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活着
武力镇压、色.诱、勾结外部势力、内斗……
背叛、兄弟、义气、退缩……
大蛇丸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一个教师看着这所被称之为乌鸦学校的铃兰高中。
一开始，他是被动得知情报，不过随着一天天过去，他逐渐主动去了解情报。
“有意思……”
那双阴冷的蛇眸注视着下方操场上，那一个个朝气磅礴的孩子。
大蛇丸不用猜，都能知道此时此刻,就在高于自己几层的位置，在那天台之上同样也有几双充斥着冷然色彩的眼睛在注视着下方这个新生的势力。
gps——由泷谷源治一手建起来的势力。
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基础，大蛇丸自然不会以忍界的眼光来看待这个学校的争斗。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学校的争斗其实并不比大蛇丸在忍界见到的那些争斗差多少，而且……让他的代入感很强。
“这种种手段,种种算计，为了那个位子不择手段的样子，还真是跟那两个老家伙一模一样呢。”
大蛇丸注视着下方那个留着鬼剃头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舔了舔嘴唇。
这个人就是开学第一天，被他一手差点打断腿的家伙。
当时大蛇丸还没有过多留意这个家伙，只以为是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
毕竟在这个没有查克拉的世界，有谁会单签匹马找上门，打算一挑五？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这所学校的霸主。
再说铃兰之巅，一个势力的头部，可不是靠一双手就能打上去的。
如何收拢部下，结实同伴，调动士气……就像是打仗一样，这里面有很多的门道。
没想成……愣头青确实是愣头青，他的眼神没有看错。
可奈何，这家伙的运气好，就跟自来也那家伙一样，莫名其妙就是运气好,总有人帮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但在大蛇丸观察下，这泷谷源治以各种手段收拢了三年级各班的势力，有人在帮他，这点绝对是母庸质疑的。
而也是在这些计策之下，大蛇丸发现他竟是有些看走眼了。
有些人天生就得是掌权者，这点他能从这个泷谷源治的身上看得出来。
虽然一些手段不算高明，可奈何，这家伙是个将才，就算只是个狗头军师给他定计，他也能使得如有神助。
用着莫名的方式，他身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说是要成为这铃兰之鸦，可那身上的光芒却是那么耀眼，璀璨得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就跟……
大蛇丸的目光从操场那个人的身上移开，同时，心中那道金黄色的身影也缓缓散去。
算了，已经回不去了，不能再想了。
“大蛇丸老师。”
刚回过头，大蛇丸就听见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
不过语气有些虚弱，听得出来，受了不轻的伤势。
抬眼看去，自家班级里那个叫做桐岛广海的孩子，正紧紧注视着自己。
在他的身后，分别还站着两人，一个黄色头发，戴着口罩；一个戴着墨镜，留着两条小辫子。
他们一个叫做本城俊明，一个叫做杉原诚，与桐岛广海是从同一个中学——海老冢中学毕业。
来到这个学校后，三人从入学起便抱团，以桐岛广海为主，拿下了三班老大的位置。
而此时此刻，他们皆都是浑身负伤，绑着白绷带，浓浓的药味带着丝丝血腥味从他们身上传出，极为狼狈。
“老师，我们已经拿下了整个一年级。”
桐岛广海面对大蛇丸那双眼眸的注视，心中不自觉便有些紧张，就连身体亦是不止的发软，但这并不影响他开口汇报自己的战况，“我们……接下来打算朝二年级进军，到时候会跟坂东秀人以及他身后的武装战线碰上。”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蛇丸的神色。
而在他后方，本城俊明和杉原诚同样在观察着大蛇丸。
在看到他脸色上压根没有办法惧色之后，心中更为笃定。
武装战线，又名暴走族，最初是一个只参与斗争，但并不涉及社团的白色组织。
没错，这个组织一开始是收纳那些条件困苦，但却不想走上黑社会道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走正道的年轻人。
这支队伍标榜自食其力与团结友爱，是一个与铃兰其他偏黑色势力不同的组织。
可毕竟做这种事情是没有利益可图的，以义气和团结是难以维持一个组织的运作，所以如今这个组织也是逐渐染上了其他颜色，开始想要朝着风柳街、流星会、刘生会那样的组织发展。
而一个有着发展历史的组织如今渗透进铃兰，仅凭他们这些一年级的学生，毫无疑问是压不住的。
想要进军，他们只能寻找靠山，也即是为了日后谋取出路。
大蛇丸，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呵呵……”
大蛇丸平静的笑着，“我的背后没有势力，你们不必跟我汇报些什么。”
他们居然想要投在自己麾下吗？
可惜了，没什么意义。
在这个世界上，钱财、名声、地位对于他们四人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工作于他们而言，不过也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找点念想，不会显得无聊，等死罢了。
对于大蛇丸的回答，本城俊明和杉原诚皱起眉头。
而桐岛广海眼神有些暗淡，但沉默片刻，还是固执坚持的抬起头，再一次开口，“我能感受到老师的迷茫。”
他直视着大蛇丸那双淡黄色的蛇眸，“您虽然每天都准时上课，虽然每天都看起来极有耐心的样子，但我总觉得，您好像有一些心事，很重要的心事。”
大蛇丸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不论是神情还是眼里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咕咚……”
桐岛广海咽了咽口水，他没读过什么书，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好久才继续开口，“您虽然坐在班里，虽然偶尔会跟我们打招呼，会回答我们的问题，有时候……您还会去看我们打架。”
“但我总觉得，您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很平淡，又或者说……不重要，对！不重要！”
