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内阁制度,
经过大家的一天的努力。确定了内阁首相林青儿,林青儿暂代礼部尚书。内阁副相蔡怀水,兼工部尚书。蔡怀水没有想到一个给自己家里的人赶出来的弃子。有一天竟然成为内阁副相兼工部尚书,心里激动的要命,这个是多大的荣光,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杨鹏,自己暗暗的下定决心。张翔副相,兼兵部尚书,黄光副相,兼户部尚书,黄光是杨鹏第三批救下来的人,还是一个大秀才,有着很高的文化功底,在契丹人打草谷的时候全家给契丹人杀了,最后在铁矿做苦力,没有想到给杨鹏所救,一直在为杨鹏出谋划策,杨鹏也很欣赏黄光。
但是黄光没有想到的是,杨鹏给他担任副相,户部尚书,心里激动的要命,眼泪都流出来了。赵金喜副相,吏部尚书。管理邢法。傅剑岳副相,兼国土尚书,天京新城的土地全部不能参与买卖,这个是定下来的死规矩,地契只有五十年,可以继承,没有买卖权,这样就是防止土地兼并,一开始傅剑岳想不通,杨鹏做他的思想工作,讲明历朝历代就是土地兼并才会灭亡的,农民没有土地在加上欠收,没有饭吃才会造反,但有一口吃的谁愿意去做杀他的买卖。这样傅剑岳才想通。傅剑岳也是张岩所救,在瀛洲契丹人的监狱里救出来的。
傅剑岳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做了副相和尚书,心里一样的激动。张继孟副相,刑部尚书。张继孟也是杨鹏在第三批救下来的难民,曾经是大宋刑部侍郎,因遭人陷害给贬为庶人,又遭到契丹人打草谷,一家子都给杨鹏救下,现在成立内阁张继孟理所当然成了刑部尚书。张继孟恨透了大宋的官场,自己状元之才,就是为民做主才落得如此下场,本来想回家做诗书耕读,不在理事俗之事。没有想到遇到契丹人打草谷。一开始就是想报恩,到了最后杨鹏建新城没有依附大宋,张继孟才想出来做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兼副相。柳元副相,兼税部尚书。管理新城所有的税收,因为天京新城没有农税,只有商业税。现在的商业税是一百抽十,就是杨鹏的产业也是一样收税。柳元可以说是六亲不认的主,一开始要柳元负责税收,柳元就要收杨鹏产业的税收,柳元没有想到的是杨鹏竟然答应了。
现在天京新城的全部官员都是杨鹏救下的,都是杨鹏的死忠粉。杨鹏规定首相决定的事情一定要大家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七个副相,投票,首相提出建议,在座的大家都没有意见,成立农部,农部尚书由杨鹏兼任,杨桂华任农部副尚书。因为杨桂华种田的确有一套,就是文化太低,没有办法,还有就是玉米的种植,杨桂华也不懂,杨鹏也只好自己来。
倪老大一家是德远新村的农民。他是去年八月份被契丹人掳到瀛洲后开给张翔救下的,本来就要被驱赶到辽国做一辈子苦役了,却被天京新城的将军大人救下来。将军大人仁德,开始给他一家粥吃。后来将军还给管饱饱饭吃,组织大家开垦荒地,修建灌溉渠。
倪老大一家四口人,除了媳妇还有一个五十岁的老父一个十岁大的儿子,去年被分到新建的德远新村,分了两间砖瓦房子,还从城主手里分到了四十亩旱田。这些旱田都是有灌溉渠的好田,而且城主大人还发了农具和耕牛,一下子就让倪老大有全套工具种好田了。
倪老大是个种田的好把式,有了耕牛和灌溉水,他和媳妇在四十亩旱田上大展身手,种出了一季好麦子。虽然种的是春小麦,但倪老大精细堆肥细细耕耘,每亩收了八斗五升的麦子。四十亩旱田,倪老大收了三十三石五斗麦子。刨去给城主的地租卖给天京新城的五石粮食,刨去一石二斗的耕牛银子,再刨去还给城主的一石房子钱,两石棉袄棉被钱,五斗农具钱,二石种子钱,倪老大能留下二十二石的粮食。四口人敞开肚子吃,一年吃十一石麦子,倪老大还能结余十一石粮食。留下二石粮食做今年冬小麦的种子,倪老大还有九石粮食结余。现在到了夏季还种上一季稻谷。用这九石粮食,倪老大在将军大人的平价粮店里换了二十两银子。一个农民,一年除了吃食还能有五十两银子,这是怎样的好日子?有了钱,倪老大把家里各种需要的生活用品斗买上了,感觉自己一下子阔绰起来了。
这一天,倪老大家里迎来了一个亲戚,是倪老大的表兄孟有三。倪老大年初农闲时候回盐山县县转了转,他的亲戚都知道倪老大如今在范家庄德远新村过日子。盐山县被山贼劫掠一通,到处一片断壁残垣,没被山贼掠走的百姓们也是生计艰难,饿死人的不在少数。倪老大回盐山县走了走,更感到在天京新城温饱生活的来之不易。
孟有三四处问路,找到了倪老大的家。他一走到倪老大的屋门口,就大声说道:“倪呆子,倪呆子!快出来!你如今住的这么好哩!这可是不漏风雨砖瓦房子!我还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哩!”倪老大听见门口有人叫嚷,走了出来,这才看见表兄孟有三,笑道:“表兄来了!柱子,快出来叫表叔!”
