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许向华在听到叫他名字后,便赶紧上去把他的钱一领,连数都没数就揣到了兜里,嫌写字麻烦费时间,飞快的按了个手印,动作利索的连台下准备哭闹的许刘氏还没摆开架式便下拉着田春梅便躲到一边去了。
后面的许向民本打算有样学样,结果却被冲到台上的许刘氏给拦下了,这下不光许向--gtgt
民,柳小满急了,连紧排在许向民后面的许向荣,王秀芬也急了,母子,婆媳,几个在台上便将将了起来,而一手挑起事端的许向华却成了没事人,拉着媳妇在台下当起了吃瓜群众。
许向华一边看,一边感叹着他娘还真是宝刀未老,瞧瞧这,坐在地上连哭带闹,唱念作打,轮翻来,居然一个磕巴也不打。
不过他家许老大俩口子跟许老四俩口子也真是不赖,看看这哥俩,妯娌俩跪在许刘氏跟前连哭带求,委委屈屈的样,让周围的观众都替这两对叫屈,这都快成没娘的孩子,野地里的黄叶小白菜了。
人才,绝对人才,后世那个啥金人?噢,对!奥斯卡小金人绝对欠他娘许刘氏,和他大哥俩口子,老四俩口子,一人一座奖杯,妥妥的,没毛病。
许向华正瞧的津津有味,旁边突然“咳咳咳”的咳嗽了几声。许向华扭头一看,忙站起来挡到田春梅前面喊道:“爹。”同时心里那个悔啊,暗骂自个,你个傻彪,刚才不说赶紧跑了,看啥热闹。
许满屯本来就晒黑的脸,这会是更黑了,手里的烟袋攥的死紧,给许向华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会抽他两下的感觉。许满屯拿烟袋指了指台上闹成一团的人问道:“老二,这单独算工分,不给英子留的事,你知不知道?”
许向华点了点头,说道:“爹,这事我知道,我们兄弟仨商量好的,英子结婚也六七年了,孩子都生俩了,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当哥的一直养着她们一家吧,要养到什么时侯?是不是等将来她儿子娶媳妇,也得我们管?那我们哥仨的孩子,您老的亲孙子,孙女谁来管?”
许满屯先是被许向华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老二,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英子是啥身份,她现在可是城里人,你们兄弟对她好,将来她才会帮你们!”
许向华一下给逗乐了,笑着说道:“爹啊,您说出这话您自己信吗?您那闺女是个啥人您不清楚啊?一个铜豌豆都恨不能榨出油的人,您指望她把好处给别人占?爹,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和娘将来老了还得指着我们哥仨呢,为了捧着许英的城里人身份,把我们哥仨越推越远,你觉得划得来吗?”
许向华说完后,许满屯便一声不吭的盯着他,许向华也不示弱的看着许满屯,两父子对视了好一会,许满屯“唉”的叹了口气,满脸沧桑,有些失落的说道:“算了,算了,俺和你娘老了,管不了你们喽,人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以后俺们俩老的,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喽,管不了(liao)了,老喽……”许满屯边说边用余光瞅许向华。
许向华如果没有经历过前世,绝对会被他爹这哀伤的样子给弄的心软妥协,现在嘛,他心里只有满满的厌烦,经历过后世,他能理解,在这个时代”城里人”这三个字 ,在他爹娘,甚至许多老农民心里的高贵地位,可这并不代表他会为他爹娘卑微的跪添心理而买单。
许满屯见最后一招也没有管用,气冲冲的大步冲到台前,对着还在哭闹的许刘氏大声吼道:“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回家!”
许刘氏抹了一把脸上哭闹半天的鼻涕眼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解的问道:“老头子,你说了个啥?”
许满屯黑着脸说道:“回家!”转身朝大队外走去。许刘氏见许满屯生气了,不敢违抗他,起身跟在他身后。
许向荣见许满屯妥协了要走,急忙上前,期期艾艾的说道:“爹,爹,那个,你看你和娘还得,还得我,我们大房供养,咱们可没分家,你二老的公分,我,我就领了哈。”
许满屯气的猛一转身,指着许向荣想要破口大骂,可是最终却没有骂出口。手指指着许向荣抖了半天,最后黑着脸一甩袖子,转身大步离开这个三个儿子都忤逆他,让他颜面尽失的地方。
第46章
许向荣, 许向华,许向民哥仨在许满屯和许后刘氏走后, 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小尴尬的别开了头, 哥仨都沉默的没说话。
哥仨相顾无言, 三个妯娌则不一样了,田春梅是刚才许向华便把钱领了, 心里的兴奋劲也过的差不多了。可柳小满和王秀芬这会看着自家男人手里的钱,那脸上大大的笑容是怎么也收不住, 这钱终于能拿到自己手里了,以后也能摆脱跟吸血虫似的许英了。
要说这许英吧, 混得兄弟不待见, 兄弟媳妇满腹怨言,也纯属是她自己作的,按说她的户口在许家庄,每年农忙时回生产队里帮帮忙,再补上点钱, 许家庄的队长, 会计啥的也都是老许家的人, 能不向着她说话, 能不给她们娘仨口粮?
