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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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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月城怜司怔怔地看着太宰治的左眼,太宰治曾说不想用另一只眼去看腐烂的世界,这让他觉得输掉了。

他原本为太宰治的平静而感到放松,减轻了负罪感。从太宰治想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起,月城怜司发现自己错了。

太宰治永远抗争,但他现在认输了。

当绷带系上手腕的时候,月城怜司手指微动,他似乎感觉到灵魂那头的线,也许是夜斗口中的缘紧紧缠住了灵魂。

对了,夜斗。

太宰治带走他的身体后,月城怜司并没有追上去。

因为太宰身边压抑的窒息感,叫月城怜司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因缺氧死去。

夜斗是这时候出现的。

终于找到小福说的人了,原来是你。

元气满满的祸津神伸手在小信徒跟前晃了晃,咦在发呆吗

夜斗视线被遮住,月城怜司惊得后退一步。

看来你这两天果然很倒霉。夜斗望了眼远处的太宰治,向他解释,因为你和小福结缘了。

小福是那个粉发的女孩子月城怜司想起来,当时对方的确连连摇头拒绝他来着-

【和小福结缘会变得倒霉…】

原来小福真的在认真警告他。

惠比寿小福,光听惠比寿以为是财神,其实是冒用财神名字的贫穷神啦~夜斗鼓鼓腮帮子,为什么贫穷神的信徒也比夜斗大人多!

贫穷神但是我最近没有丢钱包。月城怜司疑惑地歪歪头。

才不是。夜斗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虽然叫贫穷神,但是确切来说是霉运神哦,走到哪里把霉运带到哪里,与小福结缘相当于与厄运结缘。

月城怜司眼皮一跳,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回去以后丢了钥匙,到现在都没找到。

更甚者,安室透载着他撞到赤井秀一的小轿车,几次被mimic的人凑巧发现踪迹,最后——莫名其妙自动追踪自己的子弹。

看他一言难尽的表情,夜斗点点头∶看来你想起来了。

本来普通人与神明的结缘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淡去、消失。

但怜司你不一样,你本身就是神明的造物,不会忘记神明,所以与小福的缘只会越来越深。

小福特意离你远远的,想快些散尽缘分,结果发现不对,就委托我斩断你和小福的''缘''夜斗抛接着一枚五田硬币。

缘还可以斩断!月城怜司惊讶,斩断会怎么样忘记记忆吗

斩断人类与神明之间的缘,你会忘记神明。

斩断人与人之间的缘,脑海中储存的记忆不会消失。夜斗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但是所有的情感都会蒸发,不管有多刻骨铭心。

斩断缘分要用神器,夜斗忽然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暂时没有神器前一任神器因为他手汗太多离职了……这种事情夜斗才不要告诉小信徒。

也就是说不能一下子斩断月城怜司与惠比寿小福的缘分。

你的灵魂状态可能还得持续一会儿。夜斗无奈说道,随即拍拍胸膛,信誓旦旦保证,不过你放心,绯马上就会过来找我的!

他的状态……

是哦,月城怜司想起来,他莫名其妙被身体排斥了,而且身体直接罢工,没有一点修复迹象。

难道说死神的祝福没起效也是因为…

夜斗点点头,放心,神明的祝福不会简单失效。

灵魂是祝福生效的锚点,小福的厄运变相扰乱了你与高等位面的通信,就当祝福一时间迷路了

小福好厉害啊。月城怜司不由自主地感叹,竟然连神明都会被影响。

夜斗听到他的感叹,意外挑眉。

正常人因为小福惨成这样,没有对小福恨之入骨都算本性善良。月城怜司竟然一点怨恨都没有……

夜斗想,他转告小福这件事的时候,对方一定很开心。

见月城怜司无处可去,夜斗提议,要去东京吗月之守护者可是冒出不小的动静呢。

月城怜司不明所以,东京怎么了吗但现在除了夜斗也没人看得到他,好。

刀东京。

不可否认,这次任务琴酒将自己安排到东京存着小心思-月城怜司在横滨,东京总不至于出岔子了吧

大哥,伏特加战战兢兢地说,您定的任务时间要过了。大哥一身低气压,他生怕一个放松就被大哥瞪一眼。

虽然大哥一直都低气压,但……

伏特加瞅了眼厚厚的烟灰,这已经是琴酒抽的第三支烟了。

嗯。琴酒冷冷地应了一声,烟头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他最后确认了一遍伯/莱/塔。

