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尽头处知十劫
宇宙边缘的绚丽中。
封青岩并没有抵挡，任由九根天索锁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在天索穿过自己的琵琶骨，以及瞬间洞穿自己的头骨时，令他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没有想到，天索会直接洞穿他的头骨。
在天索洞穿头骨的刹那，感受到一道无比雄浑的力量，犹如瞬间将他的灵魂震碎了般。幸好，他不是普通的炼道境，还有轮回磨盘庇护着灵魂，要不然有可能直接魂飞魄散了。
若是大帝级别被天索洞穿头骨，根本就承受不起，有可能直接身死道消了。
“啊——”
此刻他脸色有些痛苦，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而且，每一根天索锁在身上，都让他感受到雄浑无比的压力，犹如身上压着一个天地宇宙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果然是天地铁索！
但是，他依旧不抵挡，任由天索洞穿自己的头骨，只是咬牙冷眼承受着。
虽然天索的威力，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但是他死不了。
只要他死不了。
那么，他便有机会脱困……
轰隆隆！
当九根天索锁在他身上，便立即往“绚丽”之后收回去，犹如洞穿了一片片“绚丽”一样。
咻！
似乎在瞬间，似乎是万年后。
封青岩终于来到了宇宙的尽头，那里是时间和空间的起源或者终结……
他此刻无法形容。
他，似乎无法睁开眼睛，或者已经睁开眼睛了，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不仅眼睛无法看到，就连身体都没有了知觉，似乎只剩下思维……
若是说感觉，那么就像在做一个清醒的梦一样。
而且，他甚至不知道，或者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来到了宇宙的尽头。
因为他只剩下思维，其他的一切感知都没有了。
他不仅感受不到身体，甚至连灵魂都感受不到，只有一种只剩下思维的感觉……
这让他有些骇然，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为了来到宇宙的尽头，竟然让天索锁在自己身上？若是最后无法挣脱呢？此刻，他的思维在疯狂运转，不断地去感知自己的身体，以及灵魂……
但是。
他最终还是没有感受到身体的存在。
幸好的是，他却最终隐隐感受到的灵魂，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这是他的底牌，也是底气所在。
即使身体被毁，但只要灵魂还在，他依旧是地府之主，轮回掌执者。
“鬼门何在？”
他轻声说着，但是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思维在说话。片刻后，他便感受到鬼门的存在……
“轮回何在？”
他在轻声呼唤。
轰隆隆！
半晌后，一种犹如真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样。而且，轮回磨盘降世，所产生的轰隆巨响，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剧烈，甚至让他感受到了知觉一样。
此刻他在努力找回自己的一切。
唯有找回自己的一切，才有可能从宇宙的尽头清醒过来……
其实在此时，九根天索已经在他身上，疯狂汲取养分，输送于诸天万界了。
只是他感知不到而已。
“轮回何在？”
他在不断呼唤着轮回磨盘。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感知越来越清晰，似乎将要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一样。
……
……
“绚丽”的边缘处。
二弟子星辰一直在等待着老师的归来。
但是，已经数年过去了，老师还是没有归来，但它并没有急，毕竟路途遥远。
若是无法撕裂“绚丽”，有可能需要上万年的时间，才能够走尽“绚丽”来到宇宙的尽头。
再走回来，又需要上万年。
这起码需要两万年的时间，现在只是数年过去而已。
它想了想便渐渐沉寂下来，化为一颗真正的星辰，悬浮在“绚丽”的边缘处。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星辰从沉寂中醒来，并在四周的宇宙中游荡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老师留下什么痕迹，就基本知道老师还没有回来。
