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我本闲凉》 > 第270节

第270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好好的大将军夫人,怎就积郁在心,一场大病差点死了呢?

“真是好没道理,好好一姑娘被害得差点丢了命,竟还不许人改嫁!什么将军府啊,这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吧!”

后方人群里,也不知是谁没忍住,尖声讽刺了一句。

人群里的蔡修听得眼角一抽,几乎是瞬间就扭头要去寻那说话之人,可背后人挤挤挨挨,到处都是,哪里又知道是谁说的?

他只听见这一句之后,众人都炸了。

这种事向来都是只要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人云亦云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陆锦惜听着实在是可怜呢?

只片刻间,鸣不平的、讽刺的、不满的,甚至是骂出声来的,一下全都来了。

整个府衙内外,闹哄哄一片。

陆锦惜的戏,到此也接近了尾声。

她收敛了自己因回忆这些个旧事而浮动的心绪,再次恭恭敬敬地向鬼手张道了一礼:“多谢张大夫了。”

鬼手张又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全场的目光,几乎都落到了薛况的身上。

薛况却头一次有些失神。

他虽一直有安排耳目在京中探听消息,也知道陆氏曾大病一场的消息,可从不知竟然如此凶险。

或者说……

他目光一转,已然是落在了陆锦惜的身上。

此时此刻站在这府衙之上,用看似柔弱实则针锋相对的姿态与他斗智斗勇的女子,心里忽然了然。

——那一场大病,是真的带走了陆氏,带走了那个在将军府里磋磨了十一年之久的可怜女人,然后带来了他眼前这个看似相同实则截然相反的陆锦惜。

单单接触到他的眼神,陆锦惜便相信这个男人已经从这蛛丝马迹之中推断出了全部的真相。

只是不知,他心中是否有愧?

“薛大人,您口口声声说您敬我、爱我,可我因着您这一份远在天上的敬和爱,被打落在炼狱中受苦。阎王爷没有收走我的性命,却告诫我珍惜自己。若没有这一场赐婚,您还是那个威武的大将军,我也还是闺阁中被父母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

“是您‘殒身沙场’六年后,我才移情别恋。”

“整整十一年,诚如您所言,我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孝顺长辈,自问身为将门妇未有一丝一毫的错处。可您今日,却苦苦相逼。”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稍稍侧转了自己的身子,以使薛况能看清她的神情,当然也使外面的众人能窥见那一两分真假不知的伤怀与落寞。

“您说您是为了那几个孩子,为了一家的团圆。可我已不是您的家人,您如今的所作所为,又要将您无辜的骨肉置于何地?”

“他们还小,祸不及子女。”

“幼女稚子,天真愚顽不知世事,尚且不知今日之流言到底为何物。当年我改嫁之事,纵使京中流言遍地也未使其伤他们分毫。您是他们素日敬仰的严父、慈父,为什么不多为他们想上一想?”

话虽柔和,可指责之意已再明显不过!

纵使你薛况辩称自己一开始并未想得这么深,也并未想过要将这几个孩子推上风口浪尖,但如今她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他还能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吗?

若真如此,怕要被世人戳断脊梁骨!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掌控在她手中且布局周密严谨的陷阱:

妆容服饰,修正的是人对陆氏的固有印象,让人无法以他们旧有的认知来判断她说的每一句话;

质问感情做开头,则是为后面张目,也截断了薛况所有的后路;

传证数人,则是好事者喜闻乐见的苦情戏,赚人眼泪,博人同情,鬼手张的证言更是一场蒙太奇原理下的错觉;

而方才提出的为孩子着想……

无疑,是一场完美的、毫无破绽的道德绑架!

最后,陆锦惜为自己、也为陆氏做出了最终的陈词:“大将军,您若真如您所言,敬我、爱我,便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第191章 第191章 反将一军

人心是什么东西?

在陆锦惜看来,这是天底下最禁不起考验的玩意儿。

今天你可能因为南征北战、功勋卓著, 而为世人敬仰;明日或许就要因为些许小事、三两谗言, 而被万民唾骂。

青楼里迎来送往的妓子,怕都要比这个词来得干净。

这是一种聪明人谁都可以玩弄而愚昧者总被困囿其中的东西,会因真相而改, 也会因流言而变。

说的与看的, 都不一定是真的。

所谓的操纵人心, 说得更简单明了一些, 不过是操纵舆论。

话说得固然漂亮, 可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薛况作为被赐婚的另一方, 在这一场悲剧里所要背负的责任并没有她推到他头上的这么多。

甚至, 薛况也不过是个受害者。

只是今时今日, 此情此情, 纵使他有一百张嘴, 一千条舌头, 也无法再为自己辩驳半句了。

这就是人心。

得来不易,失去简单。

在这种情况下, 但凡有任何推卸责任或者为自己辩驳的言语, 落在旁人眼底都成了话柄, 都印证着他对陆氏其实不敬也不爱,更无意为自己的亲生骨肉着想。

人总是会怜悯弱者。

今天这府衙中的陆锦惜, 或者说昔日的陆氏, 无疑就是一个合适的弱者。

一切一切的言语, 看似严丝合缝,可其实无论哪一句深究下来都没有任何一名普通讼师的严谨与细密。

因为从头到尾她就没准备与薛况讲道理。

若真要讲道理,甚至**理,自有顾觉非这种啃透了律例的人能辩得薛况哑口无言,那又能如何呢?

