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时速

“司机，开快点，开快点，”诸葛清茗不住地催促着，拍着司机的座位。

“唉，小姑娘，你看这街道上都是车，我又不是开飞机，我能开多快呀。”司机饶是知道这三个人都是唐先生的客人，但是被不断的催促还是有些火气上涌。

“司机大叔，”坐在副驾的诸葛天元一边掏枪一边拍着司机的肩说：“情况这么危急了，我就不瞒你了，其实现在在后面正有一个杀人机器正在追我们，这个机器是漂亮国秘密研制，专门对付我们国家的，没有想到正巧遇上他了。其实唐先生也知道这件事，而他之所以派你来送我们就是因为他认为你的车技最好，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带我们逃出生天，搏得一线希望。”他清纯的脸上眸子亮晶晶的，很容易给人好感的感觉，“我们可以相信你吗？我们已经不知道相信谁了。”

司机咽了口吐沫，又看了看后视镜，咬了咬牙说道：“好吧，你们坐稳了，我要开始加速了！”三人见司机神色异常认真，不由也向后看去，却见一只银灰色的怪物正在飞速向他们奔行而来。怪物通体银灰色包裹，越有两米半高，成顺畅而具有美感的流线型，双臂成刃，双腿成针型，每次跑动，下肢并不弯曲，反而是底端在地面一点一点，助推着身体飞速前进。

“该死！”三人不由脸色大变。

“它怎么能跑的这么快？”诸葛天元失色道，“根据电影里的表现来看，t1000的强度根本不支持它以这种姿态进行这么高速度的奔行！它现在起码有八十码的速度！”

“确实，”左春秋仔细看了看后，面色一沉，低声道，“液态金属，毕竟稳固性不如固态，它这样跑下肢肯定会弯曲的，但是它现在只有接触地面的地方，液态金属有所形变，这说明它的身体内一定有一个十分稳固的框架，这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它的身子里藏了一个t800！”诸葛清茗说出了几人最不愿意接受的解释。

“简直就是作弊！”左春秋叫道，接着打开车窗，把上半身伸出窗外，端起冲锋枪就向t1000，哦，我们大概可以叫它t1800。

虽然左春秋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枪，也没有适应后坐力，但是毕竟是冲锋枪，量大出奇迹，还是有几发子弹击中了t1800。

被子弹击中，t1800虽然还是在前冲，但很明显的被击中时有所停顿，身躯也有些凹陷。很明显，枪械还是对它有效果的。

此时，诸葛兄妹也加入了战圈，之间诸葛天元飞速将狙击枪组装好，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妙，如穿花蝴蝶，令人咂舌，他半身出窗，手稳稳地将枪端住，接着，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很可惜，没有击中，反而是打中了t1800身后的一辆车，“嘭”地一声，汽车炸上了天。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主，愿宽恕这个小子的罪恶。

虽然没有击中，但是爆炸产生的气浪多少还是影响到了t1800，冲击地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接着便是诸葛清茗，她没有使用她看上去最熟悉的霰弹枪，而是使用了手枪，瞄着t1800的脚步一枪枪点射，虽然也会有偏离，但总体来说命中率还是很高的，导致t1800总是跑着一歪跑着一歪，加上老司机大叔在前方发力，精巧绝妙地超车摆尾，两者之间的距离竟然逐渐拉开了。

t1800一看这不行啊：我要是光被打一顿，最后还没追上，那不是血亏？

然后，它就开始了令人不忍直视的变形。

它竟然，变成了四脚奔跑，没错，就是马啊老虎啊狼啊那样的四脚奔跑，比较奇葩的是也许是设计为了更加贴合人类导致的，所以t1000包裹的t800的手臂是要比腿短的，而t1000似乎也不准备用液态金属去补全这一点，所以它们整体的跑步姿势特别的别扭与怪异，就像那种大猩猩跑步一样，头部还是个面容冷峻的壮汉头，整个显得十分猎奇。不过它自有独特之地，只见它背部浮现出许多条状液态金属，液态金属逐渐变形，变换成了一只只手，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枪。然后他的臀部后面则显化出一条粗大的尾巴状的金属条，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哇，单是描述它，我就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精神污染。

不过有一说一，他这个造型丑归丑，但是还真不弱。人是机器人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说法，他的四肢力量基本上是一致的，所以他的奔跑速度非但不慢，甚至还比之前两腿奔跑要快上一些。而它背上的枪械，就不必多说了，毕竟十几条枪呢。他背后的金属条竟然也有作用，那就是在枪械击发的时候不断在地上点击，来抵消后坐力和冲力！

有句话说的好：阵容越怪，赢得越快。放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适用。t1800一边回击，众多枪械喷发的子弹构成了金属风暴，不但压地三人慌忙躲避，还误伤了旁边的许多车辆，不断有车辆失去控制，打着旋撞向人行道与建筑，也有一些倒霉的车辆被“打中了要害”，瞬间冒气了黑烟和火光，至于还有一些我只能说车主人已经被送上了天堂。尖叫，啜泣，痛呼，碰撞声，爆炸声，彼此交织，奏出了一曲动人心魄的咏叹调。

他们的车子也被多次击中，左边的车后镜都被打掉了，尾部也被多次击中。老司机大叔虽然车技超群，但此时既要躲避左右失控的车辆，还要应对前方急停和加速的车辆，再加上心理作用，此时也是左支右拙，很是狼狈。

“这不是办法，”诸葛天元大吼道，“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

“那能怎么办？”左春秋也大吼道，“你看这个终结者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在耍无赖吗？”他抬手丢出去一个手雷，但由于无法观察，扔的偏差很大，终结者往边上避了避，很轻松就躲开了这颗手雷的波及范围。

