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就不能放我一马嘛
秦老跟邱老面无表情的沉默。
如果是别人在他们面前大言不惭，他们早就一巴掌将对方拍进桌子里，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哪怕他们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眼前这小子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比他们差，能够平起平坐。
至于实力方面不好说。
“好，说的好。”邱老大赞。
谁管他是真心的赞，还是虚假的。
虚伪是很正常的操作。
“能得到邱老的认同，我很荣幸。”
林凡多么希望总院这群人，暴躁如雷，看到他就忍无可忍，直接口出狂言，对他一顿针对。
而他就能看着满桌的菜肴。
兴奋的右手不断颤抖。
直接传承‘鸦哥’的技能，跟我吃饭，谁都得饿着。
邱老微笑着。
这是夸赞你吗？
这是说你脑袋够硬，够铁。
秦老能感觉的到，对方很难融入到他们总院，更不可能被他们总院所用。
但到现在为止，口头上的交锋不少，不过好在没有针锋相对。
将场面搞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巡国使，老夫想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邱老拍拍手。
就见一位老者从后面走来。
林凡看向对方，眼前这人浑身散发着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
“这位是？”
他知道邱老介绍的，必然不是简单人物。
况且，对方又这把岁数，必然是位大人物，心里有点数，只是没说。
邱老介绍道：“这位是内阁首辅黄光，久闻林巡国使大名，得知你的到来，特意要来跟巡国使结交一番。”
“林巡国使，久仰大名。”黄光抱拳，脸上堆着笑意。
“哈哈哈……”
林凡陡然大笑起来。
笑的很大声。
这让现场众人心中不明的很，看向林凡的眼神，怪怪的。
黄光眉头微皱。
他是没办法啊。
巡国使带着周遵来到都城，周遵要举报他，他想动手解决后患，没有这样的能力。
思前想后，还是希望总院能够帮忙安排他跟林巡国使见一面。
他始终相信。
没有谈不拢的事情。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
林凡开口了。
“你竟然敢出现在我面前？”
林凡很是玩味的看着他。
“来的路上，首辅大人派出的杀手真是不错，就是蠢了点。”
他直接将情况说出来。
对于林凡来说，他没有将黄光放在眼里。
邱老缓缓道：“这其中怕是有误会吧。”
“误会个屁。”
林凡没给邱老半点面子。
直接呛的邱老，脸色有丝变化。
还没人胆敢跟他这样说话。
江海天怒道：“林凡，邱老跟你说话，你别太过分。”
林凡玩味的看着江海天，嘴角露出冷笑，“关你屁事。”
“你……”
江海天指着林凡，心里怒火难耐，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他早就动手打爆对方的狗头。
黄光尴尬笑着，急忙道：“林巡国使，误会，都是误会，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的聊一聊。”
他现在只希望，解决周家的事情。
如果没有林凡的相助，他有的是办法搞死周遵，甚至让他连在都城待着的机会都没有。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事实摆放在面前，你私屯器械，贩卖给游牧民族，造成边关那边的压力，从轻来说，你是资敌，需要杀头的，从重的来说，你是叛国，还是要杀头。”
“本官给你个建议，你回家好好洗个澡，弄干净点，将自己的罪证写下来，连夜给圣上送过去，也许看你投案自首，能给你留着全尸。”
“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扯皮。”
“没用的，天下谁不知道本官最是嫉恶如仇。”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凡那是一脸的正气，仿佛整个天地的正气都已经凝聚在他一人身上。
此时。
首辅黄光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对方完全不跟他讲任何套路。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邱老，秦老，我就不说你们了，也许你们是不知道啊。”
“此人买通暗阁要灭周家满门，就因为他私屯器械贩卖给游牧，周家要举报他，他就想着杀人灭口，罪大恶极。”
“你们身为总院元老，切不可跟这样的人有过多的往来。”
“看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不多说了。”
林凡就像是巡察院的大领导，对着老家们就是一番好言告诫。
不知为何，听起来怪怪的。
坐在饭桌前的一群天级巡察使神色略显凝重。
这些话好像是说给两位元老听的。
更像是说给他们听的。
反正不对付。
此时。
