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这个孽障,还不赶快来见为师?
叮!
外挂终于启动,秦诤心情激动无比。
虽只是个白板,商城和拉人这两块的数据都已经清零,只剩下最基础的传梭诸天的功能。但丝豪不影响秦诤的心情。
他实际并不太看重那些,反而觉得最基础的穿梭功能,最合他心意,看着面板上的可穿梭一次的字样,顿觉着从此就在这仙道之世有了安身立命之本,心中充满了底气。
说白了,就是从此就有了退路。
比如大能者与弱者约定比试一万场,两者的根本差别,就在于前者全输了都没关系,仍然不伤根本,还可以无限重来;而弱者却只能一直胜利,哪怕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但只要输上一次,就前功尽弃,前面的努力就失去了意义。
相比诸天商城和拉轮回者那些,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才是这个外挂的最大意义。同时也是他秦某人最大的底牌。
至此,横踞在秦诤心中的穿越者火力不足恐惧症,瞬间就瓦解冰消,烟消云散。
随着焦虑尽去,秦诤精气神就是一变,淡定从容,多了一丝真正的强者,才拥有的气质。
秦诤正在惜往昔,想今朝,遥望未来,耳边传来老道的声音:“这个孽障,呆在原地干什么?显摆么?还不快来见我。”
秦诤猛然回神,收拾心情,去拜见老道。
才一见面,老道就喝道:“你这孽障,自以为赢了战鹤和剑鹤,威风得意,乃是年青一代第一人。却不知已离祸不远,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定会闯出为师都遮拦不住的祸事出来……”
老师家长惯用的手段,学生取得再好的成绩,老师也先泼瓢冷水再说,免得学生发飘。
是故秦诤也不辩解:“师尊教训得是,学生知错。”
管他有错没错,只要老师认为你有错,那么认错就准没错。
果然,老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和缓了下来:“你虽略有天赋,但也不要因此而自满,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修真界藏龙卧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个不出名的大高手。吾辈修真之士,要常心怀敬畏……你扪心自问,真的就胜过战鹤和剑鹤么?”
“师尊说得是。”,实际秦诤心里也有数,论及真实修为,自己实际是不如战鹤和剑鹤的。
战鹤炼骨境圆满,还练就一身炉火纯青的武技,若非自己突然觉醒法眼神通,就已经输了,着实胜得侥幸。而与剑鹤,他只是碍于赌约,自己实际并没有赢,若是生死战,一直拖下去,自己这个凝煞级待遇,实在是奈何不了正牌凝煞级。
回了一句后,见老道脸色全缓,方问道:“与几位师兄弟切磋过后,弟子也深感玄部功法的不足,特别是不善飞遁这点。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比如兼修一下真部,学点飞遁法术之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青松神色一正,肃然道:“三部道法,各依精气神三宝起修。三宝互生互化互根,本是一元。故而倒也非是绝对就不能兼修。但是,你可知为什么入门所见皆是专修,少见兼修?”
秦诤忖道:无非有限的寿命和精力,无法兼顾无限的知识罢了。但我可是有外挂的人,完全可以无视这个问题。
嘴上回道:“莫不是受限于寿命和精力?”
“吾徒果然聪慧。就是如此了。”
青松叹道:“想当年开山祖师五绝老祖,何等天才?丹符器阵这修真四艺,俱是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常人能精通一门,便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老祖却能同时精修到高深的境界。这是何等的天赋异禀,惊才绝艳?”
“可惜老祖正是分心太多,以致修为止步于真符,终于寿尽坐化。师门前辈也感叹惋惜,认为他若能专心修道,成就元神长生道果,是有九分把握的。所以我们这些后辈,才吸取老祖的教训,都是精修根本道法,少涉杂学。纵有些天赋出众的,也不敢贪多,最多兼顾一两门杂艺罢了。”
这不是就是大晋版的天河徐问么?——秦诤心下就是一震,瞬间,开启外挂后的轻松自得,就收敛了许多。
修仙之人,舍弃荣华,淡泊名利,看破意气,舍弃人世间许多声色口腹享受,每日苦苦打坐,吞吐灵气,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追求长生。
一切为了长生,长生即是一切。不能长生,纵是学如渊海,天下无敌,也失去了意义。
正警醒间,听青松续道:“为师修真部,所谓隔行如隔山,为师也不能给你多少指点,你有一位秀松师叔,精修玄部体术,已是换血境玄修。前日因眀阳郡与西凉有些争斗未了,缺乏高阶体修坐镇,故而请他去助拳。前日他传来讯息,已然事了,不回即将回归山门,到时你去诚心请教,把他的东西都掏过来。”
秦诤了然,老道不擅长玄部功法是真的,但说教不了也未必。就像语文老师教体育一样,教也能教,只是没有体育老师专业就是了。
老道自呈其短,实际是对自己的爱护。秦诤一向为人处世的标准就是对等法则,心中也颇有些感动。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情绪外露的人,只是记在心里,以待未来。
便回道:“弟子定牢记师尊教诲,不惜一切代价,把秀松师叔掏空。”
“原来见你少年老成,行事稳重,为师方才收你入门。不想现在才露出本性,却是个飞扬跳脱,油嘴滑舌的惹事精。老道我未来不知要受你多少连累?”
老道笑骂道:“滚罢,看到你小子就烦。”
“师尊息怒,弟子这就滚!”
秦诤出门,准备到藏经阁去看看书,所谓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嘛。
话说他身为新晋金丹大佬亲传弟子,本就是红人,加上才战胜战鹤和战平剑鹤的光辉战例,就更是熟透了的桑葚——红得发紫。
故而一见他过来,看守藏经阁的弟子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不是真鹤师弟么?是那股仙风把师弟给吹动,有暇来愚兄这儿玩耍?”