弹夹,满的;枪膛,不会卡壳;保险栓,好好扣着。

看到月城雪兔从校门走出来,琴酒眼神一凛。

劫持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出现奇奇怪怪的意外。

月城雪兔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伏特加严谨地把他的嘴用胶带贴了起来。

雪兔不觉得害怕,反而颇为新奇。

一直以来他和月面对最大的危机也没有逃离魔法范畴,他从没尝试过这么朴实无华的危险呢。

呼——伏特加松了一口气,看来月城家也不是个个体质特殊。

他对着五花大绑的月城雪兔拍了张照片,扭头问琴酒。大哥,直接把照片发给月城怜司威胁他吗

糟了。

月城雪兔一听到怜司、威胁,只来得及暗叹一声。刹那间,天旋地转,他回到了意识深处。

…雪兔无奈,威胁谁不好,偏偏是怜司。

一阵极亮的光闪过。

伏特加不由得捂住眼睛。

哎购!

手机烫到握不住,松手摔落在地,滋啦,传来一阵焦臭味道。

琴酒心里一咯噔,面上不显,反应极快将枪口对准强光中的人影。

—一个长着大翅膀的、什么东西!

白光略去他看到了

砰!

他当即对着目标腹部不致命的地方开了一枪。

子弹眼看要击中,却再也无法寸进,坚冰蔓延,直到子弹在月身前冻住。

月伸手捏住子弹,指尖稍稍用力,金属制的子弹仿佛薄脆饼,碎了一地。

月没有理会攻击他的琴酒,眼神缓缓转向伏特加,声音冰冷刺骨∶你说,想威胁谁

伏特加不敢说话。

而敢说话的琴酒不想说话,他只想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再抽一支。

不为别的,去他的魔法!

于是,月城怜司到达东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巨大的羽翼、雪白长袍,以及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容。

他傻眼了。

虽然他福至心灵,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哥哥。

但一方面,他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哥哥另一方面,他总觉得这个世界绝对哪里不对。

瞥到琴酒和伏特加,他瞬间想明白了缘由。酒厂不会打算以家人要挟他进行人体实验吧

诡异地,看到月,月城怜司心里的焦虑竟然一下子缓解了许多。只是心里仍旧有一个疑问,他那么大一个雪兔呢!

依依不舍地瞅了几眼叫他心生亲近的月,月城怜司拽着夜斗说∶我们赶紧去找雪兔。

噗、夜斗看着月隐隐的黑脸,一时间忍不住笑意。

月毫无疑问能看到灵魂状态的月城怜司,骄矜的守护者维持着帅气的出场姿势。他正等着弟弟过来同自己贴贴,结果不仅没等到,弟弟反倒头也不回地跑了。

月∶生气,现在就是非常生气。

温度陡降,伏特加悄悄捡手机的手倏地顿住,若无其事的收回来。这樽煞神怎么回事,不敢动不敢动。

伏特加余光瞟了眼大哥。

琴酒缓缓吐出一口烟,烟圈在空气中一圈圈变大,神色冷漠如常。

不愧是大哥!面对魔法都这么淡定!伏特加感觉自己对琴酒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夜斗欣赏了一会儿守护者生闷气又不开口的样子,见月城怜司真要跑路,连忙伸手去拽他。

结果好巧不巧一把拽住人的尾巴。

月城怜司浑身一抖,像只应激的猫猫,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夜、夜斗qaq。哆哆嗦嗦地从神明手里抢过尾巴,尾巴好痛啊啊啊。

救、救命

夜斗脸色僵硬,背后顶着月刀子一样的眼神。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怜司我现在有新委托找到神器就来斩断缘拜拜!

夜斗嘴皮子不停一气呵成,把尴尬和解释情况的任务全权交给兄弟俩,当即跑路。

月城怜司疑惑地扭头。

什么委托这么紧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去找雪兔。

他正要迈动脚步,手腕上传来一阵轻轻的力道。

月城怜司没料到除了夜斗还有人能碰到自己,一时不察,倒入身后人的怀里。

下一秒,他回到了雪兔在神谷街的公寓。

怜司。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月城怜司仰头,对上月冰蓝色瞳孔。

我是月。月顿了顿,对弟弟介绍道。

他气质冷冽,睫毛却极小幅度轻颤着。生怕从弟弟脸上看到难以接受的神色。

月那不就是哥哥

哥哥。月城怜司下意识叫了一句。

随即他想起来,不对啊,月不是雪兔的第二人格吗!

