺大门,祝炎棠站起身子,他得回到人群中,最后打声招呼。在此之前他拎着矿泉水瓶,碰了碰李白的罐子,格外郑重道:“保重身体吧老白,等我红的那一天,希望你已经养成健康生活习惯,并且走出失恋。”

“我失恋了?”李白皱眉。

“是啊,你正处于一场漫无边际的失恋之中,我认识你那天就是,到现在也没结束——”念台词似的,祝炎棠眨眨眼睛,还挺俏皮,“想人家就打个电话嘛!我很快就要红了,你得抓紧时间啊!”

说完自顾自走了。

到祝炎棠离开,保姆车在绿墙外开走,李白始终蹲在那里。他抽了支烟,又把烟灰掸进自己还没喝完的汽水,觉得那人言之有理。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没人接听,又接着给杨剪发短信,不对,是发微信。刚注册没多久,那天晚上他用鼻子拱杨剪,硬要那人也注册一个,把他好好加上了才肯让人睡觉。杨剪是他的第一个好友,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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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于三千肉文中(高H)金手指把我上交给了国家魔尊的白月光柔弱不能自理亲亲梅逐逐马小哑妻gl报告编码D-1908-37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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