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祭努天威(他用嘴给你投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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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浅和池牧遥聚在一起看灵兽的骨头,看到骨头上的钉子都震惊不已。
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看到名门正派用这么狠毒的法子。
池牧遥拿着灵兽的骨头说道:“看这个头骨,应该是狐狸的;这根是狐狸的后腿骨,这根钉子应该钉在了它足三里穴上。”
“这有什么说法吗?”韩清鸢认真地问道,她看出了池牧遥他们的愤怒。
“一般来讲,狐狸都有灵性,民间也有狐狸通灵的说法。这陵阙山脉青狐多,且青狐因为有一双碧色眼眸,更有许多灵异传说。我听闻一种术法名叫青祭,就是用青狐祭天,以此来改变家族或者山脉风水,助地方风调雨顺,人才辈出。”
听到池牧遥这种解释,众人纷纷想到了这山中诡异的风水,怕是风水突变就和青祭有关。
禹衍书当即问道:“这青祭不是能将风水改好吗?怎么会改成这样?”
池牧遥又看了看兽骨,说道:“这青祭听起来普普通通,其实施行的方法非常残忍,他们首先会用线将青狐的嘴缝上,接着将青狐用钉子钉在祭台指定的位置上。做这些的期间青狐都是活着的……”
他说完,所有人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蹙眉。
池牧遥又抬头看这座山:“要想改变这么大一座山脉的风水,需要用的青狐恐怕很多。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用了太多的青狐来进行青祭,结果触怒了天威,祭阵变为了杀阵,山脉风水因此逆变。”
韩清鸢想起祭坛的样子忍不住叹气:“的确很多,放眼望去……”
她不想再回忆了。
不太了解青祭的人忍不住问:“这么恐怖?”
池牧遥捧着兽骨看了看,叹气道:“嗯,都说狐狸是可以通灵的,杀害了这么多青狐,付出些代价也正常。”
禹衍书比较关心如何破阵:“可有化解的方法?”
池牧遥摇头:“天怒岂能轻易化解?我只是御宠派的小弟子,能认得兽骨,知晓青祭已经不容易了,此阵是我无法破解的。”
众人知晓了这些,接着又问:“那这里是……”
池牧遥摇头:“我只能初步判断此事和佛门有关,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们只能作罢,去想其他的办法了。
待人群都散了,木仁才忧心忡忡地单独找到了池牧遥。
池牧遥对于木仁的热情有些抗拒,第一想法便是想要溜走,不过这次木仁说的似乎是正事。
木仁问他:“你有没有觉得禹师兄有些不对劲?”
池牧遥当即停住了脚步,看向了木仁。
确实有些离奇的不同,但是真的去观察,又觉得没什么不同。
池牧遥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怪而已。
他只能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被抓那日,苏又曾经带着禹师兄单独去了一个地方,也不知苏又和禹师兄都说了些什么,让禹师兄变得郁郁寡欢的……对,郁郁寡欢,人也变得恹恹的。过后我问他,他也不说。真要是无关紧要的,禹师兄定然不会隐瞒,但是这般隐瞒就透着不对劲。”
池牧遥听完有些诧异,苏又和禹衍书?
原著里这两个人毫无交集,怎么现在出现了不对的地方?
池牧遥只能回答:“确实有些不对劲,不过也可以理解,我们大家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开,毫无头绪,谁都非常焦躁,禹师兄会有一些情绪也在所难免。”
“你说的也对,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木仁虽然离开了,池牧遥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里。
伊浅扯着他去找临时的住处,他才回过神来,跟着大家一起忙碌。
这里是被荒废掉的寺庙,有很多禅房可以用,有些已经破败了,有些修缮一下还能暂时居住。
既然离不开,就只能再次暂时落脚了。
池牧遥在寺庙后方发现了小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也在净地里,溪水清澈见底,可以饮用。
有了水,他们的生存问题便解决了大半。
在池牧遥和伊浅商量怎么存水的时候,注意到禹衍书还在安慰情绪崩溃的师妹,依旧是那个温暖的大男孩。
应该是他多虑了吧。
又过了两日,伊浅站在他们曾经聚集的那一处墙壁边发呆。
这附近的猎物实在太少,这么恶劣的环境,哪还有什么小动物能在这里生存的?