“我除了学校，偶尔也有在学校外面见过您，但您不论什么时候，都带着一种一切好像都不重要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幅不怎么喜欢，又不得不看下去的画卷一样。”谷哋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您是不是因为年老了才有这样的感触，但……但我想改变这一切，老师，如果说这幅画卷对你来说不好看的话，我想成为那个让这副画卷变得好看的人！”
“我想站在铃兰的顶端，也想在走出铃兰之后见到不一样的天地，我能感觉到老师能给予我这一切，这个过程中，如果老师有任何需要的，我也可以帮老师完成！”
“请让我，成为大蛇丸大人手中最好的画笔吧！”
猛地，桐岛广海深深鞠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语，但在课堂上第一眼见到大蛇丸的那一刻，他就能察觉到其身上的与众不同。
亦或者说……任何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大蛇丸的与众不同。
而后，在那沙哑但是带着魔力般的声音中，在那深厚但好似完全为了杀人、战斗而存在的知识中，在那双面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眼眸中，他深深被吸引了。
不自觉的，一点点去思考对方的存在，随着思考得越深，桐岛广海就越想要成为他的部下，想要加入其中！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而在其背后本城俊明和杉原诚都极为愕然的看着前面的老大，就连原本被赶出班级的不少学生，都从门口、窗户朝里面张望着。
大蛇丸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弯腰的人，不过心中，却不似表面上那么平静。
得有十几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吧？
若是在忍界，他有一堆近乎把他当成神一样供着的部下。
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没想到自己还能够看到这样的一幕，在除了多由也他们三人之外的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追求力量并不是一件坏事。”
良久，大蛇丸笑眯眯的开口，脸上的皱纹深深褶皱在一起，“你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给你，桐岛君。”
桐岛广海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光亮。
“但我不喜欢不会动的东西，因为那样很无聊。”大蛇丸阴恻恻的笑着，“动起来吧，桐岛君，让我看看你的执念有多深。”
果然，虽然活着本身没有什么意义，但只要活着，就能看到有趣的东西。
不过这个桐岛广海比起泷谷源治和芹泽多摩雄，还是少了几分历练。
至少他目前虽然是一年级的老大，可暂时只是一个莽夫，而不是一个能够调兵遣将的大将。
桐岛广海能拿下一年级，完全是欺负这些一年级的新生根基不稳和没有凝聚力，若是等个一两年，等到他高三的时候，还能稳稳坐住老大这个位子，那才算是真正的大将。
不过这样未免有些太晚了，两年？大蛇丸可没那个耐心。
“是！大蛇丸大人！”
桐岛广海再一次猛地弯腰，头垂得很深。
他的内心很是欣喜，至少比起之前根本没有机会，他现在已经有一个机会可以表现了。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展现出足够让老师觉得有趣的地方，就能够争取到一个名额了！一个出人头地的名额！
而在他身后，本城俊明和杉原诚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紧随着自己老大弯腰。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一样，甚至整个过程，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观看者都是一脸茫然。
不过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传递到高二、高三、传递到每一位老师、校长的耳中时，总归他们是能看出些什么的。
放学时，便有人找上门来。
大蛇丸刚刚收拾完东西，从楼道准备回家，就在楼道口遇上了芹泽多摩雄。
“大蛇丸老师。”
芹泽多摩雄很礼貌的开口喊了一句。
第一次接触时，他就知道这位老人喜欢礼貌守规矩的人。
大蛇丸点点头，平静的注视着他，没有开口询问来意，但意思极为明显。
“我想问……除了一年级的桐岛广海，我是不是也有机会。”
芹泽多摩雄笑着问道，那张略显圆润的脸上满是憨厚。
不过这憨厚之中，又带着几分精明。
这家伙的底细，大蛇丸在这段时间的教书生活之中也听说了。
家境贫困得有些难以置信，好在先天天赋卓绝，一身气力远超于常人，所以来到铃兰某个生路。
这家伙从来到铃兰之前，就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了解自己的打算。
“当然。”
大蛇丸微笑的看着对方，“芹泽君如果能收服桐岛君的话，这个机会自然是你的。”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一种以前在音忍村挑选部下时候的感觉。
“那就谢谢老师的栽培了。”
芹泽多摩雄自信的笑着，极为客气的让开一条路。
他与桐岛广海一样，虽然不知道大蛇丸身后代表的是什么，但从这个人展现出来的气度和能力来看，他背后代表的势力绝不简单。
或许……比起目前入驻铃兰的所有势力都要优异，都要值得陷进去。
缓缓迈着脚步，大蛇丸离开这所学校。
离开前，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这用喷漆涂满了各种各样字迹的教学楼，嘴角上扬。
这群小家伙真的很有意思。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出差的多由也还没有回来，重吾也还没有下班，家里只有水月围着围裙在厨房做晚饭。
“大蛇丸大人，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神情极为敏锐，水月刚抬头看了一眼大蛇丸，便笑眯眯的开口问道：“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大蛇丸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迈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水月撇撇嘴，继续钻研自己的新菜品。
可他刚打算转过身，便看到大蛇丸又重新走出房间，拿着一个满是药味的包裹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