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典前夕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许家公子遇害了。”
“听说了，可惜了这位公子，也不知是挡了哪位的出路。”
“大典年年都发生这种事，可像他这样的人物也能遇害，还是头一回遇见。”
“可不是嘛，今年厉害的角儿，可不少呢。”
生意摊上的档主，正议论着昨夜许云淮被杀一事，看来消息已经传开了。
几人一改往常的着装，看着像是外邦来的富贵人家，这样多少能掩盖他们前几日在莫府留下的印象。
一路上，莫羽依旧想不通莫家除掉许云淮的理由，紧接着那几位档主说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那可不，听说连莫家的嫡子，也要参加呢！”一位大娘摆弄着绣花荷包。
“不只莫家，听说徐家、黎家的公子，也会去呢。”又一位卖胭脂的档主，在边上参与道。
她口中的徐家，也是世家之一，这徐家嫡子，也和许云淮一样，是难得的魂修天才。
“那今年，岂不是有重头戏看了。”另一位卖篮子的档主，符合道。
“乐姬妹妹，你瞧这荷包，好看不？”莫羽主动靠近荷包大娘，顺势给乐姬使了眼色。
“小公子真有眼光，这可是出自咱们天都宫廷绣娘的手，配这位姑娘，再合适不过了。”
“羽哥哥，这荷包绣的好精致呀，人家可喜欢了。”乐姬一反常态，娇柔说道，差点没把自己的早饭吐出来。
“老板娘，这些我们都要了。”莫羽摆手指着摊位，惹得大娘十分欢喜。
庭轩会意，连忙上前付了钱，顺便打探起了消息。
“这位姐姐，你们说的莫家嫡子，可是莫亦奇。”问话间还多给了些银两。
“是呢，莫家公子虽没有你生的俊俏，但也是人中龙凤。”荷包大娘收了钱，还不忘夸赞庭轩。
“可我怎么听说这嫡子，已经参加过上届择灵大典，还拜进了学府呢？”莫羽借机问了起来。
“这位公子，不必啥事都说出来，小心祸从口出。”大娘说完看了四周，立马收拾着摊子，准备退市。
她的反应，也让莫羽理清了事情的缘由，想来是莫家为保莫亦奇获得优胜，才生出近日的事端来。
只是这一家子也太不要脸了，把许家的女儿弄到手，却把人家的儿子除去。
如此一来，许家被死死绑住不说，还帮莫亦奇清理了大典上的绊脚石。
如此行事风格，倒真像是这些人能干得出的。
“大哥，上次那几拳，没打醒那不要脸的东西，这次大典，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庭轩看着大娘匆匆离去，也猜到了几分。
“那是自然。”莫羽不仅要教训这位嫡子，还要光明正大的打败他。
有朝一日，他还要让现在的莫家人知道，谁才是莫家真正的主人。
大典前夕，已有数名新人灵师，因竞争而丧命，各方势力已陆续行动。
因为这些事情，几人在大典前夕也格外小心谨慎，期间多方打探参与者的消息。
“乐姬，你想清楚了吗？”莫羽看着花火璀璨的夜空，问道。
“自然，我得确认天夭来大典的目的。”乐姬似有心事，却并未说明。
“我也去。”林子上前示意，说完，他心里其实有点后悔。
不过少有的开口，倒让莫羽安心不少，毕竟他还在为那晚的事在意着。
“你们都去了，那我怎么办。”庭轩在一旁急了，他对这个世界并不了解。
什么择灵大典，更是第一次听说。
“你也去。”莫羽用开玩笑说着，却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客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庭轩是个讲情义的人，带在身边总是好的。
“我会被打死的吧。”庭轩抱怨着。
“怕啥，要是再遇到危险，拿出魂玉求饶不就行了。”乐姬也调侃道。
“也是，用钱砸，应该挺管用。”庭轩乐呵道
“那我得好好帮你。”莫羽说完，几人便拉着庭轩开展特训。
城中某处，有两人正在交易着某件物品，幽深的巷子，连月光都照不进。
“莫府果然阔气，一出手，就是一千枚上品魂玉。”
“别废话，我要的东西，可带来了。”
“夜宴堂接下的生意，哪有做不成的。”
开口自称夜宴堂的人，将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对方。
对方确认无异后，转身便要走，那人又开口提醒。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此物凶险，记得要在月圆之夜用。”
“今日天时正好，多谢提醒。”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月夜下，拿下一千枚上品魂玉的人，话才说了一半，对方就走了。
幽深的巷子里，两人背道而驰，拿着袋子的人，脚下生风一样，快速回到莫府中。
府内后花园，莫亦奇迅速将袋子拆开，从中取出一枚玉石物，和一张纸条。
月夜下，他仔细查看着纸条的内容，再对着明月念着，像是某种咒语。
手中的玉石，在咒语的作用下，冒出紫色魂元，从中散出的魂识气息，实在诡异。
下一秒，他竟将那玉石，生生的塞进了左眼中。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阴云密布，几道落雷频繁落在他的身体。
落雷激发了他全身的灵脉，体内魂识顺着灵脉，往左眼汇集。
异物的侵入，带来的疼痛感，像刀绞一般。
可莫亦奇还是撑了下来，嘴里的咒语，也没有中断。
左眼和玉石，在灵脉和咒语的作用下，两相结合。
一番挣扎后，他从地上爬起，左眼中，泛着诡异的绿光，头发也凌乱了许多。
“今日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我来日方长。”莫亦奇说话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
在那里，他早已幻想出，莫羽在大典上，被他亲手打败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雨点陆续从阴云里落下。
客栈内，大家早已睡下，只有林子呆坐在窗边。
自从离开欢投村后，他似乎没怎么睡过好觉，除了担心莫羽外，更多的还是在埋怨自己。
静思过后，他突然起身想要离开，身后一人早已醒来。
“你去哪。”莫羽问道。
见对方开口，他不好继续行动，便又坐回了原位，莫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几日，他私底下都会注意大家的行为，这是叶云从小训练他的习惯。
眼前这位，从小就担起生活的担子，对于近日发生的事，肯定是因为帮不上忙而自责。
“林子，你若不介意，以后你就当我哥吧！”莫羽走到他身后，拍拍他肩膀道。
林子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对他说这些，现在他最需要，不是别人的认可，而是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当然啦，你还可以认庭轩做弟弟，乐姬也可以做你妹妹。”莫羽对着身后醒来的另外两人道。
“小爷我同意。”庭轩从床上蹦跶起来。
“那可不行，本姑娘堂堂云峰国公主，可不想有你这个土包子弟弟。”乐姬说笑道。
其实这样的情感，对于她来说，也是很难得的。
林子看着他们，内心十分欣慰，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几日不安的念头，打消了许多。
窗外，雨水顺着屋檐，挂了下来，再落到地面。
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舒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