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 蒙的蒙的全是蒙的
(一)
“砰!砰!砰!”关山举起手枪对着那个脑袋连续射击,然后那个脑袋晃了一下就猛地沉了下去!
关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左手抓着洞口,右手持枪,对着车厢内就是一阵盲射,关山也没有数自己到底开了几枪,一直到哗啦哗啦发出空响。
随手把打光子弹的手枪丢到地上,关山从腰里掏出一颗木柄手榴弹,用牙齿咬开盖子,用牙齿拉掉拉环,用力砸了进去,然后又从腰里掏出一颗,如法炮制,又砸了进去……
还没有等到掏出第三颗手榴弹,关山就看到一团火光从洞口冒了出来,然后左手指尖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哎呀一声松开了手,随后就感觉像是被人猛地推了一把似的,猛地向后面飞了出去。
“轰隆!”
“轰隆!”
关山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卸力,耳朵里面剧烈的蜂鸣声,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关山龇牙咧嘴适应了好几秒钟……
枪?手枪?哦哦哦,那把鲁格手枪啊,关山摸索着把枪插回枪套,想想不对,又拔出来,摸索着换了弹匣……
空弹匣也不能特么扔地上啊,弹壳就算了弹匣不能扔吧!关山摸索着把弹匣捡起来放到口袋里。
刚刚摸弹匣时候好像还摸到了什么东西?关山再摸索一下,呵呵,特娘的,炸药包!不过,现在应该是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吗?也不是吧,除非把这玩意开走,否则还是要把它炸到报废,不然的话简单修修还能用,那不就便宜小鬼子了吗?
还能用?还能用吗?
关山抱着炸药包,踉踉跄跄站起身,摸索着来到铁王八的旁边,把炸药包放到车上,然后爬了上去,脚朝下钻进了铁王八的车厢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关山差点呕吐出来,他赶紧探出身子,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就算是外面呛人的硝烟,也好过车厢里的味道!
(二)
硝烟已经散去了一些,关山站的稍微高一些,能够看到山梁和山腰的阵地仍然在和山脚附近的鬼子伪军们对射,关山还看到山梁上的战士们在往山腰阵地移动……
“嘀嘀嘀……滴滴……滴答滴滴滴滴……”
这是,冲锋号?要冲锋?
可是山脚下不还是有鬼子机枪吗?
唉,也特么没办法,2连总共就两挺轻机枪,没有掷弹筒和迫击炮,每名战士平均十发子弹,这种火力根本就没办法跟鬼子伪军对射啊!
“哒哒哒哒!”鬼子的机枪阵地就在距离关山不远处,也就是一百多米的地方,还有那个拿掷弹筒的鬼子,靠啊!还特么有十几个伪军正在往这边跑!
山上的战士们发起冲锋,是鬼子们要往这边跑,但是山上没有火力阻挡?
特奶奶的!看到好几个战士跑着跑着一头栽到地上,关山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他嘴里骂骂咧咧地,顾不上车厢里气味难闻了,屏住呼吸钻了进去,瞪大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寻找着。
转盘,摇把!关山伸手抓住摇把,抓了一手黏糊糊的,他也顾不上恶心了,猛地转动着摇把,方向不对,那就反过来转!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关山用力将瞭望孔转过来,转到对准鬼子伪军阵地的位置上。
摸索着,关山双手握住重机枪的握把,扳机呢?扳机?
哦,应该是压铁,右手食指位置往前伸出勾住……
“通通通通!”
枪声响起,关山猝不及防,两个胳膊晃了几下,一串火苗还有一缕青烟在瞭望孔的前面冒了起来!
略一停顿之后,关山两个胳膊握紧了把手,右手食指勾住压铁,一按一松,一按一松!
“通通!通通通!”
两个半蹲着的鬼子掷弹兵胸口处炸开了鲜艳的血色花朵!
“通通通!通通通通!”
几个被鬼子驱赶着试图往装甲车冲过来的伪军被扫射命中!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枪口瞄到两个鬼子机枪兵的时候,关山手指头按住没松!他亲眼看到不远处那两个鬼子机枪兵被亮线击中身体后像是触电像是痉挛般的剧烈抽搐!
操!操!原来打仗也特么没那么难嘛!
“通通!通通通!”
关山不断移动枪口,朝着三五扎堆的伪军射击。
伪军们丢掉枪抱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逃跑!
“咔咔咔咔!”直到听到空枪机的声响,关山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操作。
该特么怎么换弹匣或者是换弹链啊?
关山在黑暗中摸索着,靠啊!怎么摸到哪里都是黏糊糊的。
关山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抓着扶梯爬了出去。
哇,比起车厢里的腥臭味道,原来硝烟的味道居然如此美妙和迷人!
“砰!”
“砰!”
零星的枪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伪军跑着跑着就一头栽了下去!
“杀啊!冲啊!”关山看着不远处,冲到山脚下的战士们挺着刺刀扑向鬼子和伪军们,好几个伪军被一枪刺穿时,完全是因为举手慢了的缘故。
“我投降!八路爷爷我投降!我胳膊受伤了举不起来……”一个伪军撕心裂肺地喊着!
那个冲过去的战士硬生生地收住刺刀,但惯性使然,他还是冲了过去,抬起腿狠狠地踹在伪军的胸口上,伪军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三排长?哈哈!这个冲上去踹飞伪军的,正是关山之前所在那个2连3排的排长秦大友,也是当年野狼峪幸存下来为数不多的老兵之一。
关山咧着嘴想笑,但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嗓子眼里腥咸腥咸的,还像是被砂纸锉刀刚刚锉过,一阵阵的疼痛。
(三)
“我靠,组长!你这么猛的啊!”
关山看过去的时候,蒋三和丁六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
“蒙的,蒙的,都是蒙的!”关山咧咧嘴,哑着嗓子说道。
“组长,喝口水!”蒋三感觉把自己的水壶递了上去,关山跳下来,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算是浇灭了嗓子眼里面冒出来的火。
王栓头上缠着绷带,被两个战士架着也走了过来,他带着歉意说道:“组长,对不起,害得你差点……”
“哈哈,我这不是好得很嘛!”关山拍了拍王栓的肩膀,王栓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