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章 深渊意志
“我没听错吧，你杀了奥丁，你居然杀了奥丁？！！
那个几乎有资格征服宇宙的神王居然死在了你的手里？！！”
海森堡话音刚落，艾崔惊诧的瞪圆了他十五厘米长的眼睛，难以置信的大吼道。
“永恒在上，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震惊的消息，比我打造的无限手套无法控制六颗无限宝石这个消息更让人震惊！”
艾崔那惊诧的大吼几乎传遍了小半个尼达维，以至于海森堡都忍不住将头瞥到一旁去。
气浪裹挟着声音，传进大部分矮人的耳朵里，那让矮人们齐刷刷的停止了他们的工作。
丁零当啷！！！
数不清的金属从矮人们手中坠落。
啊啊啊！！！
那是正捏着钢锭准备猝火的矮人，不小心将刚出炉的金属握在了手里。
被奥丁统治与保护数万年的他们，太久没意识到奥丁也有死期这件事了。
看着矮人们的震惊，海森堡也不插话，他平静的拎着冈格尼尔，默默看向眼前那难掩诧异与失落的艾崔。
半晌，艾崔粗重的呼吸声总算小了下去，而他也苦着脸站到海森堡面前，用他那巨大却比例短小的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胸膛。
“尼达维领主，矮人首领艾崔，拜见海森堡陛下！”
看着艾崔朝自己鞠躬的姿态，海森堡悄悄咽了口唾沫，这个漫威世界里的见鬼的矮人哪怕鞠躬九十度，居然也比自己更高么？！！
简直离谱！
“不必多礼！”
海森堡力场一动，艾崔便被他凭空扶了起来。
“伙计，刚刚那个大嗓门还很热情的你去哪儿了，难道我是吃掉你们快乐和热情的魔鬼么？”
他笑着对艾崔说道，可艾崔却只是勉强眨了眨眼。
他担忧的开口嘀咕一声，“陛下……，我刚才……？”
“你刚才怎么了，不是要为我打造一套铠甲么，难道你觉得我付不起邀请你们出手的代价？”
“不不不！！”
艾崔赶紧摇起自己的大脑袋。
“就连九界都是陛下的，全世界没有任何您负担不起的东西，只不过我刚刚对您的称……。”
“停！”
海森堡无奈的打断了艾崔的话，他算是看明白了。
矮人在除了热情等等优秀的性格之外，他们最为著名的特点就是执拗。
能感觉到，如今的艾崔就好像古代那种执着的大臣，哪怕和皇帝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也不会遗忘二者间的尊卑。
无论海森堡说什么，只要他还是九界的神王，那艾崔几乎都不会改变他的态度。
不过哪怕如此，海森堡依然有办法让艾崔正常起来。
只见他将冈格尼尔随手一扔，冈格尼尔顿时出现在艾崔的怀里。
“艾崔，没必要和我不停的客套，先帮我看看冈格尼尔在漫长的岁月里有没有什么损伤吧！”
“是，陛下！”
拿着象征神王权利与九界至高的武器，艾崔重新兴奋起来。
只见他那双粗糙的大手，转眼就像在抚摸自己那胡子顺滑，毛发旺盛的老婆一样，充满爱意的抚摸着冈格尼尔的枪身。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他的手掌不停的感受着冈格尼尔的状态。
这种动作保持足有二十多秒钟后，艾崔兴奋的放下了冈格尼尔。
“冈格尼尔枪身上镌刻的十万八千个符文全都没有损伤，这是一柄完美的，拥有自我修复能力的武器。
我的太爷爷打造了它，那位祖宗可真是我们矮人里最高大的家伙，他的技术让我叹为观止。
不过我不会输给他，因为我掌握了更多比他更先进的技术，如果陛下愿意，我可以对冈格尼尔进行一点点修改。
现在的冈格尼尔虽然兼容所有元素，但只要我将其中的规律稍作调整，它将在保证能量兼容性的同时，与您那太阳的神力更加靠近。”
“这些专业上的事情，没人比我更相信你，放手去做吧，艾崔！”
海森堡点点头，他的首肯让艾崔兴奋的笑出了牙齿，没等海森堡继续说什么，他直接就冲向工作台，将冈格尼尔扔到了重铸炉里。
扳动巨大的重铸开关，远方的恒星迅速燃烧，无穷无尽的恒星之力沿着矮人祖祖辈辈打造的通道，不断加热着冈格尼尔。
正加热呢，艾崔就已经伸出手去，拿起专用于精雕的，几乎让人无法看清的凿具，对着炙热的冈格尼尔开始了工作。
一阵叮叮当当，冈格尼尔上转眼就爆发出无法细数的火花。
这样的加工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一旁的矮人们为海森堡搬来座椅，拿来烈酒和岩石饼，海森堡吃了足足半斤高热量石粉饼干，艾崔才算结束工作。
“陛下，我完成了，请你呼唤它吧！”
“嗯哼！”
海森堡点点头，将右手里的饼干塞进口中，岩石饼这种大蒜味儿的硫磺石，配上矮人酿造的独特的烈酒。
只要你能接受岩石饼那恐怖的硬度，那你绝对会爱上这种吃法！
腾出手，海森堡轻轻一招，熔浆颜色的冈格尼尔顿时飞出，转眼来到海森堡面前。
它迟疑的停顿在空中，猛然绽放出夺目的光焰，炽烈的火舌舔在海森堡手心，将他手上的饼干渣子一扫而空。
直到海森堡的手干净了，冈格尼尔才来到海森堡手中，轻轻颤动起来。