林凡目光留在黄光身上，“黄首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光面色微变，沉声道：“林大人，大家都是在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就不能高抬贵手嘛，只要他周家保证不跟老夫作对，老夫愿登门道歉，绝不为难周家，甚至，只要周家愿意，老夫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周家一位后辈抬到内阁中。”
他这是给出巨大的好处。
能够进入内阁，那便是光宗耀祖，掌控大权。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怕是会心动。
就算有天大的恩仇，都能化解。
“嗯？黄光，本官身为巡国使，你非但没有认清自身的错误，还想将本官拖下水，我看你是不想回去洗澡了。”
林凡拍桌而起，酒水洒满桌子，沉闷的声音，惊的现场众人一顿哆嗦。
好端端的。
事情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黄光脸色越发的难看，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怒意。
紧接着。
黄光朝着邱老跟秦老投来求助的眼神。
让他跟林凡在官场上斗，他是毫无畏惧的，可是现在有把柄在对方手里，以他知道圣上对林凡的恩宠，他这一劫未必好逃。
况且林巡国使修为太强。
他知道自己是压不住的。
邱老缓缓起身道：“林大人，黄光与老夫相识甚久，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放他一马，老夫可保证，黄首辅今后绝不作乱，永远铭记林大人这份恩情。”
他开口，为黄光求情。
换做任何一位，都会给邱老一个面子。
邱老身为总院的元老，地位之高，还在黄光之上，掌管天下巡察院，更不知有多少天级巡察使是从邱老手里出来的。
门生极广，关系网庞大。
如果能得到邱老重视，就算是一头猪，也能起飞。
“邱老，别说了，这件事情没得谈，明日进宫面圣，就由圣上来定夺吧。”
林凡看都没看邱老一眼，离桌准备离开。
“晚宴就到此结束，多谢各位的款待。”
“告辞。”
抱拳离开。
所有人看向林凡，直到林凡离开的时候。
砰！
江海天愤怒拍桌，“狂妄，真的太狂妄了，不将他除掉，永远都是我们心头的一根刺，邱老，秦老，您们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他这是无能狂怒。
林凡在场的时候，没敢爆发出来。
随着林凡离开后。
他体内的洪荒之力开始爆发了。
一群天级巡察使哪里见过如此狂妄的人，哪怕邱老跟秦老在场，都没能压制得住对方，对他们而言，冲击力是很大的。
“邱兄，秦兄，你们可要帮帮我啊。”黄光莫名的慌神。
以他的地位，何时惧怕过这种情况。
唯独面对林凡这种柴米油盐都不进的人，他是真的有些慌。
邱老缓缓道：“黄兄，此事你要早做打算。”
秦老道：“他是个难缠的家伙，先前他说的倒是一句实话，如果想保命，也许今晚主动自首，或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黄光惊愣的看着他们。
自首？
他想要的不是活命，而是让这件事情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依旧好好的活着，依旧当着他的内阁首辅。
“邱老，秦老，那今晚能否……”他有想法。
属于狗急跳墙，想要将周遵给暗杀了。
只要没有周遵。
事情就好解决了。
“慎言。”邱老皱眉。
他知道黄光说的是什么意思，竟然想着杀周遵，对方待在吕公公府内，竟然想着去那里杀人，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黄光张着嘴，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妙，邱老跟秦老好像真的束手无策。
他告辞离开，走的时候心神不宁，心头郁闷的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身子似的，沉闷的很。
邱老跟秦老对视一眼。
直接离开。
他们心里明白，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林凡将是他们的心头大患，经过刚刚短暂的交流，他们从林凡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锐气。
甚至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总有一天，将成为他们心腹大患。
除非将林凡铲除，才能稳固他们在巡察院的地位。
皇宫。
洪武大帝对林凡颇为好奇，不断追问着吕岩，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林凡，到底长什么样子，是否像朕这般的英明神武，俊朗非凡。
吕岩心里吐槽着，从未见过如此自恋的人。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是的，跟圣上一样的英明神武，俊朗非凡。
“圣上，今日林巡国使来到都城，总院送来请帖，邀他赴宴去了。”
“哦，总院对朕提拔上来的巡国使，没有半点意见嘛？”
“圣上之意，他们岂敢有意见，不过他们嘴上没意见，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毕竟这是将他们的权利一分为二了，更何况，圣上慧眼识人，林巡国使不愿跟人同流合污，性格方面刚正不阿，依老奴看来，这晚宴怕是闹的很不愉快。”
