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们谈恋爱了?
对于这个理由,虞幸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推演者们在这个副本不知待了多久了,幸存者基地那边应该有充足的食物储备,但待在城里的这部分人就得自己找食物了。
超市肯定是还活着的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其次就是餐厅,哪怕食材无法保持太久,但有一些调料酒水茶叶什么的,在餐厅最好找。
听起来,赵一酒的理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雇佣兵公司是这个世界保镖公司的一种,允许佩戴武装,但公司地址隐蔽。”赵一酒平淡地说着,“公司建在地下,能找到的人不多,我有天然优势。”
言下之意,这些武装设备都藏在一个需要寻找的地方,而大家同样是绝望级,彼此之间实力有来有回,擅长的却肯定不一样,像他这种可以在阴影里到处穿梭,机动性特别强的人,就很适合承担“打探”、“寻找”的任务。
不过找东西也有很多途径,比如赵儒儒的占卜,只是她应该没有往这方面使用过能力。
赵一酒进入地下的雇佣公司时,已经有两个人和他差不多同时到达,算不上熟悉,但好消息是这两人和破镜关系还不错。
——未亡调查组,一个记录官衍明,一个胖子吕肖荣。
这俩家伙看起来性格都还挺开朗,发现了赵一酒之后,不仅没有表现出想要守住装备吃独食扩大优势的想法,还主动邀请赵一酒和他们一起行动,不过被习惯独行的他拒绝了。
破镜小队在这一年里和未亡调查组有过接触,两个队伍关系都还不错,每次有人直播推演,另一个队伍的人都可能会去弹幕上进行互动——如果够闲的话。
他们互相知晓一些对方的底细,赵一酒就听赵谋叮嘱过,别看记录官衍明对外表现的非常开朗,实力也好像挺中庸的,实际上就和赵儒儒一样,一直在藏拙,甚至,衍明比赵儒儒还要强上不少。
赵谋还私下判断过,衍明的信息收集能力应该是全推演第一,因为对方的祭品实在是在这方面太过逆天,又完完全全契合本身,类似于曲衔青的邪异恩典,是个超模的祭品。
以防在相处中不知不觉被对方记录信息,赵一酒表面上说自己不合群,实际上满心防备,拿了一些装备之后就扛着箱子跑了。
在考察一段时间之后,他把箱子藏在了这家餐厅里,因为这个餐厅其实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视野不开阔,不利于观察周围,玻璃门太多,易碎,也不容易形成自保和防守布局。
再加上餐厅本身被强大的怨灵病毒笼罩,那些实力够硬,觉得可以挑战这个病毒污染的推演者也会掂量一下值不值得。
赵一酒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虞幸,说的越清楚,虞幸越觉得赵一酒成长很快。
谨慎、坚韧,甚至学会了心理把控,曾经在废弃的工厂里那个逗一逗就上当受骗,把电池让给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的小孩已经不见了。
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虞幸想,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赵谋和卡洛斯一定没少给赵一酒训练心眼。
虞幸一边听一边换衣服,比起他身上那件制服和制服下破破烂烂的碎布,一整套装备的诱惑力确实不小。
所幸餐厅里也没别人,也没有监控,这张桌子在最角落里,周围都是墙壁和隔断,他干脆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脱了外套,在赵一酒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笑道:“干嘛,没见过难民啊。”
赵一酒:“……”
“你这身衣服是遭遇了什么。”
“也没什么,被空间割裂的。”虞幸不打算隐瞒,经过赵一酒刚刚情绪有些不对劲的那一茬儿,他算是想起了赵一酒的倔强。
以前赵一酒就因为帮不上忙而自责过,小孩总是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所以才不被允许提前知晓战术。
其实大多数时候虞幸都不是有意瞒着赵一酒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的时候就懒得多费口舌去说,不过这一次考虑一下赵一酒的心态,没必要的事情就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既然说到了衣服上破损的由来,虞幸干脆就将传送阵的事、旅馆副本的事都解释了一遍,时间流速非他可控,现实里的人的感受和他的感受一定不同。
虞幸扯掉破碎的上衣,身上没有一点伤口,肌肉比往常看上去结实了不少,使得那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病弱的感觉大大削减,再加上身高压制,哪怕是往那里一站,都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让人恐惧的强大气质。
赵一酒看着他的皮肤皱了皱眉,因为虞幸的自愈能力太变态,使得他每一次受伤都很快会恢复原状。
可这样的话,只要他不说,旁人也无法知晓他到底曾经经历过多么恐怖的事情了。
“现实过去了一年。”赵一酒道,“喻封沉那边的人找过我哥,大致说过你在地下的情况,别的都还好……曲衔青最担心你,她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
“哈,还真是让她操心了。”虞幸失笑,曲衔青总是特别像那种反过来操心家里一切的女儿。
不过说到这个……
他失踪得太突兀,祝嫣肯定过来找过他,问题不大,只要曲衔青在,祝嫣就不会多追究他的去向。
祝嫣一直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特殊的系统存在,只是他不让她接触这个,等祝嫣见到曲衔青,两个小时候就熟识的女生互相试探一番,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问了。
“话说,”想到这里,虞幸还是打算打听一下,他把背心穿好,换着战术长裤,问道,“酒哥,有没有一个叫祝嫣的女生来找过我?”
“……你是说你养的另一个女孩子。”赵一酒一愣,但马上做出了反应,他果然知道。
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立马得到答复。
赵一酒向来阴郁沉沉的眼神飘忽了一下,骨节分明的十指交叉掩在面前。
这反常的举动让虞幸品出一丝不妙来,眯起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赵一酒:“应该不是大事,她确实来过。就是,我之前……”
“?”虞幸几乎没有看见过这么吞吞吐吐的赵一酒,顿感事态严重,但赵一酒又说不是什么大事。
一时之间,他脑子里翻过无数的可能性,多么荒谬的都想到了,他甚至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们不会认识之后十分投缘,然后谈恋爱……了?”
“……”赵一酒的犹豫顿时烟消云散,额角青筋绷起,颇有些不可置信和复杂地望着他:“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