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病痊愈
千寻见元庆羽快步走到她面前,于是费力的扶着小圆桌让自己站起来行礼。
元庆羽连忙扶着她坐下,责怪道:“这么虚弱,就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出来作甚?”
“臣女,臣女想出来走走,屋子里太闷了……”千寻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脑子也晕乎乎的。
没等千寻说完,元庆羽便一手把她抱了起来,轻声说:“先养好身子再说别的,听话!”
千寻被太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了,嘴里还喃喃得喊着元止凛的名字。
元庆羽看着昏沉中的千寻,棱角分明的脸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忧愁,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她的结局。
太医院里人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都在为小郡主这场来历不明的病寻求一剂良药。张太医更是书不离手,四处翻阅典籍。
千寻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苍白的面容上时常冒出细细的汗珠,嘴唇因长期干燥而开裂。有时清醒的时候会坐起来,每动一下,都好像会承受极大的痛苦。
西凉王夫妇更是着急,每日寝食难安。皇宫上下都在为这个娇生惯养的怀宜郡主忧虑祈福。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太医在一本落满灰尘的古书上找到了与千寻一模一样的病例,并配有解决之法。
张太医欣喜若狂,可转瞬间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古书上说,欲痊愈,需有一草,此草名曰祝余,乃招摇山之独有,其华四照,可解世上万病。这招摇山雄踞西海岸边,是个极其险恶之地。
张太医急忙求见皇上,“皇上,郡主的病有救了,可是,可是这解病的草药却在那穷山恶水之地……”
皇上眼神威严,语气严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孤找到!”
这消息逐渐四处传开,远在宫门之外的元止凛听说了这个消息,不顾他人劝阻,立刻前往这招摇山。
元止凛眼神坚定,冷漠似霜,骑着那匹野马绝尘而去。
初到招摇山之边,黄沙四起,时不时还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元止凛到的时候军队已经进山林了,林子口停着数匹马儿。
他十分警惕的前往林子深处寻找祝余草,在转弯处,突然窜出一只奇兽,形状似老虎,但又长着一个尖尖的犄角,猛的冲向元止凛。
元止凛侧身一闪,逃过了奇兽的攻击,他的蓝色瞳孔放大,上面布满红色血丝,充满了杀气。手中的刀转换方向,向奇兽砍去。电闪雷鸣之时,刀却断成两截,元止凛眼神中扫过一瞬的不可置信,被那畜生撞翻在坚硬的大石头上,猛地吐了几口血。
畜生又向他冲去,他急忙躲避,逃进了一个山洞里。
元止凛捂着疼痛的胸口颤颤巍巍的走着,路面崎岖不平,猛然间摔倒在地。
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他艰难的睁开眼。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在尽头深处看见一个微微发亮的小点。脑子里回想着千寻的欢声笑语,又好像看见了她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元止凛紧握双拳,费力的站了起来,这一路上磕磕绊绊,不知摔了多少次,身上的鲜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十分瘆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山洞深处看清了那个发亮的小点,正是那可治千寻病的祝余草!它散发的光芒指引着元止凛走了出来,恰巧遇见了皇上派来的军队。
将军见三皇子满身是血,手里紧紧握着草药,急忙派人快马送去皇宫,并带三皇子去医治。
皇宫院内,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深深舒了口气。
在大家的关切注视下,千寻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西凉王世子徐敬丰小心翼翼的看着怀里的千寻,眼睛红彤彤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声音颤抖的说:“寻儿啊,你还觉得难受吗?”
千寻有气无力,“阿爹,我,好多了。”
听到千寻的话,大家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皇上大喜,赏了太医院和去寻药的军队。
将军在领赏时解释道:“谢皇上,但是这药是三皇子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他现在在宫外求见。”
千寻突然听到元止凛的名字,心头一紧,虚弱的请求皇上下令让三皇子进宫。
皇上拗不过,又因为的确是元止凛救的寻儿,就算自己再讨厌这个儿子,也不得不让他进来。
元止凛满是狼狈,向皇上皇后请安:“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眼神急切的寻找千寻的身影,想看看自己心爱的人儿的身子如何了。
千寻也一直望向元止凛,一向骄傲的少年此刻灰头土脸,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但跪的姿势依旧笔直,蓝色的眼睛依旧明亮。
他们的目光相对,全是为对方而担心,一眼万年。
“平身!”皇上回道,眼神冰冷,丝毫没有对自己儿子伤势的担心,反而略带嘲讽地说道:“为怀宜郡主求药之事做的不错,甚好,你想要什么奖励?金银财宝?还是地位?”
元止凛的目光移向皇上身上,虽然满脸是血,但他那被父亲厌恶嫌弃的蓝色双眸却永远那么坚定。
“儿臣不需要任何奖励,全然是为了郡主的生命安全,就算是死,只要能救郡主,儿臣死也无憾。”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这莫过于明晃晃的告白,千寻的心“咯噔”了一下,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
太子元庆羽假装大仁大义道:“三弟真是善良,皇兄我都自愧不如了,果然还是咱们的寻儿吉人自有天相,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皇上面色微妙,“怀宜郡主已然脱离生命危险了,退下吧,没有孤的传召,不准入宫。”
千寻没想到,皇上还是如此的讨厌元止凛,这件事并没有让皇上对他的印象改观。向他投出了担心的目光,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停住了,如果能一直这样子,那该有多好,但是,他该走了。
他们看着彼此逐渐变小,模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