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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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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李月秋你个黄花闺女知不知道害臊。”

张母彻底都惊了,一个没嫁人的姑娘,怎么敢胡诌瞎话到这个地步,泼脏水泼到她汉子头上来了,这还是识字的文化人,真是不敢想象李月秋的心到底有多黑,不说她一双眼睛看着,就是旁边的李家人也不是没有眼睛的,他家那口子一下都没碰过李月秋这丫头。

李月秋不管害不害臊,和张家人说话不能害臊,不让哪拼得过这些厚脸皮的,大有哥和张丽云这亲事断了没几天张丽云就有了肚子,还说一个多月前大有哥强迫她,那当初怎么不说,忍到现在?

合着嫌月份不够,要等月份拖大一些?

这样的场面李老头拧了眉,秋丫胡说八道啥哩,要不是外人在,李老头估计要上藤条了,闺女要晓得自爱,名声最紧要,但他不信大有会干混账事,秋丫10岁后送到了县城老三家,他进县城进的勤也不是在眼皮子底下。

大有却是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啥性子脾性他清楚,他咋可能会强迫人姑娘哩,这根本说不通,找派出所来调查清楚最好。

在张父张母身后的张丽云眼眸暗了暗,她晓得李月秋会最难缠,学校的老师收到匿名信,找她谈话了好几次,问她和朱建邦的关系,她不是傻子,匿名信是谁写的不难猜。

她做事从来都很认真细致,李月秋知道了他和朱建邦的关系处处针对她,以前觉得李家的爷爷把孙子和孙女养成了一样的性子,李大有和李月秋是同一种人,但那是在以前,现在的李月秋比她想的有脑子有心眼多了。

也碍眼讨厌多了。

“月秋,你的话没谁会信,你自己私下都不检点,伤风败俗和男的不清不楚。”

张丽云走到李月秋身边,那副样子像是抓住了人的把柄,胜券在握的很,她低头在李月秋耳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徐徐说道:“你和男人那个了吧,所以才急着给自己说亲,找陈立根那个老实的兜底吧。”

她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一直可怜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浅笑,宛如捅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字一句的说:“我那天看到了,你腿上的淤青,得多大的力气才能留下那么深的痕迹,怕是现在都没全退了。”

“……”李月秋懵住了,“???”

第39章 刹那间张丽云脸上仅有的血色褪……

张丽云的话于李家人是晴天霹雳的震惊,脸色唰唰的全变了极其的难看,栓在海棠树下的毛豆吠了几声,最先有反应的是王贵芬,李家的其他人可能一时搞不清楚具体的状况,没弄明白张丽云话里的意思,但王贵芬清楚的晓得张丽云说的是什么。

她伸手把李月秋拽到身后护住,电光火石般抬手毫不客气上前给了张丽云一个大嘴巴,速度快得让人咂舌,这一下比刚刚动手打李大有的那一下狠多了,完全是一副泼妇做派。

“黑心玩意,张嘴胡造,是想把我家的人全搭上!”她真是瞎了眼,大有和人好了这么久,都说日久见人心,她也真是白活到这个岁数,以前她看张丽云没什么不好的,小两口过日子挑挑剔剔那些干什么,只要看对眼了就成,她以为张家的闺女是个本分的,能和大有好好过日子的女娃,现在真真是看清楚这是个什么黑心肝的玩意,坏进了坯子。

“王贵芬,你咋打人哩!丽云肚子可是有你们李家的孩子,你们家李月秋一破鞋还怕人说哩。”

张母看着自家女人挨打,自然是不能忍的,她叫骂着过来和王贵芬动手,既然对方先动手,她也顾不得是不是要撕破脸了,丽云那肚子才一个月,月份浅,孩子是李大有的孩子,王贵芬这么狠心,说打就打。

想必是因为李月秋的事情气急了眼,丽云说的事情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瞧王贵芬这着急的模样,丽云说的肯定是真的。

怪不得急巴巴的找上了桃源村的陈立根说亲,胆子大,这是找老实人兜底,呸!就一破鞋还埋汰她家丽云。

王贵芬一听这话,彻底火了,张母比她高出半个头,但愣是没拧过人。

这女人缠在一块打架,没一个上去拉人的,就连张父都没反应,听到张母在哪嗷嗷叫的时候才想起过去把人拉开。

张丽云被扇了一个嘴巴,她皮肤比不上李月秋水嫩,但也是面皮薄的年轻小姑娘,挨了这么一下,脸颊迅速浮起红肿,身儿有些站不稳。

她下意识护着自己根本看不出的肚子,摸着红肿的脸,到这会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在和李月秋周旋,“你往学校送了封匿名信,我还你一封,李月秋,这样你就没名声了。”李家最金贵的不是李大有,是李月秋。

