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无处不在的雷能集团
“不好意思，我们培训班只针对社会待业人士，不招收高中生。”
……
“对不起，我们培训班有严格规定，严禁泄漏老师和学员的身份信息。”
……
“黄非宏？原来你找黄非宏？我当然认识哎，他就是我们宠厨培训班首席大厨黄非宏先生。”
“不好意思老师，我要找的是黄恢宏。”
“对啊，就是黄非宏啊。黄非宏先生的厨艺教学水平绝对是联邦顶尖全球领先，选择我们培训班保证没错。”
“老师，不是黄非宏，是黄恢宏。”
“嗯？不就是黄非宏吗？我和黄先生真得很熟的。”
“这位老师，您一定是清港市的人吧，请跟我念一遍，化肥会挥发，黑化肥发灰，灰化肥发黑，黑化肥发灰会挥发。”
……
从早上八点，直到下午，周越打了不知多少个电话，外加跑了象山区三个广场，都没有找到黄恢宏所在的培训班。
今天是全球解放节最后一天，明天开学估计就没太多时间了。
因此出门前他就做足了功课。
和前世恰恰相反，这个时空的培训班，主要针对那些毕业后没能找到工作的年轻人，也有个别失业的中年人，很少有周越这样的学生。
培训班服务内容大多都是社会职业技能，主要针对动物。
比如宠物厨艺班、萌宠交流法、寄养舱修理等等，也有小一部分是披着外皮的念力培训班。
虽说早有规定，民间不允许开办青少年念力培训班，可耐不住民众热情高涨，地方官员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这是一个崇尚念修与神奇动物的现代都市，社会培训班当然也紧密相关。
而根据周越的推理，“黄非宏，不，黄恢宏先生，他应该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
“他身高在175左右，体型偏瘦，短发，带着黑框眼镜，职业为培训班老师。”
“作为线人，他的压力很大，烟瘾很重，随身带着解压玩具，平时也爱吃零食，下班后也许会有泡吧的习惯。”
“他所在的培训班，与动物有关，既普遍又具备特殊性，只有这样才能不引人注意，同时也能接触到隐蔽的走私集团。”
前世爱看悬疑警匪片的周越一直很怀疑自己也拥有着侦探的天赋。
而现如今，终于到了证明这一切的时候。
“面板，我的侧写推理如何？没想到我竟有这样的天赋吧？”
“你不吱声，我就当然你默认了。”
“我这个人虽然老实，可性子急脾气爆！你可千万别耍我！不然的话……人与面板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没了。”周越对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放着狠话。
得到面板的认（无）可（视）后，他背起书包跨上电瓶单车，向网上找到的最后一个社会培训班聚集点飞驰而去。
南河市位于华亚联邦东南的现代城市区域，区域名“中陆”。
这片区域的数百个城市都位于地面，其中南河市最靠近东海。
沿海城市的天气永远变化无常，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雨，高楼大厦在雨幕中林立，汽车在积水的路面上龟行，红绿灯依然醒目，其余的景物渐渐模糊不清，只剩地铁站口快速移动的人群以及远处美食街即将开始的灯红酒绿。
周越无奈转进目的地旁的一栋大厦避雨。
这是一栋外观气派却没有任何名称标牌的高大建筑，放在平时周越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
大厦前台坐着一名青年发福的保安，手里端着枸杞保温杯，杯口环冒热气，正一顿一顿地打瞌睡。
偶尔有几名白领模样的青年走进电梯间，眉宇透着倦怠。
看起来这里像是写字楼，今天五一解放节，来公司加班的人并不多。
“赫赫……”独角仙从周越体恤衫的口袋中钻出，撑开鞘翅。
“不会又饿了？”
周越看了眼时间，下午5点15分，距离二叉平时的饭点还有两个小时。
虽说周越现在一门心思和小剑完成伙伴契约的签订，可内心深处，却对二叉的状态十分好奇。
和周越预想的不同，二叉在完成“不倒翁”的暗示后，就再没有过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
更别说感应到周越的念力，像小剑一样提出伙伴契约申请。
随着时间推移，它的眼神也不再灵动，渐渐回归到那个平凡的原生种昆虫，只是食量突飞猛进，一顿比得上从前三顿。
“二叉，坚持住，还有一个大大的后宫等着你安排呢。”
