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一打六
聂风铃是数着秒表熬过了四节课的,时不时地瞟下沈归的侧脸,这家伙变化怎么这么大,一个上午都在翻书,一节课翻完一门课程的六本书,搞得好像翻下书就能全部记下似的,装得可真像。
他应该和我一样,也是由于紧张得不知所措吧。好在他总算开窍,回信不再是一排排的诗歌,而是简单的一句话:放学后,我在晓江大桥等你,不见不散。
她隐隐有些担忧,又隐隐有些期待,他不会是和我说分手吧?还是他真的想和我约会。
通往自由的铁栅栏此刻门洞大开,所有人都欢心雀跃着,不管是门里还是门外。
门内的同学,分为两部分,城里人和农村人,城里的同学在这天必然回家补给粮草,或者把攒了一周的脏衣服送给父母做礼物,比如全班最老的胡子哥;农村的同学大多不回家,但大多都会到街上或江边走走,呼吸自由的空气,比如沈归、聂风铃,两人同属晓江镇,聂风铃家住镇上,而沈归的家在离镇上几十公里的双桥村。
门外的男男女女,有部分是城里人等待自己的孩子放学;有部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待恋人的恋人;还有部分非主流,蹲守着里面结仇的人出来,怀揣着各式武器,藏在学校门口的街头巷尾,一出校门,学校的保安对学生就没有保护的义务,哪怕是离铁栅栏一米远的地方。
农村人李剑霜此刻就在离铁栅栏一米远的地方,被六个染着各色头发的混混们拳打脚踢,保安抽着烟习以为常的旁边看着,仿佛打打更健康。
还有其他班的男女生在旁边围观着,一个染着白发的混混,手拿水果刀向围观人群高高的举着,意思是谁敢劝架就收拾谁。
当中踢得最狠的是李剑秋的前男友,一边踢,一边骂着脏话大全。
李剑秋是二班第二个走到校门口的,本来他们约好了要去小旅馆,作案工具都准备好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哭着叫喊,二班的男生都死哪去了,快来帮忙啊,李剑霜被人打了。
好好学生谢一谢是第三个,眼见着对方六个人,还拿着武器,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赶紧跑到教学楼下喊班长。
沈归刚下楼,也看到学校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已然听到拳打脚踢得声音。
再看到谢一谢紧张的表情,就知道被打的是自己班的同学。
谢一谢才刚说完班长两个字,已不见了沈归的踪影,我去,难道他会飞吗?
沈归以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间将围观的人群推开,并迅速握住了那只拿刀的手,然后一阵猛踢,直踢到对方已经完全丧失站立能力,再快速放手。
攻势并未停止,在他放手的瞬间,借着对方身体反弹的余劲,顺势改变方向,一脚踢向李剑秋的前男友,直接将他踢到马路对面的墙上,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剩余四个人的命运也大同小异,瞬间在地上动弹不得,连一声嚎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把六个人收拾完后,沈归将李剑霜从地上扶起,并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对不起,兄弟来晚了。”
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以前只知道眼前的这位是沦落鸡窝里的凤凰,身板还行,个子也不是特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
万万没想到啊,这身手还是个人吗?只用一条腿,在几秒钟之内,将六个混混踢成残废,迅如闪电,力可拔山。
男生心想着,偶像,收我为徒吧。
女生心想着,男神,把我收了吧。
这当中还包括正好赶上最后一幕的聂风铃和游仙语,尤其是聂风铃,此刻,恨不得和全世界的人说,他,沈归,是我男朋友。
沈归转身对正叼着烟,一脸呆相的保安愤怒的说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下次,再有我们学校学生在校门口被打,我一脚把你踢到晓江里去喂鱼,还发呆,赶紧报警啊。”
在沈归的威严之下,保安张了张嘴,没敢反驳,走到门卫室的固话旁,并拨通了110,喂,我们学校有一群混混过来闹事……
至于等下保安怎么解释这群混混倒地不起,沈归觉得自己没有这个义务帮他。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赶到晓江大桥赴约,呃,不对,还是应该带李剑霜先到医院检查下。
算了,这对苦命鸳鸯像没事人一样,手牵着手,已经走到了对面巷口的拐角处,那方向,应该是十字街的小旅馆。
李剑秋问李剑霜,“还疼不疼啊?”
李剑霜回答,“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在外面呢,多不好意思。”
“巷子里这会又没人。”
“好吧,只能亲,等到了旅馆,你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沈归叹了口气,两个坏人,一对没心没肺的活宝啊。
晓峰私立高中矗立于晓江南岸,离晓江大桥不过两三百米,桥长五百米,过完桥就是晓峰县的风景名胜区,牛郎山风景区。
顾名思义,传说牛郎在这里放牛多年,为了丰富牛的食物,于是一路牵着牛,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织女的故乡——织女峰,那里草料充足,牛郎在那里认识了织女,也不用再操心牛被饿死,两人从此男耕女织,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无辜的牛就这样扮演了红娘的角色,堪称红牛,而幸福的牛郎织女,并没打算给这头牛找头母牛,反而让它拼命的耕地。
沈归站在桥头倚着古老的桥栏,遐想到收不住,自称为牛郎织女的景区,全国怕是有几十个,旅游开发者几乎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不知什么时候,聂风铃已俏生生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此时的聂风铃戴着一副墨镜,长发披散在肩,身穿乳黄色短袖,前胸高耸,下半身一如既往地穿着牛仔裤,只不过今天换了条紧身的,脚穿绿色帆布鞋。
秀丽,朝气,青春,可爱……
聂风铃轻轻的拍了下沈归的肩膀,然后低下头,脸色白里透红,把双手交叉在背后,一副娇羞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沈归回过头,本想直接牵她的手,看她把手放在身后,只好等下再牵。
走到大桥边,聂风铃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她怕水,也怕过桥,即使这座古老的桥几经翻修,已经由木头变成了水泥,她还是不敢过。
沈归想着前世的自己和她第一次约会的场景,楞是让聂风铃闭着眼走完这座桥,没敢去牵她的手,只给了她一个衣角,真是蠢得可以,所以后来也就没有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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