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云会 英雄聚

姬大哥笑道：“李兄弟太客气了，能请到你作客也是我们几人的荣幸，你来就来嘛还带东西来，李兄弟这可不对哦，这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哦！”说完其它几人也跟着笑起来了。

李正脸一正：“还没感谢姬大哥那天帮我解围呢？这是我亲手采集的几株药材，虽不值钱但也是我一片心意哈，这里权当陪礼道谢了。”姬大哥看李正是诚心实意的，所以就接了过去，并一手拉着李正走进雅间里面。

说实话这海盐的酒楼虽不是很好，但在江南文华昌盛之地、堆金积玉之乡、温柔富贵之处也算不错了，至少比李正在北方见到的城镇要好上千百倍了。

今天的饭菜也很精致，做的也是色香味形俱全，李正看得出这姬大哥是费了苦心的。

席间就很热烈，李正不时点评一下这些美食，并讲讲自己吃过的一些其它江南没有的美食。因为今天李正才是客人才是今天的主角，所以姬大哥姚二哥几人只是在其间插浑打科，引导气氛起来。

没好久几人就是酒酣耳热起来，说话间就更热络起来。

李正终于知道这位姬大哥叫姬烨，字尚泽。姚二哥叫姚涛，还有三位分别是严三哥严彬、蔡四哥蔡埦、杨五哥杨锐。

这几人全都不是嘉兴府本地的，特别是姬烨还是杭州府人，其它四位也是浙江其它几个州府的。

原来他们是一同来找一个朋友的，顺便运了一点货物到嘉兴府贩卖，没想到这位朋友不在家好像是去了北方没有回来，拉来的货物一路上让官府和哨卡层层抽皮剥筋，弄得血本大亏让人气恼不已。

那天五人找了半天才找一个饭馆吃饭谈事情后才遇到李正。

俗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五人以前一见如故、情趣相投、志同道合、惺惺相惜而结拜成生死兄弟。

其中姬烨年纪最大今年二十二岁，因年纪最大又最有号召力，为人豪爽仗义、任侠快意就成了带着大哥，姚二哥要小些，依次排之。

李正心里暗想到这下好了，正好金木水火土全聚齐了。

他们又问李正多大，李正说自己已是而年之年。李正口才也不错时而讲几件有趣好玩的事，惹得这五位哈哈大笑都说李正名字里还个正，不过这个正不是正儿八经的正，而是假不正经的正。

姬烨又问起李正准备去哪？李正说准备出海去看看，来这里是来找船的看看能不能出海。姬烨皱了皱眉头道：“这大冬天的可没人愿意出海，现在北风正盛，出海又冷又累，没人愿意的。”

李正点了点头到：“姬大哥不知能不能帮帮忙，我因急事要出海去。力争年前就出海，听说前面的舟山不错，我还想去看看呢。”

姬大哥看了看李正想了想道：“既然李兄要想出海，我们几个帮你想想办法就是。”几人又扯过其它话题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当下时局上来了，说起这个话题大伙就一阵沉默起来。姬大哥又问李正：“我看李兄也是走北闯南、四海为家，所经历的人和就事就多，不知李兄如何看待这些事情呢？”

李正看了看姬烨，抻出食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乱”字也不说话。姬烨点了点头又问下步局势会如何发展，李正轻轻一抹写一个“大”字还是不说话。姬烨想了想又问别处会如何？李正在还没散乱的“大”字上面再添了一横。

这姬烨不说话了，场面就冷清下一来。坐在李正对面的两位没看到李正写的什么，但凭姬老大和姚二哥的面目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一顿饭吃得很久用了二个时辰才散席。

姬烨拉着李正的手道：“哎呀，我与李兄一见如故，一看李兄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不知李兄看不看得起我们几个兄弟，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这样我们就组成了六六福星，以后有福得享有难同当，岂不是快事一件？”

李正正色道：“姬老大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看不起几位兄弟呢，我还求之不得能与姬兄几人结识呢。只不过六六大顺并非好事啊，人人都想六六大顺，那只能说六六本身不是好事，双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其道穷也。不如用六五更好？”

这话说的姬烨和其它几个脸色大变，这其中还说中了几人内心中最深处最隐密的东西。姬烨转眼就恢复了过来笑道：“李兄说得是，这是老成之言啊，那我们得感谢过李兄的指教啊。这六六大顺确实是我等唐突了李兄，请李兄不要生气。”

不过这几人也很快明白了李正言下之义，不但不生分李正的不愿结拜，反而六人之间感情又进了一步，相互间就毫无顾忌起来。

李正实是想不通这五人身上有什么魔力能打动自己，说了很多不愿人前说的话，也许这是就是缘分吧。

最后李正拜托姬老大一定想法帮他弄条船来，自己要在年前出海，不管去哪也比在海盐安全。李正回到住处后就命唐煜收拾起东西，还外出买了一些厚衣服和干粮什么的，随时准备出发。