看到倪老大,孟有三更是两眼放光,说道:“倪呆子,你这一身新衣服是哪里来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秋衣,再看看倪老大身上九成新的圆领长袍,孟有三感觉自己像是个乞丐,一下子酸话就上来了:“倪呆子,你如今是富贵了啊!”
等看到倪老大的儿子柱子咬着一块糖走出来,那孟有三就更是羡慕了,大声说道:“柱子,你吃的什么糖?十岁的柱子被孟有三的大嗓门吓得一跳,差点把糖吐出来,弱弱说道:“表叔,我吃的是状元糖。”孟有三讪讪问道:“你哪里有银子买的状元糖?”柱子弱弱说道:“爹爹给我买的!”
孟有三转头和倪老大说道:“倪呆子,你怎么如今这么富贵?”倪老大笑道:“表兄说笑话哩,刚刚吃饱饭,算什么富贵?和天京新城里的人比起来,那是还有不如的!”孟有三啐道:“天京新城里的人你能比吗?那些人的好日子是远近闻名的。你不想想自己?你原先在翁家做佃农,佃种二十亩旱田,饭都吃不饱,穿得比我破多了。如今穿崭新的圆领了,儿子还有糖吃了,你岂不是可以再养一个孩子?”
倪老大说道:“我是想再养一个!”孟有三哼了一声,说道:“你哪来的这许多银钱?”倪老大笑道:“城主大人分了四十亩旱田给我,还分了牛,而且今年收成不错,将军又只收一成半的地租还给钱!除了口粮和各种杂费还有九石粮食结余,全部卖给了城主的米铺换银子。得了二十两银子。”顿了顿,倪老大又说道:“除了种田,我得闲的时候就和媳妇一起去割猪草卖给城主的养猪场,一年下来也赚了四两银子。”
孟有三吸了口气说道:“一年居然有五十四两银子闲花,你当真是富贵了啊!以前你是个连我都不如的穷佃户,如今是过上老爷的日子了!”倪老大笑道:“表兄说笑了,如今我也还是佃户。”“你这个佃户,比寻常的老爷都富。”倪老大笑道:“表兄进屋里说话吧,尝尝我新买的茶叶。”“瞧瞧,茶叶都有了,还说不富贵?”
孟有三听说倪老大买了茶叶待客,脸上更加嫉妒,讪讪地进了倪老大的屋子。进屋一看,看到梁上挂着的十几块腊肉。
这倪老大家里居然有这么多肉食,看来今天晚上在倪老大家吃饭是有肉荤下饭了。孟有三自从山贼在盐山县掠夺一通后,这一年拿出压箱底的银子买粮食,饥一顿饱一顿,一家人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这一年到头他都没有吃过一顿荤的,吃饱就算过节了,想不到居然在倪老大家吃上了肉。
不过孟有三虽然有肉吃,却因为满心的嫉妒高兴不起来。这倪呆子被契丹人掠去,却因此因祸得福,这算什么事?“倪老大,你们的城主大人今年还招人开新田不?”“不晓得啊,若是城主招人,我马上去盐山县告诉你!”“好!”孟有三总算是笑了笑,点头说道:“若是招人一定早早告诉我!我也到天京新城来做城主的佃农!”