察觉到月的小脾气被怜司一句话哄好,雪兔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就说早点跟怜司说嘛。

月变成了这样,那雪兔怎么办雪兔去哪儿了月城怜司抓着月的手臂急急问道。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除开恶作剧的可能性,话说瞬移这种超能力没办法恶作剧吧。难道月和雪兔分成了两个人是异能异能也没这么……花里胡哨的装扮啊。

月城怜司忍不住瞅了眼大翅膀∶看着很好摸的样子-

殊不知,月也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弟弟的尾巴,指尖蠢蠢欲动。好想rua。

以原型现身要耗费大量魔力,月隐隐有些困乏。揉了揉弟弟的银发,月便让怜司心心念念的雪兔出来了。

不过眨眼的时间,翅膀消散在空中,银发变回灰发,雪兔睁开眼。

…月城怜司觉得可能是自己眼睛有问题,要不然就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看到魔法少女变身的场景。

等等、不会雪兔是魔法少男吧!

瞧着怜司一脸梦游的表情,雪兔先没他和算灵魂出窍的账。

月的来历说来话长,雪兔从东西方魔法体系讲起,讲到创造者库洛里多,又讲到小樱和库洛牌。

雪兔话没说完,遭到了月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不真正存在,只是审判者月的伪装形态-城怜司的激烈反对。

哥哥怎么会不存在!月城怜司皱着眉,不由自主的倾身。

听我说完,雪兔摸摸他的头发,继续说道,我现在和月的关系,相当于住在同一具身体里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怜司有两个哥哥。

月城怜司点点头,回想起审判者的模样,月好酷!

雪兔感受到月淡淡的欣喜,又看看怜司的灵魂形态-这意味着怜司又遇到了生命危险。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谈你的事情。

月城怜司的尾巴肉眼可见僵直了∶这次真的不是我主观意愿发生的!夜斗救我!

然而神明正满大街抓野生神器,并没有听见小信徒的求救。不如说,听见了他也装作没听见。

58、

第六天,夜斗找到了神器,正式斩断月城怜司与惠比寿小福的缘。当天,月城怜司的身体刷新了。

横滨某处,太宰治灌了几口冷水,清醒过来后回到棺椁旁。

太多次了,他以眼神描墓尸体的模样。甚至连青年耳根的一点小痣都牢牢刻在心底。

至于定位器,又一次被太宰治冲进了下水道。

月城怜司平静的面容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安慰剂,无数次午夜梦回,太宰治将脸颊贴上冰冷的棺椁,渴望从中汲取一丝温度。

太宰治推开门,他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喉咙间狰狞的空洞,泛青的唇色,僵硬的指尖一

随着月城怜司的面容渐渐展露,太宰治却猛地顿住了。这不是他熟悉的那具尸体。

太宰治无法控制地回忆起这几天吞下的药片成分。

口口、氯丙嗪、盐酸异丙嗪,而不是二乙/酰吗/啡(海/洛/因)、苯/甲酰/甲基/芽子/碱(可/卡/因),又或是其他什么新型毒/品。

太宰治走到尸体不,现在不是尸体了。他走到月城怜司身边。

太宰治清楚地看到伤口不见了,指尖将信将疑地抚上月城怜司颈间的肌肤。他戳下的小v小凹陷很快回弹,皮肤是柔软的,血管流淌着生命力。

随即,太幸治注意到更多异常,月城怜司左耳的耳洞消失了,脸部线条稚嫩了些,银发回到颈间的长度。

这个长度…是年初月城怜司在英国的时候。

不是修复,而是被重置。

太宰治定定地站在棺椁之前,反复确认一切不是他的错觉。青年的时间回到了一年前。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窗照进来转成缤纷的霓虹灯。

太宰治忽然弯了弯眼睛,他笑得乐不可支、无法自控,笑到眼角泛出泪花。他不信神,但神迹偶尔也会降临在他身上不是吗

他决定勉为其难相信一秒,太幸治愉悦地想。

他托起青年的手,吻了吻淡粉的指尖,低声呢喃道∶欢迎回来。

月城冷司睁眼,夜斗斩断他与惠比寿/小福的缘后,他重新感觉到了与身体的联系,正不新召

唤着他。

但这次好像与之前不同,他感觉到身体被刷新了。是的,刷新,就像游戏里死了再次回到复活点。

同夜斗道谢,与哥哥说再见。

月城怜司做好了重新醒来的准备,却突然回想起身体被太宰治抱走了……

他应该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吧月城怜司忽然不是很想醒来了。

要不再晚几天好了。他在雪兔身边磨磨蹭蹭。

雪兔一开始还开心弟弟很黏自己,直到发现怜司时不时往横滨瞄一眼。

看透弟弟的胆怯,雪兔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提着他的后颈扔出门外。今天晚上必须从横滨回来见我。