它想了想，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
而且，之前的消耗亦大了些，就想回到界海沉寂一段时间，以恢复自身的元气。
想到此。
星辰就立即留下自己的痕迹，说自己去界海休养一段时间再回来。
片刻后。
星辰便撕裂太空而去。
当它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波澜壮阔的界海中。它曾经在这里留下过坐标，自然能够顺着坐标回到界海……
它回到界海，打量一下四周后，便渐渐沉寂下来。
恢复元气。
不知何时，它便再次清醒过来，努力地想了想，但是始终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不过，它的元气已经彻底恢复过来，就赶紧回到“绚丽”的边缘，并仔细那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老师的痕迹，倒是让它疑惑起来。
“老师还没有回来？”
它凝视“绚丽”的深处，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等待中，或许是太过孤独，太过枯寂了，它便渐渐沉寂下来，再次成为一颗真正的星辰。
但是。
一次次沉寂，一次次醒过来。
它依旧没有发现老师的痕迹，便不断在界海、寂静星辰，甚至其他生命之域中行走。
“对了，老师说自己乃是九州人族，这九州人族在哪里？”
星辰突然好奇起来，很想去看看老师的族人，而且老师说过，九州人族现在正处于十分危险的时刻，需要回去救援。
只是可惜，一直没有寻到九州大千世界在哪里而已，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枯寂宇宙的边缘。
“那弟子先帮老师去找找。”
星辰如此想着，就不断施展游方步，去寻找九千大世界在哪里。
当自身的元气消耗得差不多，就赶紧回到界海中恢复，待恢复过来就继续去寻找。
“你们知不知道九州大千世界在哪里？”
当星辰出现在生命之域，看到有生命时，就好奇地询问起来。
但是，绝大部分的生命，都被它吓得半死，毕竟它属于大帝级别的生命，只是没有大帝级别的战力而已。
不过，它的运气有些不好，所遇到的生命皆不知道九州大千世界在哪里。倒不是说，它所遇到的生命，全部不知道九州人族，还是有一部分知道……
只是可惜。
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
对于生命之域中，绝大部分的生命来说，九州人族早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存在。毕竟在诸天万界中，能够随意行走天界，跨越大千世界的种族，还是少数。
绝多数的生命，依旧只能生活在自己的区域内。
自然不知道九州人族。
枯寂宇宙无限大，犹如无边无际一样，而生命之域同样无垠，生存着无数的种族。
一般来说。
只有大帝级别的存在，才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跨越大千世界。
而大帝之下，只能够凭借大千飞舟，才能够跨越大千世界，前往天界……
而能够制造出大千飞舟的种族，却不是很多。这基本都说明，至少在曾经诞生过大帝……
所以说。
星辰已经遇上数十生命种族。
但是，没有一个种族有能力，跨越大千世界，自然不知道九州大千世界在哪里。
不过星辰并没有放弃，在界海恢复过来后，继续去寻找。
它倒是知道在天界，肯定能够找到九州大千中世界的消息，但是天界给它的阴影太大了。
让它根本不敢前往。
以它现在的实力，前往天界，只有被捉的份。
……
……
宇宙的尽头。
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封青岩终于在“梦魇”中清醒过来，彻底掌控了对身体与灵魂的感知。
此刻，他睁开眼睛，只看到黑暗。
即使他身为炼道境，但是目光无法看穿黑暗，只觉得黑暗十分压抑。
似在不断地膨胀，不断地收缩……
耳边寂静无声。
天地四周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此刻的心脏，似乎停止了一样。唯一还在运转的，就只剩下他的思维……
虽然他夺回了对身体与灵魂的掌控。
但是。
他依旧无法对宇宙的尽头，有任何的认识，似乎只有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寒冷，绝对的寂静……