海森堡攥着冈格尼尔的手稍稍加力，冈格尼尔转眼腾起热浪，海森堡手里的长矛就像多出个武器皮肤似的。
见此，海森堡满意极了，强不强是几拳的事儿，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儿嘛。
将燃烧的冈格尼尔插进地面，海森堡一边点头，一边飞到满脸骄傲的艾崔身前。
“做的比我想象中更好，干得漂亮！”
“哈哈哈哈，您夸的太早了，来吧，将苏尔特尔的剑和永恒之火交给我，让我为陛下打造最适合您的战甲吧！”
艾崔没心情居功，现在的他早已沉浸在对顶级神器和材料的控制之中。
每一个矮人都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从生下来起，就有了维持一生的理想。
他们追求够劲儿的烈酒，追求多毛的女人，更追求珍惜的材料和传说中的神器！
而身为矮人王的艾崔，他绝对是矮人中最幸福的那个！
看看四周其他矮人此时流出的口水吧，他们就像正看着只穿轻纱的女人一样，贪婪的盯着冈格尼尔和暮光之剑。
如果不是打不过艾崔，估计他们早就为这两样东西挑战艾崔的矮人王之位了。
艾崔也知道自家族人是什么性格，只见他大手一挥，直接将暮光之剑抱进怀里。
一边抱着剑跑向熔铸炉，他一边兴奋的对海森堡催促到。
“陛下快来，环绕尼达维的恒星正是最炽烈的时候，快把您的永恒之火撒遍苏尔特尔长剑的每一个角落！”
说话间，暮光之刃被狠狠丢进熔铸炉，炽烈的恒星能量好似大河般冲过星环，集中在暮光之剑的剑身上，让那坚硬的剑体逐渐柔软下来。
而艾崔则趁机拿出锻造锤，张扬无比的对海森堡大吼一声。
“全宇宙最伟大的宝物是什么，是宇宙之心么，是无限宝石么，全都不是！
宇宙里最珍贵的宝物就是我艾崔的双手！
这是一双能敲出所有符文，砸出一切伟力的手！
哪怕我们尼达维几十万年前就拥有了自动化锻造的流水线，但最顶级的神器，永远都是靠双手敲打出来的！
只要有这样一双手在，我就绝不可能将任何材料，交给那见鬼的毫无灵魂的自动锻造程序！”
说到这，艾崔两眼一瞪，虎虎生风的冲到锻炉旁边。
大锤转眼被他抡成了水泼不进的姿态。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满是节奏感的敲打声，让尼达维所有的矮人都躁动了起来。
当！
咚！
当！
咚！
兵器与兵器的碰撞，矮人的右脚和地面的碰撞，伴随着艾崔的锻造声，数不胜数的矮人跟着敲打起古老的节拍！
咚！
啪！
咚！
啪！
拍手声，拍工作台声，拍自己的肩膀与胸口的声音此起彼伏。
矮人们逐渐起舞，战舞！
他们摇曳着各自的锻造锤，伴随着锻造的节拍，转眼活跃在海森堡能看见的每一个角落。
“一轮新日在东方升起！”
“呼哈！呼哈！”
“太阳的子孙就此崛起！”
“呼哈！呼哈！”
“为了将王国建立！”
“在崎岖的山原，将庄严的王冠为他戴起！！！”
“呼哈！呼哈！”
“崛起于黄金的时日中！”
“鼎盛于繁荣的岁月里！”
“我们自由奔放，我们桀骜不驯！”
“勇往直前，不可驯服！”
“我们终生如此，之死为止！！！”
……
数不胜数的矮人在海森堡四周不断高歌，他们那粗犷但富有激情的调子，干脆让海森堡站起身来，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里！
捶胸，跺脚，指天，踏地！
世间恐怕再没有比这让男人更男人的音乐了！
就在这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歌中，艾崔的锻造持续了两小时有余。
终于，暮光之刃失去了原本的形状，永恒之炎也融入进铠甲里。
层叠的铠甲上镌刻着数不胜数的神秘符文，更有熔浆从甲叶里不断渗出，先是滴落在地，继而重新浮起。
“陛下，还请着甲！”
艾崔对海森堡一声大吼，直接将燃烧的铠甲朝海森堡扔了过去。
他扔来的哪是区区一具铠甲，那分明是诞生初始的一轮太阳！
无穷的火光砸落在海森堡体表，熔浆直接将海森堡身上的每一寸衣物烧灼成灰。
层叠的甲叶迅速分散笼罩在海森堡周围，转而聚合于一起，让海森堡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包裹于其中！
甲叶间的熔浆不断炸裂，而每一次炸裂，都远超核弹释放的能量。
层叠的战甲依靠这种爆起的太阳之力，让海森堡的每一个动作都强了不止一分！
此时此刻，矮人们高唱的战歌终于结束，整个世界都在着甲的海森堡面前安静下来。
看着人群中那好似被地狱和深渊团团包裹的新任神王，艾崔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珠子。
“这……这怎么可能？”
他呆滞的自语一句。
“我打造它时，想象的明明是璀璨的太阳，可穿到您身上之后，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深渊的模样？
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