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一库页岛5
第一章风起云涌一百三十一库页岛5
柴科夫斯基身边的哥萨克在严重的减员,他的状态已经有些不妙,左手臂的伤口流失了太多的鲜血,虽然没有妨碍到右手砍劈马刀但是让他的脑海恍惚起来。他的意识在战斗和回忆中交替,右手机械的挥舞着,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着柴科夫斯基顽强的冲刺着。
在片刻的清醒中他猛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杀到了辫子军的炮兵阵地,那门十二磅的重炮周围奔逃着四散的炮兵,一名被他砍掉脑袋的中国炮兵已经变成了一堆死肉躺在柴科夫斯基的脚下。柴科夫斯基狂笑起来,挥舞着马刀追杀了过去。
在马刀挥落的一刻,一蓬血雨飞溅了起来。柴科夫斯基的眼中一片血红,他的意识又回到了三天前。
1834年的5月2日,那一天是柴科夫斯基从庙屯的赫哲人村子逃回岛上的第五天。独眼狼军官因为柴科夫斯基的失败将他派遣到了野外巡逻。萨哈林岛北部的野外遍布着松林,就连鞑靼海峡沿岸附近也不例外。这群彪悍的哥萨克行走在渐渐有了绿意的海岸线上。柴科夫斯基眼中的鞑靼海峡已经完全解冻了,深蓝的海面上行驶着三艘军舰,正是这些俄国护卫舰,在五天前接应回了柴科夫斯基和他手下的哥萨克,此刻它们正执行着巡逻的任务。
事情的变化有些突然,中国人的七艘战舰突然出现在柴科夫斯基的眼中,海面上地俄国护卫舰显然比柴科夫斯基更早看到了中舰。两边的军舰都在抢占着上风的位置。
柴科夫斯基和他的哥萨克们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海战。
鞑靼海峡的海面上炮声隆隆,尘烟滚滚,弥漫在海面上的硝烟几乎遮蔽了天空。柴科夫斯基地脑海中深深的刻下了中舰每一次侧舷齐射所带给他地震撼,数十门的火炮几乎是同一时刻出惊天的震吼,舰身也随之倾斜,瞬间爆的火药从滚滚得硝烟中出暗红的光耀,紧跟着俄国护卫舰的周围如同下雨般的落下弹丸。尤其让柴科夫斯基惊讶地是。有的炮弹在俄国护卫舰的周围爆炸出彤红的火光闪电般膨胀开来,气浪将海浪高高得掀起。柴科夫斯基可以肯定这是炮弹出膛后的二次爆炸。他的心里惊讶着,中国人居然拥有如此先进的炮弹。反观俄国护卫舰的火力,让柴科夫斯基只有着急地份,不管是火炮的数量和质量都赶不上中国战舰。这场悬念不大的战斗,在半小时后就结束了。
当弥漫的硝烟散尽后,柴科夫斯基只能找到五艘悬挂着龙旗的战舰。他反复的用望远镜搜寻着,终于让柴科夫斯基看到了两艘带着浓烟。歪歪斜斜得驶向对岸地中国战舰,而三艘俄国护卫舰都在柴科夫斯基哀伤的眼神中慢慢沉入了海底,只在海面上剩下翘起的船头。
“砰”的一声巨响让柴科夫斯基再次清醒过来,他的大腿火辣辣的疼痛。思绪从三天前回到了现在,前方的火光中一名单手握着火枪的骑兵正用冒烟的枪口对着他。柴科夫斯基一声大吼冲了上去,黑色的顿河马在主人地控制下一跃而出,长长地黑鬃在夜风中扬起,柴科夫斯基似乎是夜色中冲出的罗刹。他地身子前倾出去,右手集起全身的力气劈向视线锁定的中国骑兵。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柴科夫斯基的脑海在这时特别的清晰,他看到中国骑兵黑亮的眼神中迸出强大的求生,对方的左手挥舞起火枪隔挡他的马刀,另一支手同时由后往前抡起马刀往他猛劈过来。
“当”的一声脆响。那是马刀劈在火枪上撞击金属枪管的声音。柴科夫斯基感到手上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几乎是在刹那的时间,巨大的阻力又消失了,他的马刀在稍微的迟钝后继续向那名中国骑兵劈去。
“扑哧”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柴科夫斯基的左肩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压了过来,这时他的右手也顺畅的砍到了对方的肩膀中。
柴科夫斯基的胡子上溅满了鲜血,他与对面的中国骑兵迅的交错而过,在那顷刻间柴科夫斯基看到对方绿色军服的胸口绣着一支镶金线的猛虎,那只栩栩如生的猛虎似乎是呼啸在林海雪原中的西伯利亚猛虎。回忆起自己北极熊的外号,柴科夫斯基自嘲的想到。好一场熊虎之斗。可惜今日猛虎明显的占据着优势。
柴科夫斯基精湛的骑术让他迅的掉转了马头,回过头柴科夫斯基这才悲凉地现。继续跟在他身后的哥萨克只剩下数十人了。周围已经被中国人围得铁桶一般,那名胸口绣着猛虎的中国骑兵正在冷冷的盯着他。柴科夫斯基将目光放在对方的肩头,虽然夜色里依旧可以借着周围的火光看到殷红一片。
柴科夫斯基将马刀举了起来,作为一名优秀的哥萨克他很想在战斗中死去。他脑海里不禁想起战斗的前夕,当时四千名强大的哥萨克聚集在子母泊的教堂前,独眼狼站立在石碾子上豪气大的向所有人说道:“拿破仑曾经说过,“如果我的军队有这些哥萨克,必将横行于天下!”今日子母泊聚集了四千名哥萨克,我们可以战胜一切,那些懦弱的辫子兵必将死在我们的刀下,他们的财产是我们哥萨克的战利品,他们的女人也是我们哥萨克的战利品,兄弟们战斗吧,你们将拥有辫子军的一切。”
柴科夫斯基想到这里有些伤感,他的一生中不是没有败绩,他曾经投降给波兰人,后来又被赎了回来。只是输给他认为的远东野蛮人让柴科夫斯基有些难受。环顾四周柴科夫斯基现他手下的哥萨克都已经下了马抱着头跪了下来,最终柴科夫斯基扔掉了马刀艰难的翻身下了他心爱的顿河马,柴科夫斯基现自己的双腿如同负担着千斤的重担,他痛苦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