周越到现在也没琢磨出，自己昨天早上穿越去的世界究竟在哪，何时还能再回去。
他心里明白，那个世界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所在，真希望能多去几次。
二叉也一样，不过它的契机应该是那群如狼似虎的虫妖公主们。
“赫赫。”
眼神木然的独角仙不知何时从周越口袋中爬出，轻轻飘落至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楼层指引牌。
“别乱跑。”
周越上前摘下独角仙，心里琢磨着，难道因为在那个世界开车频率太高，回来后损精伤脑，智商不够，要不给它弄点六味地黄丸补补？那些母虫可不是吃素的，回头压制不住，又得上演一场场不伦宫斗戏。
突然间，周越看到了独角仙之前飘落的那一行楼层指引上——22楼，南河市生灵奥秘培训班。
培训班？生灵奥秘？完全符合自己的推理！
周越眼睛一亮，随即心生不安。
自己这么节制的人居然没看到这行醒目的字？难道还得再节制点？
“等等……二叉你是怎么发现的？”
周越惊喜地捧着独角仙。
独角仙在手掌上茫然无措地乱爬，表情呆滞。
周越凝视着独角仙，他隐隐感觉到，二叉这头原生种身上正在发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周越走到前台：“请问22楼的培训班结束没？”
年轻的胖保安微微睁开眼睛，随后打了个哈欠：“已经结束了。”
“可这还没到傍晚。我还是上去看看吧。”
周越没管保安，转身向电梯走去。
年轻保安眼底闪过一丝警觉，抬起手想说什么，很快放下，“随他了，反正也上不去。”
周越走进电梯，点了22层按钮。
电梯上方的旋转摄像头突然亮起，仿佛一只虚拟的眼睛，对准周越。
经过智能面板处理的女性声音响起：“您所前往的楼层，已经购买本公司全球专利产品——［念力鹰眼］。您的念力值必须超过买家设定的标准，才能进入该区域。”
周越愣了一下，没想到一间写字楼里的社会培训班，居然装上了雷能集团的［念力鹰眼］。
高中历史书上说，19世纪到20世纪的位面之战结束后，全球出现了不少“混乱空间”地区。
这些地区表面正常，可气压、重力、辐射、磁场、低含氧量等都超出普通人能承受的范畴，经常发生异常现象，只有念力值超过一定标准的人类才能抵御。
当时全球大乱，经常有普通人误入混乱地区，或失踪或惨死，也使那些地区被按上了种种骇人的绰号。
到二十世纪末，联邦政府授权民营企业，利用从异位面得到的逆科技，发明出了念力扫描系统，安装在混乱地区外围，用来对人类头脑中的念力值进行测量。
念力值低于标准，则禁止进入该地区。
因为安全性提高，部分混乱区域被开发成特色景区，周越父母参加的地脉深度游就是其中的一项，观赏地底种种变异现象。
时间来到二十一世纪初，雷能集团异军突起，几乎垄断了华亚联邦的念力系统市场。
集团研发的最新产品［念力鹰眼］据说光是经费就超百亿，不仅被使用在混乱地带，一些高端机构也安装了念力鹰眼，用来区分内部人员等级。
“这里只是城市中的一间写字楼，又不是什么军方基地，至于装一台念力鹰眼吗？”
“除非……我要找的地方就在这。”
……
不远处的年轻胖保安看了眼停在电梯中的周越，自言自语：“22层早就被那个团伙设置过，想上去必须要匹配超过30的念力值。奇怪，这小子看上去不像是这座地面城市的有钱人，去22层干嘛？”
……
电梯中，一道红光扫过周越额头。
“扫描结束。”
“您的念力值达到标准，欢迎进入。”
“感谢您使用雷能集团产品，雷能集团拥有百年历史，与三大联邦达成安全协议，售后服务遍布全球十多片地面城市区域，专利产品超过3000种，广泛运用于现代社会各个领域，是您居家旅行休闲创业的第一选择……”
又是无处不在的雷能集团广告。
周越无奈打断：“别谢了亲。我赶时间。”
……
电梯外，保安盯着已经关闭的电梯门，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意外。
“不是吧！他的念力值居然超过30息？我太大意了……该死，又要被那个混球嘲笑了。”
青年发福的胖脸“保安”急忙放下一口未喝的枸杞茶，飞快掏出手机。
“有个少年人上去了。”
“谁知道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念力值竟然这么高！”
“我换套衣服就上来处理他，放心，绝不会惊扰到那个犯罪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