可她倒好, 不说回队里帮忙了, 就连平时没好处时, 也见不着个人影。有好处时便空着手, 两肩膀抗张嘴,仰着个脸,一副看不起你们这些乡下泥腿子的样子回来,占起偏宜没个够,每年得娘家兄弟们辛苦干活供养着,还没个好话,经常大老远走三十多里山路给她送东西,连口热汤水都混不上。时间一长,自各都有了小家庭的娘家兄弟,那可能没有意见?
兄弟姐妹之间再亲,也讲究个有来有往,只让一方单方面的无条件付出,另一方连个感激的心都没有,还一副你们是下等人,就该供着我的样子,是个人心里都不会痛快。
许家哥仨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许英给扯开,哥仨分完钱后,各自把分家时定的孝敬许刘氏和许满屯的十五块钱送了过去,不接许满屯还想劝的软话,掉头就走。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十八,是许向南和许向西结婚的日子,许向飞,许向舟一帮没结过婚的毛头小子跟着许向南去接亲,而许向华跟许向勇,许向斌,许向党,许向阳,许向渠几个年龄稍大些的则得帮着许向西去大刘庄接亲。
一大早,田春梅便把给许向华新做的一身军绿色,仿军装棉衣拿出来,摆在炕上,催促道:“向华,你动作快点把衣裳换了,咱们今儿可答应人许向南,许向西早点过去了,你快起吧,别在被子里磨蹭了。”
许向华懒洋洋的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身子来,抬头瞅见炕头上的新衣服,调笑道:“媳妇,今儿是人许向西娶媳妇当新郎倌,可不是你男人我,你打扮我干啥?太麻烦了,我还是穿我的黑棉袄棉裤吧。”
田春梅瞪着圆圆的眼晴,”啪”的轻拍了一下许向华光溜溜的膀子,说道:“你每天混说啥?这大刘庄可是你姥爷家,都是亲戚里道的熟人,那个不认识你,你穿个破衣烂衫的不丢人啊?”
“不丢人,越穷越光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我是贫下中农,我骄傲,我要艰苦朴素,媳妇儿,你得端正态度,不能嫌弃我破衣烂衫。”许向华嬉皮笑脸的赖着就是不起。
田春梅被这人磨的没脾气,两个纤细白嫩的手指头轻捏着许向华的脸说道:“真难缠,真难缠,脸皮咋这么厚,说吧你想要干嘛?”
许向华见目的就要达到了,笑道:“媳妇儿,你过来点,再过来点,我就告诉你。”……
“麻妈,妈妈……”俩口子正滚在一起没羞没臊呢,一边玩布老虎的小明文见许向华压着田春梅,还以为他爸欺负他妈呢,爬过去,大叫着拔拉许向华,要保护妈妈。
那啥不满的许向华,单手捂住额头,哀叹一声:“儿子,你可真是你爹的克星。”
田春梅则美滋滋的笑道:“该,快起吧。”然后抱起小明文,一阵:“乖宝儿,小亲亲,小棉袄”的乱叫,又亲又抱的。
许向华瞧着真是羡慕,嫉妒,啥时咱也能有这待遇,那可就美了。
许向西和许向南今儿都是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胸前别着巧手婶子们,用一段小红绸子扎的红绸花,人倍儿精神。
接亲用的是生产队的牛车,牛车头一天就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一大早又有村里的婶子,小媳妇们给贴上红纸剪的双喜字。
这年月大家都困难,也不讲究什么,请来帮忙的人吃早饭,吃席面啥的了。各人都是在自家吃过了,来给办喜事的人家送上几颗鸡蛋,上个几毛钱的礼钱,来帮帮忙,主人家给敬根烟,发上两块喜糖,抓把瓜子啥的,大家也都图个热闹,沾沾喜气。
时间差不多了,许向南娶的是葛庄的闺女,在许家庄南边,许向西娶的大刘庄的,在许家庄东边,两拔接亲的年--gtgt
轻小伙子们赶着牛车,嬉嬉哈哈打趣着新郎倌朝新娘子家的方向前进。
生产队的老牛也是瘦骨嶙峋,走一步喘三喘的,牛车上不敢坐太多人,除了新郎倌了,其他人都是跟着慢悠悠的牛车,说笑玩闹着腿着去。
大刘庄是许向华他娘许刘氏的娘家,许刘氏兄弟姐妹一共五个,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她排行老四。爹娘已经过世了,大刘庄现在就剩一个从小压榨四个姐姐的老刘家独苗刘富贵一家。刘富贵跟前有两儿一女,也就是许刘氏的两个内侄儿,刘全胜,刘全利和一个内侄女刘美兰。
许向华随着接亲的人到了大刘庄,便觉得越走越不对劲,越走路越熟,等拐到第三条巷子,瞧见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大门口,人来人往,心里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等到许向西进屋里把扎着两把小刷辫,涂着两个红脸蛋的新娘子,从屋里接出来后,许向华顿时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他娘叫什么事!
