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是毒药
“我妈妈说,那个人是毒药!他想要破坏巫师和麻瓜的和平关系,而且他的跟随者们做了很多事情...十分邪恶的事情!”
玛丽埃塔颤抖着却十分大声的说,未完全变声的嗓音听起来尖锐而沙哑。
“请原谅我?!”
骤然被指责,佩内洛手中的杂志差点摔落在地,还好被她及时抓住。但她一定气的不轻,因为威廉看到,她抓着周刊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微微的发白了。
“玛丽埃塔...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姓氏是艾克莫?这么说,你也是高贵的纯血巫师之一了?”
佩内洛一字一顿的说。
她放下了杂志,看向玛丽埃塔。
这是很严厉的指责。
“我妈妈在魔法交通司的飞路网管理局工作,她经常和我们讲,是那个人鼓动巫师去主动破坏和麻瓜之间的和平,纵容危险的实验,还把他们冠以创新的名义!
她是在保护我们所有人!”
玛丽埃塔气的脸都白了。
但她的话,某种意义上也没有错。
实际上,在威廉收到的“热心读者”来信中,许多读者在文字中表现出的激进令他感到不寒而栗——有些顽固的老家伙会指责他“无稽之谈”,这倒无伤大雅。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却是一些相信他的话,并为之而振奋的巫师们。
有人想要主动创新,让巫师界再度繁荣。有的人则认为应该先发制人,在普通人威胁到巫师之前,至少先采取一些措施。
但还有一些人,却更加坚定了自己巫师至上的理念。
他们想要巫师再度伟大。
无论以什么样的代价。
更糟糕的是,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了行动——《标准咒语:高级》的再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例子,许多被尘封已久的黑魔法正在得到再度的开发——威廉听说,在德姆斯特朗,甚至已经开设了专门的课程。
也正因此。
在那篇出名的《梅林死了,是巫师自己杀了他》发表之后,威廉再也没有表露过任何对巫师立场的观点,而是将自己的精力转向魔咒和魔药的研究上去。
他不想当巫师界的奥本海默。
“学姐,玛丽...”
张秋左右为难,小声的劝说着双方,一边用力的向威廉打着眼神,都快把自己挤成一对斗鸡眼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平常安静的像是一只猫头鹰似的舍友,在提及海森堡时突然爆发出这样大的怒气。
威廉也感到有些头疼。
他学着魔法,发着帖,突然有一天,猫头鹰就给人打掉,连他自己也被架到了火刑柱子,给人当成旗帜了。
“咳。”
刻意的清了清嗓子,威廉打断了他们两个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海森堡从未鼓励过任何对普通人的暴行,更没有对那些恶行表示过丝毫的支持,不是吗?
恰恰相反,他认为巫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互相补充,互相成就。”
“没错,他从来都是反对巫师对普通人施害的,尽管为了维护秩序,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也可以被允许。”
佩内洛点头说,支持威廉的说法:
“我也是普通人出身的巫师。
如果海森堡表达过半点那样的看法,我绝对不会支持他。”
“可我妈妈说,很多糟糕的事情都是他出现之后才发生的。”
玛丽埃塔有些动摇,但还是小声的说。
“可伏地魔也支持过对普通人的邪恶行为,不是吗?还有那些食死徒。为什么这些事情不是受了神秘人的影响呢?
他们本来就是坏人,无论有没有海森堡出现,他们都会做坏事。”
威廉直接喊出了“神秘人”的名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他的话无疑是有着说服力的。
“可我妈妈说...他说的...假的...
麻瓜不可能...巫师都...”
玛丽埃塔想要坚持反驳。
可她显然已经动摇了,声音小到几乎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断断续续的,不过威廉还是大概的猜出来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但你毕竟没有见过他,不是吗?
你的母亲可能也没有?”
威廉说着,看到女生迟疑着点了点头。
——看在梅林的份上,上一次看原著都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他哪还记得住这个姑娘到底是谁,更别说她妈了。
“那为什么不等到到了城堡,仔细了解他以后,再来说出你自己的观点呢?
你是一个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她不是一直都鼓励自己的学生们能够进行独立的思考吗?”
“...嗯。”
玛丽埃塔点了点头,用双臂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连威廉都不敢再看一眼——似乎刚才已经将她仅剩的勇气都消耗殆尽了。
张秋感激的看了威廉一眼,走到玛丽埃塔的旁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在她的耳畔小声的说着什么。
佩内洛也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看起了那本《国际炼金术士周刊》,还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写着什么。
只是包间谈话的气氛已经不再。
“滴,滴。”
霍格沃茨特快的汽笛鸣了两声,一路向北,在一片荒野中行进着。
期间除了中午的时候,一位胖墩墩的女士推着购物车进来过一趟,包间内就再也没有多少活动了——每个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或者至少假装是这样。
“如果使用材料来激发符文的力量,的确可以做到稳定,但想要尝试出合适的组合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威廉研究着“小目标”笔记本,翻看之前的记录——他对奥利凡德先生的话至今印象深刻,也一直想要找出实现“小目标”的办法。
在伊法魔尼,他学习的更多的还是魔药与附魔相关的知识,对古代魔文毫无了解。
但符文之语给了他一个想法。
“如果我能够把符文提前刻录好,需要用的时候再用存在咒激活他们的效果,那这样是不是就更加容易操控了呢?如果说其他人需要依赖符文之间的约束,那么这样相当于是在原本的约束上面又增加了一层控制...”
甚至他还更进一步。
“找到一种方法,让符文像编程语言那样,根据条件式和指令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