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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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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品珍抓起姜成瑄的睡衣领子,使得姜成瑄的肩膀露出了一大截的肌肤。她彷彿化身成黑道老大般,流氓地说,「把衣服脱掉。」

姜成瑄等了一整天,为的就是这个,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立刻动手解开了睡衣的带子,衣襟散开,呈现出了胸前的一片雪白。她面带娇羞地侧身看着傅品珍,微张着嘴,等待傅品珍的下一个动作。

「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恶!」傅品珍突然之间暴怒,一拳挥来,直接命中姜成瑄的嘴角。她的右手一扯,将姜成瑄的上衣整个拉下,丢到地板上,「你这个坏蛋,每天都在外面招蜂引蝶的,这种感觉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傅品珍似乎骂得还不过癮,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姜成瑄,歪歪斜斜地走向餐柜。姜成瑄眼看她就要撞上餐桌,急忙翻越沙发,挡在她和餐桌之间,但傅品珍却像酒醉驾车般,直楞楞地将她撞向桌子,她的腰间被桌角狠狠地碰了一下。被抱着的傅品珍不满意姜成瑄的怀抱限制了她行动的自由,把她推开。还在拼命舒缓疼痛的姜成瑄没想到傅品珍还来这一招,重心不稳地跌坐到椅子上,手肘又被实心木的椅背撞了一下,她痛得差点流出眼泪。

「你到底要干嘛?我帮你好了,你现在明显就是个人肉碰碰车,谁碰到你,谁就倒楣。」姜成瑄一边哀嚎着,一边喊着。

「你居然说,谁碰到我,谁就倒楣?」傅品珍两手分别撑在桌上和椅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姜成瑄,「好啊。那我们分手吧。」

姜成瑄几乎要昏厥过去了,醉鬼还能有这么好的语文理解能力,真是不容易啊。问题是,完全是背道而驰的理解。

「我们现在已经不流行动不动就说分手了,你记得吗?而且,只有我能说,记得吗?」姜成瑄站起身要抱着傅品珍,不料又被往后一推,这次她连椅子都没坐到,直接就往后倒去,脚上头下地掛在椅子上。她的后脑撞到木质地板,发出了好大一声的撞击声。

「凭什么只有你可以说?坏蛋!我也要说。」傅品珍转身走向餐柜,一路上还直嚷着,「分手。分手。分手。愿天下有情人,统统分光光。我就是爱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李莫愁吗?对。我是不能拿你怎么办啊。谁让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个人。」姜成瑄眼看傅品珍将手伸向热水壶,大概是想倒水来喝,只是,那里面是滚烫的水啊。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脑后,把冷水壶移到原来热水壶的位置。

傅品珍的手到达时,正好抓住冷水壶的瓶身。只是,她倒到桌面上的水,比倒进杯子里的还多。姜成瑄看不下去,便伸手要帮她稳定冷水壶,可是,醉鬼的心理就跟狗差不多,自我防卫的心态极强。傅品珍一把推开姜成瑄,似乎还不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杯里的水尽数泼向姜成瑄。

被泼了一身的姜成瑄,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滴,恨不得她也能泼傅品珍一杯,看看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只是,她怎么捨得这么做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上辈子欠了她的。

姜成瑄叹了口气,转身倒了一杯水,塞进正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着的傅品珍手里。她知道这是傅品珍发酒疯的间歇期,就算是喷泉,也是要休息的。「乖乖喝水。」

她捞起地板上的衣服,擦拭着身上的水滴,未着寸缕的上半身,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正想把衣服重新套上,傅品珍却又在此时发难。傅品珍伸手抓住衣服,「谁让你穿衣服了?衣服比你还重要,你知道吗?衣服破了还要补,你就算受了皮肉伤,不用敷药也会好。」

