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冰雪祖神（二）
达格发动时空神器双子星流，返回天外云海战场，一跃钻进星界传送门，回头一爪将传送门击碎，迅速收回沿途布置在泰坦星的信仰之签。
这是提前在心头默默演算过数十遍的逃命路线，实践起来毫无滞碍，一气呵成。
定睛打量，确认自己是活着回到了阿尔泰星。
喘息良久，镇定慌乱心神，迅速动作起来。
有些生涩的施展火系神术，成千上万的飞鸟形火焰围绕周身翱翔灼烧，持续施法，密闭的地底空间温度迅速拔高，直至周围岩壁有融化迹象，才终止。
回归泰坦星，又去瘟疫之地走了一趟，身上极可能沾染了瘟疫。
一通高温灼烧，达格依旧感觉不大保险，催动神器星尘宝珠，发动土遁能力，向地底深处下潜，进入岩浆层，直接没入岩浆之中。
这是最简单暴力的杀毒手段，十八阶神级体质，堪堪能够抵挡的高温，脆弱的瘟疫肯定扛不住。
仰躺泡在岩浆中，达格陷入沉思。
按照卡琳的描述，虚空神庭核心修炼体系的晋升规律为初期掌握空间法则，领悟达到一定程度就有几率感悟到时间法则。时间法则参悟达到一定高度，两种法则融合，就是时空法则。更进一步，时空法则参悟达到一定高度，就有几率更进一步，领悟命运法则。
万象之神波鲁丹娜和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来自同一种族，同样精通时空法则，均已达到领悟命运法则的层次。
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肯定能“预见”泰坦星的命运，她在瘟疫之地研究什么？
达格只想到三个可能。
第一个，长生瘟疫是虚空神庭现有文明无法解决的大麻烦，冰雪祖神就是单纯的好奇?研究研究。
可能性最大。
第二个?她的实力足以逆转一个颗生命星球的命运，她在研究根治长生瘟疫的办法?企图拯救泰坦星。
这一可能性不高。
达格不认为像她那样的宇宙巅峰存在会有闲心去挽救一个已经残破不堪临近崩溃的古老位面?同时也不看好‘新格尼联盟’成员的品行。
当然，达格不傻?同样不认为‘新格尼联盟’就如卡琳描述的那般穷凶极恶。道理很简单，冰雪祖神已经是宇宙巅峰存在?现有的一切修炼资源对她已经毫无助益?她的作为绝不会是像卡琳描述的那般，仅仅是为了掠夺财富。
还有第三个可能，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研究长生瘟疫，采集和培养更多更厉害的疫种?用来威胁虚空神庭?甚至干脆作为致命武器，向那些信仰神系控制的位面发动袭击……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对付信仰神祗，最好的办法就是断了他们的根基，也就是信仰之力的来源，也就是信徒?大规模灭杀信徒是打击信仰神祗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新格尼联盟与信仰神系之间，是否因为某种至关重要的理念不合？理念之争也可能变得狂热无情、暴虐残酷。
想要达到第二种目的?具有潜伏特性的长生瘟疫无疑又是最廉价且致命的杀器。只消偷偷感染几个大神系，这些神系之间有着频繁的贸易往来?病毒肆意传播，很快便能传遍整个宇宙……
想到这?达格心头一片冰凉。
回过神来?又释然。
虚空神庭最核心的就是时空和命运?参悟命运法则就能“窥视”未来，预知危险。如果真存在这么大的危机，别的不提，十二主神不可能没有知觉，更不可能不作为。
更何况，虚空神庭背后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神王。
再仔细想想，完全想不通，新格尼联盟哪来的底气跟虚空神庭作对，还不止虚空神庭，他们否定宇宙中一切信仰神体系。
想到这儿，达格心头也安稳不少，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站在绝对强势的一方，真有天大麻烦，上面有神去顶着，怎么算也轮不到自己。
再一想，又难受起来。
丹莉娅称呼“冰雪祖神伊菲墨德雅”为老师，她是彻底加入了新格尼联盟。听闻“主序神”，立马识破自己就是自然女神的真相，可见她大概已经了解了些许宇宙势力的结构框架。
但她恐怕还没真正认清新格尼联盟是怎么样的一个势力存在，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认清。
“关于新格尼联盟，我所知晓的完全来自卡琳。她的评价必然是站在自身以及族群神系的利益立场，消息是虚空神庭官方传播，也必然有抹黑的成分……”
达格思维转了几圈，又回到了原点，而且以比较幼稚的思维去思考：新格尼联盟到底是善是恶？
绝大部分生命的绝大部分行为不分善恶，也不能以善恶去衡量。
不过，站在大众的角度，以芸芸众生的道德理念去衡量，有些事情又有善恶黑白的区分。
例如，如果新格尼联盟真如虚空神庭描述那般，劫掠神系，屠杀信徒，那么他们就是在行恶，可以定性为恶势力。
再例如，如果冰雪祖神是在研究长生瘟疫，企图逆转泰坦星因长生瘟疫而毁灭的厄运，拯救一个位面的百亿生灵，那么就是行善，至少冰雪祖神是善。
善与恶不可能兼具，至少要有所偏颇。
冰雪祖神必然是新格尼联盟的高层，若她正在做拯救泰坦星生灵的事，那她的心性就偏向于善，就一定不会容许麾下神祗肆意劫掠和屠杀。
达格想着想着就后悔起来：刚刚被冰雪祖神那几手时空神术吓傻了，走得太急，至少应该向丹莉娅询问一句，问问她们在做什么。
“再回去？”
念头刚刚冒出又被达格掐断。
如果不是自然之神，如果没有一个神系的负担，达格或许会义无反顾，然而，身居的职位不容许犯险。
“湛蓝星那么大的摊子，自己要是不慎陨落，他们又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达格甚至不愿在阿尔泰星久留，一个翻滚，钻出岩浆，发动星尘宝珠的土遁能力，返回地面。
身形闪烁，回到布置星界之门的山洞，启动传送。
……
这一趟遭遇了很多很多事情，还回泰坦星兜了一圈，前后算下来时间仅仅过去九天而已。
九天时间对寿命无限悠长的神祗而言，可能还不足以完成一次深度的冥想。
守在世界树下的特鲁鲁夫大贤者望着突然从星界之门冒出来的达格，本就呆滞木头脸庞一脸茫然，木讷询问道：
“达格你……那边情况……还顺利吧？”
它很想问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外神系的神祗比我预料中的更好相处，事情很是顺利。”达格道：
“不过，那边位面得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需要改造才能移居，改造之前又需要处理天外陨石，处理天外陨石就需要星舰和专业成熟的队伍……”
特鲁鲁夫听得更加茫然。
这反应就对了。
“说起来，挺复杂的。”达格挥了挥爪子，道：“我先休息，然后召集神系求它神祗议事，一起商议，定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