论起地位来说李大有可比李月秋低多了,张丽云不傻,学校会查她和朱建邦的事,是匿名信在作怪,那匿名信只有可能是李月秋寄去的。

李月秋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张丽云说的是什么,她皮肤不禁磕碰,淤青散的比常人慢的多,那天,张丽云看到了。

她抿了抿嘴角,打算把话圆过去,不过还没开口再说话,张丽云继续道:“大有你既然不认你做的事那就算了,你这样的品性我也不想和你结婚,我可以不报派出所,月秋的事我已经给你们村上的村委会寄了匿名信,我之后也可以去说清楚说是误会,但你们家要凑一万块钱给我当私了,这样事情全部当没发生过。”

她话说的没有任何犹豫,字里行间条理清楚,就连价格都想好了,一听就不是临时起意的,李大有看着张丽云,好像从未认识过说话的人一般。

一万块?她在说啥子?怎么开得出这个口,他李大有活到这个年岁,连一千块都没见过,家里哪来的一万块,就是把他剁了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到这份上他看出来了,张家过来,不是压着他娶人的,他认不认肚子也根本没关系,张丽云也没想和他结婚。

她想要的从头到尾都是钱,这些钱是想拿去买城里户口?心眼坏得打了一手的好九九。

他处了个对象,给家里招了只狼,害了自个不说还搞得会累了月秋的名声。

就连张父张母也因为自个闺女的话陷入了愕然,什么叫不和李大有结婚,清白都被李大有毁了,不找李大有结婚?这丫头是蒙心肝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没了清白她以后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戳死,还有,什么叫拿一万块私了,这些事怎么都没和他们商量就胡乱说,夫妻俩这一瞬是真的完全反应过来了。

“没有一万块,想要你直接去抢邮局来的快。”李月秋觉得张丽云莫不是疯了,开口就要一万块,她当钱是树叶吗?随便摘摘就能有?这种巨款,乡下人有的人干活,累死累活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一万块,而且不说乡下人,就是城里人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有一万的存款。

李月秋怕爷爷真的答应,二话不说也不回旋真的从自家扛出一万块来给张丽云,尽管自家没那么钱,但万一爷爷打欠条咋整。

“爷爷,那是一万不是一毛,要这样以后是个女的上门都说怀了大有哥的孩子,我家能拿出多少个一万?至于我的,那是胡编的,我没和男人瞎搞。”讹大有哥不算,连她都讹上了,手段真是够高的,什么叫找陈立根兜底,张丽云这龌龊心思,见她腿上有淤青就料定她和男人睡过了。

李老头皱起的眉能夹死蚊子,拿着水烟袋的手微微发抖,他不是害怕,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没说可怕的,他发抖是气的,水烟袋都攥的紧紧的,好似下一秒就能把水烟袋折成两段,神色间却看不出其他,他耷拉着干瘦的脸朝李月秋语气很重的说:,俺没死,没你女娃子说话哩地。”

那模样就差用水烟袋指着李月秋的鼻子让她闭嘴了,李月秋小腿肚腩一抖,拉下嘴角不敢开口了,心里知道等事情过了,爷爷肯定会和她算账,眼下是先要解决大有的哥的事情。

李老头那双眼神带着审视,看人带着刺目,他转头看向张丽云,开口说话,老人家声音很低,问的慢吞吞的像是在掂量着什么,“私了一万块?”

张丽云淡色的脸上浮起一丝希冀,不过按捺得紧紧的,她声音很细,“对,一万块。”他就晓得一万块钱李家能轻易的拿出来,这是村里最有家底的人家,一万块对于他家来说这是个小数目。

“中!一万块俺能给,一个子不会少你。”

李老头的话让张丽云眼瞳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欢喜,但下一秒,李老头问她,“不过先告诉俺你肚子里的种是不是大有哩。”他布满皱纹的脸颊绷紧着,那双眼睛格外锐利的注视张丽云,眸子里的当过兵的气势显露无疑,像是在刑训一个罪犯。

“是,我没骗人,可以上医院检查。”张丽云接话接的有底气,迫使自己强硬的顶着老人家的灼灼的注视,但身体却是控制不住的往后倾。

爷爷的财大气粗都让李月秋产生了种自家是不是忒有钱的错觉,这会80年初,一万块?爷爷怕不是把棺材本拿出来了。

她家里有些钱她是知道的,父亲不在之后,有留了不少给她,具体数额是多少她不清楚,钱都在爷爷那里存着,上辈子她脸受伤,到外医治花了很大一笔钱,都是从那挪的。

张丽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给了张家两条路,要么给钱,要么报派出所抓李大有以及坏了李月秋的名声。

