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个女人
第48章 一个女人
连翘也是吓坏了,“好了好了,仲霆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说出的话做过的事怎么会反悔?只是他现在的伤势需要她罢了!再说了,还有我和母亲俩人帮衬你的,绝不会让那女人生出旁的子枝叶来。”
因为前头坐的有司机和大丫鬟,白云锦靠着连翘的肩膀低声道,“可是表姐,你难道没觉得仲霆看柳如烟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了吗?”
再来说杜盛庭和柳如烟座驾上的情景。
杜盛庭靠着靠背闭目养神,而柳如烟趴在车玻璃上瞪着好奇的眼珠子看洋县的街景,她甚至于做了个在身上摸手机拍照的举动,忽听身后人慵懒道,“柳如烟,我伤口疼。”
柳如烟猛地回过头,一切被拉回了当下的现实里,她无声叹气,“是不是车子颠簸扯着伤口了?”
司机小心翼翼开着车子,已经很慢、很慢了好不!
杜盛庭抬手揉了揉额角,“我想躺会儿。”
副驾驶的钟鸣蹙眉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少帅的情况,少帅这到底是真的伤口疼,还是因为听了那个消息后才牵扯的伤口疼的?
柳如烟本能的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座位,往边上移了移,几乎贴着车门了,“那你躺下吧!”
杜盛庭已经睁开眼睛盯着柳如烟,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口气,又像是带着调侃和戏虐她的口吻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患者的?”
柳如烟的眼神表示出的是茫然状,“那你要我怎怎样?”
杜盛庭霸道而不容拒绝的口气道,“借你的腿枕着,不然掉下座位你负责?”
柳如烟“……”
前面的俩人跟木偶似的直视前方。
没等柳如烟做出回应,杜盛庭已经侧身躺了过来,头稳稳当当枕在了柳如烟的大腿上,低沉的声线警告道,“掉下去就找你负责任。”
柳如烟赶紧伸手扣住男人的脑袋,心下肺腑,老娘要不是觉得你还有用,早都要了你的小命了,看把你能的。
男人侧身躺好,脸贴着柳如烟的身体正好触碰不到他的伤口,可这样的姿势柳如烟别扭啊!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这男人难道不懂得避嫌吗?
她可是被他用休书打过脸的女人好不!
然而,杜盛庭只躺了几分钟就坐了起来,到底太陌生,从他手术醒来到现在,俩人说的话不到十句,都是跟他的病情有关的问答。
可到底想着回去还需要他的圣旨,柳如烟还是“关心”了他几句,可杜盛庭永远都是两个字,“没事。”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车子进了秦城,钟鸣这才回头问道,“少帅,回大帅府,还是……”
杜盛庭睁开假寐的双眼,“让他们回帅府。”
钟鸣下车安排了一番后回来,车子掉头,柳如烟指着自己,“我呢?”
然而,没人理她,半晌不见杜盛庭开口,钟鸣只好扭头对柳如烟说,“您得跟在少帅左右,毕竟手术是您给做的。”
柳如烟无语,听着好像有种被赖上的样子。
陌生的而带着久远沧桑感的街道和建筑随着汽车而倒退,这样陌生的环境里,柳如烟一点方向感都没有,直到汽车停在一出沉重的木门前。
钟鸣回头看向后座,这个时候最难为的人就是他这个副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柳如烟,权衡一番,他还是恭敬道了声,“少夫人,得劳烦您帮忙救个人。”
钟鸣边说边偷瞄他家少帅。
柳如烟愣了下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拉着她十万火急回来救人的,那么这个人对杜盛庭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柳如烟觉着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她不管钟鸣而是看向边上阴沉沉的杜盛庭,扬眉道,“少帅,救人没问题,但是我有条件。”
杜盛庭邹着眉心,“说。”
柳如烟,“放我嬷嬷和丫鬟出来。”
杜盛庭看着柳如烟,足足看了一秒钟那么长,“过阵子再放,又没让她们受罪。”
柳如烟消化了会儿杜盛庭话中之意,点头,“成交。”
这条街道格外的安静,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大门,内里却美若仙境,院子不大,五脏俱全。
杜盛庭并没有下车,柳如烟跟在钟鸣身后,另一台车下来的人是沈墨尘,一位副官拎着他的巨大医药箱。
柳如烟悄悄问沈墨尘,“给什么人看病?”搞得如此神秘又沉重。
沈墨尘面露为难之色,还是低声道了声,“一个女人。”
柳如烟似乎并不惊讶,从一路上杜盛庭的神情和坐立不安的来看,应该是个对杜盛庭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吧!
忽的,柳如烟想起了那日在监牢里听嬷嬷和秀儿说的那位杜盛庭心尖上的女人,顾小绾。
不过,当时听她俩说那顾小绾一夜之间消失了,那这为沈墨尘口中的“一个女人”到底是谁?
主厢房门的廊下已经有人在候着。
“钟副官,沈少爷……”说吧,那人目光落在柳如烟脸上的时候愣住了。
而那人尖细、苍老的声音同样吓到了柳如烟,这不就是活脱脱电视剧里头的老太监么!
和他们打招呼的人是一位年纪看上去很大,但是精神头很好的老人,白发整齐的梳到脑后,戴着一副老花镜,干净的脸上没有一丝半毫的胡须。
钟副官看出了这俩人眼底的惊诧,当即想起来柳如烟脑子摔坏了,而廊檐下的萧伯是见过柳如烟的。
“萧伯,我带了位隐藏在我们大帅府的神医过来给顾小姐瞧瞧。”语落,他看着萧伯狐疑的眼神道,“放心,少帅此次脱险都是夫人的妙手得意回生。”
柳如烟已经不用再多想了,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萧伯弓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屋里,在萧伯的安排下,柳如烟被一位丫鬟带进了主卧。
一进卧室,柳如烟就蹙眉,这卧室里的药味比外头堂屋的那股子药味还要浓重上好几倍。
舒适的大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美得如古典画里抠出来的美人,可到底眼神是浑浊的,看人的时候都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