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审讯
几日之后，卫家庄的长老，齐聚议事厅，问审卫无忌。
长老是卫家庄执掌权力的老人，一共有七名，其中有家主卫瑞山、其胞弟卫瑞海，另外还有执掌刑堂的卫定方。剩下的四个位置，则由其他族人担任。
因为是问审，属于刑堂管辖，卫定方坐在了中间，家主卫瑞山反而在旁边落座。其他的人，则各依主次落座，分列两边。
“诸位，卫无忌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我就不必多说了。”卫定方看着其余的六人，起身说道，“下面我要将卫无忌带上堂来，听一听他的回答，依照族规，大家可以质问于他，最后再判定处罚。”
其他六人都点头称是，卫定方让刑堂左右，将卫无忌带上堂来。
一会儿，身着脚镣锁链的卫无忌，被人带了上来。
“都是卫氏的族人，先将卫无忌的锁链刑具除掉，让他站着答话。”卫定方吩咐左右。
“且慢！”卫瑞海大声说道，“下面站着之人，是一名当街杀人的凶恶之徒，不可解除锁链，必须跪下回答质问！”
“呵呵，瑞海此言差矣。”卫定方笑了起来，“卫无忌是咱们卫氏的族人，还是一名修炼者，所以才要善待。这也是族规，刑堂审讯，修炼者没有定罪之前，无须下跪。来人，松开锁链！”
有人上来松开卫无忌的锁链。
卫定方看着卫瑞海笑了笑，“瑞海请放心，他只是一重天的实力，不会有危险。如果瑞海觉得有必要提防，可以将桌椅靠后，间隔远一点，呵呵……”
卫瑞山咳嗽一声，“刑堂的堂主，可以开始了，无须再议其他的杂事。”
卫定方呵呵一笑，坐下来开始询问卫无忌，
“卫无忌，你为何当街杀人？”
“启禀刑堂大人，并非无忌杀人，而是卫江等三人，要在山中截杀无忌。幸亏无忌在武道上有了突破，晋升一重天的实力，这才保住性命。仆役谋害家族子弟，按照族规，可以击杀。故而无忌先斩杀一人，之后衔尾追赶，将另外两人，也一起斩杀。”
卫无忌向坐在上面的卫定方抱拳躬身，把经过说了出来。
“满口胡言！众人明明看见你无故追杀卫江，上前围堵之时，你却依仗实力，威逼众人散开，最后行凶得逞。现在却花言巧语，说卫江三人在山中截杀于你，不知道有何人看见？”卫瑞海立刻反驳，大声叱责。
“山中搏杀的位置，我已经告诉了刑堂。发生的种种事情，皆有迹可循，一看便知。”卫无忌答道。
“此事，我已经派人查明，的确是卫江三人截杀，证据确凿，不容反驳。”卫定方插言说道，“如果在座诸位要验证，我马上让人将证据带上来。”
“那就看看吧。”家主卫瑞山点头说道。
卫定方传话，让刑堂之人，将所有的证据拿上来。
接下来场中七人，开始质问，不但质问卫无忌，也质问勘察取证的刑堂之人。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众人终于质问完毕。
卫定方挥手，让刑堂之人将卫无忌带下去，左右不相干之人，也一并退下。
议事厅上，只剩下他们七人，开始最后的判罪。
“我认为卫无忌所言非实，说卫江山中截杀，破绽颇多，无人亲眼看见，皆是他一人之言。况且，就算是卫江加害在先，但卫无忌穷凶极恶地追入庄内，当作众人面前，不顾劝阻，斩杀对方，也是心性极恶之凶徒！”
卫瑞山身为家主，率先发言，“身为卫家庄分家的家主，我认为此子当诛！”
“卫江被斩，实乃恶仆凶恶，欺凌旧主，这一点我已经在上下查明，不容半点怀疑。卫无忌是修炼者，斩杀三名普通仆役，有何罪责？以我执掌刑堂几十年的经历，认为卫无忌无罪，就算有罪，也不至于当诛！”
卫定方眼光扫视全场，大声说道。
“此子当诛！”卫瑞海眼光扫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都侧目相视，彼此交流看法。
“如此说来，大家各自表决，此子当诛不当诛。”家主卫瑞山环视其他的人，说道。
卫定方执掌刑堂，他站了起来，对其他人作最后的进言，
“本人执掌刑堂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修炼者因为普通人的缘故，而被诛杀。就算是其他的家族，也没有这样的例子。卫无忌是修炼者，不管怎么说，也罪不当诛！好了，言尽于此，大家准备表决吧。”
众人开始表决，七人之中，有四人赞成卫定方的看法。
卫无忌当街杀人，该罚，但却罪不当诛。不要说其中的实情，就是卫无忌修炼者的身份，也不容因为三名普通人的死，而被诛杀。倘若卫无忌因此而死，武道修炼者的颜面何存？只会让其他的家族传为笑柄。
还有一点，家主一脉之下的族人，侵占卫无忌的家产数量最多，十之八九都被他们侵占。当时还在本家的公证下，订下了交还期限。现在眼看卫无忌就要成年，为了不交出侵占的家产，卫瑞山居然强行冤杀一名修炼者，实在让人侧目。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你所杀之人，是一名真正的修炼者。如果今天卫瑞山可以这么杀了卫无忌，明天也可以照章办理，对付其他的族人修炼者了。
介于此，几名家族长老，都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而诛杀了卫无忌。
卫瑞山和卫瑞海两人，本以为其他的人会赞成诛杀卫无忌，没想到结果却是相反。
“如此说来，我就只有用家主的权力了，卫无忌当诛！”
卫瑞山冷眼扫视其余的人，这些人原本在其他事务上，都向他靠拢，没想到这次居然违背他的意愿，实在是可恨之极！
卫定方一怔，扭头看着卫瑞山，“家主，你真的要动用权力，不顾众人的表决，诛杀卫无忌吗？”
“我的权力是族规所允许，我行使族规，有何不可？”
卫瑞山扫视众人，继续说道，“我卫家庄容不下当街杀人的狂徒，不管怎么说，卫无忌当诛，今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