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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陈姣就见他在一块大石头上把鱼摔晕,拿出一把十来公分的小刀,直接在溪边给鱼开肠破肚,十分利落就处理完了。
他穿好衣服,带着陈姣寻了一处宽阔的平地,先在地上挖了浅浅的坑,将红薯埋进去,接着拾来一小捆枯树枝。
陈姣就跟看魔法表演似的,看着他平地生火,又削尖一根新鲜树枝将鱼从头穿到尾,接着搭了个简易的木头架子,将鱼烤在火舌刚好能舔到的位置。
鱼肉很鲜很嫩,烤了没几分钟鱼皮就散发出一股焦香,雪白的鱼腹兹兹兹作响,坐等投喂的陈姣口舌生津,她感慨道:“许长城,我们俩是不是在参加什么野外求生类节目啊?”
许长城熟练翻烤着鱼,眉梢还挂着晶莹的汗珠:“没带什么佐料,只有盐,待会儿你不嫌难吃就行。”
“肯定好吃啊。”
光是今天和他的约会,陈姣觉得呼吸进来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甜的,怎么会觉得难吃呢。
“怕你等得无聊,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天坑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
其实仔细想想,许长城讲的故事并不十分出彩,但是很奇怪,过了许多年后,陈姣仍然能记得这个故事,以及当时男孩讲故事时的情形。
虫鸣鸟叫中,溪水淙淙过,火舌舔过木柴时哔啵作响,这些大自然的声音形成他的背景音乐,大概是不擅长讲故事,男孩的声音有些平淡——
“在建国之前,有年秋天下了特别大的雨,我们村爆发了山洪,可怕的泥石流甚至冲毁了五六间农舍。雨停之后,我太爷爷就上山打山货,那会儿我们村特别穷,加上天灾有几家人家破人亡,山上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采光了。”
“大概是有雨水滋养,太爷爷运气好,找到了几丛肥美的蘑菇,还有好多鲜嫩的蕨菜。他一心想多采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坑旁边。天坑口有浓稠的雾气环绕,太爷爷觉得奇怪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一个眨眼的功夫,一条足足有水桶那么粗的蛇横卧在太爷爷跟前。”
“那条蛇已经长出了坚硬的黑色鳞片,隐约还有四个爪子,尾巴吊在天坑里,因此无法估计长度。太爷爷当时吓坏了,大骂了一声‘哪里来的畜生’,再一眨眼那蛇就消失了。”
“太爷爷回来之后就生病了,高烧不退,半夜还总说些‘大仙饶命’之类的胡话。家里人没法,请了一个道士回来,那人一看太爷爷的情况就明白了,道士说有东西在山上修炼了几百年,快要化形了会出来讨口风,如果你说是的‘好俊的姑娘或者小伙’这类话,那东西很快就能化形成功。”
“假如那东西没有讨到好口风,它又得重新修炼几百年,因此它会报复它遇上的这个人。我们家太爷爷,就是被那要化形的蛟给报复了。没几天,太爷爷就去世了。”
一个故事讲完,鱼皮刚好烤得金黄。
陈姣正听得入神呢,她眨眨眼:“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吗?那条蛟要重新修炼几百年,岂不是现在还在天坑里?那我先前丢石头,是不是惊扰到它啦?我会不会被报复?”
“都说是故事了,怎么可能是真实的呢?”许长城觉得她的反应可爱极了,他给鱼身撒上盐粒,又去林子边上摘了一小把野葱扯成小段,在取下鱼的一瞬间撒在上面,香气顿时从鼻孔钻了进来,直冲脑海。
“好香啊……”
被这股诱人的香气一冲,陈姣顿时将妖怪的故事抛到脑后。
许长城将串鱼的树枝递了过来:“小心别烫着。”
晚了,陈姣拿过来就咬了一口,这会儿烫得她直跳脚,嘴巴呼呼地吹气。
许长城看她这副馋嘴猫儿般的样子,又情不自禁笑了。
“好吃,呜呜,真的特别好吃。”
这山里的鱼一点土腥气都没有,鱼肉又嫩又滑,口感就像长了刺的豆腐,她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咬着,心中满足至极。
等二人消灭掉两条鱼,许长城用水杯打来溪水,将柴火退在一旁浇水淋熄,这里是育林区,闹出火灾可不是好玩的。
埋在薄土的红薯也熟了,一点烤糊的壳都没有,撕掉表皮,里面是金黄流蜜的肉,咬了一口满嘴香甜,也太好吃了吧!
她的胃,已经被许长城征服了。是谁说的,想留住一个女孩的心,就得留住她的胃?
谁: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捉了个虫子
032你脱掉衣服,我想看
餍足之后,两人收拾好残局,确认没有任何火星遗留后,就向大路走去。
“啊对了,长城哥,你穿着湿掉的内裤,不会难受吗?”
许长城低声咳嗽:“……已经烘干了。”
陈姣作势要来检查,小手从松紧的裤腰摸了进去,果然干了。她顺手在鼓鼓的那一团上捞了一把,若无其事抽出手,许长城只是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陈姣心有所感,今天一天,许长城都在尽力地满足自己,带她辨认植物、带她抓鱼野餐,给她讲故事,明明是
出来玩,他本人的情绪并不是很高的样子。
“长城哥,你有心事?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怎么开心?”
许长城注视着女孩青春的面庞,之前她的开心不似作伪,这会儿她眼中的担忧也很直白,许长城一方面希望她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简单快乐,一方面又有些恼恨她的没心没肺。
一句话在他口中咀嚼了许久:“姣姣,快开学了。”
要开学了有什么好不开心的?陈姣疑惑:“嗯,你马上就高三了,一定要抓紧了。”
许长城咬得牙都酸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姣姣,要开学了,你得回江安城,我们就要分开了,你懂吗?”
就像晴空里的一道雷劈在陈姣身上,她呆立当场。陈姣机械地拿出手机翻看日历,上面显示着刺眼的“8月21号”。
她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捏住,一瞬间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一直以为,她这些天的烦躁,都是因为来了月事加上罕见的高温的缘故,被许长城点明了,她才回过神来。她确实不太懂离别的滋味,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和异性暧昧、牵手、接吻,第一次和异性同床共枕、全身心交付于他,第一次同喜欢的人郊游野餐、密林探险。
她没有经历过这种离别,她怎么去懂。
但是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心里像关了一头野兽,它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陈姣被它撞得难受极了,每呼出一口气肋骨都会疼。
许长城看着眼前的女孩,大张着嘴呼气,平日灵动娇俏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顿时心疼到不行,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今天她玩得那么开心,他偏偏要提这个,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手足无措拿出卫生纸给陈姣擦眼泪,然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