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毁灭元凶
“九个人？”楚凤丘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怎么经过了一次爆炸之后，分裂出来的人数反而多了起来？毕竟在楚凤丘的认知里，就算是损耗再怎么小，也绝对不会没有一点。所以分裂出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少，绝无可能越来越多的。
但是转眼一想，眼前的这些天顶人原本就是由数不清的族人的精神力压缩在一起产生出来的，虽然他并不知道天顶人到了宇宙毁灭的时候人口到底有多少，但是按照现在人类的发展速度，再发展个几百年几千年人口肯定会上十二位数，而且如果真的按照天顶人的说法，一个宇宙时代只会产生一种智慧生物，那现在人类应该还只是出于幼年时期，离顶峰还远着，更不用说衰落了。所以这也代表着这个宇宙时代还早着呢，估计没个几十亿上百亿甚至上千亿年肯定不会到毁灭的时候。
而按照现在的人口发展势头，除非真的出现了宇宙性的大灾难，到时候人类的总人口说不定都会上二十位数吧？二十位数说起来很简单，但是画上二十个零都是一长串。这么多人的精神力全被被压缩成了一个点，那这个点该有多么强大？由此看来，眼前的这十二个天顶人精神力肯定要比楚凤丘强得不知道多少倍了！而且从体型上来看，天顶人的精神力原本就应该比人类要强很多，由此对比的话，实力无疑就更加悬殊了。
“九个人和十二个人，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数字而已。”瓦塔叹息着摇了摇头：“其实说到底，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体的！宇宙毁灭的时候全部被压缩在一起，等到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又再一次被分裂开来……人多人少并不重要，而且就算是我们的能力再强，也依然对于这个宇宙的普遍规则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他倒是看出了楚凤丘在想些什么。他们这十二个人的本体可是无数人的精神力凝聚而成，虽然被压缩和分裂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有一点损失，但是就算是流失了一半，留下来的部分也是足够强大的了！对于这些天顶人，楚凤丘甚至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排山倒海、呼风唤雨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本领，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的应该就能够和一个星系相抗衡！
但是瓦塔的话里却透出了一股无奈。个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强大，在面对宇宙规则的时候，也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楚凤丘试着从他们的角度去理解，对于宇宙规则束手无策，就代表着他们对于那个不知道到底是否存在的高等位面的规则制定者没有任何办法，这毫无疑问是让他们很沮丧的事情。
而且，他们看似找到了一种方法来躲过宇宙毁灭的危机，能够长久的生存下去，但是焉知这个也是那个规则制定者刻意为之？
所谓天地，所谓万物，所谓星辰，所谓宇宙，很可能都只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个玩具而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如果瓦塔他们的看法真的没错，那不仁的何止是天地！就算是天地宇宙，在人家眼里也不过就是刍狗而已！想到这里，楚凤丘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好了，说了这么多，各位还没有告诉我，找在下到底有什么事情？”楚凤丘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抛了开去，继续将话题绕到了之前的问题上。
“呵呵，你不要这么着急么！”瓦塔乐呵呵的看着楚凤丘，看那个样子很有些准备继续长谈的架势。他们这么多年可是寂寞坏了，原本若是换了别人，有十一个伙伴陪着自己的话，可能还能够排解一下寂寞，相互聊聊天，玩玩游戏什么的。但是他们这十二个人原本就是一体，聊天也就和自己和自己说话差不多，又有什么趣味？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楚凤丘这么一个外人，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而且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就算是楚凤丘现在心里已经很不耐烦，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够耐心的等着这些无聊至极的家伙从上个宇宙时代的事情说起……呃，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毕竟瓦塔活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纵然楚凤丘不说，他也知道了楚凤丘心头的想法。所以他口中虽然调侃着让楚凤丘不要那么着急，实际上接下来的话却也开始接触到了实际内容：“对于这个空间，你一定感到很奇怪吧？”
“对。”楚凤丘点了点头。不管是正宇宙、反宇宙他都呆过，甚至那神秘无比的亚空间他也在里面玩了很久，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空间。这个空间和亚空间很像，但是很多方面和亚空间比起来又完全不同。