报了派出所闹到明面上李大有吃牢房吃定了,李月秋那没人去做说明,以后别想找婆家,全都掐在李家的三寸上。

李老头活到这岁数,晓得流氓罪的厉害,那些被流氓罪抓进牢里,或者是吃枪/子的事情听过很多。

张丽云一眼不眨的盯着李老头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在等着他应下,仿佛像是在等着一块天上掉下来的极大馅饼。

良久之后李老头动了动唇,斩钉截铁得到说了四个字,“报派出所。”

张丽云希冀的目光骤然晦暗下去,但眼底依旧是胜券在握,闹到派出所,她也不怕。

镇上的派出所每年要处理不少的事情,情节严重的有,不严重的也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轻重缓急,但耍流氓的事情还是非常重中之重。

欺负人姑娘就够吃花生米了,还害得人有了肚子,派出所的人问都没多问,二话不说先把李大有铐了接受调查,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罪犯,张丽云从进了派出所就一直在那哭,眼泪像是不要钱的水,哭得不得自已,派出所的女同志好心的给她烫了杯红糖水,都在那安慰她,让她放心,绝对会为她主持公道,让犯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月秋咬着一个包子,她在派出所这呆了一夜,镇上的派出所并不大,只有一排小凳子,她脚有些发麻,肚子里空落落的,包子吃的没滋没味,这是爷爷买过来的,他们在派出所已经呆了一整夜,这会爷爷二叔二婶上了二楼接受警察的问话,大厅里除了她咀嚼包子的声就数张丽云在那哭哼的声音最大。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不怎么冒热气的包子,头也没抬的说道:“她撒谎,他还和一个县城的男同志的好着,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门清。”

正在安慰张丽云的女同志都呆了,没闹过神来,这不是就一对对象的事情吗?怎么还有另外的男同志,坐在角落的李月秋抬起了头,边吃边问:“你们会请那位男同志过来问话吗?”

哭哭啼啼抽噎的张丽云冷硬的迸出一句,“你冤枉我,李大有是你哥,你当然帮着他说话,你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那只是学校同学,你自个都和人不清不楚,男女关系混乱,你说的话不能信。”

她指尖有些泛白,事情不能闹到县城,闹到朱建邦那,她只想让李家拿钱出来给她买户口,事情闹到了县城,朱建邦的母亲恐怕会知道,那她和朱建邦就走不到一起了,她努力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不能让李月秋全给毁了。

李月秋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烦透了张丽云那装模作样的可怜样,她不说话,心里捋了捋思路,镇上卫生所的医生来给张丽云看过了,肚子这事,张丽云还真没撒谎,孩子是快满一个月了。

大有哥没碰她,那这孩子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她的肚子里,这孩子九成只可能是朱建邦的。

她转了转剔透的眼珠,嘴里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对派出所的人建议道:“我拿证据说话,去省里的医院检验就知道她是撒谎了。”她走过去拿了桌上一张写了一半的纸在上面唰唰的写下一所医院的名字,“就这家,省里最好的医院,我听人说满一个月就可以做亲子检测,还能测是男是女,检测的结果比你们问一百句有管用,凡事讲究证据不是吗?”

“这我们得按流程来。”

派出所的女同志并不怎么搭理李月秋,在她看来这是犯事人的家属,姑娘家肚子都有孩子了,怎么可能用这种事冤枉人,他们办了不少流氓罪的案子,没听说过耍流氓还有女的耍流氓,像这位受害者说的,李月秋是李大有的妹子,自然帮着李大有说话,再说她们没听过有这种检测。

李月秋:“同志,我没说不让你们按流程,只不过这样不耽误你们功夫,检测应该付的钱我来付,绝对不给你们添负担。”

她说完弯了弯了嘴角,人畜无害,长得又漂亮极了,最重要的是看起来问心无愧,并没有胡搅蛮缠,正儿八经的给建议讲道理。

派出所的人不是没见过有人因为自家亲人进了牢来闹的,撒泼打诨,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但眼前的这一位独一份的,理智多了思路还很清晰,懂的也很多,似乎比他们派出所都知道的多,还知道什么亲子检测,这东西他们都不知道,也不晓得是不是唬人,总之是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打算去请示上级是不是真有这种他们都没听说的法子。

张丽云食指痉挛的绞在一起,这个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焦灼,她没去过省城那种大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种技术,她只有一个月的肚子,也特意问过县城里的医院,都说月份太小,孩子都没生出来,验不了。