果然是十足的造型师宣言,衣服毕竟是她赖以为生的工具,对待衣食父母自然是要奉为上宾。只是,干嘛不直接说自己是壁虎,就算砍断手脚,都还能再生。姜成瑄暗自腹诽着。

「还有,那个裤子也给我脱下。」女王手里虽然没有拿着皮鞭,却还是发号司令着。

「不脱,行不行啊?」姜成瑄畏畏缩缩地说。

「想死就不要脱。」傅品珍大着舌头说。

姜成瑄重重地垂下肩膀,心想,脱就脱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两人相爱这么久,袒裎相见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但傅品珍却没那么多的耐性,等着姜成瑄心中的悲歌吟唱完毕,「慢吞吞的,真是讨厌。」

她话才说完,就蹲下身,直接动手拉扯着姜成瑄的裤头,不由分说地往下扒着。姜成瑄被拉得差点往前一扑,却怕压到傅品珍,她急忙握住一旁的桌角,稳住身形才没趴下。但手掌却因为这样,被桌角硌得痛彻心扉。

但是,行跡难测的醉鬼在把她的裤子褪到脚踝处之后,又猛然站起身,结果自己因为太过奋发向上,血液来不及回到脑部,加上酒精的作用,一阵晕眩袭来。她本能反应地攀着姜成瑄的脖子,但后者却因为裤子的牵制,无法移动脚步调整重心,只能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但在危急之中,她还不忘用自己的身体充当垫子,保护着傅品珍。光是这样直接倒下,就够姜成瑄的背好受的了,地板上的溼滑,还让她的身体打滑,直到她的头撞到墙壁,发出叩的一声才停止。

再怎么耐打的姜成瑄,经过这一连串的碰撞,也头晕目眩了起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趴在她的胸前,微张着嘴,似乎又昏睡了过去。姜成瑄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这只是另一次的间歇期,只要一惊动了她,一定又要醒来作乱。

看着傅品珍不设防的脸庞,姜成瑄想起在美国的那一晚,也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那次的开场序幕比较震撼,直接一记过肩摔,把姜成瑄摔得头昏脑胀的。

每次傅品珍心情不好,又喝醉酒后,就会这样藉酒发洩。而且,姜成瑄绝对会遭殃。但吊诡的是,要是换了个人照顾喝醉的傅品珍,那人却是安全无恙,而不会像姜成瑄这样,被整得体无完肤。

但是,老婆是自己的,姜成瑄怎么可能把老婆让给外人照顾。就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坚持,姜成瑄吃尽了苦头。不过,她依然是甘之如飴,完全当做是情侣生活的一种情趣。

溼冷的地板,在步入秋天的夜晚,让一丝不掛的姜成瑄打了个冷颤。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傅品珍,安定着她的身体,又如鸭子划水般,保持上半身的稳定,双脚蹬了蹬,将裤子完全脱掉。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傅品珍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始终让傅品珍的脸靠在自己的胸前,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至于心跳声规律与否,这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可是,不规律的心跳声也能惹火了女王。

傅品珍原本垂在姜成瑄身后的手,突然抬了起来,轻轻地搥了一下姜成瑄的背,嘴里嘟噥着,「安静一点,不要吵。」

姜成瑄翻了翻白眼,心想着,那里要是安静了,看谁来照顾你下半辈子?

虽然,心里的抱怨不少,但姜成瑄对傅品珍的疼爱也是一点都不减。她抱着傅品珍,走回房间,将傅品珍安稳地放到床上。脱下傅品珍身上,被地板上的水沾溼的衣服,看着全身赤裸的傅品珍,姜成瑄着迷地俯下身,想一亲芳泽。但刚才的搬动又惊动了女王圣驾,女王铁拳一出,谁敢不哀嚎。

姜成瑄摀着嘴角,欲哭无泪。

经过了这么好一阵子的折腾,姜成瑄全身疲累地走进浴室,旋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流过全身肌肤。她的脸上又掛上了彩,背部更是痛得不得了,尤其在热水的刺激下,伤口全都在叫嚣着疼痛。姜成瑄从柜子里拿出浴巾,将整个头蒙住,双手在头顶胡乱地搓揉着,又将毛巾拉下来,掛在颈间。