他们最近经常会饿肚子,此刻她站在这里只是想晒晒太阳,说不定人暖和了,就不会那么饿了呢。
这时池牧遥走过来,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你的外衫都垂下来了。”
伊浅起初没在意,接着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们那一日看到的影子,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姿态?”
池牧遥的动作一顿,看了看两个人的样子,还真的有些像。
就在这时,席子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说道:“池师弟、伊师姐,那边发现动物了。”
暖烟阁的弟子到了这种环境简直没法生存,打猎靠御宠派的,烹饪食物也靠他们御宠派的,日子过得着实艰难。
两个人看了看席子赫,说了他们刚才的发现。
池牧遥朝着有动物的方向走过去,同时分析道:“也就是说,这里影子的动作和实际的行为动作是不同步的,墙壁上的影子的动作,是未来会出现的动作。”
席子赫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割裂的现象?”
“我也不知道,这一处净地处处都透着诡异,无法用常理解释。”
他们和其他人分享了这个消息,其他人也觉得奇怪,却别无他法。
就这样,一群人被困在这里足有一个半月。
这期间,又有其他的弟子探查到了这里,朝这里过来,还有一些已经迷失自己的弟子被他们遇到,救了回来。
聚集在这里的暖烟阁、相皇阁弟子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十个人,到后来的三十一人。
迷失的明韶洛和一直在寻她的唐铭也来了。
明明对明韶洛印象不佳,但是看到明韶洛平安地来了这里,池牧遥还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没被罗刹宗的人抓了就好。
初期他们还心怀希望,想着或许暖烟阁的前辈们会来救他们,可是迟迟未等到。
这让他们的心情越来越沮丧,一群曾经仙气飘飘的正派弟子,逐渐变得落魄起来。
想来天威难测,前辈们也不能轻易化解。
这段时间池牧遥和伊浅无聊的时候,会坐在一起盯着影子发呆。
或许哪一天这里看不到影子了,就说明他们离开这里了,那也是好事。
直到有一天,他们注意到墙壁上的影子里多了一道陌生的影子。
伊浅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突然看向池牧遥:“这个人的头上……有龙角。”
池牧遥也看到了,愣愣地看着那道影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奚淮来了?
他怎么能进来?
不会在林中迷失自己吗?
就在他惊讶的时候,两个人看到了奚淮的影子和他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显然是在……接吻?!
伊浅看得一瞬间坐直了,看影子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池牧遥赶紧伸手去挡住伊浅的眼睛,说道:“他、他一定是想杀我!”
伊浅一个劲儿地躲池牧遥的手朝着影子看,感叹道:“杀你还得转头?他用嘴给你投毒呢?”
池牧遥的脑袋都要炸了!
听听,这是十几岁小姑娘说的话吗?她怎么这么早熟?!
伊浅还是不依不饶的:“就冲他这一口啃得这么狠,怎么的也得孝敬我们百来袋百味粮吧?”
“师姐!你、你……我们就此别过了吧!”
“嘿,还跟我恩断义绝了?”伊浅看着他害羞的样子直乐,又探头去看影子,“哎哟,还没完事啊……这个小龙人怎么这么腻歪呢。”
池牧遥恨不得将伊浅扛走,这个影子真的很让人尴尬!
在看到奚淮的影子后池牧遥便开始坐立不安,每日都想着这件事。
现在林中的瘴气越来越浓郁了,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聚集在净地的修者只要踏出净地一步,便会逐渐迷失自我。
据观察,迷失自我后未被幻术控制时,他们都会暴露一些东西,比如最向往什么,或者哪方面欲念更强,那方面的欲念就会加倍到失控的程度。
比如痴迷修炼的人,会更加疯狂地想要变强。
贪财的人会去抢夺别人的百物锦,好色的人会去袭击女修者。
修者们都不想再踏进林中,不想迷失自己,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性丢了颜面。
知晓了这些的池牧遥突然想到明韶洛在失控的时候,别人都不攻击,只攻击他的样子,她甚至还追到林中,害得他和伊浅走了那么远,导致他们后来都出不去了。
想来明韶洛对他已经恨进了骨子里,明明他什么也没做。
明韶洛的恨意,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避都避不过。
瘴气的浓郁程度,让修者们不敢踏出净地半步,捕猎都需要用各种机关,想尽办法将猎物引进净地。
修者们也曾经尝试用了一些隔绝类法器,却发现这瘴气格外邪门,竟然能无声无息地腐蚀那些法器,慢慢渗入。
就连传音符这类通讯的法器都会迷失在林中,一张都未能成功传送出去。
求救也因此无望。
众人被困林中,孤立无援,犹如涸辙之鲋。
这种情况下奚淮是怎么进来的?