不过,许向华只愣了下神,很快便恢复过来了,今生他和刘春花连个认识的人都算不上,人当然会嫁人,至于嫁给谁,跟他现在这个只勉强算得上是个远房表哥的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想到刘春花那性格 作派,许向华心里多少有点同情许向西。可再一瞧许向西那高兴的都快咧到耳朵边的嘴角,得!算了吧,淡定,淡定,少操闲心,说不定人两口子以后会和和美美呢。
许向华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工作,面色如常的和来刘春花家帮忙的表兄弟,熟人拉呱,寒喧了几句,接上新娘子,准备走了,一切都很完美。
只是临最后面走时,面对眼前拉着他手不放,一个劲哭着说:“小九子,你表妹嫁到你们村,你可得照顾着点啊”的前岳父岳母,许向华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差点崩了。
好在为了不错过好时辰,老头,老太太也没多说两句,许向华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过去了。赶回到许家庄,许向华一瞧见田春梅就赶紧把她往家拽,他得回家好好抱抱媳妇,安慰安慰他那颗饱受惊吓的小心肝。
田春梅心情郁闷的瞧着抱住她不撒手,走那跟那,直说想她的许向华,很是无语,俩人这才分开三四个小时好不好。用手摸了摸自家男人的额头,不烫啊,咋好好的都说开胡话了,该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吧。
田春梅双捧着许向华的脸,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拉开点距离问道:“你到底咋了?是谁欺负你了吗?看把你委屈的。”
田春梅话音未落,许向华便炸毛了,怕吵醒睡着的儿子,抱着媳妇便去了中院的厢房,青天白日的就这的嗯嗯,那的嗯嗯了一通,身上爽了,心情也就美了,其他爱谁谁,跟这辈子的他有个毛关系。
田春梅身子软绵绵的半躺在炕上,瞧着吃饱喝足,心情愉悦的许向华恨的牙根痒痒,这个不值得人担心的混球。
身心俱美了的许向华,去中院的冰窖拿了些食材,美颠美颠的哼着歌,给媳妇儿子们做了个咸香软烂的鱼头豆腐沙锅,焖了锅山栗子炖鸡块,配白米饭,还贴心的削了些水果,全部切成小丁,放上少许白糖拌一拌,来了个简易版水果沙拉当饭后甜点,贱兮兮的伺候着媳妇和俩儿子吃饭。
冬日的白天很短,大概五六点时,天便麻麻黑了,许向斌和许向勇跑到许向华家里来,一进门就把许向华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九哥,这每天天一黑便无聊的紧,咱们今儿晚上去找个乐子呗?”
“啥乐子?”许向华感兴趣的笑着问道。
许向斌和许向勇冲许向华挤了挤眼睛,挑了下眉毛,嘿嘿嘿的贼笑了起来。许向斌笑着小声说道:“九哥,咱们去偷听许向西和他新媳妇的墙角,咋样?”许向勇也是笑眯眯的,赞同的直点头。
许向华:……
不咋样!你们九哥现在想打死你们两个贱货,你们知道不知道!许向华咬了咬牙,黑着脸说道:“不去!”
许向勇一把拽住许向华,劝道:“别啊,九哥,去吧,去吧,新婚三天无大小,咱庄上的哥们里,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乐呵事。”
许向华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我晚上有事呢。”
许向斌和许向勇一听,更来劲了,追着许向华直打问:“九哥,啥事?比这还重要,用不用我们哥俩帮忙啊?”
第47章
许向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西沟旁边那个废弃的烧砖窑, 晚上敢不敢去?”
“九哥,你没事吧?!”许向斌惊叫道。
许向勇也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说道:“就是,九哥, 你咋想的, 要去那,那地当年可出过人命, 据说不大干净(不干净在这是指闹鬼或邪性的地方),晚上去多慎的慌。”
许向华给俩大惊小怪的人, 一人扔了根烟,笑道:“抽根烟, 压压惊, 瞧你俩那点出息,去不去吧,就咱哥仨,有惊喜噢。”
许向斌狠抽了两口烟,劝道:“九哥, 那地方就两眼破砖窑, 现在到处都是荒草, 有啥好的, 哥, 我们晚上不去听墙角了, 你也别去那了, 成不?”
“嘿嘿, 不去别后悔,到时别说九哥有好事不找你俩。”许向华抽着烟笑道。
许向勇挠了挠头,搓了把脸,看着许向华问道:“九哥,你确定要去?”
