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医术 论原由

且说这中年男子看着李正也不相信他是郎中，也不相信这么年轻的人会治什么病。

俗话不是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吗？但人都已请进来了，怎么也得先给自己的儿子看一下病才行，要是这人不会看，或看不准也没关系一会，张郎中来了请张郎中再确诊好好看下。

这中年主人做了一个请字请李正进屋。

李正抬步就走进到屋内，看到一个很大的房间，这房子里各色物件什么都有，还有一些小孩子用的玩具什么的。里面人来人动，四五个嬷嬷正忙个不停，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床边左手拿个锦帕一边抹泪，右手抓住床上病人的手一边喊着：瑞儿，你醒醒，别吓着娘啊？瑞儿，你醒醒，你别吓着娘啊？

李正先不忙上前，看了看周围环境，布置得不错十分精致，是给半大孩子准备的专用房间。李正走到床前，看到床前地上放着一个痰盂，里面有病人呕吐物，其中还有一些果实类果肉和一些隔夜饭菜渣沫。

李正闻了闻味道不太好，发酸发臭不说还有一种霉味。

李正又走几步上前站在床边，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昏迷不醒、满头虚汗、脸色腊黄、双目紧闭、牙关咬死。李正想给少年病人把脉，但因那个母亲就坐在床头边抹泪不止，关切心乱没注意后面的动静，还痴痴地坐着抓住她儿子的手不放，刚好挡住了李正诊脉。

这中年汉子跟过来对床边哭泣的妇女喝到：“你让开些，让这位先生先瞧病。”那妇女听到斥喝后转过头来，看到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一位郎中，抬起红肿双眼看着李正满脸的不信任。

太年轻了怎么可能会有医术啊，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是他是庸医还不得害了自家孩儿的性命啊？出于护儿的心性，这母亲就不让开。

这引起了后面的中年男人的非常不满，又喝斥到：“你耳朵聋了啊？听不懂话啊？”说完就伸手抓这妇女准备一把扯过来。李正忙阻止到说：“主人家别动气，我知道你们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能因为我伤了家庭和睦，我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那母亲也很是怕了这男主人，只得移开身子放下手中的儿子，让开一条缝出来还是坐在床头上。

李正斜着身子插了进去站着，伸出左手抓住就抓住床上少年的右手把起脉来。

一边把脉还仔细看起痰盂里面呕吐的食物来。这男主人和母亲傻了一样看着李正站着把脉，还有心情看痰盂里面的脏物，心里就开始骂郑老三和董老二来，这哪里请来的骗子和游医啊？这不是来害我家儿子的性命吗？

过了一会李正把完脉抽出手来，对男主人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的医术，但我已断定你家公子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乱吃了一些食物引发丹毒造成腹中绞痛、呕吐和其它病症，因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全身酸软无力造成昏迷。我进来时查觉到你家后园有荷花，不妨去采集新鲜的莲梗、荷叶、好茶，再加些其它一些东西熬汤给他服下，便能治好他的病。”

李正说完就退到一边，继续细细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又才说道：“你不妨先按我的说法去熬出汤来，一会等张郎中来了把下脉后你再决定是否饮用。这样吧，你派个人送到到后园去看看荷花，我帮你们采集，免得让你们担心。”

这中年汉子见李正这样说，立马吩咐几个仆人嬷嬷马上行动，并叫董老二带李正去后园采莲叶，他们还得继续留在这里等张郎中来给自己的儿子确诊。

李正也不客气跟着董二哥就往第三重院子里走去。

这里果然有一个园林山景池塘，修得也漂亮。李正来倒荷池边亲手采了三株荷梗荷叶，交给董二哥送去厨房煎熬成汤，然后信步欣赏起园林风景。

只见园中各种建筑、山水、花木各不相同，各有特点，自有一番风格与生命力。亭台轩榭的布局不对称充满自然之趣，假山堆叠池水生趣，总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几块石头和花草宛如天成，错落有致，层次众多，景致深遂，逐次展露，游走间可以领略到移步换景的乐趣。

等李正转了一圈欣赏完这不太大的园林时，后面传来脚步声，李正回头一看不正好是郑三哥吗？

李正笑道：“郑三哥，请来了张郎中吗？确诊如何？”

这郑三哥忙给李正行礼道：“哎呀，小哥太好了，你不但治好了我的腰，也把小主人的病给瞧出来了。那张郎中我请来了，诊了半天也说少主是吃坏了东西才造成又吐又泻，也开了一幅跟你差不多的药方。