“哈哈哈，朕看重的人，岂是一般人。”
洪武大帝得意的很。
吕岩始终配合着圣上的装逼想法，什么看重，当初还不是感觉有人胆敢跟江湖抗衡，想着捧出一个表率嘛。
没想到还真的被圣上看对了。
这哪里是跟江湖抗衡，而是完全拼命的跟江湖刚起来了。
“圣上，林巡国使带着周家周遵来都城，周遵举报首辅黄光私屯器械贩卖给游牧，遭遇首辅派人暗杀，如今由林巡国使护着带到这里，明日可能需要圣上定夺了。”
“嗯？你说首辅黄光私屯器械，贩卖给游牧？”
“对，最近这些年游牧不断骚扰边境，给边境的百姓们带来极大的损害，军队多次驱赶，但是都没太大的效果，甚至还会损伤一些。”
“该死的东西。”
洪武大帝脸色难看，没想到朝廷如此重要的官员，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
门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上，首辅大人求见。”
片刻后。
传来吕岩的声音。
“皇上睡了，任何人不见，退下吧。”
“是。”
殿内。
吕岩道：“看来是首辅想要自己供认罪行，想要保全性命。”
已经知道这种情况，洪武大帝逐渐平息怒火，既然知道罪行，便已经不值得动怒了。
外面。
从酒楼回到家里的黄光坐立不安，寝食难安，思前想后。
他想着就是总院能够帮他。
邱老跟秦老出面，让他跟林巡国使好好的聊一聊，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谁能想到，林巡国使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直接将他训斥，还让他回家洗干净。
最终。
他想来想去，只能去向圣上坦白自己的罪行，如果是别的人带着周遵来到都城举报他，他是一点都不会慌的。
毕竟，有的时候，谁谁突然惨死在都城，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庇护周遵的是林巡国使。
就算他现在有想法。
那又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
等待圣上接见的黄光，得知圣上睡了，不见的时候，他的内心拔凉，完全就是透心凉的那种。
圣上哪里会睡。
他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圣上不愿给他活命的机会。
回到府邸。
黄光知道明日的时候，自己绝对是在劫难逃。
“老爷，天已经黑了，还不休息吗？”首辅夫人询问着，疑惑的很，大半夜的竟然还不睡觉，一直在屋内走来走去。
“夫人，你先去睡吧。”
黄光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而是离开屋子，准备收拾东西跑路，夫人跟着他很危险，当今圣上不是暴君，况且夫人跟太后关系不错，就算圣上抄家，也绝对不会杀了他夫人。
这是目前最坏的打算。
也是黄光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刚刚去皇宫，求见圣上，就是一种试探，吕公公是圣上身边的贴身老太监，周遵居住在吕府，吕公公肯定是知道的，也有可能说给圣上听了。
如果圣上愿意接见他。
他就有两条路可走，一哭，二忏悔，希望圣上能够网开一面，当然，他最喜欢的就是圣上见他可怜，见他诚心悔改，便给他一次机会。
这是他最为期待的一幕。
可惜……
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圣上根本不接见他。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从官多年的他，深知圣意，能够见到圣上，说明事情还有转机，如果圣上连见都不愿意见的话，就说明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机了。
夜晚，静悄悄。
黄光收拾了点金银，悄悄来到后门，轻手轻脚，不在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想要逃离，天大地大，有的是他去的地方。
这些年来，他黄光可不是白干的。
自然是将后路安排的妥妥当当。
推门而出。
“没想到我黄光竟然也有如今的下场。”
黄光回头看着黄府，这不仅仅是一座府邸，更代表着他黄光这辈子的成就。
首辅邸。
哪怕是在都城这种权贵极多的皇城脚下，他始终是那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内阁首辅。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了。
他静静的看着，夜晚的风有点冷，吹的他紧了紧身体，叹息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先逃离都城了。
黄光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首辅大人，回去休息吧。”
听到此话的黄光，浑身一颤，脸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转过身，黑暗中有道黑影，随后缓缓走了出来。
“吕公公。”