她一颗心高高的悬着,但随后又想李月秋也没去过省城,这肯定是诓人的,她不能自乱阵脚,着了人的道。

她需要城里户口,马上要考试了,肚子的孩子也等不了,考上中专她就跳出了农门,是吃商品粮的人,也能顺理成章和朱建邦走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中专不好考,比起农村户口,城镇户口录取的分数稍低一些。

她必须让李家拿出一万块钱来给她买城里户口。

张丽云高悬起的心轻轻的放下了。

结果当晚派出所门口就来了一辆车子说是接她去省城医院做亲子检查的,刹那间张丽云脸上仅有的血色褪尽,踌躇不前,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她看着那辆车子像是在看一头吃人的怪兽。

第40章 送饭

李大有被扣在派出所,咋样还不晓得,李家的人也没回水湾村,就地住在派出所旁边的一个招待所里等省城医院的消息。

招待所虽然靠近派出所,但位置有些偏,是从一条窄胡同穿进去,也亏得是在派出所附近,不然安全问题怕是得不到保障,天刚刚擦黑些,天气说变就变了,外面忽的没任何征兆哗啦啦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肆卷,嗖嗖的透心凉,电闪雷鸣间雨水从招待所门口溅入,仿佛打仗似的,没一会门口就浇成湿糟糟的一片,积了不少的水。

招待所的招待员赶紧走到门口把半扇门掩上,找了扫帚扫地上的积水,“糟心天气,没个谱,说下就下。”

真是二月的天,说变就变,白天那会还是晴天大太阳,躲在屋里头都闷得满头大汗,这天才擦黑点就开始下暴雨。

风呼呼呼的刮了进来,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才掩上的半扇门啪的吹开了,狂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呼啦啦的全往里吹,头顶上的电灯左右摇曳,发出要被扯断线似的的嘎嘎声,前台桌上摆的账单纸张被吹得哗啦啦四响,亮堂的地上徐徐的笼罩出一片黑影。

黑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正在一点点的扩大拉长,徐徐靠近,阴风阵阵般笼住了整个门口。

低头扫水的招待员手里的动作一停,瞬间打了个激灵,全身汗毛倒竖了起来,没敢抬头看门口是啥东西,他僵硬的盯着地上山一样的黑影咽了口口水,脑子里想起了前段时间,有人在招待所唠嗑吹牛皮,讲这招待所几年前吊死过人,一到阴雨天,没太阳的阳气压着镇着,招待所就会接二连三发生匪夷所思的怪事,浑身湿漉漉的人会站在门口窗户上就这么看着你,看着你……

招待员是个小年轻,虽说是个男同志,长得精精神神,身板也不错,胆子可不大,怂货一个。当即只想拔腿就跑,但犹豫了片刻,本着推翻封建迷信,拥护科学的高思想觉悟,捏紧手中的扫帚,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朝门口看去。

轰隆隆——

天空中猛的炸开一道雷声,刺眼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白光映出门口处阴影里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宛如悄无声息出现要撕咬人的兽类。

嗬!招待员吓得噔噔噔的连连后退,举着扫帚,一脸惊恐,声音已然变调,“你你你你,谁。”

***

李月秋拎着暖瓶去走廊水房打热水,暖瓶是和招待所租的,李月秋不太习惯用这个公共的东西,总觉得不干净,但条件有限,她只能用热水把暖瓶烫洗了好几次,打个水都打了好些的时间还没灌好。

今晚派出所的人出发送张丽云去省城医院做检查,说是会用最快的速度,但能多长时间得到消息也没有准信,也不知道要在招待所呆多长时间,要是时间久,怕是得回去拿些常用的东西和换洗的衣物。

外面雨声滴滴答答,空气冷冰冰的,冻人,让人觉得困的慌。

天气不好,住在招待所的人宁愿窝在狭小的屋里也不兴出来,这会水房里除了她也没有其他人打水,空旷旷的,她打好水后,看着窗外的大雨,有些担心,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下雨地面湿滑,路不好走,怕是会影响派出所的车去省城的时间,也不晓得能不能按时回来。

“哎哎哎,是叫李月秋的同志吗?”走廊拐角传来声音。

李月秋看了过去,是招待所的招待员,“我是,怎么了?”

“诺,你们订的饭菜。”

招待员把手里的几个袋子递了过来,袋子里散发出的香味让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么大的雨,能有个热乎饭吃最得劲了,而且闻着也忒香了,真是馋人。

李月秋一怔,看了一眼招待员手里的袋子,“饭菜?我们没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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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恶婆婆天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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