还说莲花全身是宝，藕、叶、叶柄、莲蕊、莲房均可入药，能清热止血；莲心有清心火、强心降压功效；莲子有补脾止泻、养心益肾功效。”李正哦了一声

那郑老三这才相信这面前的小哥儿虽年轻人帅，但医术确实高明，还站着没费时间就把病给看出来了，确实不简单。说话间就非常客气和热情不断的夸李正医术好。

李正坐在一个石櫈上也是好笑啊。

自己从小跟师父到处流浪为人看病行医，也学到了不少治病开药的浅显医方，后来在崂山里也抄了不少的医书，请教了一些医术。加上道家本来就讲究炼丹服引，不懂药性药方怎么可以呢？在山东时组建东平卫，李正也是出了不少力气，特别是医治受伤的军士和一些流民百姓，对自己的医术也还是蛮有信心的。

像今天这种事自己以前遇得的太多，特别是由那些流民灾民组成的东平卫，很多人不注意卫生、喝生水、吃坏掉的食物引发呕吐腹痛的人和事还少吗？还有几个差点为此送命。

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进行医治的，可以说自己这方面的经验非常丰富。今天走进那个那少主的房间一看那个痰盂里吐出来的脏物，就断定十有八九就是如此，再一诊脉也看出来了。

还有现在自己的道法有小成，就算不知道原因，但稍稍使点法力也能查个分明出来。李正又问郑老三的腰怎么样了，郑老三连忙说好了好了，跟平常一样一点都不痛了，这还得感谢小哥的医术高明啊，不然自己又得在床上几天下不来了。

两人就谈起这家主人来。这家主人名叫柯牧春，家中富有，为人和善，又乐善好施，在定海县名声不错，对待仆人也从不苛刻。今天病了的那个少主叫柯瑞，应是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又吃了什么不好的生霉了的食物才中毒了。

两人还没说完就听后面又响起脚步声来，李正回头一看原来是柯牧春，后面跟着董二哥。李正站起来也不说话，因为李正最初也看出这柯员外对自己不怎么热心，也不怎么礼遇还有点看不起李正。

只见这柯员外过来给李正行了一个大礼并道：“请先生恕罪，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见谅，多谢先生救我小儿一命，我在此给先生赔礼道歉了。”李正见柯员外如此诚意也还了一礼谦虚道：“看病救人本是分内之事，柯员外不必客气、不必如此，应该的应该的。”

柯员外又行了一礼道：“刚才张郎中诊断小儿的病后，开了一副与先生一样的药方，我等都非常那个吃惊，恰好此时药已熬好端了上来，张郎中一看也非常吃惊，说我才开好药方你们就把药给端了上来，这是何种原由？我等只好把前因说了，这张郎中一听这话就非要见见先生，这张郎中在定海城里是最有名的名医了，所以，所以，这个，这个……”

李正明白了一定是这张郎中见情生疑，不外乎就那么几个心思。李正不会让这柯员外为难就说到：“请柯员外带路吧，我去见见这张郎中就是。”柯员外连忙作揖行礼嘴里也连声说“请，请，先生请……”

来到二重院子的东厢，看到那位母亲正亲手给柯瑞服药，再一扫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长者，头发花白，嘴上一大把花白胡子正捋着胡子闭目养神。李正估计他就是那位张郎中了，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柯员外见气氛有点尴尬，就带头走到那张郎中前面轻声喊到：“张郎中，我把那位小先生请来了，您看这……”这张郎中睁开双眼看着李正，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也是惊愕差异，面前这个小先生也太年轻了吧，怎么看也不是一位郎中出身啊。

李正微微一笑道：“小子李正拜见前辈。”张郎中年纪大医术好，端坐在椅子上生生受了李正的一拜之礼，又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老夫看小哥岁数不大，不知师从何门啊？在哪位圣手里学医呢？”

李正肃穆回答：“小子我不是学医的，只是平时喜欢走南闯北四处乱跑初学了一点皮毛，也就会看看一些小毛小病，不敢当前辈所询，却非跟哪位名医前辈学过。”张郎中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道：“你是如何看出柯公子的病因的？”

李正一听这不是在考试自己的医道吗？所以不慌不忙的说：“是这样的张前辈，小子我进来时看见柯公子呕吐出来的脏物，有些变霉发臭，估计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是吃了兔肉、螃蟹、生姜、白菜，又吃了一些花生什么的，这是寒热同食、冷食相克才引起腹泻和呕吐，又因柯公子脾胃虚弱又没及时发现，才导制呕吐加巨引发昏迷。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张郎中又问起其它一些事情来，李正只说自己以前贪玩没事四处瞎逛，也遇到过一些人因种种原因，吃坏了肚子什么的这样病症，也看到别人用偏方草药治疗此类的病，所以就记在心里自己也没想到今天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