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执拗的维护

“真是受够了——那个老蝙蝠一直在给我挑错——不过这总是会让他高兴——”一个穿着赫奇帕奇校服的四年级生翻了一个白眼抱怨到。“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以为你从一年级就习惯——他的确是所有老师里最严格的——我敢肯定，这样喜欢折磨人的性子，都是那个组织给他留下来的不良习性——我敢肯定，到了六年级，如果他还教魔药课，我绝对不会选的——”边上的一个格兰芬多学生将声音微微压低，“谁不知道他以前是一个食死徒，不明白邓布利多怎么就聘用他了……”“你们别说了……”边上另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扯了扯其中一个学生的袖子劝阻道。“怕什么，他又不在这里——他要给一年级的上课——忘了吗？”边上一个将白衬衫袖子微微挽起，没有穿黑色袍子，只是系了松垮着的红黄配色领带的男生无畏地笑了笑。“我们说的难道有错吗——咱们同时入学，应该都知道他过去的身份吧——怎么，敢做不敢当吗——”正有些热血和无畏地说着，胳膊让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虽然课间的走廊是拥挤了一些，不可避免会发生这种情况，当几个人都等着这个穿着斯莱特林袍子，带着绿宝石项链的女孩道歉时，她则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喂——你很没有礼貌诶——是不是应该道歉啊——”最先开口的是一个赫奇帕奇的男生。黑色的背影停住脚步，缓缓转身，露出一个轻蔑而高傲的眼神，仿佛他们都是微小的蝼蚁，这样的眼神，让几个人都很不爽。“原来是一个斯莱特林啊——那也就不奇怪了——”那个挽着袖子的格兰芬多清晰地看见了盖拉身上黑袍子上印着的绿色徽章，也改用了不屑的口气。“上升到学院——这是勇气的象征吗——那大概是我对你的勇敢没什么概念。”盖拉轻轻一歪头，眼皮半垂，湖蓝色的眸子暗下去，一副厌世的神情。边上的赫奇帕奇接着说：“你这个样子未免太失礼了——难道不该道歉吗——”态度似乎更加强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格兰芬多撑腰的缘故。金发少女缓缓开口，用轻慢的语气说着：“是吗——道歉啊——我并不觉得最失礼的人是我啊——”几个人的表情变得更加愤怒，少女将手中抱着的书换成一只手抱着，看着几人。他们都比她高大些，像是雄壮威猛的狮子和庞大的獾与一条挺立起来的毒蛇的对决。“不过，虽然不认同你们的礼数，但还是要欣赏你们无与伦比的勇气——你们敢于批判教授，怀疑校长的判断，与同伴交流时正义凛然并决定与教授誓死对抗的英雄气节真是令人动容——要不要给你们颁个奖啊？”少女嘲讽地笑了笑，收回刚刚眼里假扮出来的崇拜神情，赫奇帕奇的脸色收敛了一些，那个格兰芬多却更加生气，他怎么能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小屁孩骂！“对了，这种英雄之举，豪言壮语如果能在更多的人面上表现出来就更好了——”她补充道。转身的一瞬，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不通气息，袖子里的魔杖滑出，少女转身，袍子在空中旋转，像是绽放的黑色曼陀罗，魔杖发出一道白光和那个格兰芬多发出的咒语碰撞，却产生了极大的能量，学生们都纷纷退避，却也不想走开，现成的热闹谁不想凑。“怎么——就只会这些——未免太差劲了。”盖拉挑了下眉毛，说。“呵——不过是一年级的黄毛丫头。”那个格兰芬多说着，却开始认真攥紧了魔杖，原本只是想用一个低级魔咒让这小丫头涨涨教训，没想到会被那么轻易地挡下。“我并不认为年龄为我们两个造成多大差距——从你的行径看，确实，在思想和心理上，这四年的生活并没有为你带来成长。”盖拉像是一个长者，居高临下地评判着他的一切。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怎么都看起来像是激将法。“可恶……昏昏倒地——”盖拉的魔杖则发出红光——缴械咒，无声咒。双方的光芒在中部交叉，碰撞，光芒映照着意气风发的少女的面庞，与眼神中坚毅的光重叠。冲撞形成的风将她耳边微微卷曲的金发掀动，黑色的袍子微微飞扬，少女另一只手仍然抱着三本书，握着魔杖的手放松的不像话。乱哄哄的人群突然被开出一个口子，是麦格教授。“停下——停下！”对面的格兰芬多气势弱了下来，想要收手，却发现那个斯莱特林的黄毛丫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魔力的冲击变得更强，已经快到了他招架不住的地步，光柱的交点在迅速向着他这边移动，本着不为格兰芬多以及全体四年级生丢人的目的，他也使出了全力……明明，这个魔咒的强度只能达到这里了，已经不可能提上去了，他只能勉强维持现状，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强度一直在增加，好像是一个无穷大的数值，让人捉摸不透。“你们两个再不停下——都给我去写检讨——去禁林巡逻——”对面的格兰芬多不知是招架不住还是怎样，光柱的交点无限靠近他的杖尖，在最后一刻，魔杖腾空而起，飞到了一边，盖拉才面不改色地将魔杖一扬手收回袖子里。格兰芬多的男生好像正准备为自己辩解什么，却被盖拉抢先说道：“别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并没有要求你手下留情——不过你也很清楚，你的水平只能到那里了，对吧——我想因为没有本事这一点，你将来最好学会如何收敛做人。”金发少女带着高傲，却丝毫没有一年级生赢了四年级生的庆幸快乐，就好像，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从一早激怒他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胜过他，将他玩弄于股掌。羞耻感冲上了那个格兰芬多的大脑，仿佛就在那一刻停止思考，他多希望找出来一个理由，说是她激怒了他，所以才动了手……但是他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