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命易逝(第一更,求订阅)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是在和这种东西相处,维斯特管家心里就有些发毛,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着了火,那他们怕是瞬间就会变成粉末。
不过眼下这些火药变成了他们自己的力量,却是让维斯特管家感到非常安心,颇有些期待这种东西爆发威力的那一刻。
强盗大部队中,黑胡子一马当先,眼神凶恶的盯着站在小山上的欧根。
他并没有见过欧根,对于欧根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韦蒂纳家族的情报,那份情报十分简陋,对于欧根的描述也是囫囵吞枣,没涉及什么重点内容。
不过这并不妨碍黑胡子从人群中把欧根认出来,只要看看那支队伍里谁经常说话,谁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就往往能判断出谁是地位最高的人。
“这些可笑的贵族,呵呵,他们就是放不下那所谓的荣誉,才会一次次的死在我的刀下!”黑胡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强盗的这些年中,他杀过不少贵族,对于如何斩杀他们,也总结出了一套心得体会。
贵族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人群,事实上他们只要穿的破烂一点,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就能够轻易的混迹在人群里,从而躲过一劫。
他们也不是不懂得这个道理,可他们就是不去做,仿佛一旦这样做了,就会失去某些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还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吗?”黑胡子想不到,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觉得世界上只有生命是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东西,而他享受这种夺走他人重要东西的快感,尤其是,夺走那个欧根小子的生命。
“不,我不会杀死你,我要把你抓到萨克森,交给特雷西娅那个婊子,那头猪有足够的方法对付你......顺便也能帮我消消气!桀桀桀!”
黑胡子阴沉的笑了笑,手中弯刀直指欧根,高声啸叫起来。此刻他和欧根之间的距离以不足五十米,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欧根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
“给我上!杀光他们!”黑胡子大吼一声,鼓动起整支骑兵队伍的士气,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同时,黑胡子在心里不屑的想到:“装腔作势的小子,呵呵,看你待会儿还怎么嚣张。”
然后,他就看到欧根举起右手重重挥下,欧根身边几个保卫他的士兵便滚动着一个个葡萄酒桶,将它们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推过来。
“这是干嘛?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强盗看见美酒就走不动道吗?”
黑胡子脑海里闪过一个几乎是荒唐的念头,随后就驱马绕过了那些葡萄酒桶。
在绕过那些酒桶的时候,黑胡子隐约看到,那些酒桶的盖子上似乎被赛上了一团布条,布条耷拉在外边的部分还有一点火光在燃烧着。
这时,黑胡子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猛地想起了关于欧根的那份资料里,关于他唯一一场战斗的内容。
所有情报中,对于那场战斗的描写是最为详细的,洋洋洒洒足有好几大页纸张,不过因为字数过多,黑胡子并没有细看,只是隐约记得里边好像有一个‘火’字。
“火?”
这一次,黑胡子也见到了火,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在细想下去了。
轰!嚯嚯嚯!轰轰轰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火焰喷薄的声音充斥了黑胡子的耳朵,就像是丛林中猛兽低沉的吼叫声,带着一种直击心灵的强烈压迫感。
人对火的恐惧,写在骨子里。
一连串的爆响过后,红色的光芒填满了整个山谷,绿色的草木,青色的山石,在红光氤氲中展现出一种奇特而又瑰丽的景象,恍如梦幻。
不待人细细观赏那些美景,疯狂的惨叫声便像钉子一样,撕破了这片风景。
“啊!啊啊啊啊!!!”
黑胡子听得出来,那些是自己人发出的惨叫声,还有更多的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瞬间就被烈焰吞没化为灰烬。
他呆住了,甚至连他的战马跑偏了也不知道,只是回身睁大眼睛看着后方的景象。
由于冲的靠前,黑胡子并没有被烈焰波及,不过他后边的人马就没有这种幸运。
强盗冲锋的阵线并不密集,可火药桶实在是太多了。为了起到最大的效果,欧根下令直接使用了整整二十个火药桶,只留下了十个火药桶作为威慑。
这种东西第一次使用效果最大,随后一旦对方有了防备,杀伤力就会大打折扣。
二十个火药桶是什么概念?
上次对阵法兰西重骑兵队伍的战斗中,欧根仅仅使用了俩个火药桶,就让整个重骑兵大队乱成一团,一举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这一次,情况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更具有突然性,同时威力也有了几何倍数的提升。
一大片强盗根本来不及躲避,燃烧的烈焰就像是地狱来的怪兽张开了大嘴,一口便将那些人吞入其中。
随着惨叫声响起,强盗部队有将近一小半的人遭到了烈焰的袭击,有近百人直接死去,剩下的二百多人则是人人带伤,身上还有火苗在燃烧。
仅此一举,就打掉了强盗一方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
伤者的痛哭声,战马的嘶吼声,烈焰的烧灼声组成了一支宏大的交响曲,不断在山谷中回荡。
皮毛被烧黑,尾巴被烧秃的战马在山谷里没有方向的冲撞着,已然陷入到疯狂之中。
至于他的主人,运气就要差一些,火药桶爆炸的时候他就在火药桶旁边,甚至还挥舞着砍刀向着木桶砍去,火舌瞬间就扑到了他的脸上,他只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就干脆利落的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息。
秋天草木的水分有所消退,很多都已经显出枯黄,高温瞬间就点燃了这些草木,草木烟灰飘散在空中,仿佛灵魂向着天堂飞去。
欧根站在矮山丘上,表情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冷漠之意。
自亲手斩杀了米德伯爵之后,他对于生命的消逝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他内心中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而生命,是这个年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