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二十五）

李毅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再次回到明亮处的他不适地眨了眨眼，眼睛酸涩地几欲落下泪，卫胤随意披上衣袍，居高临下地望向地上的他

“朕与夫人欢好，李将军倒是好兴致！”

林瑜还在平复适才的情潮，听到卫胤的话语挣扎望去，等意识到这室内还有一人，且这是自己的夫君后，一直以来受到的道德礼教的束缚还是让她惊呼一声，脸也白了起来。

卫胤收回一身煞意，回身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道

“无事，你先躺着，这里一切有我”

虽然脸色苍白可她最后却摇头轻道

“我同你一起”

卫胤道了句好后便重新看向跪在那里的李毅

“朕无意与你多言，今日她便同你和离”

李毅猛然抬头，却是直接看向了林瑜，仿佛带着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疯狂，开口恳求道

“夫人，我今后必定用余生向你赎罪，再不会做出那般对不住你之事了，别抛下我，你再信我一次，你只在信我这一次！”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卫胤便直接重重把他踢倒，怒斥道

“你闭嘴”

看着眼前的混乱，林瑜喃喃道

“对不住我之事？”

说罢她连忙看向卫胤

“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晓的，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卫胤”

卫胤克制住对李毅的杀意，勉强扯出一丝笑

“无事的，只他在说些疯话罢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摇着头对卫胤道

“你在骗我对不对，别瞒着我，卫胤，不要”

李毅颓然地躺在地上，他不知林瑜不知晓当初之事，只以为卫胤告知了她一切后，她才会转投卫胤怀抱，要与自己和离的。

可没想到到了如今，卫胤竟还在瞒着她，这其间代表的意义让他更是心如刀绞，他压下喉间的腥甜，挣扎着起身重新跪向了林瑜。

不等卫胤开口，自己便低声陈述着当初的一切不堪。一字一句说完后他登时便吐了一口血，他却管也未管，只低着头沉默着。

林瑜早在他的言语中泪流满面，不断摇头重复着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卫胤心疼地抱着她，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先前虽然知道告知她真相势必会让他们之间的阻力小很多，可他宁愿一直追逐着她，哪怕过程会很漫长，可他也不愿让她如今日这般，因他人之恶承受这般的苦痛。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又狠狠踢了李毅一脚道

“滚出去！别逼朕现在就杀了你！”

李毅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只呆立在原地，卫胤也无暇再顾及他，只把全副心神放到了安抚林瑜上面，直到她竭力忍住情绪，红着眼睛朝李毅道

“我们这便和离罢，终究我也对不住你”

李毅疯狂否认，脑海似是自动删除了刚刚的记忆

“不！不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你未曾对不住我，都是他强迫你的！一定是他强迫你的！我这便带你离开”

林瑜望着他，脸上犹有泪痕，神色却坚定的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虽欺骗我在先，我也确是有负于你，是我在同你成婚后，任由自己心里住进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表露自己的内心，听在卫胤耳中犹如天籁，可此刻他却只抱紧了林瑜，无言陪她度过最为痛苦的时刻。

李毅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他神情空茫，哑声问了最后一句

“你的心里可曾哪怕一刻有过我？”

林瑜似是不忍心，转过头不再看他，只轻声道

“从未”

随后卫胤抱起身心俱疲的林瑜，把一直备着的和离书扔到神色空洞的李毅身上后便离开了。

在卫胤怀里的林瑜用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呆立着的李毅一眼，再未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