“嗯,确定。”许向华点头道。
许向勇无奈的说道:“好吧,弟弟豁出去了,一会陪你去。”
“还有我,九哥,我也去,不过你得护着我,我真害怕。”许向斌咬了咬牙说道。
许向华笑了笑,拍了拍俩好哥们的肩膀,去屋里拿了三条大麻袋,三个火把,还有一把手电筒出来,笑着说道:“走吧,咱哥仨早去早回。”
西沟旁的两个砖窑是很早以前便有的,在许向华还不记事前便废弃了,据说当年起了大火,烧死了七八个人,便废弃了,现在那砖窑都塌的只剩些残迹了,长着密密的野草,草丛时不时会钻出些狐狸,黄鼠狼,蛇虫啥得,荒凉的很。
再加上有人晚上从那路过时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久而久之,便成了许家庄附近人人都知道的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去那地,更何况是晚上,可不就正好偏宜了这哥仨。
等到了西沟,许向斌和许向勇紧紧的贴在许向华身后,草丛中稍有点动静都能把俩大老爷们吓一跳,许向斌有点哆嗦的说道:“九哥,到了吗?”
许向华斜了他一眼,小声笑道:“出息!马上就到。”进了砖窑的范围,许向华打开手电筒,对着窑壁下的一角照去,许向斌和许向勇顿时乐了,兴奋的叫了声:“野……”然后赶紧捂紧了嘴巴。
原来破砖窑下的挡风处有一窝野鸡,野鸡被灯光照的睁不开眼,只发出小小的“咕…咕…”声,许向华打着手电筒照着,许向斌和许向勇俩个人小心的抓住一只,当下掐住脖子住麻袋里装。
哥仨配合默契,没放走一只。接下来哥仨把两个破砖窑都翻了一遍,总共抓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只野鸡,三个大袋都装快装满了,袋里的野鸡死的,活的咕咕叽叽的挤成了一团。
这个地方比较荒凉,人烟罕至,野草又高又密,再加上破窑又挡风遮雨,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野鸡的聚集地。许向斌和许向勇兴奋的笑道:“九哥,你咋找见这的?”
“以前白天注意到的,走吧,赶紧回家收拾收拾,不早了,都有些困了。”许向华随意地了个慌,他总不能告诉这俩傻货,是前世他们几个小年轻--gtgt
,晚上无聊时打赌,看谁胆子大,敢来这转一圈时,无意中发现的吧。
田春梅对许向华这时不时的弄一堆东西回来已经见怪不怪了,瞧见哥仨回来,便麻利的烧了一锅咸疙瘩汤,炸了盘花生米,切了一盘卤肉,拿了两瓶酒,把洗涮好的哥仨安置到了西厢的客房,由着他们作天作地,自己搂着俩儿子美美的睡起了大觉。
农村长大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正经点的晚上没事干冬天去掏个兔子,逮个野鸡啥的,夏天抓个田鸡,知了猴,蝎子啥的,总得折腾点事干。
不正经的二流们则打个小牌,喝个小酒,听个寡妇墙角,偷个鸡,摸个狗的到处惹人嫌,其实都是没电,没娱乐,无聊惹的祸。
第二天一早,许向华和田春梅吃过早饭后,便开始收拾昨晚分的十九只野鸡,本来三人平分的话没有这么多,可许向斌和许向勇不同意,一人背了六只,剩下的死活不拿,背着麻袋转身便跑了。
许向华也不敢大声嚷嚷,毕竟还有右邻右里,上次他们几个进山已经够招摇的了,再让人知道弄了这么些野鸡,一准得眼红出事。
不过这该眼红的还眼红,该出事的他还得出事。许向华和田春梅正在中院收拾野鸡呢,院里的铃铛便“叮零叮零”响了,许向华洗了把手说道:“媳妇,我去看看哈。”
田春梅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去吧,剩下的我来,你别管了。”
许向华现在住的院子很大,如果有人在前院喊门,中院和后院都有可能听不见,他便在门上栓了根绳,连着中院和后院各一个铃铛,只要有人拍门,铃铛便会响起来。
许向华一开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许向斌。许向华还没来的急开口,许向斌便急忙说道:“九哥,快去生产队的羊圈看看吧,出大事,队里的羊全死了!”
许向华一听,也急了,连忙去中院给田春梅说了声,便跟着许向斌一起往生产队的羊圈那边跑,离老远便瞧见己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堆人,走近便能听见大家都在小声嘀咕,议论纷纷,脸上还带着惊俱的表情。
许向华分开前面的人挤了进去,便瞧见生产队负责喂羊的许满意,蹲在羊圈口,浑身陊嗦,不管许满红他们怎么问,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咋这样了呢,简直活见鬼了!俺昨儿半夜看时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