黄光喉咙发干，很是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吕岩面带微笑。
“首辅大人，回去吧。”
黄光走到吕岩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吕岩面前。
“请吕公公给黄某指条明路吧。”
他现在只想活着。
吕公公是洪武大帝身边的红人，如果吕公公愿意给他一条活路，他是真的能活的。
“首辅大人说笑了，老奴只是圣上身边的奴仆而已，哪有资格给首辅大人指路的资格，回去睡觉吧，明日还有事情等着首辅大人。”
吕岩轻声道。
黄光想说些什么，可他看着吕公公的神情，便知道吕公公不会帮他，更不会给他指条明路。
他知道想走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他想跑，吕公公便在这里等着他。
“黄某明白了。”
黄光模样低沉的朝着府内走去，他知道跑不了的，吕公公的出现，便将他所有的退路都封锁了。
吕岩看着黄光离去的身影。
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摇摇头。
黄光在朝廷数十年，深得圣恩，被提拔为首辅，没想到竟然犯了这种错误，为官这么多年，什么错误能犯，什么错误不能犯。
却还不知道。
只能说他越活越糊涂。
清晨。
首辅府的下人们忙碌着。
下人们很疑惑，以往老爷都是起床洗漱一番，就用餐，可是今天不一样，老爷竟然要沐浴，还要厨房将世间最可口的食物做好。
黄夫人拦住一位奴婢，“老爷怎么回事，为何要沐浴？”
“回夫人，奴婢们不知。”
黄夫人皱眉，心里想着，都已经一把年龄了，还搞得这些干什么，朝着屋内走去，到了门口就听到水声。
“老爷，早上沐浴容易受寒啊。”
她进入屋内，见老爷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悲喜，倒也松口气，到了现在的地位，什么都不缺，平平安安就好。
“嗯。”
黄光应声，“夫人，给我搓搓背吧，这么一算，都有二三十年没有让夫人搓过背了。”
想他黄光年轻的时候，一无所有，苦读圣贤书，出任仕途，年轻的时候，也是心怀大意，为国为民。
一路走来，酸甜苦辣皆是尝过。
最终走到首辅之位，已属于位高权重之列了。
“老爷，是不是有事发生了？”
黄夫人轻轻的给搓着后背，夫妻之间数十年，不敢说心有灵犀。
但如果有事情。
她也能感觉的出来。
“没事。”
黄光说着。
许久后。
沐浴结束。
用餐的时候。
“爹，大早上的人还要睡觉啊。”
“是啊。”
“啊……”
黄光的几位女儿打着哈气，睡眼朦胧，还没睡醒就被叫醒。
“好丰盛，爹，你这是饿了吗？”
“我看是饿了。”
“也对，咱们爹位居首辅，什么美食没有吃腻，肯定是饿了。”
两儿一女坐在桌前，还没等黄光动筷，便开吃起来。
啪！
黄光怒拍桌子，“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以前没教过你们用餐的礼仪吗？”
刷！
刷！
刷！
子女们惊愣的看着发怒的爹。
随后同时摇头。
“没有。”
本想继续发怒的黄光，听到子女们说‘没有’，本就有很多话想说，最终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一声叹息。
是啊。
的确没有，他对子女的管教并不严格，想让他们早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爹，今天好奇怪。”
“是啊，莫名其妙的。”
子女们窃窃私语着。
黄夫人担忧的看着老爷。
她知道肯定是有事情。
否则不会是这样的。
片刻后。
黄光放下筷子，简单的清理后，缓缓道。
“上朝了。”
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心而去。
也已经做好打算。
……
朝廷。
百官们等候着，圣上未到，他们交头接耳的聊着。
都已经知道林巡国使到来。
也知道今日的朝会是要出事情的，事情关系到首辅黄光。
随着圣上的出现。
他们一个个低头保持沉默。
跟随首辅的那一圈人，心思乱的很，如果是党派之争，那必然是相互死磕，相互诋毁，可是今日的好像不同。
那是由圣上特封的巡国使带着周家的人前来搞首辅。
巡国使跟他们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家是圣上这边的。
他要是对抗，那就是跟圣上对抗。
此时。
林凡，周遵，无名等待着。
周遵略显紧张。
来到都城，等会就要告御状，虽说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一想到要在圣上面前告首辅，有点紧张，有点刺激，也许有史以来，还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吧。
“林大人，太感谢您了。”
周遵真的很感激林凡，不愧是享誉盛名的林巡国使，果然不同凡响，他没让弟弟过来，其实也是害怕。
虽说江湖盛传林巡国使为人刚正不阿，可面对的是首辅，也许有些人对人很正义，但当涉及到地位极高的大人物时，便不在正义。
毕竟为官就是你方便我，我方便你，相互扶持，相互帮助。
“周家主，无需感谢，分内之事。”
此时。
“宣巡国使林凡，周遵，无名觐见。”
听到声音。
林凡拍着周遵肩膀。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