李正感觉得到，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特别是与姬烨几人的一番交流，总觉有什么大事发生。

又过了几天，李正按约定的时间找到一个饭馆里面，走了进去才看到五人都在，姬烨走了过来拉起李正先入席，边吃边谈道：“李兄，那天你叫帮你留意有没有船愿意出海的，我打听到了确实有人愿意出海。毕竟马上过年，有钱不赚也是傻子啊，我们已帮你订好了一条船，就等你好久出发了。”

李正太惊讶了，按说这五人都不是嘉兴本地人，这才几天时间就能找到一条船，还先给李正定了下来。李正也是感动不已啊，连忙向姬老大几人行礼致谢。

姬烨阻止了李正那礼貌周全的大礼说：“都是几位情投意合的好兄弟，干嘛这么客气，显得生分起来，来来来，我们先喝酒吃饭。”

事后姬烨带李正来到海边找到那个船主，般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老实巴交。李正说好价钱准备先支帐时，让姬烨给抢先付了，李正没法又跟船主说好日子，并说自己不是一个人，后面还有几个人一起走海。那汉子点头答应说好，并约定了一些其它事情。

李正与姬烨分开后就往住处赶。李正对姬烨的能耐大是吃惊啊，现在海盐也查得严，官府更是严令任何人不得出海，必须经官府检验后才得放行，这姬烨没想到好似没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得到船，而且还有办法逃避官府的耳目。

但李正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起来，李正始终感觉后面有人在追踪自己，几次想把那人给抓出来都没成功。李正十分注意自己的行动，就算出去也是化妆打扮一番才行。难道是自己预感到什么了吗？

到了约定出海的时间。

李正约的时间是半夜，这样好方便唐萱、袁瑜几人出行，那么晚街上应没几个人才是。但海盐毕竟不大，出现几个陌生人很容易让人察觉到，而且自己的口音与本地人完全不同，非常容易让人听出来。

刚过亥时李正就叫唐煜先行出门查看情况，并按约定的暗号行事。

李正抱着袁瑜，背上挎着包袱，唐萱拉起唐珏悄立在李正身后。没过好一会外面传来唐煜的暗号后，李正先把各个门窗锁好，吹灭灯火后再把大门轻轻拉开先放唐萱袁珏出去，再把门给关好栓上直接从房顶跳飞出来找到三人一起向海边摸去。

为了小心行事不惊动别人，五人一路绕着偏远小巷窜出。

天太冷了，呼呼地刮着狂风卷着雪花砸在脸上生疼。李正用一条围巾把袁瑜的小脸给包得紧紧的走在最后面。路上很安静啊，连鸡犬之声都没有更别说行人了，除了李正五人摸黑向前走去，鬼影都没有一个。

这海盐城并不大，又驻有四支军队在此，所以城防并不严密。城里有海宁卫，西南有澉浦千户所，东北有乍浦千户所，当然城东还有海口巡司，西南还有澉浦巡司把海盐包围在中间。

所以海盐县也没什么围墙，李正五人刚要跨出南城外，就听到后面人潮涌动，火光四起，没一会就把不大的海盐给惊动起来。

李正叫道“不好”就率先向南面海边走去。肯定是让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了，自己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料定在先哟，再说自己在海盐这几天出入频繁想不让人看到也不可能，加上自己特别的语音很容易让人怀疑起来。

唐煜几人也是慌张起来跟着李正的脚步向前跑去，来到海边找到一个芦苇丛，喊出自己事先说好的暗号后，只听到水声波动，从芦苇里开出一条船来，船不大，长在三丈多，宽也就四尺带点，典型的南方水国船形。

李正对那汉子说道：“张兄弟，我们快走吧，已让人发现了追了上来。”

这张兄点了点头先抱过袁瑜，再把袁珏和唐萱接过船去。李正最后上船对几人道：“快蹲下来，船马上动了。”

说完也抓过一把竹竿朝岸边一点，船就借力向前滑去。后面追击的人动作也快，没等船划出五六丈人就到了，至少也有五六百人在火把之下明晃晃的，其中有些弓手军士纷纷射箭朝李正而来。

李正舞起竹竿把来箭挡住，还对张船主喊到：“快快，官军来了。”这张船主也没想到李正得罪的是官府的人，见官府的人追了上来也是害怕了，就想跳出海里逃脱。

但见李正在船尾舞动箭雨十分勇敢，虽不知李正是什么人，但就凭这身手也不是简单人物，心里叫道晦气后也只能把船往海里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