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发
这小丫头,竟然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少了几分青涩,成熟了起来,看起来更美了。
此时的楚漓身穿一套淡粉色的袄裙,衣衣服的图案极其简单,只有几朵鲜红的梅花点缀着,却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粉嫩。如绸缎一般的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簪子挽起,显得那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秀气。
顾寒熠低头抿了一口茶,再缓缓的看向一旁的楚漓,“漓儿,快要过年了,我想给你做些新衣裳,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们今天去看看好不好?”
楚漓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但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程元姬跟他宣战,他把别人当成透明人,不予理睬,反而跟自己聊家常?楚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子,我想做一套淡雅一点的,穿起来像书生的。”倒是陈庆天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句。
楚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这样真的好吗,程元姬可是在向你们宣战啊。
程元姬反而不恼,风轻云淡的笑着,突然走到顾寒熠身前,从怀中套出一条手帕,向着空中扬了一下,顿时整个大厅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不好,是蔷薇花粉。等顾寒熠反应过来要屏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程元姬就站在他身前,他已经吸入了大量的花粉。
蔷薇花粉香味浓郁,平常人吸入对身体无害,可做香料使用。可是身中蟾血毒的他,吸入蔷薇花粉只会加剧毒性。
“顾将军,漓儿姑娘的事先不急,府中还有事,先告辞了,如果有时间,可以到我府上来坐坐。”程元姬的笑意更甚,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顾寒熠,他朗声笑着走出了顾府。
“莫名其妙,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做衣裳啊?”陈庆天还沉浸在做新衣裳的问题中,到底要穿成什么样才像个书生呢?听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喜欢文雅的书生。半晌也没听到顾寒熠回答,才发现不妥。
顾寒熠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额头渗出黄豆大的汗珠,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浑身开始肿胀起来。
“公子你怎么了?”陈庆天吓得脸色大变,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中毒了,快扶他到房里去。”楚漓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并且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中毒了。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跟陈庆天一同把顾寒熠扶回了房中。
顾寒熠只觉得浑身如百蚁嗜骨,闻着楚漓身上淡淡的馨香,不至于让他发狂,但慢慢的,他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感觉到有些甜腥的液体涌入他的嘴里,那液体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流入胃中,就立马渗透到四肢百骸,疼痛的感觉随之渐渐消失。
顾寒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唇边还残留着似有若无的馨香。睁开眼看见守在他身边的,是陈庆天。
“公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漓儿姑娘真是神医啊。”看见顾寒熠醒来,陈庆天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恢复了一些神采。
“我睡了多久了?”顾寒熠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开口说话,而且声音也没变,听起来就像叮咚的泉水一样,甚至比之前还要温润。往常毒发的时候,醒来都会说不出话,即使能说简单的两句,声音也是跟拉锯一样的。
“公子你只是昏迷了三天而已。”每次公子毒发的时候,昏迷的时间都很长,少则也要半个月,这次竟然三天就醒来了,陈庆天心里对楚漓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是……谁送来的解药?”这次醒来感觉跟以前有很大区别,过去每次醒来虽然所有的症状都会消失,但能明显的感觉到毒性更烈了。
“这不是公子平时吃的解药,是漓儿姑娘为公子配的药。”陈庆天边说边扶着他起来,替他整理衣冠。
在楚漓没有来之前,都是他伺候的顾寒熠,只不过后来顾寒熠嫌他每天起得太晚了,所以才决定让楚漓来当他的贴身丫鬟。
漓儿?那个笨手笨脚的丫鬟,她竟然懂医?顾寒熠的嘴角又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她现在在哪儿?”
“她到外面给公子抓药去了,只不过,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陈庆天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已经安排了两个侍卫跟着她,遇到流氓劫匪什么的倒不至于,但暗处还有个程元姬。
“马上派人去找。”顾寒熠的眉心突突的跳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一个丫鬟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主仆的范围。
城郊,一处别院的密室里,密室的四面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墙,烛光微微的摇曳着,在水晶的折射下,整个密室都流淌着五颜六色的光线,奢华至极。
程元姬痴迷的看着七彩的光线中,如同仙子一般,不染尘埃的楚漓,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就像是野兽在欣赏着它的猎物一般。
楚漓把小手藏在长长的衣袖里,即使表面风轻云淡,但双手还是因为恐惧在微微的颤抖着,手腕处有一道淡粉色的伤疤,千万不能被发现。
楚漓本想着去买一些解读的药材,虽然对顾寒熠体内的毒没有什么作用,但万一毒发,能减轻他的痛苦,却没想到……保护自己的那两个侍卫,此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小美人,别皱眉,皱眉就不好看了。”程元姬修长白皙的手掌覆在她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她因难过皱起的秀眉。
楚漓厌恶地躲开他的触碰,却被他狠狠地捏起下巴,力度大得几乎把她的颚骨捏碎。
“只要你乖乖听话,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的声音充满蛊惑,妖冶的双眼笑起来更加摄人心魄。
都说美艳的东西都是毒物,果真如此,越美,毒性便越强。而像程元姬,他的心,必定是天下至毒。
“我不需要。”楚漓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