要说这正经仙门,就这点好。注重规矩,哪怕秦诤已成就元神,但还是得叫青松老道师尊,见着入门比他早的小修士,也还是得叫师兄。断不会出现以修为论辈分的情况。
那位弟子热情归热情,但到底还是有着仙道之士该有的风范,眼神间并无多少谄媚。
“师兄说笑了。小弟入门未久,还有许多仙道基本常识,未曾了解。一时念起,就想着过来看看,却是打扰师兄清净了。”
秦诤就笑道:“对了,还未请教师兄法号?”
“我名书鹤,忝为经房管事,乃是赤松老师第三弟子。师弟可记住了,咱们兄弟以后还得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赤松师叔的高弟,都是自家人,这自是不消说。”
“就是这个理。师弟请!”
介绍后,那书鹤一边领着秦诤进门,一边笑道:“这经阁里都是些杂学,或者师长们游历时收集的功法、游记之类,俱是品阶不高,到先天为止。再上的就得去找传法长老了。师弟若是想找高阶功法,却是莫报指望?”
“小弟也不过是为了增长些常识罢了,就是要杂点才好。”
“这倒也是,那师弟就慢慢看,愚兄就先失陪了。”
秦诤心里一动,摸出剩下的几颗参茸壮骨丹,递过去:“劳烦师兄费心了,一点小小心意,师兄千万不要推辞。”
话说这书鹤虽是修为不高,才先天左右,但耐不住职业加成太大了。
图书馆管理员这个职业不要太神奇,出大佬的几率不要太高。总不过几颗丹药而已,秦诤就想随手投资一下。
万一看走眼也无所谓,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千万别轻视小人物。
牛逼哄哄的大人物往往就栽在不起眼的小虾米手里。比如那位被司机拉到敌军阵营的国君,还有律香川,不就栽在一个连名字都木有的龙套手里么?
左右不过举手之劳的事罢了,惠而不贵,何乐不为?
书鹤浑没料到秦诤是在投资?
反而认为这位当红炸子鸡师弟是想挖宗门墙角,想抄功法为家族增加底蕴。
暗道这师弟不愧是豪族出身,如此人情练达,平易近人。他知道有时候适度的py交易,反而更能拉近关系,也不推拒,熟练的接过丹药,纳入袖中。
然后贴心的为秦诤关上大门,这才喜滋滋去了。心中已打定主意,秦师弟出来之前,绝不放人进来,只要他不蠢到直接偷原本,自家就当做不知道……
秦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投资被人误会成了py交易,自顾踱步来到书架前,随意取了几本,略微浏览,才发现书鹤所言,果是不虚。
这第一层都是些不入流的民间小术,比如这一门耳报神之术,须寻一颗年岁久远的老柳,取其木心,雕刻成人像,再觅一合用的横死之人,暗将其生辰八字写在柳木像上,于每日卯酉之时,秘密行法祭炼,七七四十九之后,这柳灵郎就能通灵,知晓休咎祸福,趋吉避凶。
再如金刀利剪,剪纸成兵,五鬼运财之类。大概和柳灵郎耳报法类似。就算不通道法的普通人依法祭炼,都能练成。
至于威力嘛,那就是呵呵了,任一个修道入了门的小修,都能随手破去。甚或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只要胆大心细,也破之不难。
不过,虽是不入流,但抱着充实资料库的心思,他也一一翻阅了一遍。等全在外挂面板上商城一栏显示出来之后,方才迈步走上二楼。
二楼就要好一点了,比如掌心雷,压胜术、定根法,九龙水、祝由术之类,民间流传甚广的法术,虽是品阶依旧不高,但好歹算个正经法术,秦诤本着有杀错,木放过的心态,也都一一翻阅收录。
第三层就是真正的仙家道法了,俱是先天层次上下,秦诤就看了自家家传的的玄武功,赫然就在其中。还有些比如炼丹初解,炼器十要,某某道人学符手记,阵法心得之类。
还在一篇某位宗门前辈的云游手记中,看到了关于阴山十术的记载,虽是品阶依旧在先天,但所谓一脉相承,通过基础,也不难推导出后续的大概形状。也不知道那位前辈从那个倒霉的阴山弟子手中弄来的?
秦诤方才恍然,难怪以前云鹤把那瘦竹竿巫士克制得死死的,原来却是早把人家的老底子都摸清楚了。
话说这一层功夫,别看全是先天左右,但足够开创一个小修真家族出来,若是某代出个大天才,也未必就不能兴起。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有时候,越是基础的东西,反倒越是能体现出本质。没说的,必须收录下来。
话说这外挂也无愧是外挂,没有辜负他十几年百般试验的辛苦,却是极为神异,无需秦铮一行一行的细读,而是像相机一样,只要眼光扫到,立马就能收录下来。
加上这藏经阁里的书本来就不是太多,三层加一起才百余本而已,所以秦诤才在藏经阁呆了个多时辰,就出来了。
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书鹤暗道这秦师弟行事还算有分寸,没令自己难做,以后却是可以继续结交,便迎了过来:“师弟怎么这么快?莫不是没找到合心的不成?”
他又那里会知道,秦某人有外挂这东西呢,现在藏经阁都已经姓秦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认为秦诤送他丹药是在贿赂他,倒也没错,恰歪打了个正着。
“藏经阁收藏丰富,小弟很满意。”
秦诤随意应付了两句,才在书鹤的殷勤相送之下,回到自家居住的小院。
过了两日之后,听说秀松师叔已经回到山门,秦诤就出门,去向这位师叔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