“我看看我能不能超常发挥吧！”诸葛天元大声说道。

只见他目光瞬间沉凝起来，不住地做着深呼吸，如此长达二十秒，就当左春秋正疑惑着这小子在干什么的时候，他竟然“嗖”地一下探出了上身，接着，本来清秀俊俏的他鹰视狼顾起来，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观察，接着，瞬间抬枪，姿势标准无比，与地面呈现绝对的平行。他没有瞄准，没有校正，之间手指瞬间动作了一下，却听一声枪响，只见t1800的头部瞬间被打歪，他下身瞬间变出尖刀划向地面，但巴雷特的冲击力与它的前冲力冲突作用，那巨大的动能让他根本调整不好平衡，身子翻转1080度，一头撞在了电线杆子上，电线杆子直接被撞斜弯倒了。

上午的阳光出奇的好，璀璨的阳光在诸葛天元眼中打了一个旋，迸出了如火一般的少年意气。

“牛星星！”一直观察着后面状况的左春秋情不自禁地爆了一句粗口，“诸葛天元你牛星星啊你！瞬狙！我一种植物！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到瞬狙！”

“司机大叔，赶紧走。”诸葛天元探回身子，却没有回应左春秋的盛情称赞。

“你怎么了？”左春秋觉察出诸葛天元的语气有些不对，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不会被打中了吧？”

这边左春秋还在问，那边诸葛清茗就仿佛心有灵犀一样，立马上前扶住将要歪倒的诸葛天元了。

“哥，哥，你坚持住！”诸葛清茗看了一眼诸葛天元腹部渗出的血迹，异常冷静，她转头对司机说道：“大叔，现在，立马去离这里第二远的医院，要快。”

司机也看到了诸葛天元的伤势，连忙点了点头，本就很快的车速又提升一个档次，此时路况已不似刚才那么复杂，司机高超的车技得以更加显著地体现，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纵使有辆警车已经亮起了灯，跟在了后面，他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更加狂猛地打着方向盘。

左春秋直感觉自己身上被强大的推背感笼罩，他不得不好好坐在位上。

他一看诸葛清茗，却见她正紧紧地抓住座位，看着诸葛天元的伤势。

“小姑娘你坐好吧，我开的太快了。”如果是平时，在大街上飙到这么快，司机大叔也许还有心情，会吹嘘一下他当年在家乡那座名为秋明的山上是如何的大杀四方，威风凛凛。但是他现在心情却是无比沉重，一方面是因为左春秋他们三个是唐先生的朋友，算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另一方面怎么看诸葛天元都像是为他们做出的牺牲一样。所以他现在只能轻轻地规劝一声这个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愿意让它流出还故作镇定的小姑娘。

诸葛清茗好像没听见一样，她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车座，另一只手攥着卫生纸按在诸葛天元腹部，她又到司机的前车兜里翻找，似乎在找着什么能包扎的东西。

“你为什么连个塑料袋保鲜膜都不放啊！”翻找一阵，她忽然情绪失控地对司机大吼道，“哪怕是个保鲜膜也好啊！”

“清茗！”疼痛地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地诸葛天元强行开口呵斥了一声，接着就是不住地剧烈地喘息。

“哥哥哥，你别动，我不说了，”诸葛清茗一看血又渗过了卫生纸，吓得连忙对诸葛天元说道，“哥，你省点力气，你别说话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漂亮国的卫生条件好，我们又不差钱，医生一定会救回来你的。”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诸葛天元说道，“我的身体里少说有三颗子弹，我活不成了！”

“春秋老铁！”诸葛天元有换回了一开始对左春秋的称呼，“其实我和我妹妹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熟悉，所以才叫你老铁的，虽然我昏了很久，但我听清茗说了你昨天的表现，我相信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你也是个善良的人，我就把妹妹托付给你了，你千万不要让她做傻事，我拜托你了，记住，网和线，这一定是我们此次破局的关键。”

“你放心，”左春秋一听，这小伙子是开始托孤了啊，连忙应和道，“另外你加油啊，这才没多久，你怎么就知道我完全就是个好人呢，你努力活下来自己照顾你妹妹不好吗？”

诸葛天元却没有理他，而是缓缓地气若游丝地对着诸葛清茗说道：“老妹，咱们两个从小形影不离，客观地说我们的感情很深，但是我希望你时刻保持诸葛家人最珍贵的理性与智慧，我死之后，不要冲动，也不要想着直接去找终结者帮我报仇，留得青山在。”

他的气力似乎随着话语流走，用完了，眼睛一扇一扇地，似乎就要就此昏睡过去一样。

“哥，哥！”诸葛清茗一看这情况，大惊失色，“哥，你别睡啊！哥，你别睡，哥！”

“怕什么，”诸葛天元勉强地笑笑，笑容中带着最慈爱的宽慰，“也许，死亡不过是另一场旅行罢了。”他又打起几分气力，“清茗，我们总要不断地前行，世界上不变是变，无论是变得成功，还是失败，孤单，还是充实，甚至是死亡，我们都要坦然接受。另外，也许你可以在这里找到让我回来的方法呢？”

他十几岁的身躯里，仿佛住着一位智者的灵魂，他简单的话语中似乎包含着超脱时间的看淡与看开。他做了最后的劝慰，最后脑袋一歪，陷入了沉寂之中。

诸葛清茗尖叫一声，连忙摸了摸诸葛天元的脉搏与心跳，发现还在跳动，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催促道：“司机你快啊，找最近的医院！”

司机应了一声，油门几乎快要踩爆，汽车都似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身后也因超速跟了好多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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