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佘晶很直接:“就算不是玩笑,我也不会胡乱散播,白砚老师是我最敬重的人。”
这妹子挺敞亮。
想干的没干成,裴少爷还要继续努力。
几天后,白砚上一部戏开始宣传造势。
按最初的合同,白砚这次没多少场路演,但是基本的几个综艺还是要走一遍。
第一个综艺节目在十月初,白砚出门,裴挚自然也跟着,不仅跟着,还自愿身兼保镖助理数职。
当然,这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事做。白砚的助理生怕自己被抢饭票,才从他手上混走一箱子。
这天,他们是下午的飞机。
几千里外,黄昏时分。
电视台的几位艺人接待安排妥帖一切,早早就在他们目的地的机场等着了。
负责接待白砚的妹子对司机说:“后面车上的几位今儿有得受了。”
司机说:“可不是。接待贺玉轩那是人干的事儿?我去年干过一次,到现在都没忘。还是白砚好应付些。”
作者有话要说: 裴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白喵:不你就是不爱我就是不爱我不爱我。
裴犬:我爱你。
白喵:揍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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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标签
飞机到港。
出机场时,想到前边可能遇到的粉丝大潮与狗仔,裴少爷使命感油然而生,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可不能让人把他哥碰坏了。
一个190的强壮小伙,脸一沉下来着实挺唬人,白砚突然发现裴挚皱眉眯眼盯着人瞧的样儿有股子煞气,这是六年前没有的。
确实挺煞气,裴挚这天穿着修身的t恤和军装裤,裤脚扎在军靴里,鞋头锃亮硬得看起来能一脚踢死一个人,真可谓严阵以待。
别说,裴挚的确身架子好,这样穿还挺帅……重点错了,颜控秉性误人。
白砚趁裴挚靠近,偏过头小声交待:“他们有经验,让他们处理,你跟着我走,别吓唬人。”
裴挚答应得挺干脆,“行。”看那些人的表现吧。
有助理、艺人接待和机场保安在,白砚很快就安全上车。
裴挚心里又波动了,他哥真是太有范儿了,在出口被一群人拿手机围着拍,步子没乱半下,脚下生风,从容不迫。
而且被人恭敬对待,白砚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不倨傲,也不过分热切。
路上,艺人接待问白砚:“您现在就直接回酒店?”
白砚嗯了声。
艺人接待又问:“我们已经在酒店定了工作餐,你要是还有其他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白砚淡淡地回答,“没有,今晚我只想好好休息。”
接待妹子一直把他们送到房间,白砚进门后说:“你回去吧。”
接待妹子说,“如果有事,你可以让助理给我打电话。”
白砚说:“嗯。”
看看,看看,他哥多为别人着想,多替人省事。就这样什么都不用的架势,人家接待妹子今儿就提前下班了。
那么问题来了。
酒店房间是节目组订的,白砚必须住顶层套房图清静,助理跟经纪人各一标间,好像并没有裴少爷的份?
裴挚把自己的行李放下,煞有其事地说:“你看我这记性,忘订房了。”
你就扯吧。
可白砚想着他也疏忽了这事,淡定地接受裴挚今晚跟他住一屋的现实,“明天我有工作,今晚敢闹腾我就揍你。”不管是谁闹着要跟来,裴挚终究是为他来的。
睡一屋又怎么了?他俩睡得还少吗?突然抠死角计较这个,挺没意思。
这是裴挚第一次深切认识他哥的工作状态。平常人出差,又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晚上大可游出去欣赏异乡夜间闹市风土人情。
可白砚就不同了。大牌明星,影帝,这张脸走出去就是招摇,出门一趟得废老大的事儿,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扎在酒店闷着。
幸亏这房间有个大露台,能鸟瞰半个城市的夜景,否则就真跟关在笼子里差不多了。
晚饭后,白砚仰靠着露台的休闲椅看台本,裴挚就守在一边,琢磨着怎么给他哥解闷。
得了吧,给自己解闷还差不多。
裴少爷拿着手机拍他哥的盛世美颜,真是怎么拍都不腻味。他们同居那会儿,他每天都给白砚拍照片,拍完自己印出来,全都贴在床头背景墙。有春困方醒赤裸上身的白砚,也有一身周整认真看书的白砚,全都是白砚。
白砚白砚,百看不厌。
可能是这些日子互呛成了习惯,白砚也不觉得被打扰了,就由着裴挚拍。
节目进程浏览一半,得空瞟裴挚一眼,“你去看电视?要不玩游戏也行。”既然是跟着他出来的,他就有这个气量不怠慢。
裴挚语气充满挚诚,“电视哪有你好看,游戏……”
游戏哪有你好玩儿?