她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检视着脸上的伤口。不但嘴角被打了几拳,已经呈现青紫色,就连额头都有些擦伤。她突然想起那个在额头上贴着十字绷带的乳牛布偶,心想,明天是不是该做相同的造型去上班,这种既可怜又可爱的风格,一定可以搏取广大女性的同情。

走回卧室,看到连睡都不安分的傅品珍,把她盖好的被子又踢开了。她淡淡地笑了笑,随手丢下浴巾,赤裸着身体,躺到傅品珍背后,拉上被子将两人盖好。她一手穿过傅品珍的颈下,一手环抱着傅品珍的腰,在傅品珍的颈后嗅了嗅后,轻轻地印上一吻,便满足地闭上眼睛。虽然,两人赤裸的肌肤相触,让姜成瑄的感官承受着难以自抑的刺激,但她已不想再去挑战醉鬼的暴力,什么酒后乱性之类的美好幻想,就让它随风而逝,还是好好地睡上一晚再说吧。

早晨,傅品珍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头疼欲裂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带着五顏六色的脸庞。她噗嗤一笑,彷彿又回到了在异国的那一晚。这傢伙又受罪了,谁叫她让自己积了满肚子的怨气。她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戳着姜成瑄脸上的红红绿绿。

在傅品珍完全醒来之前,身体早就开始骚动着,一向就浅眠的姜成瑄,自然是察觉了。但她却不想太早睁开眼睛,她最迷恋的,还是肌肤相触的温暖感觉。但疼痛的触感却是她最无法忍受的,傅品珍恶作剧地一一按压着她脸上的伤口,惹得她只好抬手握住那隻作怪的手,放到嘴边一吻,「不要调皮。你昨晚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一早又这样虐待我,太不厚道了。」

「谁跟你调皮了?我是成熟的女人,那种小孩子的形容词,不准用在我身上。」虽然姜成瑄宠溺的语气,让傅品珍的心柔软了下来,可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

「是的,我尊贵的女王,那么能不能请您闭上您的龙眼,我们再睡一下呢?昨晚真是太激烈了,小的身子骨单薄,需要更多的休息。」姜成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不想用,紧了紧手臂,将傅品珍抱进更深的怀抱里。

「什么龙眼?胡说八道。」傅品珍在姜成瑄的腰间掐了一下,换上曖昧的语气问着,「昨晚真的很激烈?我又把你吃了?」

「是啊。女王可要负责啊。」姜成瑄紧紧贴着傅品珍的身体,张嘴将傅品珍的耳垂当被角咬着。

傅品珍缩了缩脖子,转头躲开姜成瑄的尖牙利嘴,「好啊。朕会负责的,就封你为贵妃吧。」

「呿。谁要那种虚名?不如再来场清晨的温存吧。」姜成瑄的手不安份地覆上傅品珍如凝脂般的玉峰上,但她很快地便跌落山谷。

傅品珍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既然昨晚已经够激烈了,那今天就该节制点。你也不再是年轻力壮的小朋友了,身体还是要顾着点,不要纵欲过度了。我去洗澡囉。」

「喂!昨天晚上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回来啊。」姜成瑄趴在床边,高举着右手,对着傅品珍的背影大喊着。

但女王却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浴室昏黄的灯光里。

姜成瑄看傅品珍不理她,倒也很快地调适了自己的心情,翻身抱着傅品珍的枕头,让属于傅品珍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间,微薄的嘴唇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闭上眼睛满足地坠入梦乡。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姜成瑄在睡梦中,正紧锣密鼓地筹集军火,等她睡饱了,还怕美人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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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爱是胆小鬼(骨科H)这个医生是总攻(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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