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他们没把人打一顿赶出去都很是冷静了。
不过，看确实是要卖的样子，也不像后悔了找茬或者官商勾结，想揭发他们的。
那对夫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逃过一劫，否则，他们大概已经被打晕了丢进水里去了。
孩子卖出去了，但那么小的孩子，别说一天之内转几次手，就是一周之内转几次手都可能死了。
还得检查检查，是不是有毛病，不然卖出去，没说清楚，事情就大了。
养几天，看着差不多了，才卖，也不是立刻就转手。
还得先看看，哪家那户要人，什么样的，条件多了。
合适的才送过去。
不合适的，送过去还得送回来，白花钱。
赚不着。
那段时间里，别的小孩都是有身份的家里偷偷摸摸卖出来的，知道底细，要留一手，不能做太绝，否则就得是他们倒霉。
一号跟他们不一样，收来的时候不知道底细，也不清楚来路，看那对夫妻的样子像是跟他们一样转手的，又像是养不起的，说是一回事，总得查清楚才好。
免得惹上麻烦。
如此一来，一号的处境就很尴尬。
要是细心照顾他，别的算什么？
别的好歹知道情况，该照顾的照顾了，不会出错。
轮到他就不用那么仔细了，反正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死了，就是赔了点钱，不一定要赔命。
活着就行，死了再说。
有一次，他们给小孩盖被子，论到许弋的时候，没有好的，就随便挑了一张给他。
那被子差点把人捂死，卫道睡着觉被系统喊起来，火急火燎跑过来，当时就很想给一号一拳，打死了就换二号，反正等到八号也是一样的。
但是想了想，卫道冷静下来。
他把被子扯出来，给许弋裹了一层，像对付一个洋娃娃。
虽然许弋这么盖被子以后都不会窒息了，但他可能喘不过气，不能翻身。
卫道满意了，拍了拍手走了。
系统安静了一会，等他走远了，又开始响闹铃，一个劲要他回去。
不得已，卫道只能回去扯开被子。
他想：要是还有下次，我等他长大了，一定要狠狠打一顿。
之后，一号成了许弋，去了战场，好几次救不回来了，还是卫道出手。
有一次许弋领了任务深入敌后，差点就被发现了，还是卫道，变成一只老鼠引开视线。
敌人也跟着去了。
许弋逃过一劫。
卫道变成的老鼠被抓住烤来吃了。
又有一次，许弋在保养武器的时候，意外听见有人在密谋，被发现了，卫道变成了一只猫，没被抓住，但是受伤了，差点没被劈成两半。
系统把那只猫收回来，那些人还找了猫的尸体，没找到来着。
许弋还有次带着士兵被围困了，卫道给他送了吃的。
不多，够他垫垫肚子，然后上战场去，开一条道出来。
还有一次，许弋的破刀坏了，卫道给他送了一把新刀，也用了没多久就坏了。
卫道只能继续送，直到许弋找到一把好久都没坏的，用了一段时间。
卫道才清闲点。
他寻思着这不是办法啊。
老这样，万一那天跟人真刀真枪的时候坏了刀，不死也得死了。
于是卫道做了一本书，特意做旧了，看起来还有点古韵似的，拿在手里，手感还不错，也不脏。
他试图把书直接丢在许弋的屋子里，许弋没发现。
后来许弋住在帐篷里，卫道就给许弋扔在面前，许弋还是不要。
卫道当了个旧货商人，到他面前去卖书，许弋收下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不仅如此，许弋还拉着他说一见如故，扯着衣服要带他到自己的帐篷里去，说喝一杯酒。
卫道从来没觉得他这么能扯过，最后衣服都被扯烂了，终于跑了，差点没把自己鞋子跑掉一只，那可是他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旧鞋子，不合脚，眼看着就要解体了。
没想到在那条路上差点给留下，他转过身去捡回来，拿在手里跑的。
许弋穷追不舍，卫道躲在垃圾堆里，心想：这次他肯定不敢进来了。
系统把身体收回来，那双鞋子就不要了，许弋硬是给翻出来了。
卫道在边上看他，叹为观止。
数了一遍，卫道自己都有点不耐烦了，就不数下去了。
他问系统：“还有什么？他怎么这么多事呢？”
系统说：“最后一件了，就是跟之前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什么时候？
卫道懒得问了。
等着吧。
等了一段时间，卫道忽然问：“一号都长这么大了，后边的六个号，应该也自己长大了吧？”
系统否认道：“不会，他们现在还没这么大，不一样的。不用担心，我保证您过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子，最多不是婴儿，不着急。”
卫道叹了一口气。
系统说：“如果您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是肯定会死的，如果您在附近，死亡的几率会减少，事情还会增多，您知道的，我不能让他们死在半路，世界等不了那么久。”
卫道忍不住吐槽：“世界等不了，我就等得了了？”
系统默然：“世界不等于人类。”
卫道点头赞同：“人类也不等于世界。”
系统不说话了。
卫道叹了一口气。
闹铃响了。
系统制作的身体到了。
卫道走进去，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穿一件衣服，以后再这样下去，该不会哪天变态了，觉得人类不过是衣服，死了也无所谓吧？
那可真是糟糕。
系统感知到他的想法：“不会的，别的身体，您一个也进不去，您暂时也死不了，不用担心。”
卫道往外走。
系统对他说：“怪物们的发展到了一个阶段，他们最近想找一本书，一本古老的知识之书，如果我的信息没错，他们称呼为《死灵之书》。
这本书对怪物们非常重要，对人类的污染非常严重，贸然接触到，整座城的人都有可能出现怪物们的同化状态，也就是污染，那本书是一个污染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