“虚空？”
封青岩疑惑思索着。
而且，他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似乎什么都没有……
“难道这里便是时间与空间的尽头？所以，我没有一切的感知？”
封青岩认真思索着。
虽然他收回了对身体的掌控，但是他甚至感知不到身上的天索……
片刻后。
封青岩苦笑一下，宇宙的尽头与自己想象，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原本还想通过宇宙的尽头，来感知大衍天，推演出天道之主的弱点等。但是，谁知道身在宇宙的尽头中，什么都无法感知，犹如什么都没有一样。
什么感悟天地法则？
什么窥视天地宇宙的始终秘密？
什么都没有感知到，感悟什么法则？什么都没有看到，窥视什么宇宙秘密？
宇宙的尽头果然是无法想象的存在。
这让他叹息一声。
这一趟算是白走了，但认真想起来，似乎亦不枉走一趟，毕竟知道是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样子。
轰隆隆！
而在此时。
他再次呼唤轮回磨盘。
在他呼唤数遍过，轮回磨盘终于在宇宙的尽头悬浮出现，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若是无法呼唤轮回磨盘，他只能一直被锁在宇宙的尽头，成为大衍天的一个小囚徒……
轰！
当轮回磨盘浮现出来，就猛然往天索上撞去。
这九根天索，在之前皆被撞击过数十次，上面已经出现细小的撕裂。
在数次撞击后，天索上的裂缝不断浮出……
砰！
最终。
一根天索断裂。
大概数个时辰后，锁在他身上的九根天索，皆被轮回磨盘撞断了。
此刻，他将天索从自己的琵琶骨和头骨上抽出来，上面还带着自己的血迹……
“天索……”
片刻后。
他微微愣了一下，这九截天索，岂不是属于自己的了？
除了自己的轮回磨盘外，似乎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像天索般坚韧和可怕。
这或许可以煅成兵器。
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时间去煅铸兵器，直接扔到轮回磨盘里，待有时间再去研究一番。
在宇宙的尽头，既然什么都感知不到，再待下去亦是无用，他就只能寻找回去的路。
“的确是有些冲动和冒险了。”封青岩轻声说着，“不过，天道之主依旧没有现身，是不是说明天道之主，无法降临在宇宙的尽头？”
“宇宙的尽头，是大衍天吗？”
“这是大衍天吗？”
他仔细感受四周，但是一切都只剩下黑、冷、静……
“在我之前的推演中，宇宙的尽头便是大衍天，有可能锁着其他的炼道境，甚至还有可能就连天道之主的真身，亦是被锁在此……”
“可是，他们在哪里了？”
虽然在黑暗中，无法看得见，但是他可以行走。于是他便迅速行走起来，并不但担心会撞到什么……
若是能够在黑暗中撞到什么，反而让他高兴。
封青岩并没有着急，只要鬼门能够浮现，他就能够离开，而轮回磨盘能够浮现，说明鬼门亦能够。
若是他真的寻不到回去的路，可以通过鬼门回去。
而且。
只要定下坐标，他还可以随时回来。
随时离开。
这简直就是作弊！
对于其他生命来说，即使是其他的炼道境，亦是如此，一生都没有机会来到宇宙的尽头。例如唯一的例外，便是那么被锁在此的炼道境……
但是。
他却可以随意来回。
这，就连天道之主都无法做得到……
这是因为大衍天限制了天道之主的意识回来，所以封青岩不断使用轮回磨盘时，天道之主并没有降临的缘故。
若是在生命之域使用轮回磨盘，恐怕只需要数息时间，天道之主便会降临了。
如果让天道之主知道，有可能会被气炸了。
此刻，封青岩一边在黑暗中行走，一边在努力感受宇宙尽头的气息，可惜依旧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一切空空如也了。
什么都没有。
时间？
他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犹如时间在静止，或者说，并没有时间……
倒是空间似在不断膨胀一样，但是又给他一种收缩的感觉，十分矛盾。
但是走着走着。
封青岩的思绪却突然拐了一个弯。
此刻，他的心思竟然不在宇宙的尽头，而是在之前的三灾九难十劫上了。
“一元劫，两仪劫，三才劫，四象劫，五行劫，六合劫，七星劫，八卦劫，九宫劫……”九劫在他脑海里不断旋转，使他猛然明白过来，“一元为混沌，两仪为阴阳，三才为天人，四象为规律，五行为生命，六合为时间，七星为规则，八卦为命运，九劫为空间……”
“原来，这便是第十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