杨鹏决定扩大领地内农民的队伍。在乱世,粮食是十分重要的关键物资。去年收留的一万名农民虽然在初始阶段让杨鹏花了些钱,但很快杨鹏就得到了收益。算下来,以后每年可以获得一万六千石以上的麦子地租,价值三万多两银子。宣然杨鹏出了三万俩银子。这是明面的收益,还有潜在的收益——杨鹏还能通过粮店从本地农民手上收取四、五万石的富余粮食,让天京新城实现粮食自给。
在乱世里,粮食能够自给意味着稳定。没有粮食吃不饱饭,有枪有箭也没用,饿肚子一切都是空谈。得了甜头的杨鹏决定再来一次大开垦,再增加十万亩田地。因为天京新城的荒地太多了,瀛洲向东,盐山向南近一百万亩的土地都是无主。因为契丹人的打草谷,让那些地主为了保命全部迁走,
杨鹏派出吏员在瀛洲以东测绘河流地图,规划新田,选定了十万亩新田的位置。这十万亩无主荒地位于月牙河和光河的两岸,只要有水车扬水起来就能灌溉。杨鹏做好地契。他还拍胸脯说要为杨鹏修水渠占用的河边田地做沟通,说服当地的人接受补贴,让路给水渠。
其实这些荒地也说不上就是瀛洲系统的,和天京新城附近不同,瀛洲以东的田和瀛州县的民田犬牙交错,归属十分复杂。瀛洲的这些荒地既可以说是瀛洲的,也可以说是杨鹏的。但是如果和州县购买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民田,那就受瀛洲管辖了,不便于杨鹏的管理。所以杨鹏就蛮横地从瀛洲那里夺的荒地,把这些荒地变成天京新城的地了。
以杨鹏如今龙虎将军的威风,瀛洲的官员也不敢为了这些无主荒地找杨鹏麻烦,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夺得下了荒地,杨鹏就派人到天京新城附近的州县找来两千泥瓦匠,先把给农民住的房子盖起来。杨鹏准备让开荒农民们先两人一间房,挤一挤。以后这些农民种李植的旱田赚到钱了,可以再盖大房子。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气寒冷户外工作效率下降,两千泥瓦匠先要盖自己住的大棚屋,然后盖五千间砖瓦房子,估计要在二月份才能把房子盖好。杨鹏准备在明年冬小麦收获后去各州县雇佣农民,再雇佣五千男丁和壮女。天京新城的第一批农民收入颇高,已经起了良好的带头示范作用,估计再雇新农民会十分顺利。这些新农民搬到大沟后马上开始建水渠。人手不够的话,杨鹏还可以雇佣附近的农闲农民一起建水渠,小麦收割后农民无事可做,当地的人力皆时会十分便宜。建好水渠后就直接种冬小麦,后年春天就能收获粮食了。
招募新农民种田比安置难民还是轻松些的——招募的农民搬家过来会带着家什农具,不会什么都要杨鹏提供。杨鹏只需要借给他们一些耕牛,料想他们就不缺什么了。不过这些事情都要等到明年春天雇佣了新的农民,才能确认。
一边忙碌开新田的事情,杨鹏一边派人去搜集高产作物。十月底,杨鹏派出了五个士兵往南方去,到江南一带搜集红薯苗株,以及找几个会种植红薯的农民带回天京新城。如果在天京新城种植玉米,可以极大提高粮食的产量。玉米可以供人食用,虽然天天吃会难以下咽,但作为备用粮食还是十分有用的。当然玉米最大的用处是玉米杆喂猪,这么高产的玉米价格十分便宜,可以大大降低养猪的成本。杨鹏十分期待这五个士兵的回程,希望他们早些带红薯回来。
坩埚钢的需求,在一点点发酵。沧州县的陶老二是个铁匠,前几天从几个外来客的手上拿到了一小块钢锭,半斤,说是城主精钢,让陶老二试用。还说如果用得好,可以到沧州东高家家的店铺里买更多的,一两五钱银子一斤。
陶老二用铁锤敲了敲了那块钢锭,觉得质量还不错。他一时兴起,拿这钢锭做刀口,配上几斤毛铁做刀背,做了一把斩骨刀。别说,做出来的斩骨刀质量可以。陶老二讨来根猪腿骨试了试刀:只看到手起刀落,那猪腿骨就被切成了两端。再看那斩骨刀,刀口依旧锋利,没有钝口。
这高家精钢,确实很不错。一两五钱银子一斤,倒也不算贵。陶老二拿着这把斩骨刀去菜市场,找到了卖肉的黄屠夫。“黄屠夫,我卖把斩骨刀给你!”那黄屠夫眼睛一翻,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有斩骨刀!哪里要买你的?”陶老二说道:“我这把刀好,节省你工夫!”