“其实这个空间原本是没有的。”瓦塔笑了笑：“正反两个宇宙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过渡地带，就好像是一张纸的正反两面一样……只要穿过那张纸，就直接到达了两外一面，这个比喻你懂吧？”
楚凤丘点了点头，但是脑中却忍不住产生了一点疑问：他可是在亚空间里呆了老长的时间，如果说不存在过渡地带的话，那亚空间又是什么东西？
“你想得没错，不但是这里，包括亚空间，都是我们制造出来的。”瓦塔看着楚凤丘疑惑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一这老家伙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强了，而且推理能力也远非楚凤丘可比，搞得楚凤丘甚至都以为他还在监控自己的思想，否则怎么会每次都猜中自己在想什么？
“为什么？”楚凤丘只问了三个字，但是意思却有很多。为什么要制造亚空间？这里还好说，算是他们的老窝，开创出来也算是让天顶人有个容身之地；但是亚空间那么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另外，他的为什么还有一个含义：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或者说，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相信你也知道，实际上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甚至还有一些植物在内，都有精神力。”瓦塔直接从他最后一个疑问开始解答：“区别仅仅在于，精神力有大有小，所以表现出来，就是有些人的精神力能够外放，而大部分人的精神力却微弱到连自己的察觉不出来。人类作为智慧生物都如此，更不用说别的物种了！”
精神力！楚凤丘算是明白了对方选中自己的原因。搞了半天，都是精神力惹的祸！
果然，瓦塔接着说道：“你是我们做见到的精神力最为强大的人类，所以我们才选中了你！”
“精神力比我强的有很多吧？”楚凤丘还是有些疑惑：“比如说我们贼门传说的祖师前辈，空空儿、精精儿、时迁……这些前辈的精神力难道会比我还低？而且前一阵我在反宇宙那边，还遇上过一个精神力比我强得不知道多少倍的动物！难道说你们的精神力只计算人类么？”
“哈哈，你说的是那只大水母吧？”一旁的科夫突然笑了起来：“那个小家伙还是当初我没事搞出来玩玩的，原本是想看看这种生物在拥有了精神力发展的潜力之后，会不会给我们一点启发……原本在我的估计里，这小玩意最少要上万年才能够有足够打开空间壁障到达这里的能力，却想不到……”
“那只恶心的玩意是你们弄出来的？！”楚凤丘差一点吼了出来。那头大水母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而且事情才刚刚过去不久，楚凤丘现在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对方那绿油油的巨大身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现在竟然听到这个差一点让自己就此挂掉的东西居然是眼前的天顶人所弄出来的，那里还能保持平静？
“恶心？”听到这个评价，科夫不由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抓了抓自己的鼻子：“其实我觉得倒是蛮可爱的，如果不是受到了辐射的话，它也不会变成那种鼻涕般的绿色……”
楚凤丘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说到这个，他还真的没什么好说了。正常来说，水母不管怎么变，都不会变成一滩鼻涕，这么恶心的样子倒也真的有一大半责任要算到杰克逊的头上。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仍旧有些怨怒难平：“恶心不恶心另说，你们搞出了这么一个玩意，就这么扔着不管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一点？”
“我们没有不管啊！”听到楚凤丘的指责，科夫又揉了揉鼻子：“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及时发现你的存在？若是没有及时发现你，我们也不会把虫洞的出口直接转移到了这个空间内，让你直接回到正宇宙里娶了的话，到时候再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就非常难了！”
“什么？！”楚凤丘这下可真的有些动怒了，原来杰克逊的理论并没有错，当大水母的精神力场全面爆发出来的时候，打开的虫洞的确是直接连接正反两个宇宙的！自己之所以没有能回去，居然是这些天顶人搞的鬼！
“呵呵，楚先生，您不必着急，既然我们能让您进来，自然就有办法让您出去！而且我们冒昧的将您请来，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到时候我们也会有一点补偿给您！”看到楚凤丘的脸色有了变化，瓦塔赶紧出来打圆场，而且又用上了敬语，搞得楚凤丘刚刚爆发出来的情绪顿时又熄灭了下去。
没办法，对方的年龄比起自己来可是大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得多……这么一个长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老家伙居然肯拉下面子来给自己好言好语道歉，楚凤丘还能说什么？更不用说在双方不管是地位还是力量对比如此悬殊！这个时候，就算是他有天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吧？
至于补偿什么的……楚凤丘倒是没有抱什么希望。虽然他知道，天顶人这么牛叉，那么他们所说的补偿肯定也是了不得的，说不定他们手指缝里漏出来那么一点点，对于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处！
