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森林奇遇
何淼淼眼看着通玄洞天,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失不见,只余下白色光芒泛着五色流光,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出去。
在光柱中,她像是悬浮,又像是脚踏实地,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究竟是个什么状态,她自己也感受不出来。
这里的气息与玉山飞瀑中的空间裂缝极为相似,只不过光柱更加安全稳定,不似裂缝那般无法掌控。
连空间裂缝这样的力量,都能够被牢牢稳固住,作为己用,何淼淼想想就觉大修士的实力,实在是难以想象。
在光柱中待了约莫半柱香,何淼淼才觉得身上一沉,似乎是在往下坠落,但坠落的速度又极为缓慢。
眼前的景象渐渐从光,变为深蓝发黑的天空,何淼淼一把扯出残阳踩在脚下,才没能在光柱彻底消散时,从高空坠落下去。
身周浓郁的灵气钻入毛孔、流入经脉,何淼淼顿时有种醉晕晕的舒适感,“还是沧澜界的灵气好啊!”
正在此时一阵奇妙的力量,从她体内消失无踪,细细感受一番,正是心魔誓彻底消散无效,再也不必受到束缚。
何淼淼顿觉轻松,有话不能说,可真是把她憋坏了。
她隐匿着气息身形躺在残阳之上,收起眼角的红痣印记,待到灵力彻底恢复,才探出神识往下方看。
待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广袤森林,惊得立刻将残阳往下降,生怕惊动了什么高阶飞行妖兽。可直到她落地,四周都像是死地半寂静,除了她与灵木灵植,没有一丝活物气息。
“洞天若是子家所有,那我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子家的入口才对...莫非这里是子家的地盘?”
何淼淼暗自猜测分析,神识探了许久,还是没发现任何妖兽存在的证据。
“这么大片密林,若非人力驱除,不可能没有妖兽存活,莫非这里还有子家人打理?”
她谨慎地四下探查了许久,也没发现除开没有妖兽外的任何异常,只好选定东方慢慢往前走,无论如何总是能从森林出去的。
何淼淼走在漆黑无光的幽静林中,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安定。
许是这里让她本能感觉到安全,也许是青琅的一切都发展顺利,总之在这死地半的林中,她不但不觉恐惧惊悚,反而始终带着浅笑。
特别是想到木荷、小江就要来到沧澜界,哪怕短时间内无法见到面,她也不觉遗憾。
她没有专属千里传讯符,只能在玉简中刻下西方的大致地图,让他们在来年正月,到逍遥城与她会面。
青琅此时是七月初,而沧澜界却是四月,虽还有半年功夫无法见面,但想到好友也能在这儿历练、生活,何淼淼还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离开青琅时,形势也正好,卫长乐有杨莫道护着,再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一众宗门、家族的长老尊重杨莫道,且都是讲得通道理的人,哪怕宋睿、邢家主有什么阴损心思,恐怕也不一定使得出来。
再加上他手中已经有了传送符,若当真遇上威胁到性命之事,大不了一走了之。
至于路妍姿、许邱阳,总有别的机会回去好好寻找,反正购买元婴期功法需要的灵石太多,想要让青琅修士小飞升,还得不少时间才能实现。
何淼淼在巨大的灵木下钻来钻去,一路朝着东方走,直到天亮周围都毫无变化,依然是树木繁茂的森林。
她在空中时,就已经看出此地的广袤,以她的肉眼神识连边缘都看不见。
确信这里并非幻境,何淼淼只好接着往前走,白日的森林依然昏暗,阳光透不过浓密的树枝,看起来只比夜里好上一星半点,周围的安静也毫无改变,直到她再走了半柱香,才觉前方极远处,有一股微弱的修士气息。
“谁!谁在那儿!道友救我!”
虚弱嘶哑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将何淼淼惊退了好几步。
“道友救我出去!我有宝物相赠!”
第二次女声稍微平缓了些,不再显得急迫,何淼淼却更加不敢前行,因为这女声实在是在太熟悉,熟悉到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地步。
年幽兰。
何淼淼一想便明白了,她定然是在这林中,困了整整十七年!否则以她的心性,不可能发出如此无助、绝望的呼救声。年幽兰十余年前已是金丹中期,不可能探不到她的修为气息,可她依然好声好气叫着道友,似乎生怕她转身离去般。
“你出来啊!你与我说说话!!!”
年幽兰撕裂的嗓音,有着透骨的绝望与癫狂,何淼淼不知她在此经历了些什么,竟从一个应付老谋深算的高阶修士,都能游刃有余的女修,变成了比临死前的药老还没有理智的人。
“闭嘴!你瞎吵什么吵?还想受罚不成?”
何淼淼还未吭气,一道不耐烦的浑厚嗓音,从四面八方涌入林中,回荡了好久才消散。而求救不停的年幽兰,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只有隐隐散出的气息,让何淼淼确信她还在原地未曾离开。
“又来一个小丫头。”高阶男修磁性的声音转而对上何淼淼,虽无半点敌意,但她完全不敢放松心神。
“咦?你这气息…哈哈哈哈哈,原是自家人,快来快来,陪本座好好聊聊。”
话音刚落,何淼淼只觉一阵凉风拂来,温和的力量将自己卷住一拖,眼前昏花急变,最终在一处竹林中的小屋前停下。
一名身着鸦青色宽袍的美髯中年,抚着长须面带微笑,两眼冒光盯着何淼淼瞧了许久,才伸出手来朝她挥了挥,让她眼角的红色印记现了形。
“唔...朱雀一脉的啊...”他语气、脸色顿时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喜庆的笑,“朱雀就朱雀吧,好久没见过小辈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
何淼淼看着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一会儿又充满期待的脸,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几下,总觉得这前辈不大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