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

…知道了嘛。月城怜司嘀咕一声。

加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死。

月城怜司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接着放任灵魂回应了身体的召唤。

咚、心脏重新跳动。轻微的耳鸣,随后消失。

好冷…眼睑像是结了一层霜。

月城怜司努力睁眼,没睁开。再来一次—

睫毛颤了颤,浅蓝的瞳孔缓缓恢复神采。

陌生的天花板,暖黄的灯光。月城怜司宛如大梦初醒,愣怔了一会儿意识才回笼。

唔,他记起来了。雪兔让他今天必须回去来着。一个激灵,月城怜司手撑着试图坐起来。

寒意从手心直冲脊柱,真的好冷,不是错觉。

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冰棺里,源源不断的冷气冻得他手脚冰凉。

月城怜司冷得牙齿战战,试了几次没有从冰棺里爬起来。

锁芯传来响动,卡塔,门开了。

月城怜司抬头,是太宰治。

太宰治眼底是淡淡的青黑,对上那双熟悉的浅蓝色瞳孔,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太幸。想到那天太宰疯狂的举动,负罪感一下子席卷了月城怜司的心脏。他睫毛垂下,颤颤地扑闪。

太宰治闭了闭眼,确信自己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不是错觉。

几步走近月城怜司,太宰治认真注视着对方的眉眼,细碎的光在青年眼底闪烁,依然澄澈、见不到阴霾。

摸上他的脸庞,太宰治手指的温度没比青年高上多少。

但月城怜司还是感觉到了温热,忍不住歪歪头贴上太宰治的手,从他身上汲取微薄热意。青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太宰治眼底涌动的暗潮,任由太宰治一遍遍抚摸他的脸颊。

一副全然信任的姿态。

太宰治却不会再被他骗了,月城怜司骨子里的反叛一点不比自己少。

他想靠近,想呼吸青年的呼吸,想亲吻他苍白的唇,让它变成糜/艳的红色。

太宰月城怜司仰头,眉心浅浅蹙起,冷、

听到青年亲昵的话语,太宰治却没有给予丝毫反应。既然你连死亡也能原谅,那一定能原谅他接下来的冒犯。

鸢瞳暗得发昏,小动物的警铃猛地敲响,月城怜司下意识往后躲,却被太宰治捧住脸颊。

太宰治的吻落在他的发顶、额头、鼻尖,最后是唇。

他感受着鲜活生命的热度,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声音。他伸手,捞到一颗星星,不是在水里,而是从天上。

月城怜司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太幸治的行为又代表着什么。

他只感觉到冷意和热意同时纠缠在一起,他瞪大眼睛渴望从太宰治眼中得到回答,却发现太幸闭上了眼。

月城怜司听到慢鼓点,听到吟游诗人的低唱。那是深海中一抹飘荡、犹疑不定的水母,孤寂而迷幻。

他忽然无法狠下心从太宰治手里挣脱。

太宰治睁眼,青年蒙上雾气的蓝瞳近在咫尺。他停下朝圣般的吻,却没有从月城怜司的唇上挪开。

急促的呼吸扑在太宰治鼻尖,月城怜司看到他眼睑微阖。

你离开了七天。

太宰治用力抱紧他,像是要把人揉碎了混入骨血,在他耳边无声呢喃。

月城怜司无意识抓住太宰治的衣襟,睫毛纷乱地颤抖着。他本能地避开亲吻背后的意义。

明明他距离真相只有一纱之隔,却选择转身不去看。不、那不是真相,是潘多拉的盒子。

太宰治将人从棺椁里抱出,月城怜司身上的衣服早在第一天就被他换掉了。柔软的棉质衣料贴在青年身上,此刻因为他的动作生出褶皱。

一墙之隔,是太宰治的卧室。

但月城怜司被安置在床上时却怎么都不愿称之为卧室。

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柜面上十几瓶药横七竖八倒着,白色、黄色的小药片混杂在一起,昏暗的灯下根本分不清。

月城怜司心里一紧,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给太宰治带来的伤害。

见太宰治起身离开,他慌乱地下床,急切拉住对方的手。对、对不起

太宰治瞳色淡淡,恢复到月城怜司熟悉的模样,全无吻他时的惑乱神态。

隐约的,月城怜司松了口气。

太宰治反抓住月城怜司的手,拨了拨他修剪圆润的指尖,垂眸,深色地板上月城怜司微蜷的脚趾格外显眼。

青年看向太幸治的眼神下意识想闪躲,又强撑看过来,耳根尚染着粉色,却还拙劣地想掩盖过去刚才的事。

太幸治便真的没有戳破那层薄薄纱窗,陪他一起掩耳盗铃。

我只是去拿瓶水。

太宰治蹲下,握住他的脚踝,塞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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