奚淮强行进入林中会不会有危险?
这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往危险里去,简直就是一个痴人。
池牧遥想着想着心口都揪紧了,他猜到奚淮是为了他来的了,这种事奚淮做得出来。
担心,又有负罪感,这让池牧遥担惊受怕了几日,生怕奚淮硬闯进林中会有什么事。
闲暇的时间,他还会在净地边缘处朝着林中张望,想要看看奚淮来没来。
这几日陆续又有人注意到了奚淮的影子,也认出了他的身份,毕竟奚淮的龙角太有辨识度。
奚淮即将会到来这件事,也让修者们议论纷纷。
他们之前都不太喜欢奚淮,毕竟是魔门子弟,性格也狂傲不羁,是最惹正派讨厌的类型。
现在看到奚淮居然能进入这里,他们不由得有些惊喜,想着是不是有了突破口,他们都能因此获救。
“这个长龙角的,怎么日日与御宠派的小弟子在一起?”一人看着影子说道,很快注意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其他人听了,轻笑:“也不看看人家是谁,三界第一美人,之前就有苗头了,现在看来啊……”
接着是意味深长的长叹。
“可他们都是男子。”
“男子又怎么了?魔门子弟在乎吗?”
池牧遥自然也听到了,做了一个深呼吸。
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很难改变,就算奚淮这些年里做了很多好事且高调留名,他们依旧没有改观。
魔门、魔门、魔门,两个字就可以否定奚淮做的所有事情了。
他因为在九九琉璃塔内的经历,才终于被人高看了几分。
不过,这些人对桃色的事情,还是有着鄙夷的态度。
一个男人,却是三界第一美人,还被魔门弟子看上了,且被疯狂迷恋,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说出来都有些恶心。
伊浅听完直骂:“说话阴阳怪气的,你就应该从这里出去,估计会和罗刹宗的人一样不受侵害,因为你缺德!”
池牧遥自然要拦:“师姐你别这样,他们素来喜欢嚼舌根,我们不给他们猎物就是了,他们可以靠舌根果腹。”
“对,吃着我们的,还议论我们,不要脸!”
那几个人看到势头不对,赶紧道歉,现在他们还要依附于这两人,不过池牧遥和伊浅还是对他们淡淡的。
让池牧遥意外的是,尚未等到奚淮,大家先看到一个小稻草人堂而皇之地从丛林走进了净地。
它在众多修者面前走过,还灵活地跃了起来,最终坐在了一处屋檐上,那么短的腿居然还能跷二郎腿。
池牧遥也跟过去看这稻草人,知道是苏又又来了,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怎么还在这里?
禹衍书等人持剑追着稻草人砍杀了一阵子,都未能成功。
稻草人手掌大小,动作干净利落,灵活得很,在人群中穿梭游走,搞得众人撞在一起,它却轻松逃离了,非常难缠。
稻草人跃到了一座残败的雕塑顶端,突然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成人样子。
一头银色长发披在肩膀上,他随便拢了拢头发,将头发束起来,问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木仁首先反驳:“之前将我们伤成那样,现在还想与我们和平相处?”苏又回答得十分无耻:“我本不想回来,可惜走到林边了,却看到你们暖烟阁的元婴期前辈们把山给封了,封得那叫一个严啊,我都没能出去,只能回来了。我伤你们一次,你们的前辈拘住了我一次,扯平了。”
“前辈们来了?”木仁十分诧异,不过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封了山?可我们还在里面!”
苏又随便扎了一个马尾辫子,晃了晃头,感受一下自己的辫子有没有扎得太松,接着说道:“对,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这些瘴气,但是瘴气在蔓延,他们干脆牺牲山中所有人,这段时间布置了一个极其严密的封山大阵,只要瘴气不再害其他人就行了。”
所以,并不是前辈们不知情,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救他们,而是前辈们干脆放弃了山中的人,先封住瘴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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