她致力于玩弄的,不过是人心。

这是薛况想要的,也是他今日站在这公堂上所不愿失去的,同时更是顾觉非最忌惮、也最痛恨他的一点。

既然如此,抢过来有什么不好?

在说出那最后的一句话之后,陆锦惜便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而她也清楚,薛况最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

负隅顽抗,他会输得一败涂地;假装大方地放手,或许还能赚一点同情。

脚步轻缓,她低眉垂眼地经过了薛况的身边,略略地驻足,落在旁人眼中像是温文地对他欠身失礼。

可只有薛况才清楚——

她是在他身侧停步,然后抬起了在旁人眼中无辜又令人生怜的面庞,一双眼底浸润着全然的冷漠与嘲讽。

“薛大人,我这一军,反将得如何?”

轻飘飘的声音,压得极低,可就在薛况的耳旁响起,清晰极了,也近极了,甚至还能闻到那一缕隐隐的幽香。

但转瞬,香息便散尽了。

说完这一句话的陆锦惜仿佛没事人一样,又站回了堂下,不卑不亢地对京兆府尹赵明德道:“原委情由,悉已完述,还请大人秉公裁决。”

不必说。

一如外面站着的蔡修所料,这一场是他们输了。

薛况最后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坦言自己放手,还不得不祝愿他昔日的发妻能得安宁和乐,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赵明德看了好一场大戏,只觉得眼睛和脑子都不够用了,幸好旁边师爷暗示得及时,让他做出了明判:“既然如此,一切误会恩怨都已开解,本官便判陆氏改嫁不逾情理、不违律例,从此与一字并肩王薛况恩义两清,依旧为大学士顾觉非发妻!只是一女二嫁,实有不妥。若要全依律例,还得夫人与王爷走个章程,约定和离,立字为据,好聚好散为佳。”

“这个容易。”

几乎全程隐形的顾觉非总算是有出来说话的机会了,他面相生得本就极佳,此刻笑起来更有一种春风拂面之感,显然是对今日的结果满意至极。

“既是‘一别两宽’便请王爷与拙荆补个和离书吧,想来王爷敬她、爱她,该不会拒绝?”

这话说得是真真刻薄!

好歹也是一场官司赢了人家的老婆,现在还说什么“敬她”“爱她”,用心何其歹毒!

便是薛况这般能忍的,听后也是眼皮一跳。

只是他还真不能不忍。

输是真的输了,一纸和离书其实也无伤大雅了。

他也不多为自己辩驳,只微微一垂眸,拱手道:“些许小事,自不劳顾大学士为此烦忧。今日印信并未随身,只管请夫人明日来将军府,一了恩义,和离书契自将双手奉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事情算彻底了了。

薛况也是铁骨铮铮八尺男儿,当众说出来的话没有人怀疑他会反悔,所以赵明德终于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一声高喊,宣布了退堂。

庆安十七年这开年第一案,就此暂落帷幕。

从府衙里出去后,一侧是陆锦惜、顾觉非、孟济,一侧是薛况、蔡修。

陆锦惜人站在台阶上,正想要往下走,斜后方便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反将这一军,很漂亮。”

哦?

这算是迟来的认输吗?

陆锦惜也笑了起来,停下脚步,回首看去,便见薛况一身墨蓝的长袍长身立于台阶的左侧,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那是一种她很熟悉的目光,猎捕的、感兴趣的目光。

只可惜,她对对方毫无兴趣,所以只悠悠然道:“当初你敢劫我、害我,用我来当诱饵算计旁人,就该想到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有复仇的权力。敢害人,就要有今日为人所害、受人报复的自觉。不是吗?”

薛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一双鹰隼般锋锐的眼底骤然闪过了很多,最终竟然道:“你说得很对。”

他竟认同了她所言。

可接着便洒然地迈步往下走去,直从她身旁走过,留下一句:“明日未时,薛某在府中恭候夫人。”

陆锦惜顿时微怔。

顾觉非从头到尾都没能插上一句话,听见这一句,再看看薛况那丝毫没将今日败绩放在心上的表情,直觉出了几分危机。

目录
万人迷的我被蛇总缠了腰当学吾大秦:我!无双皇子,镇守长城十八年卿本绝味绿帽子出轨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佣兵的战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