那黄屠夫大声说道:“我的斩骨刀是汴京做的,你的刀钢能比汴京的好?”陶老二笑了笑,把自己的斩骨刀递过去说道:“你试试便知道!”黄屠夫接过斩骨刀,左右看了看,就从肉摊上抽出一根猪肋骨出来。他一刀下去,就看到那猪肋骨被轻松切成了两片。再看那斩骨刀,安然无恙。
黄屠夫说了声:“还不错!”他又抽出一根猪大腿骨出来放在案板上,举起斩骨刀瞄了瞄,一刀砍了下去。只听到嘭一声,那刀切开了猪大腿骨,切进了案板里。那猪大腿骨被切成了两半,断口光滑锋利。
若是寻常钢铁做的刀,这一刀下去刀口就要卷曲。即便是汴京做的砍骨刀,这一刀下去刀口也得稍微砍钝了,要磨刀了。但黄屠夫拔出这把刀来看了看刀口,却见刀口上一点卷曲或者砍钝的痕迹都没有,依旧锋利,不由得惊喜说道:“可以啊,陶铁匠,你这把刀不错!比汴京做的刀还强一点。哪来的好钢?”拍了拍手,黄屠夫说道:“你这把刀多少钱?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陶老二笑道:“不是好刀我能来找你?不收你多钱,一两银子一把!”黄屠夫听到陶老二的话愣了愣,也不讲价,从摊位下面摸出一两碎银子交给了陶铁匠,说道:“好说,陶铁匠,以后有好东西还找我!”陶老二知道黄屠夫觉得便宜,所以付钱这么痛快。毕竟这刀比汴京做的刀的还强,而一斤铁就要一两二、三钱,做出来的刀具自然也比较贵。天京新城精钢半斤只要七钱五分,算上几分银子的生铁,做一把刀成本不过八钱,陶老二能赚二钱银子。
这买卖不赖,一个月做几笔陶老二能赚一两银子。不说别的,就沧州县这些屠夫和酒楼厨子,恐怕都会喜欢这天京新城精钢做的刀。陶老二暗道要去沧州高家买他十几斤天京新城精钢来,做成刀具卖出去。
十一月十日这天,天气已经很冷了,晚上水塘里已经结了冰,这一早上还没化。早上天不亮时候下了一点雪星,不过天一亮就停了。杨鹏穿着袄子,正在官厅翻看店铺里的汇报。十天下来,天京新城精钢卖了一千多斤。作为刚上市的产品,这样的销量很不错了。不过杨鹏希望一个月能卖一万斤,对目前的销售不满足。杨鹏正在那里琢磨怎么扩大销售,却看到张翔哈着寒气走了进来。
“大哥,你这里有暖炉,当真温暖!”杨鹏问道:“你不去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来找我!”“选锋团都是老兵了,每日训练有营长看着就行,不需要我盯着!”坐在椅子上,张翔随口说道:“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井边坊的韩叔媳妇死了!”
杨鹏愣了愣,问道:“怎么死的?”“冻病了,不停咳嗽,后来就病死了,才三十多岁哩!这韩金信以前还是刑部的探子哩,如今竟沦落如此。”杨鹏想起了这个韩金信。
这人是沧州本地人,听说祖父还是个进士,做了礼部侍郎。不过他父亲挥霍无度,把家里的钱财都用光了。这个韩金信本来依靠祖荫当上了刑部的探子,太宗年间他亲近阉货,一路提拔为刑部做探。谁知道太宗皇帝一死,阉货土崩瓦解,真宗皇帝大力清算阉货份子,这个韩金信就被扫地出门。
韩金信是阉货余孽,名声在外。沧州前后两任县令、查登备都是清流,最恨阉货。俩任县令两人掌管沧州,沧州的体系内外都对阉货余孽极为排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个韩金信顶着阉货名号连活计都找不到,全靠典当以前的家当过日子。开始时候他仗着有些家底还能过寻常百姓生活,但想不到朝廷对阉货的仇视十年如一日,他家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十分的凄惨。
他妻子病死,也算是意料之外却又情理当中的消息了。以前这个韩金信没事时候喜欢站在坊里发呆,对儿童十分和蔼。杨鹏到沧州办事和他认识,还吃过他发的糖。此时听说他家的惨境,不禁有些同情。
杨鹏想了想,对张翔说道:“你叫韩金信来,我找个事情给他做!”张翔说道:“大哥,他可是阉货的人!你收留他,我们那边的人会怎么想?”杨鹏啐道:“阉货怎么了?”“你叫他来!”张翔无奈,领命出去了。到了下午,张翔就把韩金信带来了。
那韩金信穿着一身旧棉袄,能看出来那旧袄子外面是绸缎质地的,大概还是十年前做的。此时袄子上面却满是破洞。大概是因为没人接济,家里打补丁的碎布也找不到。他留着长长的胡子,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脸色黄蜡,三十多岁人看上去和四、五十岁一样。大概是因为丧妻,他的神情十分沮丧,目光呆滞。他走路时候驼着背,眼睛一直看着地上。一直走到杨鹏跟前他才抬头看了一眼杨鹏,跪了下去。“罪民韩金信见过城主大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