白砚目光定住,没抬头,眼神又冲裴少爷瞥过去,十足威慑。
说,接着说。
裴挚一瞬间的笑格外灿烂,“游戏不好玩儿。”用力点下头,正儿八经道:“特别没意思。”
白砚满意地收回眼神,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这个小混蛋。
突然,白砚手机响了,是他的助理。
半分钟后,开门,助理拎着一箱子跟一套服装防尘袋进屋,把防尘袋挂好,跟白砚交待:“衣服重新烫过了,待会儿你试试。”
接着打开箱子,“你最近作息不规律,tony说他不在,你也别用别人的东西,今晚和明天各做一次面膜调整状态,前男友面膜就行。”
前……前男友?
在里屋站着的裴少爷突然身子后仰,朝外边望过来。他哥做面膜都挑前男友?
没一会儿,裴少爷亲自出来了。
白砚正朝箱子里看,化妆师准备的面膜少说有几十张,他对助理说:“太多了,你拿点去用。”
话音落,一只骨结分明的大手伸进箱子里,裴挚把前男友拿出一片,举到面前睁大眼睛瞧,一副很想要的样子。
白砚服气地说:“拿着玩儿去。”
裴挚敷面膜,画风好像挺美。
裴少爷在保养方面是什么习性啊,纯纯纯直男。白砚从小被当成明星养,青春期之后就是水乳精华全套,同居那会儿,也想过纠正一下小男友的小糙爷们习气,可只要他稍不注意,裴挚就用洗发水洗脸。白砚花了六年都没想明白这逻辑,再怎么样,洁面乳的第二顺位也应该是香皂或者沐浴露吧?
画风的确挺美。
裴少爷还穿着黑t恤和军裤,大马金刀地张开腿坐在沙发,头朝后仰着,脸是一片雪白加几个黑洞。
眼睛那个两个洞里头,漆黑的眼珠子还朝白砚盯着,看起来挺高兴,是诚心接受检阅的样儿。
得了一千多块打赏的助理妹子跟白砚说完话,乐呵呵扬起手上的一叠面膜:“谢谢老板。我也关键时候来一片,气死前男友。”
裴挚一愣,下一秒就把面膜扯落扔进一边垃圾桶。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怎怎怎怎么就不早说?
白砚送走助理回来,很随便很散漫地瞟他一眼,“白了点儿?”
他跟手跟脚地撵在白砚身后:“我黑着就挺好。”
白砚径直往屋里去,脚步轻飘飘的,目光也轻飘飘的。
小混蛋,你气人的时候还少吗?还专在一只羊身上薅毛。
一个晚上就这么闷过去了?不存在的。
十一点看完台本,白砚拿手机翻微博,看到都是本城有名小吃集散地,他不方便独自到热闹地段实现自己吃货的愿望,瞧几眼解馋总是可以的。
“看什么呢?”转头,裴挚在他身后。
“没什么。”白砚按锁屏放下手机,干脆起身去洗澡,时间不早,他该休息了。
再出来,屋里没人,他绕了一圈,仔细看,确实没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熟悉而尖锐的异样感。
几分钟后,门铃响。
开门,裴挚胳膊撑着门框站在外边,“我弄了辆车,你换件衣服,咱俩出去逛逛,吃个夜宵?”
白砚微怔,“你知道现在几点?”
裴挚一副想不通的样儿:“想吃就出去,管他几点。”
白砚转身就往房间走。
裴挚声音从身后追着来,“你是不是明天要上镜,不能随便吃?那就算了。”
上镜,那是下午。
可能人短暂停留异乡时,心情总比平常躁动。
十分钟后,白砚上了裴挚借来的那辆车,不得不承认裴少爷当真有本事,这是在外地,十五分钟,就让人把车钥匙送到了手上。
另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本来都打算睡觉的人又重新跑在深夜觅食的路上,这就是有个小男友的好处,年轻意味着活跃、不按部就班,意味着时刻可能有惊喜。
当然,惊喜也可能变成惊吓,活跃意味着更多的变数,不稳定。这样的惊喜以前也有过很多次,当年,白砚就觉得裴挚像是赤道仲夏热烈的海风,可那是风,能吹来,能吹走,来也汹汹,去也汹汹。
算了,在这个秋天的夜晚,不甚熟悉的城市,陌生的马路,到处都有新奇感,想这些挺扫兴。
车全靠gps导航,裴挚要去的是他以前光顾过的一家,白砚问:“你确定你记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