但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对方嘴上说得好听，是为了表示歉意，但归根结底又有多大的事情值得这么大张旗鼓？顶多就是干扰了一下楚凤丘回归正宇宙的过程而已。而这个过程只是被暂停，又不是被中止一一人家可说了，既然能将楚凤丘给弄进来，自然也有办法将楚凤丘给弄出去！
既然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赔偿的？能够说得这么诚恳，那可就是天大的面子了！而如果这些天顶人再给楚凤丘一些其他的东西，那这些东西恐怕就不是单单为了表示歉意，而应该是别有所图一一楚凤丘很清楚，十有八九是对方之前所说的帮忙的事情。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句老话楚凤丘可一直都记得。当然，作为贼门中人，拿人的十有八九是不会手短的，但是这是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要是有人心甘情愿、满脸笑容的将东西送到贼门中人的手上，你看他们会不会手软？！
一直以来，楚凤丘就认为，在一般情况下，自己的小命应该是排在第一位，其他的都要另说。但是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他如果先拿了别人的东西，到时候这些天顶人提出来的要求，又怎么好拒绝？当然，以这些人的实力，想要让自己干什么的话，威逼起来自己只怕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可能，只能乖乖的去做，但是被逼着去做和心甘情愿去做那是两回事！
被逼着去做，那就是能做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只会更差不会更好；而若是欠了人情去做，楚凤丘肯定会尽一切力量去做好！而前者是他随时都会找机会抽身，后者却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丧命……这两者能没区别么？
所以虽然他明的知道，这些天顶人所说的补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他也没有动心。
“我想，那个能够打开空间裂缝的圆球，应该也是你们搞的鬼吧？”楚凤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抬起头来向着瓦塔问道。他不想就刚刚那个事情说下去，所以干脆换了个话题。
在他想来，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因为大水母那么牛叉的生物都是这些天顶人弄出来的，那两个圆球不用说也肯定是这些天顶人的产品。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那么熟悉呢？
但是很可惜，瓦塔的回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听到楚凤丘的问题之后，瓦塔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阴霾，而且不但是他，几乎十二个天顶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楚凤丘正在猜疑着呢，瓦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是，这种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搞出来的？我们也是花了整整一个多宇宙时代的时间才算是对这些圆球有了点了解，能够稍微引导它一下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圆球是自然生成的？而且它们的数量还不止两个？”楚凤丘吃了一惊，赶紧追问道。
“当然！”科夫忍不住在一边插嘴：“那种东西如果是被制造出来的，那制造这个玩意的生物就是整个宇宙的罪人！我们又不是癌细胞，没事就喜欢和自己的宿主同归于尽！而且这种东西虽然对于整个正反宇宙空间来说，只能算是很少的一点，但是如果单论绝对数量的话，少说也有几万个！”
“几万个！”楚凤丘甩了甩头。他还一直奇怪呢，如果这两个圆球是天生的话，那为什么会刚好那么巧，茫茫宇宙中居然让他看到了两次。所以他才会认为这东西肯定是天顶人搞的鬼。但是如果真的有几万个的话，虽然让自己撞见两次的几率很低，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了。
“你刚才说癌细胞……”知道了数量之后，楚凤丘很快就想到了刚刚科夫所打的比方。癌细胞有一个很古怪的特点，就是它是人类至今为止发现唯一具有自毁性的病毒。它的存在就是破坏宿主的健康，一直到宿主死亡为止。但是宿主死亡了，癌细胞也会跟着死亡，也就是说，它们在这个过程中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一点让人类所有的科学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根本就违反了生物生存发展进化的基本原则。而刚刚科夫用癌细胞打比方，话里的含义也呼之欲出了：这些天生的圆球，居然就是宇宙毁灭的元凶！因为它们的存在必须依靠着宇宙的存在，一旦宇宙毁了，它们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但是这小小的圆球，真的能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楚凤丘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只不过他也想不出天顶人在这件事上有什么骗他的理由。
“没错！”科夫直接点了点头：“根据我们这么久的观察和研究，这些圆球就是宇宙走向毁灭的元凶！它们只能够通过精神力激活，但是激活他们的精神力越强，它们所造成的破坏就越大！”
“怎么可能？”楚凤丘抓了抓头发，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又有些大了。